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看着路都走不穩的某人,小聲提醒了一句“主子,您可別亂來啊,最好別耍酒瘋啥的”
畢竟主君可是也在呢,若是做了什麼丟臉的事,等樓主醒來想起,怕是要宰了她。
她以前都沒見樓主喝醉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剛剛回來的路上還挺安分的。
這一聞到香味,吃貨的毛病就犯了。
“你他丫的才耍酒瘋”
棠妮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甩開她的手,朦朧的視線看着火光,嗅着香味,憑着直接搖搖晃晃的找了個位置坐。
伽藍看得一臉驚呆,嚥了咽口水,語氣滿滿的不可思議。
“主子,您這還有意識呢,都還能找到空位坐下來”
還好巧不巧是主君跟慕小姐中間,要不是她也喝了酒,都要懷疑樓主喝的是假酒了。
“伽藍,妮姐這是喝了多少啊?”慕柚可看着雙眼朦朧,身形不穩的女子,嘴角抽了抽。
周圍幾人此刻更加堅信,棠妮是記憶清醒了,出去是借酒消愁去了。
“你絕對想不到”伽藍嘿嘿一笑,在幾人的目光下掩脣咳了咳,一臉自豪道“整整七瓶烈酒呢,驚不驚訝?”
“七瓶?還全烈酒?”霍明深不可思議的看着某人,眼底滿滿的震驚。
慕柚可楞了楞“假酒吧?”
“別不信,我喝了兩瓶就不敢再喝了,感覺頭都要炸了”伽藍白了她一眼,隨意坐在了慕柚可的另一邊。
棠妮聽着耳邊嘈雜的聲音,不悅的蹙眉,雙手揉着太陽穴,不耐煩道。
“老闆呢,把你們這的東西都給本姑娘上一遍”
慕柚可掩脣輕笑“這是都還不知道回家了”
“是吧,我猜是聞到美食的香味,才清醒了那麼一點,剛剛在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棠妮聽着依舊朦朦朧朧的聲音,緊抿着脣,意識恍惚的感覺讓她莫名煩躁。
她狠狠閉眼,安靜了一刻, 憑着感覺拾起火堆旁的一塊石子,重重的在手臂上化了一下。
衣裳破碎,鮮血瞬間把墨藍色的衣裳染溼。
周圍幾人被這一幕給驚住了,慕柚可驚呼出聲“我去,喝多了玩自殘?”
“主子!您這是做什麼?”
棠妮睜開雙眼,總算能清晰地聽清周圍人說的話了,她淡淡開口“保持清醒”
凌澈眉頭緊蹙,盯着女子的手臂看了一眼,深深的傷口都隱隱能看見白骨了。
對自己都能下得去這麼狠的手。
“我去拿藥”
棠妮聞聲看去,好像是小澈澈的聲音,她盯着遠去的身影,想更清晰的看清,卻始終是有一層朦朧感,讓她覺得有些不真實。
只是周圍的空氣感知,手臂上的痛感告訴她,這不是夢。
“主子,醒酒湯馬上就來了,您這何必呢”伽藍無奈的嘆了口氣,滿眼的擔心,樓主的動作太快了,她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更是沒有想到樓主會有這樣的舉動。
棠妮環顧了一下週圍,輕輕道“原來回來了啊”
慕柚可盯着女子那搭在彎曲膝蓋上的手,打了個冷顫,扯了扯嘴角“妮姐,你不痛嘛”
面無表情的,好像傷的不是她自己一樣。
“好雅興,在搞燒烤啊,小博士,露一手”
棠妮忽略了她的問題,單手反撐在地,臉上掛着邪邪的笑,說不出的邪魅。
慕柚可愣神了片刻,微張粉脣喃喃“妮姐,你好美啊,我都要愛了,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咱倆湊一對得了”
正好,凌澈拿着藥,潯千燁端着兩碗醒酒湯走來,周圍人更是驚訝於慕柚可這膽大的想法。
棠妮接過醒酒湯,嗤笑了一聲“你這是在線求包養嗎?”
“就你也配,一個女子說出這樣的話,真是臉都不要了”
凌澈嫌棄的看了眼慕柚可,在原先的位置坐下,看着棠妮淡淡道“我給你包紮一下”
棠妮伸出手,輕笑了一下,還未開口,一道聲音便響起了。
“我怎麼不要臉了,妮姐樣樣優秀,我作爲女子都喜歡不行啊,哪像你,就靠着那張跟妮姐喜歡的人相似的臉,自願當替身,你就要臉了”
棠妮一愣,什麼情況?
慕柚可先前不是還擔心她記憶清醒,不願意娶小澈澈,勸自己說不必急着成婚。
想來是關心自己的,現在怎麼說這樣的話?
不怕她追求這話的真相,然後又記憶混亂之類的嘛。
“呵,你管我”凌澈將傷口消毒,看了眼沒反應的女子,她不覺得痛嘛?
只見她一雙朦朧的雙眼,如夜空中的繁星一般璀璨,五官精緻像是上天最完美的作品,皮膚細膩沒有瑕疵,像個矜貴的瓷娃娃。
棠妮很快理情緒,一臉怔楞的盯着眼前的男子“你們......在說什麼?”
先不管是怎麼回事,先裝在說。
此話一說,除了伽藍,全都楞住了,這是沒有清醒記憶?
伽藍見狀,連忙咳了幾聲,打着掩護“什麼在說什麼啊,有人說話嘛,主子,您這是喝多了產生幻聽了吧”
隨即蹙眉瞪了慕柚可一眼,後者很快反應過來,不安的笑了笑。
“妮姐,剛剛沒人說話啊,你這醒酒湯還沒喝,怕是真喝多了,別說烈酒了,就是七瓶啤酒,都會上頭”
潯千燁眸光一閃,感覺錯了嘛,那她爲何要在外面去喝酒,還喝成這樣,還是先穩定她的情緒要緊。
“棠妮,你先把醒酒湯喝了吧,我也沒聽見有人說話”
“是嗎?”棠妮眉頭緊蹙,一副故作思考的模樣,不緊不慢的喝着將手中的醒酒湯。
凌澈一臉疑惑,試探的問“你下午爲何去喝酒,還喝這麼多?”
不是因爲記憶清醒,所以才借酒消愁的嘛。
棠妮輕輕撇去,思索了一下衆人的反應,心下劃過一個猜測,她抿了抿脣,回頭盯着耀眼的火焰,聲音輕飄飄的回答。
“千燁喚你三哥,我聽着不開心罷了”
“哈?這有什麼嘛”慕柚可一臉疑惑,下意識的就問出了口。
潯千燁掩脣咳了一下,示意慕柚可不要再說話了。
棠妮冷呵了一聲,看向慕柚可的眼神犀利冰冷,周圍的空氣像是驟然下降到了冰點,她冷冷開口,冷冽的殺氣直襲而去。
“沒什麼?若不是半年前他忽然失蹤,又怎會湊巧是滿二十週歲嫁給你,如果不是......呲”
忽然的頭痛欲裂,棠妮猛地雙頭捂頭,雙眼緊閉,咬牙罵了一句“該死的!”
怎麼回事?頭這麼痛,感覺要被撕裂一般。
“主子!您怎麼了?!”
伽藍剛問完,只見女子的身子便無力的倒下,她連忙快速的接住,緊張的看向凌澈。
“別楞着了,快給我家主子看看是怎麼了”
就樓主剛剛的模樣,絕對不是自己弄的,也不是演戲,是真的出事了。
凌澈連忙抓起棠妮的手探脈,眸瞳猛縮,急急道“趕緊抱牀上去,她的脈搏在繼續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