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蕾一怔,然後轉過頭看着葉宇飛那張邪魅的俊臉,只是那雙丹鳳眸比往日更加犀利的幾分。
“葉總。”程蕾雙眸盯着他的臉,聲音極爲淡定說道。
葉宇飛挑眉,喉嚨節微微滾動,發出悶沉的迴應,“嗯?”
程蕾看着她略微挑起的俊眉,學着他的模樣,慵懶的挑了挑自己的秀眉,輕聲道。
“你問的這個問題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說完,程蕾就不去看葉宇飛此刻是什麼難看的表情,挎着自己的寶寶就走出辦公室。
“噗嘖……”一旁,洛澤始終保持沉默的看着兩人,最後看着程蕾大步的向前走,最後落在一臉陰沉的男人身上,一個沒忍住就噴笑出來。
葉宇飛一張臉陰氣沉沉的,雙眸危險的半眯起,聽着身後洛澤的諂笑聲,一個凌厲的眸光去射過去。
洛澤接受到葉宇飛那警告冷冽的眸光,一雙薄脣微微抿在一起,只不過一雙桃花眸裡閃爍着笑意。
葉宇飛看着程蕾消失的方向,雙眸極其危險的眯起,該死的女人,你真是可以,翅膀硬了是麼?
洛澤看着葉宇飛那散發冷氣的後背,只是勾了勾脣角,似乎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看連景笙那神情,是不是猜到什麼了。
下午,墓地……
程蕾紅着一雙眸看着被安安放進去的骨灰盒,一雙眸緊緊的落在石碑上韓雪那張笑的淡淡的照片。
“小雪……你,你最壞了……”程蕾還是沒有忍住,眼淚一滴接着一滴的滾落下來,砸在石碑上。
一旁,連景笙一張蒼白的俊臉上佩戴着黑色的墨鏡,墨鏡下的的那雙眸,此刻看不穿是怎樣的情緒,只是視線緊落在石碑上面的一張小照片。
“壞女人,你就是個壞女人……你,說過,要讓我每天都帶着我的乾兒子顯擺的,你,你說話不算數,不撒謊,騙子,女騙子……嗚嗚……”
“現在,現在你和伯父伯母挨在一起了,你如願了,可是……可是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壞女人……嗚嗚……”
程蕾的情緒在一刻瞬間爆發,雙手捂着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一雙泛着晶瑩淚光的眸在兩塊墓碑上流轉,旁邊是韓父韓母的墓碑,紅腫的雙眸中流露出來的悲傷是人最真實的情緒。
幾個男人清一色的黑色西裝,而程蕾穿了一套黑白相間的套裝,整個人站在那裡,渾身上下都三番出一種傷感的氣息。
而其餘的三個男人則是一身冷清的站在那裡,倒是符合了這陰森墓地的氣息。
連景笙慢慢摘下墨鏡,側目看着程蕾那張悲傷過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眸光沉了許多,一雙薄脣抿的緊緊的。
連景笙緩緩俯下腰身,一雙墨黑的雙眸,深沉的盯着石碑上韓雪那張幾寸的小照片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照片上韓雪的面容,微抿的薄脣輕輕蠕動着,嗓音低沉柔啞道。
“女人,你真的好狠心。”
葉宇飛和洛澤互相看了一眼,便彎下腰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碑前。
程蕾抹了一把眼淚,一雙模糊通紅的眸緊緊的盯着韓雪那張小臉,最後將視線落在連景笙那張俊逸的側臉上,聲音哽咽抽噎道。
“連……連景笙,你你,你當着小雪的面前,你,你告訴我……也告訴她,你愛不愛她,你到底愛不愛她,愛不愛你們的孩子……”
連景笙只是鎖緊了一雙墨眸,視線緊緊的落在韓雪的照片上,脣角微揚,嗓音沙沉道。
“你覺得呢?”
程蕾紅着眸咬了咬脣瓣,最後哭了出來。
“嗚嗚……我,我覺得你心裡是有小雪的,可是你……”程蕾說到這裡,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她也實在不懂,不懂這個男人在想寫什麼。
連景笙只是扯了扯脣角,手機在庫側的口袋裡開始震動,沉了沉眸光,緩慢的站起身體,一雙眸卻不曾在石碑上的照片上移開過,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嗯,你直接回公司。”掛掉手機後,眸光緩緩的從石碑上移開,看了一眼傷心哭泣的程蕾,沉聲道。
“這個女人這麼狠心,你爲什麼還哭?”
程蕾一怔,看向連景笙,顯然對他這句話沒有反應過來。
“啊?你嗚,你說什麼?”
連景笙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瞥了一眼葉宇飛,見葉宇飛只是挑挑眉,收回眸光,重新戴上墨鏡,便轉過身體離開。
程蕾還呆愣的站在墓碑前,看着連景笙離去的背影,他不是很傷心很痛苦嗎?怎麼這會功夫變的這麼冷?
