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處於明亮的陽光繁華之中,卻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感,可是更加不敢進入那些巖山的陰影之內,生怕其中惡魔就潛伏在裡邊,貿然進去反而是羊入虎口。
四個人個個臉色慘白,互相看着沒有安全感的彼此,那種感覺真是糟蹋透了,甚至我都覺得只要現在移動一步,立馬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而這種事情還是致命的。
之前行徑在這鬼蜮中一直在找人,根本沒有人去注意天上的月亮,還特別選擇明亮的區域,躲避陰影的巖山影子,這要不是哈漢發現了,我們還一直矇在鼓裡,根本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
這時候,胖子去而復返,他的突然出現把我們嚇了一跳,他見情形不對就罵了幾句然後問怎麼了,我也沒有心情再去數落他,而是把現在的事情一說,他的臉色也變了又變。
片刻,胖子就單手把手電舉過頭頂,問我:“小哥,你快看看,胖爺有沒有影子。”
我白了他一眼,其實這個我也想到了,而且根本不用那麼去照自己,直接去照其他四個人的任何一個,那都可以很清楚知道,這種違反了物理現象的情況,只是和月亮有關,還是隻要身處這裡都會受到影響。
格林看着胖子,有些無奈地苦笑搖頭,他說:“不是這個地方的原因,你的影子還在,看樣子是這裡因爲某種變故影響到了月亮。”
在胖子做出這樣的舉動,加上格林如此的說詞,我立馬就意識到有關於影子的問題,按理說不管天上的月亮跑到了哪裡,或者被什麼奇異的現象遮住了,那麼我們自己的影子一定存在,可是現在不用手電去照,我們根本就沒有影子。
聽我說出這個問題,哈漢嚇得雙膝“噗通”跪倒在地,嘴裡念念叨叨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藏語,看他那虔誠和害怕的樣子,一定是在求藏人神明的保佑,我估計是藏傳佛教的地方多,這也算是臨時抱佛腳了。
胖子本來就有些憋氣,此刻看到哈漢這樣,直接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同時嘴裡罵道:“你他孃的瞎拜個什麼,一會兒神沒有拜來,反而招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我看到時候你怎麼辦!”
哈漢癱坐在地,居然嗚咽地哭了起來,嘴上還說:“早說不讓你們進來,你們偏偏不聽,現在好了,我們都要死在這鬼蜮當中了。”
我們沒有去理會他,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以防忽然出現一個什麼東西,把我們嚇得屁滾尿流,但顯然是我們多心了,一切還是一如既往的正常,甚至正常的都有些不正常,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呼嘯的風消失了,周圍一片的死寂,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胖子說:“他孃的,跟你們說一件事情,誰也不要害怕。”
我一皺眉頭問他:“什麼事?你怎麼還吞吞吐吐的?”
胖子用斜眼瞟了一眼我們來時候的方向,說:“胖爺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背後悄悄跟着我們,好像只要我們一回頭,那東西立馬就會躲藏起來,所以胖爺才故意那樣做,目的就是證實一下自己的感覺。”
琦夜問他:“然後呢?”
胖子嘆了口氣說:“什麼都沒有……”正在我們都要噓聲的時候,他壓低了聲音說:“不過,胖爺看到了不屬於我們的五個人的痕跡,可以肯定的是,背後應該跟着一個人。”
他又說:“胖爺看到了這個人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和深度來推斷,這應該是一個個頭約莫一米七六重一百五十斤左右的人,而且還是個男人。”
我對於他所說的本來就不怎麼相信,現在他還能推斷出是個男人,那我就更加不相信了,擺了擺手說:“你他孃的快別扯了,現在不是嚇唬我們四個的時候,先要確定一下這種現象有沒有什麼危險,沒有好繼續找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胖子很鄭重地說:“小哥,胖爺這次非常的認真,之前出發的時候,胖爺就曾經細心留意過,咱們穿的都是同一款的靴子,但是男人和女人的鞋印不同,你發現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然後往沙子上踩了一個自己的鞋印,然後看了一眼琦夜,她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跟着踩了一下,猛然看上去除了我比她的鞋印大一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同。
胖子蹲在了地上,開始用手指頭將我和琦夜的腳印紋路加深了各一筆,瞬間我們四個人都恍然大悟,原來我的鞋印是一條條筆直的紋路,而琦夜的卻好像是波浪似的。
見我們如此的表情,胖子就頗爲得意地說:“看,這下明白了吧,要不是胖爺如此的細心觀察,我們被人陰了也不知道。”
雖然潛意思開始有些相信胖子,但我還是不願意這麼輕易認輸,所以又看了看胖子和格林、哈漢三個人的,發現居然真的和我一樣,現在只是缺少一個女人,只要再有一個女人的話,那真的就能確定是不是就像胖子說的那樣。
我紅着臉故意狡辯道:“你別疑神疑鬼了死胖子,說不定那只是咱們自己走過留下的腳印,而且就算是有個人在後面跟着,那也是咱們隊伍裡邊的人,難不成還有人想害咱們不成?”
