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聽霍羽悄悄告訴我關於玄武盒子的事情,他也是聽呂天術說的,發丘派善於機關是衆所周知,而我們卸嶺派對於另一類巧妙機關也有着超然的研究,那就是鎖。
玄武盒子作爲發丘派的鎮派之寶,尋常用於藏匿一些價值無法估量的古董,上面的龍龜玄武已經將其堅固程度表現的淋漓盡致,呂天術甚至說過,就是用激光也不定能切割開,而且就算找到了更加厲害的東西,結果只會讓裡邊的東西毀壞。
從這玄武盒子的本身來說,已經達到激光才能切開的地步,那在古代就是完全不可能打開的東西,即便現在能夠強行破壞,那結果也不是我們這一類人願意看到的。
不過,說到底這玄武盒子也就是擁有一個非常複雜的機關鎖,至於我們卸嶺派能不能打開,這個就連呂天術也不知道,因爲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種盒子。
但是,呂天術用一個非常形象的比喻解釋我們的手藝和這種玄武盒子的堅固,那就是矛和盾的關係,用同樣材質的打造的矛與盾,不管是用矛去戳盾,還是用盾去抵擋矛,那結果都是誰都奈何不了誰。
或許這樣說有些自相矛盾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我們卸嶺派的手藝打不開這個玄武盒子,那是人家發丘派老祖宗打造的防禦之器,至於是怎麼把這麼堅固的隕鐵打造成型,又是如何雕刻上去九隻龍龜,我想連卸嶺派的人都很可能不知道。
一路上那是絕對的平安無事,所以也就不必詳記,一直到了我們兩個小時看了營地。
此刻的營地,一堆堆篝火依舊燃燒着,能看到的人影只有寥寥數人,顯然大多數人都在休息,我看了看錶纔是凌晨一點多五分,估計正是大家睡的香之時。
等到其他人都走出了沙地,到達了沙子不怎麼多的戈壁上,他們已經和我們距離有一百五十多米,所以只能看到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卻看不清誰是誰。
胖子原本是要留下來的,但是現在的情況這麼特殊,離開的人越多越好,而留下的人卻是越少越安全,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留下的除了我之外,琦夜和張道明都會秘術,而古月雖然不會秘術,但是卻勝過會秘術的人。
而我,雖然秘術不怎麼樣,但勉強能夠算是個肉盾,一時半會兒對方也解決不了我,如果等一下琦夜不肯叫天眼石交給驕陽,那麼說不定我們還有一拼之力。
從我的角度來看,這個驕陽既然要把進去的人用沙蛇困住,那麼他本身的實力應該不會太厲害,即便能夠抵得上會秘術的人,那他也不過是獨自一人,只要我們離開沙地,到了戈壁上,他應該對於我們無可奈何了。
想到這裡,我就不由地緩了口氣,但是緊張感一點兒都沒有消失,全身的神經那都快繃斷了,要知道這裡的一百五十米可是不短,我和琦夜之前那最後的幾米就差點出了大事,所以現在還不是放鬆的時候。
驕陽和那兩條大沙蛇堵在我們的前面,在胖子他們回到了戈壁上之後,他轉頭說:“好了,你的要求我已經達到了,現在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把天眼石從盒子裡拿出來給我吧!”
琦夜看着他,笑了笑說:“如果我不履行你能怎麼樣?”