程蕾只能將滿是疑惑的眸光轉向葉宇飛,哽咽詢問道:“他,他什麼意思?”
葉宇飛只是眯了眯一雙眸,看着她紅腫還在掉眼淚的雙眸,薄脣微扯,沉聲道。
“你會知道的。”說完便拉過她的小手離開。
“你……你幹什麼,你放開我,我想要多陪她一會,你放開我,你……”
“閉嘴,在喊把你也埋進去,永遠陪她。”
“……”程蕾一雙淚眸不可置信的睜大,看着葉宇飛那寬厚的背。
“你,你你混蛋……你你……”
洛澤看着幾人離開的背影,最後掃了一眼韓雪的墓碑,只是扯了扯脣角,嘆息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墓地。
當幾個人都離開偌大無人的墓地,一道黑影從不遠處的松樹後面走出來,一頂黑色鴨舌帽,一副墨鏡和黑色口罩,整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的,手中拿着手機,看着幾人離開的方向。對着手機說道。
“權總,是我,對,他們剛離開,看來似乎都相信了。”
“嗯,好,謝謝權總,謝謝,好好……”黑衣人掛了手機,大手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左右觀看了一小會便轉身離開墓地。
風靡總裁辦公室……
“連總,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那羣老東西果然一開始都是不贊同的,可是他們都是吃硬不吃軟,都已經起義要罷免漢姆斯.查銳的董事長。”
齊磊一身黑色西裝的站在辦公桌前看着轉椅中臉色憔悴的男人,輕聲道。
連景笙只是扯了扯脣角,將桌面上的文件扔過去,嗓音低沉冷冽道。
“去開死亡證明,然後告訴他們局長,把韓雪的證件照貼在他們內線的官網裡。”
齊磊看着桌面上的東西,連景笙的話讓他愣了好一會,重新擡起一雙眸直直的的連景笙,眸中有些錯愕。
“連總?你,難道說韓小姐……”
“去辦。”連景笙只是擡眸冷冷掃了他一眼便沉聲道。
齊磊呆愣的拿起桌面上的資料,眸中有些驚愣,只是,更多的是驚喜,這麼說的話……很有可能……
眸光閃爍着喜悅的光芒,看着連景笙說道:“是,連總,我這就去辦。”說完,齊磊就拿着資料大步的離開辦公室,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
此刻,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連景笙一個人,轉過椅子,看着落地窗下的車水馬龍,修長的手指輕輕按捏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還有那縫合的傷口。
一雙墨眸緩緩的閉起,睫毛微微顫抖着,脣角冷冽的向上揚起一抹弧度,有些自嘲,有些輕蔑,更多的是無奈和無力。
韓雪……
晚上,回到別墅後,張媽一臉擔心的迎上去。
“哎呀,少爺,你可讓張媽擔心死了,你沒事吧?”張媽一臉擔憂的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詢問道。
連景笙只是搖了搖頭,擡眸向二樓看了一眼,聲音沙啞道:“他們呢?”
張媽知道他問的是誰,回答道:“還在樓上,但是也葉先生和洛先生來過一次,好像做了什麼。”
連景笙微微蹙眉,掃了一眼二樓,沉聲道:“我上去看看。”說着就直奔二樓。
站在門口,連景笙早已恢復了冷靜和理智,推開房門,在看着房中的景象時也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心。
“不要……不,不要,不要,不要……”
連景笙站在門口薄脣緊抿着看着兩人,漢姆斯像是昏迷了,頭部有些血液溢出來,而瑪麗則是禮服殘破的靠在牆角,還在自言自語着。
連景笙一雙眸在房間裡掃了掃,最後落在那個盒子上,眸光沉了沉,那是什麼東西,他很清楚。拿出口袋裡面的手機撥了出去,沉聲道。
“你做的好事,派救護車過來,馬上。”
瑪麗也許是聽到聲音,擡眸看去,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雙眸就不禁的恐懼睜大。
“你,你你,你還要做什麼?你,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連景笙眸光只是深沉的掃了一眼瑪麗,便轉身離開。
醫院,瑪麗靠在病牀上看着左邊病牀上的父親。好在她下手不是很重,因爲心臟才導致了休克,好在什麼都沒發生。
“嘖嘖,你這個女兒還真是狠心。”洛澤推門而入,看着病牀上的瑪麗輕蔑道。
瑪麗轉過頭,看着洛澤,眸中閃爍着憤怒的情緒。
“你來幹什麼,你滾,滾出去。”
洛澤一雙桃花眸微眯,只是脣角那抹笑意不減,嗓音低沉冷冽道:“滾?你說的對,你確實該滾出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