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熒光棒幽綠色的慘淡光芒下,我看着裡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石室結構,但卻沒有看到蒙哥的身影,一時間讓我忍不住開始懷疑古月的鼻子,畢竟她還不能和真正的獵狗相比,嗅覺出現錯誤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們兩個人前後進了石室,正當我說去其他地方再找找的時候,忽然發現古月正盯着一個地方看,我愣了愣神,眼睛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
旋即便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那是半米高四十公分寬的洞,洞口的邊緣非常的整齊,就像是用電鋸鋸出的一個口子,而一塊石頭則被放在洞口就近的地方,恰好堵住了洞口,要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無法發現。
我們兩個人連忙走過去,同時將石頭移開,頓時那個洞口完整的展現在我們的面前,我蹲下身子用手電往裡邊照,發現原本應該有沙子的石牆內,在這個地方居然是空心的。
不過,深度還是保持在手電光可照到的範圍之內,而且我發現在盡頭的右邊是可以右轉的,至於裡邊是什麼情況,那必須我們進去看看才知道。
這個洞口非常的特殊,因爲不大的洞裡的內壁至少,居然有着一些人工雕刻的紋路,這種紋路我非常的熟悉,那正是牧民帳篷上繡繪的圖案,在一些特殊場合當地人穿着的服裝上也有,雖說我不知道具體的含義,但必然是類似中國蟠龍寓意的圖形。
“進去看看。”我便是躍躍欲試想要進去,但是卻被古月的胳膊擋住了趴下了的動作。
我詫異地看着古月,古月說:“我先進去。”說完,她提着精鋼劍便俯下身子鑽了進去,我怕她有危險,就端着槍緊緊地跟着她的後面。
這個洞的空間太小,只能匍匐前進,不過沒幾下就到了盡頭,古月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右邊轉彎的地方,我忙咬緊牙關跟了過去。
一轉彎之後,我們裡面就能彎着腰走,裡邊的石牆上也都是這樣的圖案,看得我總是覺得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即便圖案的本身是吉祥的寓意也無法將這種感覺驅逐。
走了沒有二十步,我便忽然就聞到了狐臭的味道,便忍不住想要看看前方的究竟,奈何兩邊的石牆只容許一個人通過,古月走在前面,我在後面則什麼都看不到了。
出於職業操守,我拿着手電往後照了照,雖然自己很少有殿後的經歷,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時常這種事情不是蒼狼就是古月,看到的次數多了,也就成爲了思維定式。
身後並沒有什麼一樣,倒是走到現在再往後面照,就有一種鑽牛角尖的感覺,幸好我們是最尖銳到最粗的地方,要是現在要往回去的路走,而我又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估計早他孃的慌了神了。
“跟上。”古月頭也不回地輕聲叫我,我回了一聲,立馬抓緊時間跟了上去。
左右兩邊的石牆並變寬,依舊是隻有一個人能通過,要是胖子在的話,我保證他就是一直吸着肚子,也不可能像我們這樣輕鬆,畢竟也就有一個普通人轉身的寬度。
讓我最忌憚的是高度,起初入口才半米高,後來升級到了三米,再往下走手電光已經雖然還能找到頂部,但是人的目力卻到了極限,我懷疑這裡上面可能直接能夠通往地面,如果當時我們打盜洞能打到這裡,可能會省了很多的事情。
想到這裡,我便決定在找到蒙哥之後,然後蹬着兩邊的石牆上去看看具體情況,說不定這鬥並不是狗咬刺蝟無從下口,只是我們被這座陵墓的設計者陰了一把,所以纔打到了僞陵之中。
不過,想着想着就覺得不對勁,因爲不管怎麼說,進入真陵的入口一定不會太小,要不然棺槨就無法通過,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是救人要緊,其他的等救到人再說。
通道的寬度一直沒有變化,不久後右手邊的石牆便變成了鐵牆,但是最讓人奇怪的是沒有沙子,可是如果真是除了石牆和鐵牆之間沒有沙子,那我們之前炸出的沙子是哪裡來的?
而且我深深地記得,之前炸開的石牆裡邊都是沙子,雖然可能沙子被清空之後,也會出現我們現在這樣的通道,但那又怎麼可能辦到,突然一時間我覺得事情變得開始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
走着走着,古月忽然停了下來,我問她怎麼不走了,她說前面沒路了,全都是沙子,並且把身子貼在牆上讓我往前看,一看之下真如她所說的那樣。
我詫異地對古月說:“這怎麼可能?那蒙哥去哪裡了?”
