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趙初夏的門,霍熙嶸快速的換好了西裝,想到那時候自己還得意的給趙初夏說,自己是個絕不一套衣服穿兩天的人,現在因爲忙裡忙外,自己是什麼時候變得自己也忘記了。
車子在十字路口一個急剎車停下來,霍熙嶸小睡一會兒也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從後視鏡看到霍熙嶸不爽,司機連忙解釋:“先生,前面有人出了車禍,我們不能繞路……”
霍熙嶸其實也沒有力氣來罵司機,只是司機知道霍熙嶸是個超級霸道又不講道理的人而已。要開車窗,霍熙嶸看到,救護車從身邊開過去,擔架不一會兒從地上擡起來一個人,那人和自己穿着一模一樣顏色的西裝,像是觸電一樣,霍熙嶸看着那邊的事故,若有所思……
拿定了主意,霍熙嶸對前面正以爲霍熙嶸要發火的司機說:“等下你回去,不要讓夫人看到,讓楊嬸去告訴夫人,剛剛那個出車禍的人是我,說我正在醫院等着做手術,要見她。”
司機驚訝的看着霍熙嶸,這個老闆好好地幹嘛說自己出車禍,這不僅僅是在看不起他這個多年的司機,也是在咒自己呢。不過聽這個意思要去騙夫人,一定是爲了要騙她出門在這樣的。
司機連忙點頭:“那現在先生要去公司嗎?”
“我先去公司,等下你回去告訴楊嬸了,讓楊嬸照做,如果夫人出門了,就給我打電話。”
司機明白的點點頭:“那到時候就說,我是來接夫人來您這裡的,去那邊醫院?癌科還是……”
霍熙嶸看着前面的司機,這個傢伙腦子有毛病啊,看那傻樣子霍熙嶸都要氣死了,冷冰冰的吐出三個字:“急救室!”
回到公司,陳琳拿來大堆資料,雖然都已經幫助辦妥,但是還是要霍熙嶸親手簽字。一邊在一本本資料上寫着名字,霍熙嶸一邊廷澤陳琳報備最近工作進程。
“新意風尚已經拿下了我們上次競標的市中心新建樓盤,已經進入拆遷階段。我們現在樓盤一塊屬於虧空狀態。沒有新的材料填補,最近我們的產品賣得好的已經斷貨,有的已經找不到賣家,好像是被新意風尚或者其他公司奪取了生意。”陳琳一邊報,也知道霍熙嶸會聽到煩心,只好聽了聽又說:“日本的我們的皇家酒店最近政府想要升爲國家中心酒店,所以我們可以找機會去看一下新的樓盤,按照那邊的收益只需要三分之一的資金動流。”
霍熙嶸點點頭,看着陳琳說:“材料的問題,最近可能可以有辦法解決,下面的人知道這件事情嗎?”
陳琳搖頭如實說:“雖然現在業內都在傳得厲害,但是我一直告訴他們不下需要操心這些問題,公司會爲他們處理好一切,我們只是在商酌賣家的質量和價格。”
霍熙嶸點頭,對陳琳說:“和美國的工廠聯繫,告訴他們總部現在需要一批高級的材料走一個新的產品試驗。”
陳琳嘆氣,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因爲霍熙嶸一直在天宇市裡,天宇市唯一的全股公司,但是在美國的公司並不是全股,霍熙嶸必須要考慮到那邊那些股東的想法,不能讓他們有絲毫懷疑。
“小玲,楊嬸呢?”悄悄的站在大廳後面的司機對着正在打掃的小玲詢問,搞得小玲莫名其妙的。
走過去也悄悄的說:“司機先生,你在幹嘛呢?”
“夫人也沒有出房間?”司機繼續小聲問。
“你們在做什麼呢!”楊嬸正收拾好臥室,走出來就看到司機和女傭小玲在賊頭賊腦的,還以爲在搞什麼莫名其妙的呢。
司機一看到楊嬸,趕緊上前拉着楊嬸,繞過一拳走到背後的陽臺上,這才讓緊張的司機傳過去來,明明只是叫他演戲,現在搞得就像是真的一樣。
“那個,先生說,他……他出車禍了,在……”
楊嬸手裡的圍裙掉在地上,驚訝的問:“你說什麼!”
“不是,不是!不是真的!是先生說,讓楊嬸,給……給夫人說!”司機緊張的解釋,生怕楊嬸大喊出來,讓樓上的趙初夏聽見了,那就被識破了。
楊嬸一聽就放了心,什麼叫先生說給夫人說,說什麼?”你好好說話,我都被嚇死了!現在家裡這麼不安寧,可不敢還搞出什麼事來!你平時開車就是得小心一點,傷着誰都不行!聽見沒有!”
