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當北辰淵再度想起翻查姬文映的案子時,卻收到了獄卒長的稟報:“啓稟皇上,都御使姬文映大人在天牢裡已經畏罪服毒自盡了。”
北辰淵這才親自來到了天牢,看着已經氣絕身亡的姬文映倒在地上,嘴角還滲着黑血,他都還未開始審訊,姬文映就在牢裡畏罪自盡了,在他想來姬文映自知當年加害於他的母妃,如今又有其他罪證在他手上,不管怎樣自己都是難逃一死,於是他砍頭的他就用了這樣的方式了斷了生命,也好,到此爲止,他的仇恨已經圓滿的劃上了句號,這也正讓他好給月卓昂一個交代,這樣一來,月卓昂應該會即刻行動,出手救出被北辰風俘虜的柳扶桑了。
北辰淵正要邁出牢門,便見着劉公公神色慌張的趕來,一邊跑還一邊喊着:“皇上,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北辰淵還從未見到過劉公公如此有失禮數的給他稟報過任何事情。
劉公公知道皇上向來緊張謹妃娘娘,如今她那出了事,他當然立刻趕來稟報,卻不想跑至北辰淵身前,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嘴裡還不忘說到:“啓稟皇上,謹妃娘娘……謹妃娘娘她……”
“憐月她怎麼了?”北辰淵一聽是憐月出事了,激動不已的追問道。
“回皇上,謹妃娘娘她……小……小產了……”劉公公越說越小聲,可是北辰淵卻聽得清清楚楚。
“怎麼會?”北辰淵聽到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還沒來得及等劉公公起身說個明白,他便已經不管不顧地跑到了寒月樓。
“憐月——”北辰淵不管擋在門口的御醫,直接衝進了屋子,來到牀邊,看着憐月整個人已經虛脫的昏迷在牀上,“憐月……怎麼會這樣……”北辰淵知道這樣對憐月意味着什麼,之前她一直就身子虛弱,可如今好不容易懷着孩子到了三個多月,卻小產了,憐月的身子根本就經不住,於是北辰淵急促的對身旁的太醫說到:“快,太醫,快給憐月診治,真不可以讓她有任何的閃失。”
“臣等一定竭力所爲。”屋裡的幾名太醫都立刻跪地說到,他們看到皇上如此緊張謹妃娘娘,自是不敢怠慢。兩名太醫即刻在北辰淵的首肯下,走進牀邊親身爲憐月救治起來。施針救治完畢後,兩名太醫商量了下用藥的方案,其中一名太醫便請求退下去準備湯藥。另一名太醫則是慢慢地走到了北辰淵身側,向他呈報救治的情況。
“李太醫,憐月身子如何了?”
“回稟皇上,臣等剛纔爲娘娘施針,暫無性命之憂,只是謹妃娘娘身子骨本就虛弱,如今又小產,只怕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而且……”太醫欲言又止。
“而且什麼?”見到太醫如此神色凝重,北辰淵着急的追問道。
“而且日後恐怕很難再懷上孩子。”
“什麼?”北辰淵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這個消息。“不,不會的,太醫,太醫你一定要想想辦法。”
“皇上,這個臣也不敢確定,只能先暫時給謹妃娘娘開些補藥將身子先調理好了才能做進一步的治療。”
“好,好,太醫,你快下去開藥,全都用最好的藥材,要是皇宮沒有,朕就立刻派人去尋找。”
“臣遵旨。”說完,太醫立刻退了下去,深怕走晚了一步,北辰淵又會有什麼強人所難的旨意。
北辰淵再回到牀邊時,見到憐月似乎已經醒來,卻沉浸在失去肚裡孩子的悲傷中,眼角滑落的眼淚都已經沁溼了枕頭,北辰淵坐下,拉着憐月的手:“憐月,別難過,太醫說的不一定是真的,我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能讓你的身子恢復的。”
憐月只是輕輕地點點頭,沒有任何說話的力氣。
出了屋子北辰淵叫來小溪詢問道:“小溪,朕問你,憐月究竟緣何而小產?”
