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醫院的大門,田宇恆和任寧走在林鳳儀的身後,劉冬跟在他們身邊,不時瞄着任寧,田宇恆眉目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他裝着沒看到一樣,那賊眉鼠眼的目光一直色迷迷的掃着自己的老婆。
任寧擡起手掖了掖鬢角的碎髮,加快了腳步,甩開劉冬的窺探。
對於這個男人,任寧儘量是能躲多遠就有多遠,只是沒有想到,他的膽子不小,當着自己老公的面,居然還敢如此放肆。也不知道林鳳儀怎麼會重用這種男人。
“劉副經理,是這間病房麼?”林鳳儀停下腳步,站在一間8人合住的病房門口,皺起了眉。
劉冬立刻迎了上去,點點頭,敲開了房門。
一股刺鼻的異味瞬間從病房內傳出。
幾十平米的空間裡已經塞滿了人,酒精味飯菜味,以及一些奇怪的味道充斥着人的鼻腔。
可能是林鳳儀一行人的到來,使病房內的人都停下了各自手裡的事情,定定的打量這幾位衣着鮮亮的四個人。
任寧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裡的那個婦人,正是前些天在公司門口受傷工人的老婆。她的孩子蹲在病牀邊,長着大大的好奇眼睛看向進來的這幾個人。
“大姐。。”任寧拿着果籃穿過了擁擠的過道,走進裡面,來到了他們的牀位。
婦人擡頭看了任寧一眼,別過了臉,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繼續給病牀上的老公喂着飯。
“大姐,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林總裁剛下飛機,今天特意來看你們了。”劉冬上前一步,笑着看向不說話的婦人。
婦人放下手裡的東西,轉過臉打量了一下林鳳儀。
牀上的男人認識林鳳儀,受寵若驚般要坐起身子,被婦人摁回了牀上:“是林總裁吧。你看我老公在你們的工地上受的傷,你們到現在也沒給個說法,上次在公司門口還動手打人,這事情怎麼算,已經是大哥他幫我們這口子處理了。”
“發生這種事情,我很抱歉,如果可以私下解決,我希望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林鳳儀含着淡雅的笑意,微微欠着身子和那個婦人說着,目光不時看向牀上有些侷促的男人。
婦人挑起眉梢,看了眼林鳳儀,態度還挺好的:“那你們在這裡等一下,我給大哥打電話。”
她口裡的大哥,任寧猜想應該就是受害人的哥哥,那天爲首鬧事的男子。
一直站在他們後面的田宇恆沒有說話,心生疑惑,公司在事發的時候就已經賠償給了他們一筆醫療費,那筆醫療費雖然不多,但不至於還住在這大間的病房裡啊?
“林總,我看還是安排。”田宇恆低頭看了眼牀頭上的病人的名字,很樸實的名字,張根,“安排張大哥去單人病房,這裡的環境不適合養傷。”
林鳳儀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眼還在打着電話的張根老婆,受不了了這裡的味道,一個人踩着高跟靴子出了病房,劉冬,連忙跟着她也走了出去。
等張根的老婆打完了電話,劉冬已經和這裡的大夫打好了招呼,把張根挪到了單人的房間。
“大姐怎麼稱呼啊?”任寧和那位婦人攀談了起來。
“周嵐。”淡淡的口吻。
任寧笑着點點頭,
瞭解到張根傷在右腿的跟腱上,可能以後都會落下病根了。這個家庭本身就不富裕,因此周嵐纔會這麼着急。但是那筆賠償金,任寧從和她聊天的這字裡行間裡看出來她好像並沒有接手到。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張根的哥哥就趕來了醫院,很明顯的刀疤橫在臉上,儘管是第二次見,但還是令任寧嚇了一跳。
“林總,他就是張根的哥哥。”劉冬狗腿般在林鳳儀耳邊提醒道,林鳳儀點點頭,拉着張健來到了位於醫院一層的休息室。
田宇恆拉住了欲跟上去的任寧:“老婆,讓她處理就好了。我們陪着張大哥他們。”
任寧看了看田宇恆,點了點頭。
田宇恆選擇留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姐,我們公司賠償給張大哥的撫卹金,還剩多少啊,不夠的話,我們再補。”田宇恆嘮家常般開了口。
周嵐聽了田宇恆的話先是一愣:“撫卹金?”