古月吸了吸空氣,說:“咱們這次下來沒有戴防毒面具,我覺得咱們中計了。”
我完全愣住了,這時候也纔想到沒有戴防毒面具,大概是一心想要救蒙哥,忽略了這麼關鍵的問題,不過我們兩個並沒有什麼不適,說明這裡的氣體沒有問題,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說我們中計了,便問他怎麼回事。
古月說:“其實我們忽略了最爲嚴重的問題,他(蒙哥)既然是蒙古人,而這個墓主人也是蒙古人,很可能他和死者身上的味道有相似的地方,而我們聞到的味道,其實就是這個墓空氣的味道,所以才一直吸引我們到了這裡。”
我還是不明白她的話,直接問:“那蒙哥呢?”
古月往來的通道看了看,說:“很可能他並沒有進來,而是在森林中的某個地方,而我們兩個人誤打誤撞找到了這裡。”頓了頓,她繼續說:“這可能是個套圈,是死者的圈套,也是活人的圈套,快往回走看看入口。”
被古月這麼一分析,我頓時遍體生寒意,要是這真的是個套圈,入口再被人堵住,那我和古月很有可能活活在這裡困死,這樣做的人可能是殘餘剩下的兩個未見面的老外,也可能是蒙哥的故意報復。
wωω ◆Tтkan ◆C〇 我們兩個快速往回去走,可是還沒有走到需要彎下腰前進的那一段,之前存在的地方已經被沙子塞滿了,而且四周還傳來了淅淅瀝瀝如同下小雨的聲音,我一看這沙子的不斷增加的體積,心裡就拔涼拔涼的。
現在不論這是誰給我們設下圈套,但必然是想要把我們兩個人困死,照這個沙子增長速度來看,不出一天的時間,原本存在的通道便會被沙子塞滿,而我們兩個的下場可想而知,就是被沙子活活地悶死。
當然,不管是蒙哥還是兩個老外,如果有心要我們的命,那在我和古月被困在的這段時間內,對方完全可以借這個機會去偷襲柳源,到時候再被駱駝帶走,那我們可真的要死在這沙漠中的綠洲處了。
但是眼前的事情最爲重要,我們兩個早一分鐘逃脫,那便可以早一分鐘知道究竟外面發生了什麼,也好及時作出應對的動作。
我們兩個又忘這個通道的盡頭走,因爲想回去是完全是不可能,有人有心要害死我們,必然不會就是用沙子堵我們這麼簡單,即便我們現在能把沙子快速拿掉,必然也走不出去。
反其道而行之,有時候說的便真是道,出口的道既然出不去,我們自然要去找一條活路逃出去,以前這種被困住的情況不在少數,所以這次我雖然憂心忡忡,但也沒有嚇得六神無主。
到了盡頭之後,這裡的沙子並沒有增加的跡象,由此可見沙子是從身後慢慢地“追”上來,而我們有一定時間去探尋一下前方的具體情況。
但還是需要挖沙子,古月在前面用工兵剷剷,我就在後面把沙子往身後移,因爲古月的意思很明顯,只要我的動作夠快,在身後建立起一睹沙牆,便完全可以阻止被沙子塞滿堵死的遭遇,至於前面究竟有沒有活路,那全看我們兩個人的造化了。
我覺得她說的很靠譜,雖然這樣的工作量很大,但之前那個墓室的石牆被我們炸開了,也就是說只要我們挖到被炸開的地方,便可以倖免於難,所以兩個人便卯足了勁挖沙子。
一堵由我們兩個人建立的沙牆不斷地成形,只是期間的辛苦量可想而知,我的手上都已經是血泡了,就連古月也乾的是滿頭大汗,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樣,心裡的負擔可想而知。
這堵沙牆的模樣,大概類似高速公路上的應急車道,呈現一個緩坡狀,而我們兩個人就站在前後都是沙子的中間,一種作繭自縛的感覺油然而生。
感覺差不多高的時候,我爬上了沙牆的最高處,用手電照着頂部,因爲實在挖不到之前炸開的地方,我們還可以選擇從上面打盜洞逃命,現在必須要做兩手準備,絕對不能做在一根繩上吊死的螞蚱。
在汗水流到眼睛裡都顧不得擦,在我用手電照到了頂部之後,頓時大汗淋漓的汗水,全都變成了冷汗,因爲上面居然是鐵水澆鑄的,而且我還看到了上面緩緩擺動的條石,正有沙子順着條石朝着事先安排好的孔洞流淌。
不用說了,這就是一個機關,一個只要我們進來就會致命的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