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頸部傳來滾燙的呼吸……
清洌的薔薇味道兒,來自遙遠的森林古堡?……
抽泣中的伊依心神大駭,彷彿頃刻間回到了幾年前那個開滿白色薔薇的季節裡。雪白的小花在窗口處迎風搖曳着,男子站在樓下夢幻般的笑着……
是他?是他嗎?……
她沾着淚珠的睫毛羽絨般幽長,想要回頭看去卻轉不了那麼大的角度!裟欏,是你嗎?你回來了?你從那間黑暗的地牢裡出來了……
伊依不知道自己該是驚喜?還是該痛恨?她的心彷徨起來,她對他的感情很複雜,沒有詞彙可以形容。她怕他、恨他、又擔憂着他、想念着他……
她口中的毛巾被拔出來了,她終於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可下=身的痛疼沒有減輕分毫。他停在那裡沒有任何退出的意思,他溫柔地輕吻她,想要緩解她的緊張……
“哥……是不是你?……”黑暗中,她帶着哭腔顫抖地問道……
“嗯……”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後漂浮,將她帶回遙遠的回憶中去:“很意外嗎?不想看到我?……”
“放我起來……”她又惱又羞!那被巨大撐開的滋味,讓她痛得沒有氣力說話了,稍微動一下都會牽連渾身細胞的痛感……
“不行!……”他親咬着她的耳垂兒,一貫霸道的氣勢絲毫不減……
“放我起來!……”她呻吟:“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本來就是我的東西!……”他在她的後背上留下一個個吻痕兒。他一直忍着纔沒有用力,可這滋味很難受……
“真的很痛!我恨你、我恨你……”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活該!……”他在她的耳邊邪惡地說道:“你以爲可以逃一輩子嗎?……”
是你欠我的!當你和海伽羅聯手把我送進地牢的時候,當你和別的男人在外面逍遙自在的時候,你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
趁着他說話的機會,她猛地向前爬了一步,腦袋不小心兒撞到前方的畫架子。它搖搖晃晃地歪斜下來……
畫架子倒在他們的面前……月光下的陶然,清秀而俊朗,默默地注視着他們,角落中還有伊依的簽名……
這畫、這字,嚴重地刺激到了他!他認得出來,這是伊依親手畫的。在古堡的時候,他也曾經提出過讓她爲自己畫一幅肖像,可她嫌麻煩就倔強地拒絕了。現在,眼前的這一幅畫中,無處不盪漾着濃濃的愛意,她居然將這個男子畫得如此美好?……
他悽愴地蹙起濃眉,堅毅的臉龐上是無法掩蓋的傷痛:“這就是你的小情人,是你喜歡的男人對嗎?……”那聲音中暗含着暴風雨般的濃烈,暗啞而低沉……
“對!我就是喜歡他……他比你好一萬倍!……”
此刻,她很痛了他的強暴、他的邪惡!他怎麼可以,剛剛回來就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原本隱藏在她內心的一點內疚,消失不見了。陶然絕對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
剛纔還有一些柔軟的心,被她逼得再次冷硬起來!她仍然和幾年前一般,處處與他倔強着、對峙着,甚至更有過之。他們兩個是前世就註定的冤家吧?……
他擡起痛恨的頭顱,陰霾的笑了!他的眼神頑強堅定卻絕望凜冽:“那好!我就讓你嚐嚐終身難忘的滋味兒,讓你做鬼也記得我……”
如着魔般,他失去了理智!……
然,她不會求饒的!……
不愛,就是不愛!……
她從來不欺騙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
她一動不動了……
他猛地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身體的運動停下來!她似乎沒有呼吸了,濃密的長睫毛緊緊地闔上……
“伊依……”他提起她柔軟的肩膀,她的腦袋無力地向後垂着……
他將她摟在懷裡:“醒醒、醒醒!伊依……”
她像是沒有知覺了!臉色煞白如同一個死人……
真的被他弄死了?就像以前那些女子一樣?……
他的心,一下子就不可遏制地揪痛起來:“別死、我不允許你死,在爺兒沒有玩夠之前,不許你死!……”
海裟欏坐在大廳的逆光處……
斑斕的光影,晃耀的輪廓!……
他緩緩地擡起頭來,迎着千萬道刺眼的光芒,他冷毅的臉龐彷彿使着溫暖的陽光也變得冰冷起來……
這濃烈而妖異的美感,讓女醫生深深地低頭不敢正視,這男子的目光太過閃亮,似乎可以輕易地將任何人摧毀掉,他的氣勢讓很多人感到自身的卑微……
