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三人立刻緊張起來,之前長舌女人留下的陰影,頓時讓人覺得毛骨悚然。我問巴達,說我‘哥’當時有沒有把那個長舌女人幹掉,巴達一邊留意周圍的動靜,一邊道:“沒有,那東西根本不是人,陳哥說是屍變形成的,打不死,後來被陳哥用飛刀給擋回去了,我們是趁着那空隙才逃跑的。
瘦子噓了一聲,低喝道:“別說話!”
他側耳傾聽一陣,目光突然盯着門外,隨後緩緩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往後退。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
我們剛剛纔從那裡進來,明明什麼也沒有看到,現在要進來的是什麼東西?
大約是這段時間經歷的變故太多,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外面是那個長舌頭女人,她朝我們爬過來了。
巴達膽子很大,但對鬼神比較忌諱,此刻竟然一個勁兒往後退,就差沒躲在我後面,我忍不住在心裡直罵他窩囊,心說靠別人不如靠自己,於是拔出竹刀緊緊捏在手裡,比了個防禦的姿勢。
那種沙沙沙的爬動聲比較緩慢,但可以聽得出來,它目標十分堅定的在朝我們爬過來,而就在這時,巴達突然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看到了什麼極爲可怕的事。
我下意識的側頭看他,巴達猛朝我遞眼色,眼睛似乎是盯着那塊石碑,我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霎時間也愣住了。
石碑下的那隻石龜,它的頭部,竟然慢慢動了起來。
那隻龜的頭部,原本是朝下的,形似跪拜叩頭的姿勢,但它此刻,竟然擡起頭來,而且面朝我們三人,那張臉一擡起來,竟然是一張慘白的人臉!
我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還好身後的瘦子在我胳膊肘上提了一把,這纔沒出醜。
我此刻直想仰天大叫:老天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長了一張人臉,尼瑪,忍者神龜嗎?
這時,卻見那張慘白的人臉,逐漸拉長,似乎想像我們伸過來,這幕情景,怎麼看怎麼驚悚,但好在這張臉比較小,烏龜的頸部雖然可以伸長,但也有一定的限度,因此當它拉到最常時,便再也沒辦法靠過來了。
由於距離的拉近,我這纔看清那隻石龜的真面目。
這是我才明白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石龜,而是一隻活着的烏龜。
這隻烏龜,長約半米,鬼殼已經變成了一種如同灰色石頭一般的顏色,被大石碑壓着,完全動彈不得。
龜駝碑,有很久遠的歷史典故,但一般都是刻石龜,我沒想到,這塊碑下得龜,竟然是隻真鬼。
而且龜面上有白色的花紋,頭部足有小兒拳頭大,花紋如同人臉,這讓我想起了一種已經滅絕的龜品種——白石人面龜。
這是一種品種很古老的烏龜,只出現於古代文獻中,古人認爲這種人面龜是水鬼的化身,不吉利,因此逮住一隻,就要用石頭鎮起來。而事實上,這種人面龜在生物學上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只不過至今沒有人真正見過,遂被定爲滅絕類生物,滅絕原因是古人迷信思想造成的大規模捕殺。
民間有句俗話,說王八不動活千年,龜類的壽命一般較長,但這隻老龜居然千年不死,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即便它真有千年壽命,但餓了一千年,早就該餓死了。
我們三人目瞪口呆,而這時,石門外的聲音畢竟,隨即,一個灰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眼中,我一看,頓時愣了。
不是什麼長舌女人,進來的,又是一隻人面龜。
這隻烏龜略小,但比起我們常見的烏龜,已經是塊頭相當大,它慢慢的朝石碑下的老龜爬去,緊接着,嘴裡吐出了一個東西,我一看,是一條手指大小的魚。
那被壓着的老龜看見魚後,終於表示對我們沒興趣,開始低頭吃魚。
我們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難道這就是老龜不死的原因?
但即便這樣,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龜類雖然長命,但千年只不過是人們的誇張之說,只有某些品種的海龜纔有千年的壽命,只不過由於自然界的捕食法則,真正能壽終正寢的千年龜也非常少見,因爲它們大多被其它生物給獵食了。
巴達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他道:“你掐我一把,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我不客氣,直接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疼得他嘶嘶直抽涼氣。
片刻後,巴達突然道:“這烏龜可以活這麼久……你們說,跟那個不老石有沒有關係?”他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我們身後的石門。
我心裡也突的跳了一下,心說不會吧?
我勒個去,這個世界太瘋狂了,難道我的世界觀又要被顛覆了嗎?
“你不是說,那不老石只是能治病和保持容顏不變嗎?你可沒說還可以延年益壽啊?”我道。這活一千年……科學家們知道了,都要去撞牆啊,有木有!
巴達嚥了咽口水,道:“這些都是傳說,傳說或被誇大,或許失真,沒準真能延年益壽呢?”接着,他看着那兩隻吃東西的人面龜,感嘆道:“你看它們多恩愛。”
我道:“恩愛個屁,沒見它們體型差很多嗎?沒準這已經是它重重重重重…………重孫輩的,這是在孝敬老人。”
這事兒看來是虛驚一場,我揪着的心頓時落下來,忍不住反駁巴達的話。瘦子瞪了我們二人一眼,道:“別耽擱時間,是不是不老石在作怪,咱們去看一看便知道。”
我心中一動,忍不住樂了,心說如果真有不老石這東西,取出來又何妨?這是造福大家的好事兒,不僅能治好桑澤的怪病,沒準連蝶彩妹子的事也能一起解決。
想到此處,我心裡的計劃不由有些變動,原本我只是想找到桑澤,問出大伯他們的下落,現在看來,治標需治本,人要往前看,真要有不老石這種東西,就應該取出來爲大衆謀福,再遵守納衣寨的規矩,純粹是迂腐。
看來瘦子如今的想法也跟我差不多。
我們三人便準備繼續向裡面走,臨走時,我回頭看了看那老龜,便道:“等一等。”
巴達道:“磨磨唧唧做啥?”
我道:“日行一善,爲中福利彩票積累人品值。”一邊說,我變走到石碑上,準備將那石碑推到,巴達明白過來,也跟着幫忙。
石碑雖然挺重,但我們兩個大男人,還是很快就搞定了,只不過奇怪的是,這老龜沒了束縛,卻並不走。
我踢了它一下,它也不走,我心說:難不成這老龜被壓得癱瘓了?
這時,巴達提醒我道:“是條件反射,這老龜已經認定自己這輩子都爬不了,所以你現在即使把石碑推翻了,它也不會爬的。”他看我的眼神,明顯再說我又白忙活了。
我不信,道:“不要用人類的大腦去揣摩動物的思維。”倔勁兒一上來,我非得讓這老龜走路,便蹲下身,捏着它的兩支前掌,幫助它往前爬,戌時,那老龜竟然真的開始自己爬,一步步,慢慢朝着那隻小龜爬過去。
我心裡頓時特別有成就感,心說:自己這不就拯救了一個滅絕物種嗎?
誰知那老龜一挪開地方,原本被它壓着的地方,卻露出了一個一人寬的洞口。
瘦子本來還嫌我和巴達耽誤時間,但他一看這洞口,不由也愣了,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