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半個小時之後,依舊沒有看到人影,這已經將近下午五點了,琦夜說什麼都不肯再等了,我知道勸也沒有用了,便打算和一同前往,但是被她非常堅決的拒絕了,而且她還用一個我進去只會是累贅的藉口搪塞我。
雖然琦夜說的是實話,但是實話往往最刺激人,所以我的心裡非常的不舒服,當然也知道她是爲我好,不願意我再進去涉險。
我一看也勸不住了,立馬把她叫到了帳篷裡邊,張玲兒也看出我有什麼交代,所以避嫌沒有進來,我直接就從揹包裡邊掏出那塊類似眼睛的寶石,塞在了她的手裡。
琦夜看着那塊寶石,又很長時間地注視了我,顯然她知道我的用意,便說:“小哥,謝謝你,我回來它就能回來。”
我說:“它回不來你也要回來。”
琦夜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居然很朋友地拍了拍我的胳膊,然後一轉身走出了帳篷,等我反應過來出去的時候,她已經進入了那一片黃沙之地。
此時此刻,日頭漸漸西下,我們兩個人是迎着朝陽跑出來的,而她自己又迎着夕陽走了回去,好像她出來單純就是爲了送我一趟,這讓我更加擔心起來。
這時候,張玲兒走到了我身邊,說:“小哥,我們去吃些東西吧!”
我沒有拒絕,跟着她走到了一堆篝火堆,這時候纔想起沒有看到來時候開的那些越野車,不過很快就從張玲兒嘴裡有了答案,她告訴我車子不方便開進來,所以就停在外面,有二十多個人看守着。
飯還沒有好,一個還算熟悉的老外走了過來,他正是上次亞馬孫那個帶隊的洛克,他說他們的大老闆路易想要見我,請我到他的帳篷裡邊去。
我皺起了眉頭,心說這個老外見我做什麼,還不等我站起來張玲兒便已經站了起來,但是洛克很委婉地拒絕了張玲兒一起同去,他說路易只見我一個人。
這裡這麼多人,這傢伙還能吃了我不成,我讓張玲兒繼續熱着飯,自己就跟着洛克走向了路易所在的帳篷當中,那個老小子自己一個人擁有一個帳篷,裡邊放着很多現代化的設備,看得出他纔是真正的貴族,而我們更像是暴發戶。
路易的眼神依舊犀利,他看到我來了,沒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擺了擺手示意洛克出去,等到後者出去了,他便讓我隨意找地方坐,而他去倒了兩杯紅酒,一杯遞給了我。
見路易沒有說話,我也就喝着紅酒不語,反正是他找的我,太過主動未免落入下乘,我想他肯定會先開口,然後聽了他的話,我再說或者再問。
果不其然,過了不到一分鐘,路易用英語說了幾句什麼,我這個人對於除了中國的漢語之外,其他的語言一竅不通,上學時候雖然也學了點,但是這麼多年不用,早就還給當時的英語老師了。
當然,我還是比胖子強一點的,偶爾能夠聽出一個半個單詞,那傢伙現在估計連二十六個字母都認不全,想到這裡又不由地擔心起了胖子。
本來我覺得路易會找來邦尼作爲翻譯,可是沒想到他下一秒就用拗口的漢語說道:“我的中國話不是很標準,不過你應該能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點頭說:“這句中國話我確實聽懂了,但是路易先生之前說的,我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聽懂。”
路易笑道:“中國的教育水平怎麼如此的低呢?連我一個德國人都能說英語和漢語兩種外語,你怎麼連英語都不會說呢?張先生。”
外國人都是的直接,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個是環境的影響,另一個就是他們學的詞彙量不大,能夠將一句話表達清楚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自然不會像本國人那樣委婉地去表達。
我回答他說:“並不是中國的教育問題,而是我個人學歷太低,學的東西太少,而且在我上學的時候非常排斥其他國家的語言,要是我當時肯好好學,說不定現在也會有個本科畢業證書。”
頓了頓,我問他:“難道路易先生,難道你學了除了本國之外的語言,就是爲了盜墓嗎?”
路易一笑,說道:“張先生真會開玩笑,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做‘英雄莫問出處’,你如此年輕便身價過億,而且還是卸嶺派的掌門人,這點連我都比不了啊!”
我說:“路易先生,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本來聽剛纔的話以爲你會開門見山,沒想到你這圈子兜的也是不小,先是數落我,然後再誇讚我,典型打個巴掌給個蜜棗吃嘛!”