這次,胖子居然踢了我一腳,他罵道:“小哥你怎麼他孃的那麼傻啊?胖爺已經比劃過咱們四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的鞋印,沒有一個人能和他對的上號的,他的腳跟娘們一樣大,但確確實實就穿着和咱們同一款的鞋。”
琦夜用警惕的目光掃了掃四周,說:“只要他是個人,那我們就不用怕他,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找人要緊,我們早一分鐘找到,那他們就多一分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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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環顧四周後,說:“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畢竟還沒有發生任何對我們有害的事情,還是找人要緊。”
胖子無奈地擺了擺手說:“得,那就聽你們這對癡男怨女的,胖爺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居然認識你們兩個,如果命該如此,胖爺就認了。”
我說:“你少他孃的廢話,繼續找人吧!”
哈漢這時候站了起來,他把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似的,說:“那幾個人肯定是沒救了,現在我們又遇到了蝕月,可是惡魔的警告,我們已經踏入了它們的領地,如果現在退回去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不退真的就再也回不去了。”
胖子一巴掌打在哈漢的臉上,後者再度倒地,他指着罵道:“你他孃的這是什麼膽子?就這樣還敢掙這筆錢?既然你收了錢,不去也得去,這可由不得你。”
我推了胖子一把,心說人家還好心跟着我們來,你他孃的怎麼能三番五次地欺負人家,再說了這裡哈漢要比我們熟悉的多,萬一一會兒有危險,他再不告訴我們,那樣我們才死的叫冤屈呢!
“哈漢大哥,你別理這個死胖子,回去我以個人的名義給你再加錢。”我扶起哈漢給他拍着身上的沙土,說:“要是你不痛快,那就打我一頓解氣,別和他計較行嗎?”
或許是我誠懇的道歉態度,也可能是胖子那一巴掌把他打醒了,我個人覺得是後者多一些,哈漢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害怕,他青個臉說:“老子既然敢做這個嚮導,那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現在你們要去送死,那老子跟你們去。”
胖子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行,這樣才叫爺們嘛,我們這些盜墓賊那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沒有一個怕死的,只要知道是怎麼死的就成。”
琦夜白了胖子一眼,說:“行了,你也別貧了,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找人吧,也許這蝕月只是這個區域的一種罕見現象,等我們過了這一段就會再看到月亮的,這就跟古人不知道月食一樣,一隻還認爲是天狗食月,它畢竟只是一個現象,並不是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格林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希望一切都想你們說的那樣,要不然我可是真要客死異鄉了。”說着,他下意識地去看天上的月亮,視線卻什麼都沒有捕捉到,整個人蔫的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在去往國外倒鬥,我曾經也有和他一樣的感觸,所以知道他並不是裝出來的,那是真的在恐懼的邊緣,開始思念自己的家鄉,覺得死在自己的故土,也算是個落葉歸根,而不像現在這樣暴屍異國他鄉的荒野之中。
補充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後,我們五個人就繼續往裡邊行走,雖然沒有人說,但每個人的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所以神經一直經繃着,生怕會突然發生什麼變故,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在往裡邊走的同時,我們又開始大聲呼喊失蹤的六個人名字,但依舊沒有得到迴音,也同樣沒有走出那個蝕月現象,地面照的是雪亮,但天上卻看不到月亮,總覺得發生一些什麼才應此情此景。
大概是在一個小時之後,用哈漢的話來說,我們走進了惡魔的地盤中心,詭異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而且發生的那麼突然,五個人都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