“你……”驕陽一下子臉都氣紅了,他咬着牙說:“如果你不給我,那你們四個人都要死。”
琦夜看了看我們,對他說:“這可由不得你,誰讓你留下的全是一些高手,我們不見得害怕你那些沙子裡邊的怪物。”
驕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過你把我想的太簡單了。”頓了頓,他陰沉地說:“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我義,現在就讓你知道一下,這些怪物它們真正的厲害之處。”
說着,他一擺動手裡的旗子,頓時沙子下面又一次涌出無數的沙蛇,再度把我們團團圍住,只不過這次圍的並不是那麼嚴密,而有着一個一人可以通過的口子,但那顯然並不是讓我們離開,而是讓我們看宿營地的方向。
接下來,就有數不清的沙蛇爬出來沙子,直接朝着宿營地撲了過去,而胖子他們看到那些東西居然會離開沙子,立馬就是一陣地亂竄而逃,整個營地都是一陣的鬧騰,與此同時很快傳出了很多人發出的慘叫。
接着,我就看到那些沙蛇身上的沙子掉落,露出了它們的本來面目,那居然是一條條渾身血紅的怪蛇,遊動在月光之下,讓人渾身的汗毛不由直立而起。
宿營地那邊,也不知道誰打了一顆照明彈,一下子就把情況照的更加清楚化,地上滿是流淌的鮮血,但那並不都是人的,因爲那些鮮血一條條的,就像是一個巨型的蜘蛛網般河流,那全都是那種血蛇爬過的痕跡。
看到這種通體血紅的蛇類,我就讓想到了一種美國本土的蛇,它們叫奶蛇,那是一種寵物蛇,渾身也是血紅,不過有着一圈圈的黑白環,因爲它經常出沒於牛棚,有人認爲它們是和牛奶長大的,所以纔有了奶蛇這麼一個名字。
不過,眼前這種蛇類明顯不是奶蛇,因爲它們沒有環,從頭部到尾部都是血紅一片,甚至連眼睛都是紅色的,而且個頭也太過大了,看來這是一種只有這一帶纔有的特種蛇類,雖然不知道是否有毒,但攻擊性可不是一般的強悍。
我親眼看到,有些血蛇纏繞在人的身體上,下一秒直接攻擊後頸或者咽喉,接着就把拉出的脊柱或者喉管吞到肚子裡邊去,而人當場就死亡,接着一些小型的開始順着窟窿鑽入人體當中,久久沒有出來。
過了五六分鐘,終於有一條爬了出來,它原本血紅的身體,此刻變得更加的血紅,我瞬間就明白這種蛇類爲什麼會一聲血紅,看來那都是某些生物的血,把它們身體染成了這幅模樣。
同時,我又看到了一個奇異的現象,那就是有些血蛇身上的沙子掉落之後,也沒有能咬殺掉人,它們就會吞噬旁邊的同類,而一些連同類都無法吞噬的小血蛇,立馬就會像魚到了陸地上一樣,蹦躂幾下就僵硬而亡。
這已經很顯然了,這些蛇要麼就是渾身裹着沙子纔不會死,要麼就是不斷地增加體表的鮮血,要不然就會很快的死亡,看樣子造物者把它們造的如此兇殘,卻限制了它們的活動範圍,已經生存法則。
如果說,這種蛇沒有如此的限制,那麼它們肯定是人類最爲強悍的對手,畢竟蛇的厲害之處在於蛇毒,而它們這般的攻擊卻另闢奇徑,蛇毒有一定的量,而這樣的屠戮卻是沒有,也就是說這些血蛇的戰鬥力和持久力,要比一般蛇強上太多太多了。
正在我看在宿營地混亂的情況,忽然自己的身邊霞光一閃,我回了回神,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驕陽已經驅使着這些裹着沙子的血蛇朝我們攻擊,那一條條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裡邊又尖又長的帶鉤獠牙,很顯然這種咬斷喉嚨和脊柱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那道霞光正是來源於琦夜手中的發丘印,整個印迎風而大,抵抗着那些血蛇無法憑空而下,接着張道明也將伸縮桃木劍和符咒拿出,在他口中唸唸有詞,一指手中的符咒,頓時符咒自燃,在頭頂燒出了一個拱形的火牆,直接把那些血蛇燒的如同毛髮遇火一般捲曲。
但是,張道明還不作罷,立馬又是幾張符咒,這次他念誦咒語的時間足足有一分鐘,在他用桃木劍朝着上方一指,頓時黑雲滾滾而來,將頭頂的月光直接遮蔽,有一種世界末日來臨前的跡象。
“轟隆……轟隆……”接下來,在一道道閃電從上而下,頭頂就是悶雷滾動的聲音,而閃電劈到了那些血蛇的身體上,即便它們裹着黃沙,連子彈都打不動,卻被這些閃電一炸一片,噁心的肉味撲鼻而來。
在我問詢呂天術關於張道明這個人的時候,他跟我說這個人在技藝上要超越張道光,而他比張道光還稍微差點,當時我雖然有些相信,但絕對沒有此刻感受的如此清晰。
我見過張玲兒搬山派的使用秘術,那規模連這個一半都沒有,看得出張道明還絕對不僅僅如此,這個人的實力,早已經遠遠超出我的所料。
此刻,我有一種不想和他爲敵的感覺,也難怪呂天術也曾經說過讓我不要和張道明對着幹,看來他說的都是對的,這個張道明絕非一般的倒鬥之輩,在鬥裡要是遇到幾個糉子,我估計那都不夠他看的。
在我被這種法術震驚之餘,古月已經從她的背後拔出了那把一直包着布的劍,劍身寬有一掌寬,長度一米,雖然不知道劍爲何名,但是光憑感覺就能察覺到強烈的肅殺之氣,看來這把劍屠戮過太多的生靈了。
這還不算完,接下來這把劍表現出來的情況,我完全是瞠目結舌,因爲那是超乎我想象太多的情景,單純的一個“劍”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它的厲害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