小溪知道了自家小姐小產的消息也是又害怕有擔心,可是她也不知究竟爲何憐月會小產:“回稟皇上,奴婢也不知,只是這些日子以來,小姐去看過挽秋公主後,回來都會覺得肚子疼。”
“你們去見挽秋了?”北辰淵這纔想起北辰翊唯一的女兒挽秋公主,當日他帶着憐月離開京城的時候,小公主才一歲,如今恐怕快有六歲了,小公主的名字還是他當年起的呢,可是他進宮後卻一次也沒有去看過挽秋,想想都覺得慚愧,好在憐月心思細膩,替他去照顧小公主,於是北辰淵這才說道:“朕去看看。”
北辰淵來到挽秋居住的藍凌宮,可是挽秋見到他卻害怕不已,完全不肯讓他接近,北辰淵耐着性子好聲說道:“挽秋乖,來皇伯伯這裡。”
可是挽秋沒有走過去,反而是躲在了奶孃身後,奶孃見狀深怕小公主會惹怒了皇帝,於是出言教導道:“公主不怕,皇上乃是您的親伯伯。”挽秋還是害怕的躲在她身後。
北辰淵這又邁步靠近挽秋,想要抱起她,可是挽秋拉着奶孃的裙角不斷地在後退,“來,挽秋不怕,讓皇伯伯抱抱。”北辰淵很快便靠近挽秋,讓後將她抱起。
豈料挽秋卻因爲害怕而哇哇大哭起來,北辰淵抱着她安慰道:“挽秋,乖,不哭,皇伯伯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說着北辰淵用袖子輕輕給挽秋擦拭眼淚,瞧她哭得那麼傷心,北辰淵不覺得好笑起來,可是抱着挽秋,北辰淵卻聞到一股很濃很濃的香氣,便問道:“小公主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重的香氣?”
“回稟皇上,奴婢也不知,前些日子太后命人給挽秋公主送來了這件衣裳,公主穿上後就很香,奴婢是想恐怕製衣的師傅將香料縫在了衣服裡。”
“哦,是嗎?”北辰淵一聽覺得有些好奇,便湊近了鼻子聞了聞,果然香氣是從挽秋的衣服裡散發出來的。北辰淵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放下了依舊在抽泣的挽秋,直接去了太醫院。
“李太醫——”北辰淵急匆匆的趕到,還沒等跟在他身後的公公出聲,他剛一進去就大喊道。
“臣等叩見皇上。”北辰淵的到來,讓所有太醫院的人都驚訝不已,連忙起身給他下跪行禮。
“都起身吧。”北辰淵不耐煩的應付了一句,然後身子湊近李太醫,開口問道:“李太醫,憐月她是因何而小產的,你可知曉?”
北辰淵這一問,李太醫思緒起了,然後回到:“回稟皇上,謹妃娘娘爲何會小產,微臣也無法判斷,前些日子一直都是微臣在給娘娘診脈,可是娘娘脈象相當穩定並無小產跡象,只怕是近日娘娘受到了什麼外力因素,纔會導致小產的。”
“外力因素?什麼外力因素?”
“這個微臣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吃了什麼不利胎兒的東西,又或者是娘娘撞傷了,就算是上期沮喪也有可能導致小產的。”
“是嗎?”北辰淵還是想不通,於是對着外面的下人吩咐道:“來人,去把小溪給朕叫來。”他必須找照顧憐月的貼身丫鬟叫來仔細詢問一遍。
一盞茶的功夫後,小溪來到了太醫院,她上前給北辰淵跪下行禮道:“奴婢參見皇上。”
“起身吧。小溪,朕問你,這些天以來,憐月可有吃了什麼特殊的東西。”
小溪起身思慮了半晌,沒有察覺有任何異樣,於是說道:“回稟皇上,小姐自從有身孕以來,所有的食物都是經過專人檢查和太醫親嘗的,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那這些天憐月可有受過什麼刺激,或是摔倒過?”自從憐月懷孕以來,北辰淵都不曾與她有過房事,而且只要一有時間他都會去到憐月房間裡陪着她,深怕她的身子有個閃失。
“回稟皇上,都不曾有。”
“這就奇怪了。”李太醫也不禁納悶到。
北辰淵想了半天也沒有想明白,這些日子他也都好生的對待憐月,深怕她會有半點的不開心,而且也沒有血月教的人再接近過憐月,應該也不會是他們的原因,那憐月爲何還會小產呢,突然北辰淵問道:“小溪,你說近日來憐月覺得肚子疼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就是幾日前。”
“那個時侯憐月去看挽秋了嘛?”
“嗯,有,小姐從進宮的第二天一直到現在,每隔三五天都會去看挽秋公主的,前些日子挽秋公主也不知爲何總愛夜裡啼哭,於是小姐就天天都去看挽秋公主了。”
“朕今日去見了挽秋公主,覺得她身上很香,”這一聽,北辰淵更是心有疑問,便對李太醫問道:“對了,李太醫,你說會不會是因爲聞了香氣才導致小產的。”
“這個一般不會。”李太醫搖頭拒絕道。突然李太醫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詫異的說道:“不過,如果是麝香或者紅花,聞多了恐怕就會……”
“朕可以肯定不是紅花,只是這麝香也會嗎?”北辰淵原來親自給姽嫿喂下過紅花,所以他很清楚這紅花究竟是什麼氣味的,可是這麝香他還真的不知道也能與紅花有同樣的作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