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嚇了一跳,胖子更是直接從馬俑背上滾了下來,慌亂把槍上了趟,吼道:“孃的,這年頭石頭人都會說話了,看胖爺打死你個石頭精。”
我也舉起了槍,很快就從十幾米外的石頭人俑中,有幾道身影開始晃動起來,看的我們是口乾舌燥,背脊發涼,胖子的扳機已經扣到一半了,他秉承着不管什麼怪物,先賞它一顆子彈再說。
“等等!”張玲兒立馬過去摁下胖子的槍口,說:“這聲音好熟悉。”
那些人影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手電照着愕然發現打頭的居然是楊子,揮着手說話的是武義斌,他見我們舉着槍不對勁,說道:“不要開槍,是我們。”
一看到他們,我都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覺,打量了一下除了沒有周老太和郝志浩之外,其他的人都在。
張玲兒慌忙走過去,問道:“吳先生,我媽呢?”
武義斌的臉色一下子慘白起來,最後居然失聲地哭了起來,說道:“周老師她,她走了!”
我心說你不是知道你婆婆死了嗎?怎麼現在居然裝出這幅模樣,但畢竟我們三個人合作了這麼久,人家還是我的僱主,怎麼也不能揭了她的老底,那樣就不地道了。
楚鵬飛和杜凱也是一臉的沮喪,我問他們郝志浩哪裡去了,他們說爲了偉大的考古事業犧牲了,被那些怪物蛇給紮成了刺蝟,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裡去了。
嘆了口氣,我讓他們節哀順變,我在接受這次僱傭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死人,在郝志浩被蛇咬了斷臂也沒有送回去,就可以想到他的結局,原本我以爲除了周老太,苗花也在犧牲的人數之內,而這個本地人有一種大智慧,沒有進來也就躲過了這一劫。
“我媽的屍體呢?”張玲兒繼續追問道。
武義斌搖了搖頭,說:“被封門石壓了,已經不成樣子了,我們找到了一個棺槨,把她的屍體放到裡邊了。”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已經不成人樣了,無法帶出這皇陵之中。
原來,他們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另一條甬道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少了張玲兒,只留下一套衣服和裝備,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急的周老太差點暈倒,他們很快就猜測是我和胖子乾的,以爲我們兩個是貪婪張玲兒的美色,所以……
胖子黑着臉看着武義斌,說:“丫的把胖爺看成什麼人了?胖爺承認自己是盜墓賊,但絕對不是變態狂。”
楊子看了一眼張玲兒身上的白衣說:“剛纔我們忽然見有東西掉了下來,而且還有一個白衣,還以爲是女鬼,所以就一直沒有敢出聲,直到我們聽清楚了你們說話纔敢過來。對了,玲兒姐,你的衣服?”
我怕他們誤會,立馬說道:“我和胖子找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打扮,我們當時也以爲女鬼,差點沒把我們嚇死。”
他們四個人用那種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武義斌問張玲兒說:“張小姐,是這樣的嗎?”
胖子說道:“老武,你這樣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在這墓中也有那麼高的興致?”頓了頓,他看向張玲兒說:“搬山姐姐,我們救了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張玲兒點了點頭說:“他們說的沒錯,你們誤會了!”
我和胖子都鬆了口氣,這要是沒有死在稀奇古怪的東西手裡,最後在死在一行來的人手上,那真的被人笑掉大牙了。
武義斌說:“既然不是就好。我告訴你們,那些蛇是被鬼手操控了,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有這麼大的能力,我估計如果有一定數量覆在人的身體上,人同樣也會被控制,所以你們一定要小心點。”
胖子想起了剛纔的事情,就說道:“老武,胖爺剛纔騎馬騎的好好的,你吼我做什麼?”
