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的菜已經上齊了,慢用。"waiter上完菜,含着腰退了下去。
田宇恆笑着起身,拿起紅酒替舒菡倒上,醇香的酒釀自杯中傳出,惹人心醉,舒菡拿起酒杯等田宇恆坐回到座位上後,朝他舉起:"木桐,我媽媽最愛的。"
田宇恆將對方眼中一閃即逝的悲傷收入眼底,一隻手拿起酒杯,另一隻手握住了舒菡放在桌子上的纖細手指。
兩人碰着杯子,各自淺啄了一口醇香的酒釀。
"這裡的龍蝦不禁好吃,蟹香蝦球也是招牌菜。"舒菡放下酒杯,拿起筷子給田宇恆夾了一口傾起身子,送到對方嘴邊。
田宇恆依舊噙着濃濃的笑張開了嘴,吃掉了她筷子上的蝦球。
舒菡滿意地自己吃起了菜,目光卻有意無意着在田宇恆臉上徘徊,試圖捕捉着什麼不同尋常,卻沒有絲毫髮現,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這個男人或許真的愛上了自己,否則,他接近自己又有什麼目的呢?這一點是困擾了舒菡很長時間的問題,田宇恆就像是謎,讓人猜不透。
"吃完飯,要回家嗎?"田宇恆又喝了口酒,隨意問着。
舒菡想了想,放下筷子:"我今天要去老頭那裡。"
舒菡口裡的老頭,田宇恆知道就是李智,眉目一挑,看向舒菡陰沉下的臉色,笑着開了口:"怎麼了?"
舒菡嘆了口氣,嗔怪的瞥了眼田宇恆:"你要是和你老婆離婚娶我多好。"
田宇恆笑容僵硬了一秒,輕輕咳了一聲掩飾去心底的不悅:"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欠了她太多,即使沒有感情,我還是不會和她分開的。"
"那。。我呢。。老頭要我去相親,我該怎麼辦呢。"失落的模樣很明顯地刻在了眉心處,舒菡唉聲嘆氣着,目光還在田宇恆臉上尋找起什麼蛛絲馬跡,也許是在監獄裡待的時間太長,很難去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她自己心愛的男人。
"相親?呵呵。"不屑地笑了兩聲,田宇恆起身走到舒菡身邊摟住了她軟軟的身子,"有我在你身邊,你放心,你就去相親,我會替你擺平的。"
眼神裡涌出一絲感動,舒菡喜歡田宇恆身上的味道,起身把他拉在了自己座位上坐好,自己坐在了他腿上,如藕般的手臂攀上了田宇恆的脖頸,嫩紅色的雙脣嬌美妖嬈,吻上了對方的脣,霸道得撬開了田宇恆的牙關,將蛇信一般的舌頭伸了進去,瘋狂地勾纏。
田宇恆睜着眼睛看着雙眸閉合在吮吸着自己的舒菡,一隻手撫上了她的後腦,讓她貼緊自己,目光卻完全投向了窗戶外聖天國際的樓下,那些沒有要離開意思的人羣。腦海裡升出三個字:鬧事的
任寧焦頭爛額地在大廳裡指揮着保全部的人先把門外那些鬧事的人平撫好,自己給葉峰去着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要說葉峰在公司裡本就不管事,可林鳳儀去了國外洽談項目,而那些管事兒的高層卻把這爛攤
子丟給了自己,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給任寧下馬威,聖天國際雖然是田氏和聖雅集團合併,但大的決策權還在林鳳儀手裡,葉峰是黑道的,對於商場上的事情他也很少過問。任寧和田宇恆都懷疑過爲什麼葉峰會和林鳳儀勾結在一起,而且像林鳳儀那樣雄心勃勃的女強人爲何要遷就着葉峰?之前可能兩個人有共同的利益關係,可是這麼長時間來,任寧也是覺察出了來自林鳳儀對葉峰的苗頭,那就是林鳳儀對葉峰有了男女之間的意思。而葉峰的全部精力卻都放在了田宇恆母親薛佩儀的身上和他黑幫上的事務。據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她豈會就此下去?
