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就一點就好,任寧掙脫着後面的繩子,感覺到了嶽斌的手開始已經扯開了自己領口的扣子。
一咬牙,手腕處的束縛開始脫落,鬆了一口去,看了眼桌子上,被兩個綁匪圍攻,不斷掙扎叫喊的妮娜,慢慢打量起嶽斌。
腰間果然彆着一把槍,就剛纔的情勢來看,他們三個人應該只有他有槍。
那就好辦了,任寧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是田宇恆的妻子,那個無時無刻都夢想着警查這個職業的男子。
槍的構造,在他的薰陶下,自己是十分了解的,雖然沒有親身試驗過,但理論知識已經爛熟於心的她,操作應該也可以。
雙手慢慢移動,嶽斌的精力看來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任寧吐了一口氣,以掙扎做掩飾,迅速翻了一個身,快速拿下了嶽斌腰間的槍,指向了一臉驚愕的嶽斌的頭。
“別動!讓你的兄弟也停下!”
嶽斌駭然萬分,提着已經解開腰帶的褲子,慢慢隨着任寧手裡的槍,一步步退後,生怕走火。
另外兩個人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也是驚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紛紛起身。
“把她的繩子解開。”任寧用目光迅速掃了眼倒在桌子上,衣衫凌亂的妮娜,示意那兩個人把妮娜的繩子解開了來。
“妮娜,你怎麼樣了?”不敢放鬆手裡的槍一分一毫,任寧慢慢靠近妮娜。
妮娜掙扎着坐了起來,嗓音有些嘶啞,但還是清醒的:“我沒事。”
“好,到我身邊來。”
聽着任寧的吩咐,妮娜整理着衣衫,來到了任寧身後。
任寧嚥下了緊張的口水,拿着槍的手也冒出了汗珠。
“你們把他給綁起來。”槍口移向了那兩個綁匪,又迅速移回到了嶽斌。
一個弱質女流拿着一把槍對着三個大男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覺着這三個綁匪無能,但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槍,因此他們很聽話的照着任寧說的,把嶽斌捆了起來。
任寧在他們綁嶽斌的同時,腳步也絲毫沒有閒着,示意妮娜,兩個人光着腳,漸漸移動到了門口。
一開門,衝出去,或許就獲救了,但是任寧不清楚綁匪到底是不是就只有他們三個人,萬一就這麼冒然衝出去碰到了槍口,她們可就危險了。
“把臉上的罩子拿下來!”任寧抑制住內心的緊張,讓聲音保持着原本的聲色。
三個綁匪一愣,互看了一眼。
任寧緩緩握實了扳機,嚇得三個人三個哆嗦。
被綁着的嶽斌苦着臉,看着自己兩個兄弟老老實實的拿下了臉罩。
任寧用槍指了指嶽斌,那兩個人立刻會意,把老大的蒙臉罩也拿了下來。
“你,把他也給綁起來!”
乖乖的照做,如今只剩下一個綁匪還算自由,任寧想了一下,讓他轉過身子。
趁機任寧讓妮娜把最後一個綁匪也用繩子捆了起來。
如虛脫般吐了一口氣,任寧軟軟的坐到了地上。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通過這一系列發生的事情,妮娜是越來越佩服起了任寧。
“你們還有沒有同夥?”任寧又舉起槍對着嶽斌,嚇唬道。
嶽斌微愣,連連搖頭
:“沒有了,就我們三個。”
任寧思考着他的話的真僞,站起身,在他們身上搜出了一個手機,和幾個電話卡。
把電話卡插進去,撥通了那個最爲熟悉的號碼。
“喂。”跑得氣噓喘喘,挨家挨戶找着任寧蹤跡的田宇恆接聽了手機。
“小恆,是我。”
“老婆。”田宇恆心裡一動,停下了腳步:“你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在哪裡。。”任寧用最快的語速和簡潔的話,告知了她們發生的事情。
田宇恆讓任寧不要掛機,快速把號碼給了孫嬌,讓她查尋任寧她們的所在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任寧和妮娜不敢擅自闖出去,因爲外面的情況她們確實是不清楚。
只能等着救援的人來。
“老婆,嚇死我了。”手機一直沒有斷,這期間,田宇恆一直和任寧說着話。
“我都沒被嚇死,你瞎怕什麼呵呵。”故作輕鬆的笑着,任甯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眼前也開始發花。
努力晃了晃頭,清醒過來,任寧坐在了椅子上,手裡握着的槍不曾鬆開。
田宇恆也笑着,腳下的步伐不曾停下,繼續尋找着她們的蹤影。等着孫嬌那邊傳來的位置。
“老婆。。”有好多話要說的此刻,田宇恆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雖然聽着任寧的聲音,確定她還是安全的,但內心的恐懼卻一分沒減少下來。
“別擔心,一切都好,我和妮娜等着你來呢。”看了眼一旁的妮娜,臉上的妝,被淚水早就變成了小花臉,任寧輕輕笑着。
“剛纔多虧了你,小恆,要不是你,我怕就要。。。”沒有再說下去,任寧釋然般呼了一口氣。
“我?”