“哦?大姐沒有拿到我們公司賠給張大哥的撫卹金嗎?”田宇恆皺着眉,看向疑惑的周嵐和張根,也大致明白了這筆錢肯定是讓誰給吞了。
“我們沒有拿到啊!要拿到了,我們也不會去你們公司鬧。。”周嵐急了。
任寧連忙握住了她顫抖的手:“大姐,那天在公司門口您還記不記得我和你們大哥提到過這筆賠償金的事情。當時他說的是這些天不夠。”
周嵐看了眼丈夫,眼眶紅了,低着頭仔細想着什麼:“。。。。。對。。。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大他當時說。。。。不。。不可能,大哥怎麼能昧着我們吞下這筆錢呢。。不。。不會的。。。”
“好了,大姐,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先陪着張大哥。我們會給你們一個好的交代的。”
“姑娘。。”周嵐抓住了任寧的手,微微顫抖着雙脣,“真要是大哥吞下了這筆錢,我們老張該怎麼辦啊。。。”
“大姐你就放心吧,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張大哥是在我們公司的工地出的事,我們會負責的。”任寧笑着拍着周嵐的手,安慰着,看來,這周嵐有可能是被那個什麼大哥利用了。
安穩好周嵐,任寧和田宇恆出了病房。
“估計這張大哥和張大嫂是被他們大哥給算計了。”田宇恆邊說着,邊和任寧疾步去了一樓的休息室。
林鳳儀和劉冬還在那裡,那個張根的哥哥張健坐在他們對面,面露狠色,似乎是沒有談攏。
推開門,走了進去,田宇恆走到他們身邊,看向張健。
“這位是。。?”張健看又多了兩個人,任寧在上次見到過,田宇恆卻是第一次見到。
“我是聖天國際的總經理。”田宇恆瞥了眼林鳳儀,徑直拉着任寧坐到了她身邊的椅子上。
張健冷哼一聲,敲着二郎腿,一副無賴樣子,抓起桌子上的咖啡吸了一口,又吐了出來:“呸~~什麼鳥玩意!服務員!給我拿杯汽水!”
咖啡換上了可樂,張健粗着嗓子開了口:“再來董事長也沒用!林總裁,我的要求我也提了,拿不到五十萬,別想輕易算!”
“你這簡直是敲詐,張根的腿醫生都說了做復健治療一年內是可以恢復的。”劉冬
見張健這麼不講理,氣得直吐氣。
“那我們就去法院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張健是看出他們這些有錢人怕把事情鬧大,也就助長了他講條件的資本。
林鳳儀是猶豫的,錢可以給他,但面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錢就可以解決的就好了,她最怕被這種人賴上,無論是對公司的聲譽還是其他都是麻煩。
“五十萬要是給了你,恐怕是全都進了你自己的腰包吧。”田宇恆憤怒的開了口,看向張健,“我想我們該和張根本人談,而不是你。和你我們最好到警局談談或許是比較好。”
張健的臉色一變,結巴着指着田宇恆:“你們。。。你們。。。tmd的到底什。。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甩下這句話,田宇恆看向林鳳儀,拉起任寧起身離開。
“小恆。。到底怎麼回事?”任寧站住腳步,看着拉開車門,讓自己進去的田宇恆。
田宇恆牽起她的手,讓她先上了車,自己也轉身進了駕駛室:“林鳳儀讓我們來只是跟着她跑腿,幹什麼還受她的氣。”
“我是說那個張健是怎麼回事?”
“他是收了洪幫人的錢故意來整事的。”
任寧秀眉一皺,“洪幫?”
“葉峰和洪幫的老大勢同水火,他們藉機給葉峰下馬威。”田宇恆舔着嘴脣,握住方向盤輕輕說道。
低下頭,任寧沒再問什麼,狐疑的目光看向一旁認真開着車的田宇恆,心底隱隱不安,小恆爲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有昨晚的事情,那血跡。。。扶着額,任寧打開了車窗,讓冷風吹撫自己的面頰,使自己清醒一點。
“小恆。。你。。。”試圖詢問的話,堵在了喉嚨,這麼多年,她瞭解田宇恆,如果自己問了,他不想說的事情一定不會告訴自己。
可是不問,自己又擔心,他捲入到什麼危險的事情,現在他們處境本身就很微妙,林鳳儀和葉峰,還有小恆要招惹的那個舒菡,以及他的父親,要是再多個什麼事。。。。。。
“老婆,信你老公沒有錯,你老公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放心。”趁着紅燈,田宇恆微微笑着,捧過任寧的臉,吻上她的眼角。
溼潤的雙脣覆蓋上自己的眼角,讓任寧心安了下來,閉上雙眸,靠向他的肩頭。
四天後的宏閣酒店
一直酷愛這裡的舒菡進行着人生第一次的相親,坐在她對面的是個看起來十分孃的男人,娘到舒菡簡直想吐了,李智是從哪裡找的如此這麼沒質量的男人?
“呵呵。。”男人傻笑着,扭扭捏捏着,拿起了高腳杯,碰了下舒菡的杯子,“舒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舒菡敷衍的笑着,喝了口杯裡的紅酒,嘟起了嘴,早知道就不吃她任寧的醋了,何苦來相這等貨色,哎呀~~男人都死光了嗎!看他歲數也不小了。
“我父親和李監獄長是多年的好友。”男人見舒菡不說話,自己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框,嘻嘻的笑着,豎起蘭花指,夾了口菜放到了舒菡的碟子裡。
舒菡這一撇,看到了對方那修剪整齊的指甲,跟個女的似的,不禁渾身一哆嗦:“先生如何稱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