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嵐蒼白着臉色的躺着,呼吸微弱,身上的傷口雖然包紮好了,但是明眼一看,傷的不輕。
“杜雲嵐,你醒醒啊,能聽到我說話嗎?”
司空華清就這麼坐在了桌子邊,雖然側臉可以看到他們,只是他動都不想動,英俊的臉上滿是陰霾。
“不用叫了,她傷及命脈,如果不是我及時帶她回來,現在你見到的就是一具死屍。”
軒轅瑾瑜放在她臉上的手愣住了一會,他是真的沒想到杜豹會那麼狠心,連雲嵐都不放過,他更沒想到,杜雲嵐會爲了救他,連命都不要了。
他想着自己又能力來保護她的,卻忘了,有些時候他也會忽略到她。
堪堪的收回了手,他依依不捨的從牀上離開,走到桌子邊的時候,臉上溫柔的神情變得冷酷了。
“你什麼意思?”
司空華清給他也倒了一杯,眼神和他相交,彼此都能看出來各不相讓的意思,他是什麼意思大家都知道,不是嗎?
“來,先喝杯茶吧,我對太子殿下神交已久,都沒有正式的見過面呢,今天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喝茶聊天。”
軒轅瑾瑜冷哼了一聲,對於他這種表裡不一的人,他根本就不屑交往。
“我想我和司空少主並沒有聊天的必要,更何況,我不喜歡跟不相識的人聊天。”
司空華清並沒有生氣,軒轅瑾瑜身爲太子,身上有一股傲氣那是必然的,更何況他們之前已經結下樑子了,他可沒希望跟他成爲什麼知交好友呢。
“怎麼說,我和杜雲嵐也認識了那麼多年,身爲她的相公的你,覺得沒必要跟我認識嗎?”
軒轅瑾瑜不想跟他客套,這個司空華清嘴裡的話沒幾句是值得信任的。
“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幹什麼?”
司空華清笑了笑,既然鋪設的差不多了,那麼他就直接說明自己的意思好了,省的浪費大家的時間。
“如果你保護不了她,爲什麼還要連累她?杜雲嵐在我域水蒼穹裡那麼多年,一點傷都沒受,這次在你身邊多長時間啊?半年都不到,整個人傷痕累累的,你覺得你身爲男人,有資格在這指手畫腳的嗎?”
軒轅瑾瑜握緊了拳頭,心裡的憤怒異常明顯,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他以後會好好保護她的。
“我承認近期發生太多的事情了,我也有疏忽的地方,不過馬上就能到天都了,回到太子府的話,我會好好保護她的,她身上的傷我會請最好的大夫來醫治。”
軒轅瑾瑜知道,天都裡還有金辰語在,他的醫術絕對能好好的照顧杜雲嵐,所以他不會輸的。
司空華清笑了笑,這個軒轅瑾瑜太過天真了,真沒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呢。
“軒轅瑾瑜,先不是雲嵐現在的身子根本不宜移動,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跟你回了天都,你以爲她能活的好好的嗎?”
軒轅瑾瑜握着杯子的手猛然一收,看來司空華清對朝堂之事還是有所瞭解的,他應該不單單只是個江湖組織的少主吧?
“朝廷的事情自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司空少主擔心的有點多了。”
司空華清笑了笑,他擔心的多不多,他自己心裡清楚,這個軒轅瑾瑜估計到現在都沒有調查出現任皇帝寵妃的事情吧。
“太子殿下,你的父皇軒轅睿現在變成什麼德行你是知道的,更何況你身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清河王,奧,忘記告訴你了,聽說你的太子正妃已經進宮好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軒轅瑾瑜對於他莫名其妙的提到上官之遙表示很不解,這個司空華清真真是管太多了。
“上官之遙的事情我自會處理,她只是有正妃的名分,我不會爲任何人來委屈杜雲嵐的。”
司空華清搖搖頭,嘖嘖了兩聲,他貌似根本就沒聽清楚他的意思。
“恐怕她現在已經不是你的正妃了,軒轅睿已經下令,太子的正妃在十天前,已經歿了,還舉行了盛大的追悼儀式,你不知道嗎?”
軒轅瑾瑜是真的不知道,十天前也就是他離開天都沒多久,上官之遙活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之間歿了呢?
“司空少主,這些話不能亂說,朝廷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
司空華清現在的手裡籌碼比他多的多,他當初派人劫持了天都送給軒轅瑾瑜的信件,就爲了今天可以攤開來談判,他的贏面大一些。
“我也不打算插手,只是爲了提醒你一下,自從你的太子正妃歿了之後,皇帝寵幸了遙貴妃,誅殺忠臣,暴戾執法,而且這個遙貴妃特別不喜歡太子府裡的女人,聽說她經常想辦法折磨他們,你覺得杜雲嵐現在回去,會有好日子過嗎?”
軒轅瑾瑜算是聽明白了,這個司空華清是在提醒他,他的正妃已經是皇上最寵愛的貴妃了,難怪他的人一直查不到消息,他心裡的震驚難以言語,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知道了,杜雲嵐就先在這養傷,等她養好傷,我會回來接她的。”
杜雲嵐現在身上的傷很重,沒有一兩個月是好不了的,他不能讓她再陷入危險之中了,哪怕是跟她分隔兩地,他都可以忍受,只要她是安全的。
軒轅瑾瑜的心中萬般不捨,不過他最終還是要做出決定的,他想要給她風光的生活,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
司空華清帶着笑容目送他離去了,這纔是他要的最終結果,讓軒轅瑾瑜無可奈何的結果。
當軒轅瑾瑜回到了陽平鎮上的時候,藍雨和夏天一直跟在他身後,看着太子陰沉的臉色,誰都不敢說話。
項嵐酒樓中,洛不凡很不耐煩的來回踱步,前兩天因爲他算出來杜雲嵐會有危險,所以就跑去最近的寺廟去找神僧了,想要找到可以化解危險的辦法,誰知道他會來就變成了這個德行。
陽平鎮上血雨腥風的,杜雲嵐還是傷了,早知道,他就不出去了,說不定還能幫點忙。
看到軒轅瑾瑜他們到了的時候,急忙迎了上去。
“太子叔叔,剛纔陽平王府裡有人來稟告說,杜豹要見你,我讓他們先回去候着了。”
軒轅瑾瑜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這個小鬼處理起問題來看,確實很老辣。
“嗯,你有找到神僧嗎?”
