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瞧!還進來個殘疾。”
“呵呵。。。模樣倒挺俊的。”
田宇恆被帶到這間牢房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了幾個人,清一色的平頭,身上穿着囚衣。
有了尷尬的衝他們點了點頭,田宇恆一個人默默推着輪子找到了一個角落,安靜的垂下了頭。閉上了眼睛,仔細回憶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起撲朔迷離的命案。
一聲清脆的響動,田宇恆睜開了眼睛,牢房的門被打開,又送進來了幾個犯人,看着周圍向自己投來的異樣目光,田宇恆也是有些感覺奇怪,按理說自己身爲嫌疑人,是不應該被關在這裡的,只是監獄的獄長說是關嫌犯的那幾間牢房人員已滿,只能暫時把自己安排在了這裡。
田宇恆看了眼剛進來的幾個人,索性又往裡面的角落靠了靠,合上了眸子,腦袋上的傷還沒好,現在額頭還隱隱作痛着,恰好從醫院出來就被送到了這裡,還真是挺累的,打算休息休息,等着任寧來看望自己的時間。
孫嬌和趙敏來到醫院的時候,田宇恆已經不在了,除了林雨薇還呆在神經科的病房裡外,任寧也沒了蹤影,孫嬌感覺很奇怪,詢問了一下看守着林雨薇的警員。
“已經被帶走了。”
“帶走了?”
“對,第一監獄”
孫嬌皺着眉看了眼一旁的趙敏,兩個人只好出了醫院。
“這麼快就被帶走了。。。。”趙敏低聲說着,拉開車門,上了車,孫嬌也跟着坐到了副駕的位置,心中隱隱不安。
“小敏。”孫嬌沉吟了片刻,開了口,“開車去一監獄,我想見見宇恆。”
趙敏點了點頭,不得不說自己這個師傅,也就是被自己親切喚爲嬌姐的上司,對這個田宇恆還真挺上心的,老實說,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也是心裡一動,雖然他坐在輪椅上,腿腳不便,卻一點都沒減少了田宇恆那身上男人的魅力,他很好看,不能單單用帥來形容他,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第一監獄
“小子。。。喂,醒醒!”
睡得正朦朧間的田宇恆被一陣粗魯的推搡弄醒了,詫異着睜開了眼睛,就看到眼前圍過來的一干人,是剛纔剛被送進來的兩個人,還有原來牢房裡的一個大塊頭。
“什麼事?”雖然心裡也是明白了他們這些人不懷好意,還是冷冷的開了口,坐直身子,擡頭望着他們,絲毫沒有什麼畏懼。
爲首的留着光頭的男子蹲在了身子,平視着田宇恆,突然擡頭衝其餘人一笑,伸手指着田宇恆笑了:“這小子,還問我什麼事?呵呵。。。你們說好不好笑。。”
其餘人也附和着笑開了,田宇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同時也從這些人身上嗅出了不善的味道。
光頭男子停止了笑聲,歪着腦袋注視着田宇恆平靜的琥珀色眸子:“小子,你知不知道進這裡來,也是講究規矩的。”
“規矩?”田宇恆輕蔑一笑,“拜碼頭啊?”
“呵呵。。你小子還挺有意思的,怪不得老李讓我來,好好幫你鬆鬆筋骨。”
田宇恆眉
心聳立的更甚,老李?是誰。。。什麼意思,看來從自己被陷害到來到這裡,是有人故意要整自己了。
男子又勾起嘴角,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猛然揪起了田宇恆的衣領,下意識着,田宇恆迅速伸手鉗住了他拽着自己衣領的手腕。
光頭男些許訝異,隨後又恢復了笑意:“看來你這小子還有點本事啊。”
田宇恆也不和他廢話,閒出來的那隻手摁上了輪椅上的按鈕,車輪一轉,田宇恆藉機一側身,車把兒甩向光頭男,光頭男沒有料到田宇恆竟敢真對他動手,一個不穩,吃痛的被輪椅撞倒在了地上。
“光哥!您沒事吧。”那羣人見到光頭男受了傷,臉色都一變。
“你小子,找死吧!”見那些人衝自己來了,田宇恆正打算和他們動了手,卻被從地上爬起的那被稱爲光哥的男人叫住了:“住手!”
看來這個男子的威信在這裡還真是挺受用,那些人都乖乖的退到了一邊。
“呵。。想不到你這個殘廢還挺厲害。老子今天就陪你玩玩。”話一剛落,他就擡起腿,朝田宇恆的輪椅上狠狠踹去,像是料到了他早就有這個舉動一樣,田宇恆迅速控制着輪椅閃到了一邊,男子撲了個空,卻不惱,微微一笑,衝旁邊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兩人立刻會意。
光頭男又擡起了腿,田宇恆打算避開,可惜,車輪不知什麼時候,被兩個犯人用什麼東西別住了,心裡一驚,彎下了身子,又避開了飛來的那一腳。
本身腿腳不方便,輪椅又被卡住了,活動起來就甚是侷促,很快田宇恆只覺臉頰一痛,被光頭男的拳頭掃上了面門。
腦袋嗡嗡作響之際,已經被人揪着領子提了起來,推到了地上。
“不就是個殘廢嗎,還呈什麼英雄。”
一隻腳踩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田宇恆憤恨的直視向那個笑得猖狂的光頭男,握緊了拳頭。
“怎麼?不服?不服,就站起來打我啊,快!站起來啊,我就站在這讓你打。”戲謔的笑聲再次響起,田宇恆咬着牙雙手撐着地面,努力擡起了身子,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可惡!