“任秘書,外面的場面有些亂,控制不住了。”保全部的部長,擦去臉上的汗,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這麼冷的天,還能流汗,可見外面那羣人不是善茬兒。
任寧嘆了口氣,緊了緊身上的綿夾,隨着幾個保全走出了大門。
外面爲首叫囂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膀大腰圓,臉上還有一道疤,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任寧堆着笑,示意讓他們安靜下來,聽自己說話,可是那羣人似乎並不領情,叫的更歡,而且哭聲也響了起來。
“太沒天理了,你們這些披着人皮,不吐骨頭的餓狼。。。。”一個婦人抱着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衝到了前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孩子也跟着哭了起來,她這麼一鬧,周圍圍觀的人羣也越來越多,甚至於,有幾家報社的記者聽到風聲,連忙都趕了過來,聖天國際的新聞當然他們要挖頭條。
“你們給評評理,我丈夫在他們公司的項目中從腳手架摔下來後,他們就不管了,哪有這麼無良的上司啊。。”婦人見人越來越多,有了底氣,又哭開了,雪花還在稀稀落落的飄着,任寧看着陪着婦人坐在雪地裡的孩子,有些不忍:“好了,大姐,您先帶着孩子起來,我們會對您丈夫負責的,您看這天兒這麼冷,別凍壞了孩子,我們裡面說。”
“誰知道人一進裡面還有沒有說理的時候?”爲首的男人又叫開了,走近任寧身前,仔細打量着,“你是這裡主事的?”
“我是董事長的私人秘書,目前,這件事,由我跟你們溝通。有什麼話,我們裡面說吧,別在這裡鬧了,也解決不了問題。”任寧儘量放緩語氣,這大冷天的,站在這裡這麼久,還真是冷。
男人哼着鼻子,嗤笑道:“怎麼這裡解決不了問題!今天我們還就在這裡帶着的,等着你們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這人還躺在醫院裡沒醒,哪能說完就完,是不是大家說說是不是這樣?”男人邊說,便看向後方的人羣,人羣也是有一部分人跟着起鬨起來。
保全部的部長程諾言可沒任寧這樣耐心的脾氣,走到她身邊,不耐道:“任秘書,我看這些人就是來找事的,受傷的那個工人,人事部的人已經出面和他們調停過了,錢也沒少給,他們這是訛人了,要實在不行,我們就報警!自有說理
的地方。”
任寧看了眼人羣裡零零散散着的攝像頭,再看向坐在地上抱着孩子的婦人,心也是軟的,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希望鬧到警察局,畢竟對當事人,和公司的聲譽都不好。
目光轉向站在婦人身邊的那個爲首的男子,任寧衝他笑了笑,柔聲的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您是當事人的什麼人?”
男子一愣,不悅的看向任寧,又重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任寧:“我是受害者的哥哥,這位是我弟妹!怎麼?你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臭婊子!像你這種靠着臉蛋兒混進這種地方的人,老子就是瞧不起?怎麼?他們老總給了你多少好處,嗯?比人命都重要嗎?”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兒!”程諾言也是聽不下去了,看向一旁臉色一白的任寧,對着那個男人就想動手了,被任寧攔了下來。
任寧笑着緩緩開了口:“那。。你們是想如何解決這件事情呢?據我所知,我們公司已經給了你們一筆不少的賠償金。”
男子臉色沉了下來,冷笑着,走上前:“你們給的那點兒賠償金,還不夠我弟弟兩天的住院費!現在我弟弟還昏迷不醒着,這事用錢就能解決的嗎?人命在你們這些有錢人眼裡就這麼不值嗎?”
任你算是看出來的這個男人就是在這裡胡攪蠻纏的:“那好,既然我們私下裡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就報警吧,讓警方來解決。”
男子一聽任寧要報警,臉色變了,但隨即恢復過來,對着後面的人羣,囔開了:“大家聽聽,他們說的話!不負責任還要抓我們去警局!以爲我們窮人好欺負還是怎麼的了。。。。以爲我不知道,他們和警局蛇鼠一窩!欺負我們這沒有文化的窮人!”
男子話剛落,人羣裡就叫開了嗓子,甚至還有人對着攔截他們的公司保全動起了手。
也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他們打人了!”之後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男人趁着混亂,猛地推了一把旁邊毫無防備的任寧,一個不穩,任寧摔在了雪地裡。
程諾言一見他們動了手,火氣也上來了,就和他們打了起來。
任寧沒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個樣子,忍着痛,從地上爬了起來,掏出手機,打算報警了,看這個架勢,不報警還真解決不了問題,恐怕報紙上很快就會登上了這件事,對聖天國際的影響必定不小。
天空灰濛濛的飄着雪花,幾近黑天,也不是太能看得清這混亂的場面中,不知何時又加入的小混混模樣的人,手裡還拿着棍子和砍刀。
正在摁着電話的任寧,見見了血,不禁大駭,正在愣神的時候,手臂一痛,被一個紅毛的小混混用棍子打掉了手裡的手機:“怎麼?還敢報警?你們先打了人,還要報警?!”他這一囔,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這裡。
剛纔爲首的男子更是大叫了起來:“大家,衝進去,把這個沒有天理的公司給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