武義斌說道:“這些都是國家的文物,而且馬傭比人俑更少,我是怕你不小心弄壞了。這裡是我有生以來最大的發生,等我們出去上報給國家,大家都是有功之臣。”
“打住吧,您呢!”胖子擺着手說道:“我們可不是考古隊員,不要拿你們那一套來忽悠我們,要不是看在這次有佣金的份兒,胖爺一定把這東西拿出去幾件,也不枉跑這一趟。”
他很好奇地問我,這些兵馬俑值錢不?我告訴胖子,這些東西別說是一個完整的,我做古董這些念頭可以很負責的告訴,隨便拿出去一顆人頭或者馬頭,價格就是在五十萬以上,而且要是和老外交易,估計還是翻一倍。
胖子眼睛都綠了,不過打量了一會兒,又無奈地搖着頭,有些不甘心地說:“可惜這東西太重了,和墓主人的棺槨一個道理,再值錢也帶不出去。”
我知道這些兵馬俑應該都是有故事的,是根據當時的英勇事蹟雕刻而成,但凡能被皇帝帶入墓中的,都是身前一些有功之臣的將領,所以說拜訪應該是中規中矩的,而不應該這麼密集且雜亂無章。
可是古人是怎麼想的,我又怎麼能夠猜得到,我隱約感覺胖子說這樣一個陷阱只是說對了一半,很可能還有其他的用途,只是我們一時間想不到而已。
楊子皺着眉頭,說:“我想我知道墓主人藏在什麼地方了。”
我們詫異地看着問他爲什麼這麼說。楊子回答道:“你們看這些兵馬俑的朝向,都是對着一個方向的,彷彿在行注目禮一樣。在部隊首長閱兵的時候,所有的士兵就是這樣,而這些兵馬俑應該也是在對着他們的帝王行相同的禮。”
武義斌想了一下,說:“雖然小楊同志比喻的不恰當,但很有這個可能。縱觀歷史,將士出征前都是行這樣的禮,因爲他們身上有盔甲,不便行大禮。”
這樣一說,我的目光順着這些兵馬俑的方向看去,這支詭異的隊伍,不覺得他們像是出征,反而覺得是在送葬,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不是真的是皇陵寢宮。
胖子一聽立馬就來勁了,說道:“說的有道理,我們要不然過去瞧瞧,估計這護城河也不遠,就算不對可以隨便找個地方爬上去,反正也不難上去。”
換回衣服,背好揹包的張玲兒,從人俑的後面走出來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要過去了,寢宮不可能存在這下面的,一路上危險已經夠多了,加上這裡邊還有那種怪蛇,寢宮應該就是過了最後兩道龍樓寶殿就能看到的。”
我覺得張玲兒這話說的不無道理,可是又擔心上去會繼續被那些畸形蛇攻擊,一時間也不好說話,衆人立馬又分成了兩派,要走到盡頭看的,要爬上去找的,搞得好像開辯論大賽似的。
由於我沒有頭緒,胖子幾次問我的意見,我都說讓他們自己商量,我就坐在地上開始吃東西喝水,一見我這樣,他們也就坐了下來,很快討論聲就變成了吃東西喝水的聲音,楊子還拿出固體酒精點了無煙爐,燒起熱水來。
補充體能的時候才發現,我們帶的食物和水是不少,可是人也很多,吃完這頓估計一個人也只剩下半頓,水也就是一人半瓶,揹包裡邊更多的是一些探險用的傢伙,能用到的卻不是很多,最後我們又被用不上的或者能代替的東西,就丟出來就準備給漢順帝做陪葬品了。
武義斌說的一句話讓我很在意,他這個墓是露天的,就好像表明了就要讓人進來,而且從裡邊的風化的程度來看,並非十年八年能夠形成的,至少要在幾百年乃至上千年,他可以以他考古專家的名義保證。
胖子立馬就反駁道:“現在專家說的話沒幾句能聽的。要是照你這麼說,漢順帝真是一個大方的皇帝,故意把墓在邙山上留個窟窿,怕我們找不到是不是?”
我說:“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墓留窟窿一來是少見的墓下缺少風水中的風,以我們進入的地方可以通風,達到效果;二來可能就是寢宮非常的嚴實,即便進入風也無法風化那裡。”
武義斌說:“張小哥和我想的如出一轍,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真正的寢宮並不在上面,而就是在這下面呢?”
胖子吧嗒吧嗒抽起了煙,說:“我覺得也是這樣,如果你們還不同意,那我們還是分道揚鑣的好,省的你們擋了胖爺的發財路。”
武義斌又要說胖子,胖子立馬打斷他,說要是他同意和自己走過去看看,那就隨便不會動裡邊的東西,要不然他一會兒非把這些兵馬俑砸個稀巴爛,武義斌立馬嚇得同意,並幫助胖子去勸張玲兒。
我實在沒有多少頭緒,覺得走上走下都有道理,心裡想着還是少數服從多數,不過走在河道中,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好像走下面一樣不安全,甚至要比遇到那些畸形蛇都要棘手。
最後商議的結果,我和楊子中立,胖子說服了武義斌,也就等於說服了楚鵬飛和杜凱,而武義斌又做了張玲兒的思想工作,所以就是決定先到這河道,不通的話再爬上去。
胖子立馬起身說道:“兄弟們,爲了我們一致的目標,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