從第二重到第九重,幾乎所有的屍體都擁擠到了第一重和第二重,胖子拼命地又拉又撞,但那門已經被完全封死,沒有炸藥根本不可能打開。
眼見,那些糉子白花花的一片,全都像是女神一般,唯獨張良的屍體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胖子哭喪個臉說:“子房老大哥,子房爺爺,這麼多美女陪着你,你幹什麼跟我們哥倆過不去呢?留下我們豈不是壞了你的天倫之樂嗎?”
我又氣又驚,後背死死地貼住門說:“死胖子,都是你,小爺說了不讓你開,你他孃的偏偏不聽,險些被你害死了。”
胖子說:“胖爺以爲最多就是一個糉子,而且誰想到還有個狗孃養的把門鎖死了。我操,小哥,你覺得咱們兩個人還能活着走出去嗎?”
我說:“你說呢?”
胖子說:“也許能吧!”
我已經無力再去罵胖子,因爲一羣糉子已經朝着我們兩個撲了過來,這時候胖子兇性大發,罵了一聲就連續不斷地扣動扳機,但不要說是糉子,就是這麼一羣人我們也無能爲力,而且子彈打在糉子的身上,火星四濺,這和我們之前碰到的那具白衣女屍差不多,典型的刀槍不入。
我已經有了死的覺悟,所以就沒有打算掙扎,而胖子將子彈打光之後,就將揹包放在了胸前,然後就像是一扇門似的對着那些糉子衝了過去,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很有效,立馬倒了一大片的糉子。
一看有門,說實話我也不想這麼早英年早逝,立馬就雙手握着精鋼劍,對着撲向我的糉子一頓的亂砍,這精鋼劍的鋒利程度遠遠出乎我的所料,一砍立馬就把一個糉子的腦袋切了下去。
雖說我知道這是強弓弩末,但總比等死要強一些,此刻也管不了什麼偶像,什麼古回國的女王,凡是衝向我的,就會被我毫不猶豫地劈一劍,一時間也是殺紅了眼,至於什麼屍毒之類的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能多活一秒算一秒。
忽然,一條繩子從半空中垂了下來,頓時一盞手電在我們頭頂亮了,就聽到有人說:“快上來。”
胖子將我的劍奪了過去,對着我說:“小哥,你先上,胖爺斷後。”
這個時候,我也不再猶豫,腳踩着門板,雙手抓住繩子就往前爬,但人太過緊張,越是着急越上不去,我不斷地從繩子上滑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讓我無法爬上去。
胖子大叫:“我的爺,您能不能快點?這些糉子都非常的友好,想要強吻你胖爺,你再不抓緊時間,胖爺就要歸位了。”
“媽的,這繩子太滑了。”我心虛地罵了一句,同時還在不斷地往上爬着。
這時候,就聽到上面的人說:“把繩子系在你的腰上,如果我們命夠大,房樑也許不會斷。”
我已經是慌不擇路,現在有人跟我說吃屎能夠飛上去,我也會毫不猶豫。立馬將繩子系在腰上,很快就感覺腰部一緊,頓時我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一個女屍朝着我撲了過來,胖子用他的臂膀狠狠一撞,就把那女屍撞飛出去,而同時他露出了破綻,就被一羣糉子壓倒在地上,不斷有屍體往他的方向撲去,很快胖子已經被淹沒在白色的屍體之中。
我心已經涼了,因爲下面傳來了一聲胖子的慘叫,看樣子他這次是難逃厄運了。在我被拉上去之後,上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羽他們,一行人正心驚膽戰地站在樑上,個個臉色慘白,顯然也飽受驚嚇。
霍羽強行把我拉了上去,就再度把繩子順了下去。我也顧不得看情況,地面是白茫茫的一片,幾乎是忍着淚水喊道:“死胖子,快抓住繩子上來。”
下面沒有胖子的回答的,繩子足足耷拉了幾分鐘,一直等到有一個糉子把繩子扯了下去,胖子也沒有上來。
霍羽把燈關掉,同時也示意我那樣做,我還沉寂在胖子的死亡之中,心想絕對不可能,那可是胖子,就算是我掛了,他也不可能出事,可隨着那些糉子散開後,地上就有很多的殘肢,有些糉子被攔腰斬斷,還在地上爬行,地面全是血,只剩下一個揹包,卻看不到胖子的身影。
霍羽把手電搶過去關掉,四周陷入了絕對的黑暗,只剩下下面糉子來回跳動的聲音,和我們的呼吸加心跳聲,詭異將我們每個人都籠罩。
過了許久,霍羽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師弟,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
