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這件古董,正是我從成吉思汗陵盜出七寶玄臺中的那件紫金葫蘆,想不到最後到了他的手中,看樣子他是花了大價錢的,說不定當時的買主就是他們的人。
我立馬就說:“聽你的口氣,我們盜了成吉思汗陵,應該對你們非常有利,既然事情已經結束了,那你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找上我?”
八字鬍說:“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把整件事情和你說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氣,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最後盜得成吉思汗陵的會是你們,而不是呂天術那個老傢伙。”
我皺起了眉頭,雖然自己也常常說他是老傢伙,有時候還說他是老東西,但是聽到從別人口中說出,心裡難免有些牴觸,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師傅,我說:“把嘴巴放乾淨點,有事說事,沒事情我就帶着我的人走了,我們還要去找自己的同伴。”
八字鬍從萬千感慨中醒悟過來,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胡宗德,但是因爲我鬍子的原因,門中的師兄弟們也叫我胡八。”
“你怎麼不叫胡一八?”我諷刺他道。
胡八問我:“胡一八怎麼了?”
我笑道:“你沒看過天下霸唱的《鬼吹燈》嗎?裡邊的男主角就叫這個名字。”
胡八微微搖頭說:“不開玩笑,我們進入正題吧!”我點了點頭,他說:“我們身在歐洲的卸嶺派,自從幾任卸嶺派掌門被暗殺之後,一直處於羣龍無首的狀態,現在只有四個大堂口一起主事,所以裡邊混亂的程度可想而知。”
我聳了聳肩,問他:“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胡八說:“以前確實沒有,但是在呂天術讓你帶隊盜了成吉思汗陵就有了,我也不知道那老東西是怎麼想的,居然讓你撿這個天大的好處。”
我說:“你有話快說,不是說要進入正題嗎?”
胡八乾笑道:“我確實囉嗦一些。那好,我這次一路跟着你們到了外興安嶺,就是幫助你盜了這個墓,然後帶你到歐洲,出任時隔五十一年沒有人做的真正卸嶺派掌門,也可以說是嫡系派的掌門。”
我一聽讓我去歐洲,我長這麼大要不是倒鬥這兩次,那連中國都沒有出過,更不要說去那麼遠的地方,自己這個人就是喜歡平靜的生活,我纔不去趟那淌渾水呢!
搖着頭,我說:“算了吧,我沒這個興趣,你看看還是回去找我師傅吧,要不你跟我把我師兄找到,讓他去做這個大門派的掌門也成。”
胡八說:“你以爲是個人就能做卸嶺派的掌門嗎?我們派內有個好幾百年的規矩,不管卸嶺派掌門是不是有人做,只要有人盜了成吉思汗陵,那就是一定讓這個人來當。”
我苦着臉說:“這點我師傅知道嗎?”
胡八點頭說:“當然知道,要不然我說自己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讓你帶隊盜這個鬥,看樣子你對他很重要啊,甚至重要到他會饋贈你這麼大一個好處。”
我忙擺手說:“不是,我師傅也去了,其實他帶的纔是真正的大隊伍,我們只不過是先頭部隊,說的不好聽點就是去當炮灰,試試那個斗的水深水淺。”
“呵呵,這個我管不着,反正從鬥裡帶出大量陪葬品的是你和你的人,而呂天術不但什麼都沒摸到,還受了重傷,從這一點來看,你就比他適合,所以我們纔會來找你。”胡八一邊笑一邊說。
我罵道:“真的日了狗了,小爺好像又被那老東西坑了。”
胡八說:“行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那麼我們現在就是你的門人,我們擅長各類陣法的破解之法,熟悉各種風水格局,並且利用科學,研究出一些靈氣探測儀,不知道比羅盤強多少倍,還有專門針對糉子的干擾儀器,在這個鬥裡完全用的上,所以接下來我們會竭盡全力幫助你把咸豐帝的墓盜了。”
我看着他堅定的眼神,居然好像看到一條大狼狗死死盯住一塊骨頭的模樣,如果我到時候不去,他說不定就是被我打暈也會帶我去。
情況既然這樣了,回去我還要和呂天術好好商量一番,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幫助發丘派把九龍寶劍找到就可以回去了,一旦到了北京城,我就不用再受制於人了。
想到這裡,我說:“那行,先倒了這個鬥再說。”
“砰!砰!砰!砰!”連續四聲槍響,接着就聽到胖子叫道:“我靠,這是幹什麼?什麼都不說就殺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
我跟胡八走回去之後,發現賽罕四個家園衛士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全部都是眉心中槍,每個人在臨死時候都保持着一種憤怒的姿態。
胖子嚥了咽口水,問我:“這些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憋着一口惡氣說:“卸嶺派的人。”然後看向胡八問他:“你這是幹什麼?他們可是小爺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你就這樣把他們給殺了?”
