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晴嘟着嘴巴告誡自己不許哭,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在展辰愷面前掉眼淚。她不要讓他看到她的脆弱。她握着手中的支票,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悲哀。
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展辰愷給的。既然他能給,當然也能收回去。
展辰愷忍住想要擁柳蔓晴入懷的衝動,別過頭去望向車窗外。
此刻柳蔓晴已經在他的身邊,他的情緒不再那麼焦躁。當他冷靜下來的時候,發覺自己做了一件十分衝動的事情。
爲什麼,他要放下國內那麼多重要的事情,在第一時間追來加拿大?
爲什麼,在柳蔓晴說要永遠離開他的時候,他會感到那麼害怕?他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的不符合常理。
柳蔓晴開始認命,也許她註定逃不出展辰愷的手掌心。而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是見父母一面,因此不得不向展辰愷低頭。她輕輕拉了拉展辰愷的衣袖,懇求的望着他。
展辰愷怎麼會不明白柳蔓晴的想法,他冷漠的問道:“幹什麼?有話就說!”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分公司看看,晚上馬上回去!”
“可不可以,讓我去看看我爸媽和我弟弟?”柳蔓晴小聲的哀求道。
當然可以!這句話展辰愷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他爲什麼要這麼遷就她?就因爲她這一次莫名其妙的任性,讓他損失了多少錢啊,他怎麼還能縱容她的要求。
展辰愷警告自己,絕對不能對柳蔓晴有任何的溫情。
“不行!”展辰愷冷冷的回答。
“爲什麼?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你去公司處理公事,我去醫院探望我弟弟。然後晚上一起回去,時間上也不衝突啊!”柳蔓晴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展辰愷的手哀求道。
“我爲什麼要讓你來安排我的時間。我說不行就不行。”展辰愷甩開柳蔓晴的手說道,“柳蔓晴,我希望你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真以爲你是我展辰愷的老婆。幼稚!”
“好,我明白了!”柳蔓晴黯然神傷。她望向窗外,淚水悄然滑落。
展辰愷總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着她,她只是他花錢買來的泄慾工具,即使有夫妻的名分,也與夫妻情分無關。
柳蔓晴跟着展辰愷到了分公司,對於眼前的一切,柳蔓晴都覺得很陌生。可是似乎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一次她註定達不到自己的目的。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展辰愷牽着手到了辦公室,展辰愷拿出手機看了看,似乎是收到了一些讓自己不愉快的小心,柳蔓晴看到他的眉頭緊鎖。
“乖乖在這裡待着,我去開一個視頻會議,結束之後馬上跟我回去!”
展辰愷接到金子傳來的郵件,對新加坡那邊的情況很不滿意。他留下柳蔓晴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徑自去了會議室。
“辰少,老江我已經找打了,不過只有他一個人,他的兒子江煜下落不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展辰愷皺起了眉頭,在與老江接觸的過程之中,他發現老江的許多生意,都是靠他兒子發展起來的。
他一直覺得,如果江煜肯跟着他走正道的話,會是一個非常得力的助手。
柳蔓晴環顧四周,偌大的辦公室空空蕩蕩,她彷彿能夠聽到自己呼吸的迴音。
展辰愷走了以後就一直沒有回來,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走到窗邊,看着樓下人流如織,那一張張陌生的臉孔掠過,讓她的心覺得更加寂寞。
此時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想念父母和弟弟。
在異國他鄉,她只有想到親人的時候,一顆心才覺得溫暖。
“我爲什麼一定要聽展辰愷的話在這裡傻等?被他發現了最壞的結果也是被抓回來嘛!”柳蔓晴的腦海之中靈光一閃,頓時有一股興奮在心底蔓延。
她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門外並沒有保鏢看守。她趁機快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柳蔓晴來不及欣賞異國風情,衝到樓下快速打了一輛車,也不管這裡離弟弟的醫院有多遠,用英文報了一個地址就讓司機馬上開車。
她不停的回頭去張望,確定沒有人追出來,這才暗暗的舒出了一口氣。
哈哈!展辰愷呀展辰愷,任憑你有通天的本領,還不是一樣百密一疏?
柳蔓晴真暗暗得意,忽然司機踩了一個急剎車,她整個人都向前傾倒,腦袋重重的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柳蔓晴疼得齜牙裂齒,揉着額頭看到前方有兩輛車擋住了去路。
司機對於對付這樣的攔路方式很不滿,下車就要開罵,卻被從對付車上下來的兩個大漢扭住胳膊按在了引擎蓋上。
柳蔓晴有些害怕,副駕駛室的門被打開,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睛,斯文而儒雅,俯身對着她微笑。
“太太,下車吧!”
“你……”柳蔓晴恨得咬牙切齒。
“太太,你該不會是希望我們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你動手吧!”男子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柳蔓晴覺得很討厭。
她看到司機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只好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下車說道:“行了,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跟你你們走,跟這個司機沒有關係。”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男子朝着手下人使了一個眼色,手下的人立即放開了司機,司機一下子跑出去很遠。“太太,請上車吧!”
柳蔓晴朝着前方看了看,重重的一聲嘆息,看來這一次,註定是見不到父母和弟弟了。
她失魂落魄的上了男子的車,坐在後排座椅上發呆。
柳蔓晴想不明白,爲什麼展辰愷連讓她見一面親人都不願意。或許,他真的是覺得只有不停的折磨她,纔對得起他付出的那些錢吧。
車子一直向前行駛,待柳蔓晴回過神來的時候她才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帶她回原來的地方,眼前的景象似乎是越來越偏僻了。
柳蔓晴的心頓時警覺起來,問道:“你們帶我去哪裡?展辰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