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尾巴,很討厭,是不是?”舒菡嫵媚的笑着,靠近了田宇恆一點,重新回到座位,控制着方向盤打算把後面的人甩掉。
田宇恆靜靜的看向後視鏡。
舒菡收起笑容,戴上了墨鏡,加快了車速。
田宇恆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着舒菡駕駛着她自己的這坐騎,如魚得水般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拐來拐去。
後面尾隨的車子開始吃力起來,但還是像張虎皮膏藥似的緊追不捨。
田宇恆現在開始懷疑到底李智派的人是爲了跟蹤自己,還是跟蹤他的女兒舒菡。
舒菡一個急剎車,回輪,往後開了一段距離,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下車吧。”
田宇恆看了眼車後同樣停下的那輛跟蹤着他們的車子。
隨舒菡進了這家看起來十分不扎眼的酒吧。
一進門,舒菡就帶着田宇恆七拐八拐的上了樓,在一座包房門口停了下來。
彎腰趴在欄杆上,示意田宇恆一起往下看。
順着舒菡的目光,田宇恆好奇的看向樓下。
一個戴着墨鏡的男子進入後,就開始四處搜索起來。
“剛纔跟蹤我們的人。”舒菡淡淡地說着,一隻手支起下巴,以欣賞一出好戲的姿態看着下面的舉動。
那個跟蹤他們的男人,在沒有發現舒菡和田宇恆的情況下,開始把目標轉移到了樓上來。
在他正打算上樓的時候,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攔住了他的去路:“小哥,在幹嘛呢?找美女嗎?我怎麼樣?”
“讓開。”男人冷冰冰的開口,推開了黏在他身上的女人。
女人似乎並不想善罷甘休,重新黏了上去:“別介啊,小哥,來者都是客,我保證讓小哥您舒舒服服的,還想來第二次。”
“讓開!”
這男人還真是坐懷不亂呢,田宇恆這樣想着,好奇的目光裡開始流露出了玩味。
“小哥,您這是什麼意思啊?老孃看得起你是給你面子!”女子好像是生了氣,伸出白皙的手臂擋住了男子欲上樓的路。
“臭*娘*們!”男子失去了耐性,打算動手了。
田宇恆抱着雙臂,皺起眉。
舒菡還是一副閒散的姿勢看着樓下的一舉一動。
就在男子從腰間掏出那把暗色的手槍的時候,女子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指尖輕輕一劃,一道明亮的光,閃出。
男子冰冷的面容開始泛起冷汗,臉色發綠般往後退去。
握着手槍的手終究沒有掏出,女子笑着,扭着腰肢,把藏着刀鋒的手抵在男子脖頸的動脈處:“小哥,別這樣嗎。陪妹妹我喝幾杯吧。”
女人“挾持着”那個男子消失在了田宇恆和舒菡的視線中。
舒菡笑着站直身子,看向田宇恆疑慮的表情,拉着他上了頂樓。
田宇恆忐忑着跟着她的步子。
到了頂層,只有兩間屋子。
舒菡推開了其中一間,讓田宇恆進去,田宇恆猶豫着,踏了進去。
眼前的場面讓他不覺一愣:簡簡單單的書閣,整齊排列着各式警務方面的書籍,還有軍事和醫學方面的書,有醫學的
,田宇恆並不驚奇,驚奇的是那些槍*彈*藥的書籍。
回過頭,一記強勁的拳頭朝面門襲來,田宇恆一驚,快速閃開。
歪着腦袋看着舒菡揚起的一絲斜斜的笑容。
對方又靈活的擡起了腳,朝自己面門踢來。
身子一偏,躲了過去,舒菡的一個側肘就飛了過來,正好擊中了自己的腹部。
田宇恆沒有想到舒菡的身手會如此好,也想不到一個拿着手術刀的獄醫,會有這般能匹敵警員身手的這個神秘女子。
雙手鉗住了舒菡埋進自己腹間的手腕,揚起嘴角,輕輕一轉。
舒菡吃痛,又飛起一腳,田宇恆預知般騰出一隻手擋住了這一腳。
亦抓住了對方的腳踝。
於是舒菡只能以這樣一種不雅的姿勢,怒瞪向田宇恆:一隻腿被田宇恆一隻手抓住懸在半空中,一隻手腕也被田宇恆鉗制在了她的身後。
“舒獄醫這是什麼意思?”