路易愣了愣,雖然他聽得懂我在說什麼,但是有些成語和老話,他還是無法理解的那麼深,不過我也不希望他多麼瞭解我,總而言之他肯定不可能和我成爲朋友,要是瞭解的太多,有一天成爲了敵人,那對於我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
尷尬地笑了笑,路易說:“既然張先生希望說話直接一些,那麼我就直接告訴你,現在我爲什麼請到我的帳篷來吧!”
我微微伸出手,說:“請說,我洗耳恭聽。”
路易說:“我看中國所有的盜墓門派,要屬你們卸嶺派最爲強大,如果再加上我們歐洲那邊支系,那就更大了,所以我個人希望和張先生你合作。”
我直截了當地問他:“怎麼合作?”
路易說:“你們卸嶺派有專業人員,那些人員個個有經驗有技術,而我有錢有消息,以後我給你們消息,你們去盜墓,摸到的東西我個人佔一成,剩下的都是你們的。”
我笑道:“這消息對於我們很重要,而路易先生只佔一成,這好像太過便宜我們了吧?”見他要說話,我就搶着繼續說:“再說了,盜墓很難判斷能帶出多少東西,到時候分錢多了少了會很麻煩,所以這個合作就不必了吧!”
路易說:“合作的形式有很多種,我們眼鏡蛇公司可以派一個人同你們一起盜墓,這個人只佔取一人的份兒,這樣不就知道盜出來的古董有多少了嘛!”
我搖頭說:“這個不可能,我們本身就是盜墓賊,沒有哪個一羣賊不喜歡被另外一個賊監視着,那樣我們會沒有安全感的,所以這件事情還是打住吧!”
路易又皺起了眉頭,他說:“那好,既然這樣無法合作,那麼換一種合作的方法,我想張先生一定會感興趣。”
我說:“說來聽聽。”
路易就說:“現在中國除了盜墓四派之外,還有大大小小很多的散盜,如果張先生能夠把這些力量全部集中起來,那麼收益將會空前的大,這中國五千年的古墓,那都是你的了。”
我一聽這話,雖然多少有些誘惑力,但是總感覺那裡不對,畢竟這事情只是和我們中國人有關,關他老外屁事,但是我也不想把話說絕了,畢竟現在還處於聯合盜墓之中。
想了一下,我說:“我不知道路易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換句話來說,你我都是生意人,那生意人就以自己的利益爲主,不知道我如果能集中起來,那會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路易說:“也許張先生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畢竟用漢語我表達的不是很清楚。”他頓了頓說:“其實,我的意思就是我們眼鏡蛇公司出錢,你們卸嶺派來吸入那些盜墓的組織,這樣你們卸嶺派就成了真正的盜墓之王,而我們的要求也不高,只希望你們把盜出的古董賣給我們。”
我還是有些沒聽懂,不過讓我把自己國家的東西賣個外國人,那我肯定不會這麼做,錢這種東西對於需要它的人來說很值錢,但是要分這錢是誰給的,要是賣個外國人豈不跟外國賊差不多了。
對於這個,我這個人一直都有這麼一個原則,做盜墓賊不做賣國賊,所以每次不管摸出什麼冥器,那都是賣箇中國的收藏家,絕對不會外流,這也算是我做人的底線。
可是,沒想到路易接着他的話,又說:“你們賣給我的時候,要比市場價低幾個百分點,這也算是我們前期投入的報酬。”
我一下子就氣樂了,混這一行當是爲了錢沒錯,但是我們卸嶺派現在可以說是有錢又有人,爲什麼要讓這種老外來參一股,我又不是有病,這倒鬥和開公司不一樣,還沒有聽說過盜墓賊哪門哪派是中外合資的。
一口氣把杯裡的酒喝掉,我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說:“謝謝路易先生的好意,這件事情我暫時還不考慮,畢竟大家各盜各的墓,我不想收攬那麼多人,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我覺得現在挺好的。”
路易不死心地盯着我問道:“難道張先生不想稱霸盜墓界嗎?”
我笑了起來,說:“稱霸了又能怎麼樣呢?這又不是打江山,稱霸了以後就能當皇帝,而且如果我真的那樣幹,不出三天我卸嶺派就會有大麻煩,而你路易先生也難逃其咎,所以我勸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說完,我起身就離開了。
雖然路易還在叫我,我只得裝作聽不到了,但是心裡也有些忌憚,自己沒有這種想法,但是這傢伙有,我不答應不代表別人不答應,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錢和權利有時候就是萬能的,就是那麼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