洛不凡搖搖頭,很不開心,神僧最近外出雲遊了,不曾在寺廟裡。
“沒有,杜雲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她還好吧?怎麼沒看到她跟你在一起呢?”
軒轅瑾瑜的臉色很不好,雖然身爲太子,他現在明白了,很多事情他不能爲所欲爲。
“她很好,現在在域水蒼穹養傷,我聽說你已經見到了你母親竹小妖了,要不要過去陪陪她?”
洛不凡搖搖頭,他現在覺得竹小妖跟軒轅修羅在一起很好,他不應該打擾他們的。
“不用了,我跟太子叔叔在一起好了。”
軒轅瑾瑜蹲下來,看着他的小臉上充滿了不開心,其實他有時候期待着,他跟杜雲嵐的孩子也會那麼可愛,那麼激靈的,只是現在孩子沒了,杜雲嵐的心裡肯定不好受。
“那這樣吧,你可以到域水蒼穹去陪陪杜雲嵐怎麼樣?她現在深受重傷,我又不在她身邊,她一個人會害怕的。”
洛不凡想
想也是,孃親身邊卻是有個人陪陪的,更何況他也可以在那個山林裡去練練功夫,以後他可以保護孃親,不讓她有任何危險的。
“那好吧,我就替太子叔叔去陪陪她,有什麼事情我會讓小妖送信給你的。”
軒轅瑾瑜拍了拍他的腦袋,果然是個聰明的小孩子,一點就通。
“那你現在先回去收拾東西,我去趟陽平王府。”
當軒轅瑾瑜來到了陽平王府的地牢時,杜豹他們一家人都被關着了,只是一天的時間罷了,他已經不復剛開始般的傲氣了。
夏天搬了個凳子過來,軒轅瑾瑜就這麼坐下,看着地牢裡的杜豹,眼神冰冷。
“說吧,找我什麼事?”
杜豹此刻也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了,這個軒轅瑾瑜絕對不是個好像與的人。
“太子殿下,我錯了,我招,我什麼都招,你看在杜雲嵐的份上,就放過我們一家吧?”
軒轅瑾瑜將手中的茶水潑了過去,正好潑在了杜豹的臉上。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看在杜雲嵐的面子上嗎?你有把她當做女兒嗎?你知道她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嗎?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想要招什麼?”
杜豹被他幾個問句弄的啞口無言,他是沒管過她,而且也放任了自己的夫人來欺負她,因爲他始終認爲一個女兒無關緊要的,誰知道她竟然能攀上太子殿下的大樹,還能引來域水蒼穹的少主啊?
“太子殿下,是這樣的,都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做的,她說要讓太子殿下不能活着迴天都,我真的只是聽命行事啊。”
軒轅瑾瑜搖搖頭了,這個傢伙到底都在找藉口,以爲將罪名栽贓到慕容皇后身上就算了嗎?真當他是白癡啊。
“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杜豹啊杜豹,你真是沒救了。”
杜豹並沒有說話,但是這個時候他的夫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她不想這麼就死了,急忙抓着杜豹的胳膊。
“老爺,你快說啊,我們養了那個小賤人那麼久,她現在發達了,就變成白眼狼了,我們應該早點把她送給城東的殺豬的。”
杜豹想要捂住她的嘴,卻已經來不及了,軒轅瑾瑜的眼睛裡已經透露出殺氣了,當着他的面,她都敢這麼說她,還對她下殺手。
杜雲嵐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怎麼能讓他們如此糟蹋?
“啪”的一掌,軒轅瑾瑜內力揮了過去,杜夫人就被打中胸口,遠遠的倒在了地上。
“這只是給你的警告,讓你以後嘴巴乾淨點,這是休書,杜豹,簽了它。”
杜豹擡頭看向他,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意思,杜夫人卻一直在搖頭,無奈,她嘴角吐着血跡,根本就動不了,杜雲崗上前扶着自己的母親,眼睛裡充滿了恨意。
軒轅瑾瑜知道,杜雲嵐在乎的人是她的母親,這是她的心願,他要幫她完成。
“休了這個女人之後,雲嵐的母親就會是杜家的真正夫人,就算你死了,我也會讓人將你們合葬的。”
軒轅瑾瑜拿過了杜豹親手簽字的休書,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杜雲崗看到他這個樣子,瘋了一樣的衝到了柵欄處。
“軒轅瑾瑜,你不得好死,杜雲嵐這個賤女人,死了都不想我們好,我不會放過她的,不會放過她,她要是落到我的手裡,我會讓她生不死的。”
軒轅瑾瑜嘴角揚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杜雲崗,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啊,本來打算看在雲嵐的面子上放了你一馬,既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算了,留着你的命又有何用?留着杜家的人始終都是個禍患。
“來人呢,杜家以下犯上,意圖謀反,現將其滿門超斬,以儆效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