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午後。
楚翹回到了孟氏。同事們看到楚翹,仍然會和她親切地打招呼,因爲他們不知道,才一個上午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孟氏輸掉了一筆天大的買賣,而孟氏在場的人都認爲楚翹是藍鷹集團的間諜。
楚翹笑容蒼白,走進電梯,準備回辦公室。
如果,這個時候,她無緣無故出走,只會引起別人無限的遐想和猜測。她一定要找尋證據,來證明自己,並非是偷竊資料的人。
十八層,是公司的核心。
自然,競標的內幕已然傳開。
當楚翹走出電梯的時候,他們的眼光充滿着藐視,鄙夷。起初,他們始終認爲,溫柔的她很可人,也很親切。可沒想到的是,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現在,竟然還敢再會孟氏?真的很不要臉!
May正好走出來看到楚翹,手裡抱着資料,眼底閃過一絲憤恨。她已經參與這個項目不下兩年,她對於自己親自參與的競標,本來是信心滿滿。但,她不是瞎子。在競標會,她親眼目睹了她和藍鷹集團的人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而且,競標的價格,卻僅僅是少了十萬。
她怎麼能不怨,不怪楚翹,她還好意思回孟氏上班?
這種女人,她絕對不能輕易饒恕,大不了,她離開孟氏,也不能讓她快活。
May抱着資料,走到楚翹的面前,因爲她本身身高和穿高跟鞋的緣故,她看上去要比楚翹高了近半個頭。而且,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楚翹,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一絲扭曲。
楚翹咬了咬牙,只是微紅了眼眶。她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朝着右邊走。
可是,May卻也朝着右邊走。
於是,楚翹朝左走。
May也朝着走。
往復了幾次,楚翹明白,May是在故意爲難自己。她微微擡頭,看向May。原先,一起工作的時候,她不是這樣子的,她會眉眼溫柔,會教她很多她原先不懂的知識和經驗。但,現在,她的眼裡只有厭嫌,還有憎恨。
“May,你能不能讓一下,讓我走一下?”楚翹說得很謙卑,聲音也很輕。
“嘩啦”一聲。
資料散亂在地上,發出紙翻卷的聲音。
楚翹的瞳孔一點點撐大,眼底充滿不可思議:“爲什麼要這樣子?”
May嗤笑出聲:“什麼要這樣子?沒看到,你撞了我一下,把我的資料都撞到地上了嗎?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把我的資料撿起來?這些資料,也是孟氏的秘密,你大可以趁着撿起來的機會,好好看看,記在腦子裡,告訴藍鷹集團,這樣對你不是更好嗎?”她雙手抱胸,柳葉眉一揚,故意說着羞辱人的話。
這些資料,根本不是什麼絕密內容,只是一些拓印本。但,她就要讓她嚐嚐這種滋味。
聽到聲音,很多人都走出了辦公位,其中也包括了許安然。但,消息早已傳透。如果是以前,誰不會出來,幫楚翹呢?可是現在,卻是恰恰相反,又有誰,會出來幫她呢?
每個人都抱着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看熱鬧人多,甚至還抱着一種心態。玩死她,最好!像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應該被好生地欺負欺負!
許安然在旁邊看着,嘴角不禁溢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可,腦子裡卻又細細地在盤算什麼。想着,她已經轉身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去那些東西。
而楚翹,努力地咬着嘴脣。聽着不是真相的話語,聽着那些誇張的話語,她不禁有一種錯覺。會不會真的是她竊取了孟氏競標會的機密,不然,爲什麼每個人都一口咬定是她?爲什麼每個的臉上都這不屑和鄙夷。她沒有做,她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May,我知道你很不相信我。我承認我認識藍鷹的董事長,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把孟氏的機密告訴他。”楚翹認真地說道,杏眸裡閃爍着微光。
May聽了顯然不爲所動,只是冷眼掃了一眼楚翹:“我相信不相信,並不重要。總裁都沒有追究,我一個小職員又能怎樣?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只是,現在一事輪一事。你把我的資料撞在地上,怎麼?不和我說幾句道歉的話嗎?也不給我撿起這些文件?”
胡謅的話,卻因爲在場的人沒有人提出異議,變成了事實,沒有人願意爲楚翹澄清。
楚翹心驀地一疼,感覺被鈍器重重一擊。這些,原來和她是要好的同事,她想她走的時候,應該會很想念他們的。但是,現在的他們都袖手旁觀。
也許不能怪他們!那麼,該怪誰呢?是誰錯了?
“May,我不會說道歉的話!”楚翹揚起小臉,縱使臉龐蒼白,但她仍然堅持自己:“雖然沒有人相信我,但是這裡的所有人都看見,不是我撞你,這些文件也不是我撞翻的。我不會因爲我沒有做過的事情而道歉。”
May的眼底閃過一絲猶豫,但是一想到她曾做過的事情,卻有狠下心,沉默着。
楚翹看見她眼底的鬆動,微微一笑:“如果,你一定要我爲你撿起這些文件,纔會高興。那我幫你,又何妨呢?”她咬着牙,微微彎下身子。這個動作看似簡單,但,對於懷孕的她來說,不禁變得困難起來。
May嘲諷地看了一眼:“只不過讓你撿幾份資料而已,用的着這麼困難嗎?既然沒有誠意,那就不要做!免得別人說哦強人所難!”
楚翹擡起頭,又搖了搖頭,面色更白:“沒,沒有困難!”
這時,突然,一陣腳步傳來。
“May,我看見了,這些資料,你爲什麼要弄翻在地上,說是楚翹弄的呢?”
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安然。她看着楚翹困難地蹲在地上,連忙扶起額頭上沁出薄汗的楚翹,扶住她,把她護在身後,像是一隻保護小雞的母雞一般。
May詫異地看着許安然,好像爲她說的話感到不可思議,許安然怎麼會爲了這個不要臉的女人說話呢?她是不是不知道上午競標會所發生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