“呵呵,廢物!靠女人養着的廢物!”腳再次踏在了田宇恆的胸口,光頭男,朝後面的幾個囚犯招了招手:“好好招呼招呼他。”
“是,光哥。”
許是光頭男的話刺痛了田宇恆的心,猛然擡起手,田宇恆快速鉗制住了光頭男踩在自己身上的腳踝,一用力,光頭男也應聲倒地,其餘人見了,紛紛上前,朝着田宇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撲面而來的疼痛,讓田宇恆護住了頭,彎起身子。
“光哥,您沒事吧。”光頭男被人扶起,兇狠的摸了摸鼻子。
“別打他臉,一會兒被那些多事的獄警看出來。”
聽了吩咐的那羣人,立刻把目標都集中到了田宇恆的身上。
這份四面八方的襲擊持續了沒多久,光頭男就讓人住了手。
他走到田宇恆身邊,蹲下身子,看着不停喘息着的人,捏起了他的臉:“田sir,這麼久了你變得弱了很多啊。”
田宇恆身子一顫,吃驚的注視着
這個男人的臉。
“你可能不記得了,不過我還記得你田大警官呢,這麼多年不見,臉蛋沒怎麼變,就是身子變弱了很多呢。”
“你。。。”
“呵呵,我被關在這裡還真是多虧了你這位英勇的阿sir呢。”
那年的搶劫案,任寧還是學生,化妝舞會的那夥搶劫銀行的劫匪,爲首的就是這個男人。。。。。
示意兩個囚犯把田宇恆駕了起來,陳光笑着,從口袋裡掏出了監獄的副獄長老李交到自己手裡的鋼箍戴在了十根手指上:“小子,你說你又是得罪了誰,被丟到這裡受罪來了。。呵呵。。。恰好碰上了哥哥我,當然得趁機有仇報仇,哥幾個,扶穩點,哥都忍了這麼久沒有活動活動這老胳膊老腿了。”
所有人都笑了。
腹部火辣辣的痛,田宇恆弓着身子,直感覺這具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喉嚨裡陣陣腥甜上涌,強抑着那液體從口中噴出,這個陳光看來是想將自己往死裡打。
“田大警官骨頭真硬。”見對方一聲不吭,陳光也有些厭倦了,停下了往田宇恆身上不斷毆打的拳頭,摘下了手上的鋼箍,丟給了一邊的另一個囚犯:“你來吧,哥,累了。”
“光哥,時候好該到開飯的時候了。”
陳光撓了撓頭,看了眼垂着頭被人駕着的田宇恆:“好了,把他放到輪椅上,我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一會兒巡警的來,大家都知道該怎麼做。”
原本圍着田宇恆的衆人紛紛散去,人羣剛散,獄警也來了,鐵門開啓的聲音,迷迷糊糊中田宇恆勉強聽到了獄警叫自己的名字,手附上胸口,乾咳了幾聲,費力開了口:“我在。”
走進來的獄警看了眼田宇恆,無奈的嘆了口氣,推着他出了牢房:“聽着,有人來看望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想清楚了。”
田宇恆一怔,看了眼獄警警告的眼神,皺着眉,沉默不語,穿過一道道鐵壁銅牆,田宇恆被帶到了一間類似於探望室的屋子。
一進門,便看到了孫嬌和趙敏,還有一個人,穿着獄警的衣服,田宇恆是識別的出他肩膀上頂着代表身份的槓子,怎麼着,也是個官兒。
“宇恆。。”孫嬌起身,看着田宇恆異常蒼白的臉色,不免擔心,細細打量了一下他全身,並未發覺什麼外傷,不免心裡起疑,無奈有監獄長李智在這,也不好多問。
“你們怎麼來了。”起先,田宇恆認爲是任寧來探望自己了。
“我是想知道你那天都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咳咳。。。”忍不住嗓子裡冒出的腥甜,田宇恆微微一笑,“口供,我已經給了重案組的季組長。。。。。具體發生的事情就是那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我沒做過的事情,相信會給我一個公道。”
孫嬌嘆了口氣,點着頭,又和田宇恆閒聊了幾句,便和趙敏離開了。
李智是個五十出頭的禿頂男人,孫嬌她們一走,他就從座位上站起身子,瞥了眼田宇恆注視着自己探究的目光,笑笑,讓獄警帶着田宇恆重新回到了牢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