“是啊,你叫我的逃脫術。”
“那是我的老婆很聰明,巾幗英雄啊,都把綁匪給綁了。”田宇恆想象着任寧如何把那些綁匪制服的場景,揚起自豪的笑意。
“呵呵。”任寧也笑了起來,剛纔雖然很驚險,但想起來卻是覺得好笑,這三個綁匪有些笨。
田宇恆很快收到了來自孫嬌的訊息,具體的地點位置,田宇恆快速帶着孫嬌派給自己的兩個警查,往那裡趕去。
手機還是保持着通話,只有聽到任寧的聲音,田宇恆才安心。
“砰砰”的連續槍聲自手機傳來,田宇恆身子一顫,周身的血液仿若停止般僵直了身子。
“老。。老婆!”叫着對方,卻沒了反應,田宇恆已顧不得,危險,徑直就衝上了那片貧民窟。
子彈自對面樓上傳來,田宇恆連忙避開,躲在了牆的角落,銳利的目光射向對面樓上那亮晶晶的阻擊槍口。
自己現在沒有配槍,只能匍匐着慢慢閃進了那些居民用的罐罐瓦瓦做庇護。
槍聲消失,田宇恆再次朝那裡望去,槍和人都不見了。
沒心情理會那突然出現的狙擊手,田宇恆跑向了樓頂,衝到老婆所在的地方。
“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在白髮蒼蒼的時候,還記得我啊?”田宇恆笑着擁抱起懷裡的任寧,問道。
任寧白了對方一眼,眸子裡升起一團水霧,還有怒意,拽起了田宇恆的
耳朵:“那我死了,你在白髮蒼蒼的時候,會不會記得我?”
“當然記得。”
“所以說你問得是廢話。”
“嘿嘿。”又開始傻兮兮的笑着,田宇恆抱緊了任寧。
“要一起長大,一起成長,一起慢慢變老,知道嗎?”任寧揪着對方耳朵的手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意味。
“當然的啦,好了,老婆,疼,鬆開吧,我錯了,不該問這麼沒水準的問題。”田宇恆可憐兮兮的求諒起來。
“哼~知道沒水準還問!”
鬆開了手,不忘揉揉那被自己揪紅了的小耳朵。
捧起對方的臉,吻上去,被他的鬍渣磨蹭起來很舒服。。。
那晚的對話和場景,一點一滴充斥着田宇恆的腦海,紅了眼眶,田宇恆推開了門,衝了進去,老婆,你答應我的一起慢慢變老。
“田總!”妮娜看見了衝進來的田宇恆,驚喜的叫了出來。
田宇恆快步走近她們,看着靠在妮娜肩頭淺淺睡去的老婆,鬆了一口氣。
隱忍了很久的淚水,涌出了眼眶,把任寧緊緊抱在懷裡。
“胡茬又長了。”懷裡的任寧動了動,笑着開了口。
田宇恆抹去淚,看向懷裡的女人,沒有受什麼傷,徹底將心放回了心室:“剛纔聽到槍聲,我覺得我的人生都快要結束了一般。我不能沒有你,老婆。”
“是有人開槍殺了那三個綁匪,不知道是誰。”任寧說着,笑笑,擡起手,摸上了田宇恆的臉,“再用鬍渣扎我一下,喜歡。”
吻住了懷裡人的脣,田宇恆笑着,抱起了她,懷裡的女人看來是累了,又睡了過去。。。
夜,冬天的一個普通的夜晚,又飄起了雪
靠在任寧身旁的田宇恆彎起眼角,隔空仔細臨摹着老婆安靜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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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疲累的人慢慢睜開了眼,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慢慢側過臉。
“老婆。”
低下頭,雙脣帶着短短胡茬,吻上了任寧的臉。
任寧笑着,好奇的移開了目光:“小恆,天黑了吧。”
“是啊,都11點多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田宇恆笑着說道,“餓不餓,媽給你熬了剝皮辣椒雞湯。”
“是有些餓了。”摸着肚子,任寧點了點頭,“把燈打開,黑乎乎的。”
田宇恆的笑容僵在臉上,遲鈍的擡起頭,看向頭頂光亮通明的水晶吊燈。
“怎麼了?把燈打開,都看不到你的臉了。”任寧催促着,伸出手亂摸了一通。
田宇恆吞嚥下口水,一隻手慌亂的抓住了任寧亂晃的手,另一隻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有反應般的茫然。
深吸一口氣,田宇恆擠出笑聲,開合着開關:“老婆,燈。。燈壞了。。我去。。找人來修。”
“燈怎麼壞了?”任寧皺着眉,疑惑的擡頭。
田宇恆胡亂的抓住了她的雙肩,讓她躺回到了牀上,雙手在她臉上亂摸:“這是老婆的臉吧,我也看不見呢,你先在這躺着,我去找。。找修燈的。”
“嗯。”
出了房門的那一刻,田宇恆靠在牆邊滑坐到了地上,捂着眼,抖動起了雙肩,淚水順着指縫滑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