司機鬱悶的點點頭,這個時候爲什麼他要被教育一番,不過還是說正事好了:“剛剛先生說,讓我回來給楊嬸說,然後請楊嬸給夫人說,剛剛先生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但是要做手術,先生說什麼也要看到夫人才動手術。”
楊嬸會了老半天,這個說那個說,說來說去……
“首先你確定先生現在好好的吧!”楊嬸還是在關注車禍。
司機確定的點頭。楊嬸才知會的點點頭,因爲霍熙嶸帶回來了那個可以救趙初夏的陳宜,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趙初夏就是不願意見她,甚至是不願意見任何人,中午見了霍熙嶸也已經算是破例,所以霍熙嶸想到這個辦法,也算是迫於無奈了。
楊嬸考慮一下,馬上把眼睛憋得紅紅的,對着司機說:“你要着急一點,夫人可聰明瞭,不然我們不可能每次送的飯都被吃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她!聽見沒有!”
司機點點頭,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楊嬸回到房子裡面,站在客廳運量情感,司機在準備了很久之後,終於急匆匆的跑進來,對着楊嬸大聲說:“夫人呢,夫人呢,楊嬸,出事了!”
“怎麼了怎麼了,你好好說!找夫人做什麼!”楊嬸對着上氣不接下氣的司機說。
“剛剛,剛剛我送先生去公司,不小心因爲沒有看清楚紅綠燈,除了交通事故,因爲先生最近很累,忘記了系安全帶,頭部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急救室,醫生說很危險很危險,需要馬上開刀做手術,而且需要家屬簽字。先生要求要見到夫人才做手術,怎麼辦楊嬸!”真是一段不短的臺詞,司機說得更加氣喘吁吁的。
楊嬸慌神的樣子跑上樓,還一邊跑一邊說:“先生哪裡受傷,是頭還是身體?”
“都……都受傷了!”司機被問得吞吞吐吐的說。
楊嬸趕緊在趙初夏的門口開始邊哭邊說:“夫人,夫人,怎麼辦啊!初夏小姐,您能去見見先生嗎?你看在先生最近爲了你……”
話還沒有說完,門已經被打開,趙初夏眼睛鼓得很大,臉上紅得不得了,一身正裝看得出來她剛剛已經聽見了,所以才換好了衣服。楊嬸看到她這樣,連忙說:“先生現在需要您簽字做手術……”
趙初夏點點頭,擰着她好久沒有拿過的包包,直徑走下樓,看得出來她是聽得到外界的事情的,而且也開始有一點點感覺得到那些事情和自己的關係,至少關於霍熙嶸,她已經有一點點反應了。
“快,快帶夫人去,路上千萬千萬要小心,一定把夫人安全的送到!我……我馬上就來醫院!”楊嬸說着,對着司機一個勁的眼神,雖然是演戲,但是千萬要小心這個事情,絕對是現在楊嬸的最大心聲,好在是假的,但是如果是真的呢?千萬不能出那樣的事情。
“總裁電話!”陳琳整理好了資料,正要出去辦公室,電話響起了,霍熙嶸卻一臉茫然的還看着窗外發呆。
因爲是霍熙嶸的私人手機,所以陳琳並不能幫助接聽。霍熙嶸被驚醒,點點頭接起來:“喂?”
“先生,現在我在取車,夫人在門口等着呢!”司機小聲的說,但是因爲是計劃好的,所以霍熙嶸完全明白在說什麼。
拿上外套和車鑰匙,霍熙嶸說:“好,你開慢一點去醫院,不要被識破了,我現在就過去。”
走出公司,霍熙嶸自己開車去往皇家酒店接陳宜,陳宜接到電話不到一分鐘就下來了,正好遇到霍熙嶸到門口,看上去陳宜也很激動,一上車就問霍熙嶸:“她肯出來見我了嗎?”
霍熙嶸抱歉的搖搖頭說:“雖然並不知道是來見你,但是現在願意出來見人,你就有機會見到初夏呢!到時候希望你多幫幫忙!”
陳宜點點頭,笑着說:“你放心吧,我只要一出面,肯定會幫上大忙的,她怎麼可能會忘記我呢!我可是她爸爸媽媽以外,讓她最難忘的人!”
看陳宜這麼信心十足,霍熙嶸點點頭只想等着看結果了,這樣騙初夏他可是很不忍心,但是爲了能把初夏從自閉中拉出來,那也算是善意的謊言了,這樣想着,霍熙嶸的心裡稍微能好過一點。
剛到醫院,就收到了司機的短信,霍熙嶸安排了沒有人的房間,和陳宜一起坐在裡面等待趙初夏。
按着護士給司機說的位置,趙初夏和司機終於走到了門口。趙初夏已經不能再等待,直接破門而進,只是站在房間裡,趙初夏看着完好無事的霍熙嶸,一臉的迷茫,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霍熙嶸看着趙初夏身後的陳宜,陳宜笑着拍拍趙初夏的肩膀。
趙初夏皺着眉頭轉過身去,看着陳宜。
陳宜笑着說:“初夏,不會忘記我了吧?”
一聽聲音,本來眼神空洞的趙初夏忽然嚇得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角落,對着面前的還笑得得意的陳宜大聲的尖叫。
陳宜蹲下去,離得趙初夏更近一點說:“難道你還會忘記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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