舒菡漸漸笑了起來:“放手,我就告訴你。”
“如果我不放呢?你太神秘了,我越來越猜不透你。”
“呵呵,我也是越來越猜不透田大警官了呢。”
聽了舒菡這句話,田宇恆不覺間已經加重了手裡的力度,這個女人居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哎呦~快鬆手!”舒菡吃痛地叫出了聲音。
田宇恆也驚覺到自己的失態,或許這是對方試探自己也說不定,該死,自己這是怎麼了?這麼不冷靜。
鬆開了手,田宇恆靠在門邊,笑着看着揉着手腕的舒菡:“你在開什麼玩笑。”
“我可沒有開玩笑。你這個小子,身手果然不錯。”
舒菡站直身子,收起了笑容,把手伸進了外衣的內部口袋。
田宇恆身子一僵,手也探進了腰間那把阿嬌交給自己的配槍。
“別緊張。”舒菡說着,從裡面掏出了一個小本。
田宇恆鬆了口氣,手也放鬆的環抱在了胸前。
舒菡打開了那個小本,笑着,撫摸上去,後立正,站好,擡起右手,四十五度的構成,一個標準的軍禮,剛勁有力,一氣呵成的動作,讓田宇恆愣住了。
“特勤隊隊員舒菡。”
舒菡收了軍禮,笑着看着對面已經處於呆滯狀態下的田宇恆:“喂!你傻了?”
連忙回過意識,田宇恆狐疑的看着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女人,接過了她手裡的證件。
還真是特勤隊的隊員,鬧了半天,自己搭上的居然是自己人?可是不對啊,那爲什麼阿嬌沒有告訴自己。
而且,她的確是李智的女兒。
“別懷疑我的身份,我是特警,是負責李智這條線,潛伏的臥底。”
“臥。。”頓了頓,田宇恆把證件還給她,“那你。。”
“沒錯,就像你想的那樣,我的確是李智和舒歌渺的女兒,但同時我也是一名經過了嚴格訓練的特警,我現在的任務是和你一起順着李智這條線,找出潛藏在他後方的大魚。”
笑得有些尷尬,田宇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這變故太過突然了。
舒菡嘆了口氣:“喝一杯怎麼樣?我給說說我。”
“哦。”點點頭。
舒菡已經從書架旁的酒櫃裡開了一瓶香檳酒。
田宇恆接過,倒滿了兩杯。
這不是什麼情人之間爲了陶冶情趣的添加劑,而是兩個戰友吧,所以不會拘泥那些禮節,直接倒滿了整整兩大杯。
杯子就是兩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喝水的茶杯。
舒菡笑着,喝了一口:“驚訝吧?一開始我被安排完成這個任務的時候,連我自己都驚訝了。呵呵。”
“連李智都不知道我被他送去國外深造後,我自己又跑了回來,做了這一行。不過我從來沒有後悔。”
“你一個女孩子,真的很不容易。”田宇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她,在她的眼裡,田宇恆終於可以看懂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的無奈和悲傷。
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女孩承擔了這麼多,潛伏在自己的親生父親身邊這麼久,就是爲了到最後抓住自己的父親進入監獄,甚至可能是親手送他去斷頭臺。
“你不用想着如何安慰我,你不也是一樣嗎?你現在做的和我做的是同樣的事情。”
田宇恆苦笑着搖了搖頭,是啊,自己何嘗不是在葉峰身邊,想着如何送他到監獄裡。
這次的案子,牽扯進來的人,太多,包括他葉峰和洪幫的洪老大,還有舒菡的父親,甚至有可能牽扯進來的人,還要很多很多。
“乾杯,爲了我們成爲同一戰壕的戰友。”
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舒菡端起裝滿了香檳酒的茶杯碰上了田宇恆手裡握着的同樣茶杯,咕嘟咕嘟喝去大半。
“乾杯。”田宇恆也笑了,一個女孩子能爲了信仰,捨棄自己的一切,自己又爲什麼做不到呢?
相信如果老婆知道的話,一定也會支持自己的。
可是現在,他不能讓任寧知道,就算是自私,自己也要自私下去。
絕對不能讓再讓她受到傷害。
“小菡?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當然了。”
“幫我做一件事吧。”喝下大半杯香檳酒,田宇恆認真看向舒菡。
舒菡從對方的眸子裡看出了什麼,放下手裡的杯子,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直錄音筆,放到桌子上,打開。
“我已經把這個,擅作主張的放給任寧聽了。”
田宇恆靜靜的盯着那支小小的錄音筆,笑着捂着眼,漸漸埋下了頭。
“老婆不會因爲這個東西而相信我不再愛她了。”
舒菡抿着脣,點點頭:“你這麼瞭解你老婆?”
“當然了。”
“好吧,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讓老婆對我死心,或許。。如果我還活着回到她身邊的時候,我可以再追回她。”
“你這個男人真夠傻的。”
無力地笑笑,田宇恆一仰頭,喝光了杯裡的酒。
田家大宅的門口
一個穿戴着郵遞員衣服的男人,不自覺把自行車停在了大門口,看着裡間花園裡,正給那些花澆着水的薛佩儀,眉宇間流露出了濃濃的懷念和愛意。
覺察到了目光的注視,薛佩儀一愣,擡起頭,往前走了幾步,望去,那身影沒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