我整個人就好像虛脫了似的,要不是霍羽扶我一把,估計已經從上面掉了下去,我無法接受胖子的死訊,而且從某個角度來說,他是因我而死,要是剛纔我能快上那麼十幾秒,也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在整條房樑後的張玲兒說:“想不到這些屍體一接觸到人氣就詐。”她的語氣中居然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在裡邊,我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們覺得可能是自己開了棺,然後讓我受到了牽連。
楊子說:“這是誰都想不到的,大家也不用太自責,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這些糉子還能感受到我們的氣息,肯定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蒼狼說:“或許我們做好長時間的憋氣,它們可能會離開。”
“怎麼憋?憋個錘子?這麼多糉子,就算把老子憋死,都不一定能都回到棺材裡邊。”李赫不爽地說道。
紅魚說:“找塑料袋之類,先把裡邊灌滿空氣,然後死死地捂在嘴上,偶爾換一口氣,這樣應該沒問題。”
琦夜沒有說話,而是不知道怎麼就到了我的身旁,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走過來的,因爲這房樑只能供一個人蹲着,如果打開手電現在來看,我們正處於一種蹲坑的姿態,或者是騎在房樑上面。
拍了拍我的肩膀,琦夜說:“小哥,我知道你心裡很難受,但這就是我們盜墓賊的宿命。”
我流下了悔恨的淚,顫巍巍地說:“我他孃的都說了不再倒鬥了,現在好了。胖子,我操你大爺……”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爲說什麼一切都晚了,我甚至都無法將胖子的屍體帶回去。
持續了十多分鐘,我們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爲那些糉子沒有了響動,起初還以爲是找不到我們就自行回棺槨裡了,但偶爾的響動表示還有糉子在下面。霍羽打開手電一看,我們頓時就發現地面出現了一幅非常詭異的情形。
就連我也被鎮住了,那些糉子好像有意識地橫豎站好,全部面朝朝着西王母的神像,在帶頭的一男一女糉子下跪之後,所有的糉子都跟着跪拜,不斷看到那些糉子絡繹不絕地對着西王母的神像磕頭行禮,那場面極爲的壯觀,同時也有一股妖性籠罩了我們。
誰也無法解釋這個現象,本身糉子詐屍,可能是因爲人死後而僵,在體內產生了細菌、病毒而趨勢屍體做出最簡單的咬抓行爲,也算是生物的一種本能。可是,這眼前的算什麼?糉子朝拜神像,聽都沒有聽說過,難道這些糉子成精了?
糉子們在不斷地跪拜着,這個過程足足有十多分鐘,而我們就那樣直勾勾地看了那麼久,接着,在帶頭兩個糉子的一轉之後,所有的糉子都跟着轉了方向,又開始朝着九天玄女的神像跪拜。
這時候,我忽然就發現了在九天玄女的神像後,有個人影閃動,我一皺眉頭說不會是那個偷襲我們的人吧?可立馬就發現不是,只見一個肥胖的身體整個人貼在玄女神像的後面,一動都不敢動。
他孃的,居然是胖子,這傢伙果然命大。我心裡就是一喜,差點就叫出聲來,我就說胖子沒有那麼容易死。而胖子也看到了我們,他朝着我們打了個手勢,我一看心裡暗罵這個傢伙,都到了這種地步,居然還在示意我們幫他把揹包勾上來。
總歸胖子沒死就是好事,由於我心裡對他也有着深深的愧疚,也不管別人會不會幫胖子做這樣的事情,我已經拿出繩子,將卸嶺甲從脖子摸了下來。
拴好之後,小心翼翼地從糉子堆裡勾住了揹包,可惜正被一隻糉子壓在膝蓋下,怎麼勾都勾不起來。
胖子也看到這樣的情形,四周打量了一下,就撿起了一塊木階塌落在他腳下的碎木頭,就朝着那門的方向丟了過去,頓時糉子幾乎同一時間彈了起來,轉身看向了門口。
我暗罵,想不到這些糉子居然還有聽覺,這還能叫糉子嗎?幾乎就和一羣嗜血的野獸差不多,不過我藉助這個機會,已經把揹包拉了上來,給胖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
胖子微微點頭,然後就悄悄摸向了西王母神像的後面,我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替他捏了把汗,幸好胖子體型肥胖,但身手還是很敏捷的,又隱藏到了西王母的神像後,我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因爲西王母的神像屬於這裡最大的一尊,遮擋胖子那是綽綽有餘的。
忽然,西王母神像後,傳來了“咔咔咔”的敲擊聲,我們都是一愣,接着就聽到胖子捏着嗓子說道:“本尊駕到,爾等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