胡八不以爲然地說:“今天我不殺他們,也許有機會他們就會殺我們,卸嶺派和家園衛士的血債已經堆積如山,慢慢你就知道了。”
紅魚皺着眉頭問我:“小哥,你說他們是卸嶺派的人?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我嘆了口氣,大概把事情的真相和他們說了一遍。一聽到我要去歐洲出任卸嶺派的掌門,胖子立馬說:“小哥,這一次一定要帶胖爺去,聽說那邊的女人都很漂亮,很性感,也很奔放的,說不定胖爺的另一半就會在這次偶遇。”
“滾滾,什麼都有你的事!”我罵着胖子,同時給他眼神,胖子也很快明白我的意思,就低聲罵了我幾句,但是我看到這傢伙的眼珠子開始在眼眶裡邊轉悠,也不知道是想什麼鬼主意。
在準備離開這間陪葬室的時候,我有些可憐地看着賽罕四人的屍體,或許我當時就不該救他們,要不然也不會又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死在這裡,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懷疑賽罕他們知道我是卸嶺派的掌門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就當是因禍得福吧!
九鳳說:“那些怪物也許還在外面,要是我們一開門,再發生那樣的情況,我們該怎麼辦?”
胡八將一塊口香糖丟進嘴裡說:“放心,我們來處理。”
打開墓室門的一瞬間,我看到胡八中的那個女人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青銅盒子,上面雕刻的是一隻腦袋出奇大的,幾乎沒什麼身子,還在張大嘴巴的兇獸,不過我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件現代工藝品。
但是在她輕輕一撥動側身的一個機栝,頓時就聽到一陣陣非常奇怪的聲音,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特別的令人毛骨悚然,就彷彿一隻兇獸在很遠的地方怒吼一般。
瞬間,那些黑色扒皮怪就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全部朝着通道的兩邊逃竄,同時也發出了一種帶着顫抖的叫聲。
看着那些扒皮怪的離開,胖子一臉好奇地指着那個青銅盒子,問:“這東西是什麼?居然能降的住那些怪物!”
女人白了胖子一眼,卻沒有搭話,而是把盒子塞回了她的揹包中。
我們邊走,胡八說:“你沒注意到上面的那隻兇獸嗎?《呂氏春秋,先識》中講:‘周鼎著饕餮,有首無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以言報更也。’裡邊有一個小陣法,模仿饕餮發出吼叫,可以嚇退很多陵墓中飛行的怪物,這是我們卸嶺派近年的新發明,不錯吧?”
胖子狂點頭說:“真是太牛了,你們那邊搞批發不?胖爺要是能進一批這東西,保管同行要爭搶購買,那樣胖爺就發達了。”
女人終於忍不住罵道:“你個死胖子,這東西一共就製作出兩個,是千金難求的寶物,你還搞什麼批發,也虧你想的出。”
胖子見自己的耍寶見效,就問:“大妹子,怎麼稱呼?”
女人說:“你管不着。”
“有性格,胖爺就喜歡和有性格的人做朋友。”胖子燦燦地笑着說。
紅魚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說:“喜新厭舊,老孃最看不起你這種人。”
胖子不以爲然地說:“一直就是咱們幾個倒鬥,難得有個新鮮的妹子出現,胖爺就是喜歡新鮮的,誰像你……”本來胖子是要說紅魚胖的,但是看到後者入刀的眼神,硬生生把話嚥了下去,只得尷尬地笑了起來。
胡八看着紅魚問:“這位應該就是摸金派的新任掌門吧?”
紅魚點頭,反問他:“你知道我?”
胡八說:“當然,不要看我們身在異鄉,但是國內情報方面還是做的很不錯的,尤其是得知了你們盜了成吉思汗陵之後,那肯定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有和張林有關的人和事,那都是我們要調查的。”
“八哥,你的話太多了!”女人無奈地說。
胡八說:“叫我胡哥,八哥是鳥。”
胖子笑道:“胡歌還是明星呢,叫你老胡吧!”
我看他們越說越沒邊了,而且速度還放慢了,就說:“行了你們,我們還有正事要做的,如果覺得有緣,那就等出了鬥之後,找個飯店好好說。”
“小哥說的是,對吧大妹子。”胖子噁心地朝着女人翻了翻白眼,卻遭到了後者的冷眼一瞥,一臉吃癟地點起了一支菸,算是化解尬尷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