他暗烈的逼視着客廳裡站着的女子,語調深沉:“她爲什麼出那麼多血?她已經昏迷一整天了……”他經歷過很多女子的第一次,沒有一個像伊依那樣下-身流出那麼多的血?……
女醫生看着自己的腳尖兒發呆……
玄沫有些不悅,她輕輕地推了女醫生一下:“快點兒說!小姐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爺兒在等着呢!……”
“哦……”女醫生反應過來,側眼兒看着旁邊青綠色的花蔓:“那個……由於是第一次交合,所以小姐很痛苦,內壁的摩擦力太過猛烈、以至於內部組織損傷很大,流了很多的血,最少需要一個周的修復時間。我已經對傷口進行了處理,這段時間請注意休息,不要做劇烈的運動,最好也不要沾水!洗澡的時候,就不要用盆浴浸泡,用淋浴就可以了!這裡有兩種藥膏,白色的是擦拭身體表面的傷痕,可以幫助小姐的肌膚恢復嬌媚柔滑,不會留下任何的疤痕。綠色的藥膏是擦下-體內壁的,每天早、中、晚擦拭三次,可以儘快幫助小姐恢復正常狀態……”
裟欏爺兒的神態有些陰沉:“對今後的生活有沒有特別大的影響?……”
“如果保養的很好,注意營養和休息,身體上是不會有什麼大的影響!不過,心理上應該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大概在男女同房的事情上會極度害怕和反感……”女醫生悄悄地用眼角看看裟欏爺兒:“最近兩週內,最好不要再進行房事了,要給內壁一個較長的修復期!……”
兩週的時間?裟欏爺兒眉頭微微一蹙,要等待那麼久嗎?他不知道自己的情慾是否可以控制住?儘管後備的女子有很多,隨時都可以伺候他。但是,品嚐過精美食物的人,怎麼可能再回頭吃那些垃圾食品呢?……
玄沫悄悄地問道:“還有什麼注意事項嗎?……”
女醫生沉思一下,遲疑地說道:“希望下一次的時候,可以儘量的溫柔一些,時間上不要拖延地過長……”
海裟欏擺擺手,女醫生離開了!……
裟欏爺兒陰冷的目光轉移到玄沫的身上:“爲什麼會讓陶然跑掉了?……”
海裟欏的手指捏得‘咯吱、咯吱……’直響,這個叫做陶然的男人不死,他怎麼能甘心?陶然雖然沒有得到伊依的身體,卻似乎得到了她的心?這讓裟欏爺兒情何以堪……
玄沫低頭:“陶氏家族在本地的勢力不容小覷。他們幾乎控制了所有的信息要道,人脈很深、很廣,我們不知道是誰走漏了消息?正在調查中……並且,陶氏家族是受到海骷髏老首領保護的家族,我們最好不要主動是惹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陶氏家族?……”海裟欏的眸底閃過一絲震驚:“陶然是陶氏家族的人……”他的心中忽然聯想了什麼?……
他淡淡的問道:“陶然是……陶綰夫人的兒子嗎?”
“根據我們的調查,是的!是陶綰夫人最珍愛的兒子……”玄沫回答!……
“赫赫、赫赫、赫赫……”海裟欏陰森森的低笑着!他陰沉暗色的臉龐,在閃爍的陽光下魅惑而隱忍:“最珍愛的兒子?原來是這樣……那我更要會一會這位陶然少爺了!去……想辦法把他給我抓回來。我倒是想看一看這位陶綰夫人,失去了最珍愛的兒子,會是什麼模樣?……”
玄沫遲疑一下:“爺兒,其實昨天晚上我們要動手的時候,看到……看到玄鷹了……所以,大家都很有顧慮……”
“玄鷹?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海裟欏低語:“很早以前,似乎在哪裡聽過?”……
玄沫說道:“玄鷹是我們海骷髏殺手部中資格最深、最高的前輩!我們小的時候,都是以玄鷹前輩爲楷模,來激勵自己進步的!他曾經創下的忍術技能和暗殺記錄,至今沒有人可以超越!……”
“曾經是海骷髏的頂尖殺手?……”海裟欏更加驚歎了:“他是怎麼脫離組織的?他現在是陶然的貼身保鏢?去保護一個一無是處的豪門大少爺……”
“這個?……”玄沫有些爲難:“這個秘密誰也不知道!二十幾年前,玄鷹在海骷髏創下很多輝煌的成績以後,某一天突然就消失了!老首領不許大家過問玄鷹的行蹤,更不許殺手部中任何人提起他的名號。殺手和忍者們兒,都認爲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遇難了……”
“看來,只有父親才知道玄鷹失蹤的真正原因了?……”海裟欏冷漠地說道:“看到玄鷹,所以你們就不敢動手了?……”
玄沫顯得有些惶恐:“爺兒!並不完全是這樣…第一、身爲殺手,我們不能主動去殺害一個海骷髏的殺手前輩。第二、恐怕…恐怕,我們這些人中,沒有一個人是玄鷹的對手!我們所學習的這些功夫和套路,很多都是玄鷹自創出來的……”
海裟欏冷哼一聲兒站起來:“玄鷹?陶綰?陶然?……這件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