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田宇恆沒有想到懷裡的小人真的會對着自己發出了那個字,雖然模糊不清但已是讓田宇恆樂得合不攏嘴了。
任寧慶幸自己今天把小語抱來了。
有女兒在或許會更讓這個男人開懷,他瘦了,憔悴了好多。
還是會心疼他,但是心境變了。
"田先生。"搶救室的門這時候也被護士推開。
田宇恆起身,放鬆下來的心情又提了起來。
"舒小姐目前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而且。。。"護士停頓了片刻,猶豫着看着田宇恆那焦灼的眼神。
"她已經醒了過來。"
醒了?!
這消息確實是讓田宇恆和任寧都高興快要哭出來。
這無疑是把他們從地獄挽救到了天堂。
慌亂的田宇恆作勢就要衝進去。
被護士攔住了,奇怪護士的眼神裡沒有應該的欣慰而是一種惋惜和悲哀。
田宇恆立在原地,不明所以她什麼意思。
直到舒菡被推出,送入到病房。
田宇恆和任寧才明白天堂還沒有到就又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般的失望。
舒菡是醒了過來,可是智力卻因爲當時爆炸的衝撞,倒退到了孩童般的年齡。
她記得田宇恆,也只記得田宇恆了,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卻只對着田宇恆笑。。。
"你打算今後怎麼辦?還是要帶着小菡去國外再繼續治療嗎?"
哄着舒菡睡着了,任寧和田宇恆悄悄出了病房。
誰會想到那個幹練堅強的舒菡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比孩子還要孩子。
唯一依賴着田宇恆不放。
任寧抱着女兒,輕輕問着田宇恆。
"嗯,會的。"田宇恆點了點頭,"我想娶她。寧寧,當我們的證婚人吧。先別告訴爸媽和奶奶他們。"
他們一定不會同意。
任寧聽了田宇恆的話突然笑了:"傻瓜永遠是傻瓜。"
在醫院又呆了一會兒,田宇恆叫來了司機送任寧和孩子回家,舒菡這裡離不開人,雖然有護工和護士,但她目前這個狀態見了誰都哭。
除了田宇恆。。。
回到家已經是十點多了,懷裡的寶寶昏昏欲睡着,模樣看起來十分可愛。
任寧放輕了動作,進了門。
上了樓剛把寶寶送回嬰兒牀,啪的一聲響,房間的燈光亮了起來,嚇了任寧一跳。
回頭看去是歐陽錦,才鬆了口氣:"還沒睡呢。"
歐陽錦低沉着嗓音開了口:"我也是剛回來。"
"哦?怎麼這麼晚,最近醫院很忙嗎?"脫了外衣掛到一旁的衣架上,任寧隨意地問着。
"是比較忙,不過也沒你忙。"
怎麼聽歐陽錦的這話不是個意思,任寧看向他那陰鬱的臉,走近他,捧起他的臉:
"怎麼了?我的老公大人?"任寧打趣着笑問道。
歐陽錦卻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寧寧,我是你的老公嗎?"
"呵呵,當然是啦,而且還是明媒正娶的。"
"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寧寧。"
見歐陽錦的臉色不對,任寧也不再嬉皮笑臉了:"我是認真的。你當
然是我的老公。"
"那你爲什麼要騙我?"側了側頭,歐陽錦問道。
任寧一愣,尷尬地抿了抿脣:"沒有。。騙你啊。。。"
"我都看見了,你帶着寶寶去醫院見田宇恆吧?其實你去見他,我不是不高興,只是你讓吳媽騙我。"
"歐陽,我。。對不起。其實我也只是怕你會介意。"
"我介意的就是你揹着我!"歐陽錦站起身,音量提高了好多,"你如果對田宇恆沒有什麼,爲什麼幾次三番地揹着我去見他!又爲什麼和他糾纏不斷曖昧不清!我是個男人!寧寧!如果你忘不了他,就別和我結婚!"
任寧被歐陽錦突然的發火給弄懵了。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己確實是理虧,可也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吧?
一直以來在任寧心裡,歐陽錦是一個很冷靜很體貼的男人,對自己也很寬容。
"嗚哇!"
孩子的一聲啼哭讓任寧看了一眼歐陽錦走到嬰兒牀邊抱起被嚇到的寶寶輕輕哄着。
看着任寧懷裡的孩子,歐陽錦彷彿又看到了在醫院的那一幕。
自己親眼看着任寧田宇恆和寶寶一家三口那其樂融融的畫面,任寧看着田宇恆那自然和深情的目光,從未在自己身上流露過。
在自己同事的面前自己當時是多麼的尷尬!
歐陽錦握了握雙拳,負氣轉身,男人最看重的面子,被自己的老婆和小舅子扁得一文不值!
"歐陽!"邊哄着寶寶,任寧追上了歐陽錦。
歐陽錦站住腳步,深深吸了口氣:"我一個人出去靜一靜。"
鬆開了歐陽錦,任寧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昏暗的燈光和振奮的音樂,參雜着各種酒精和煙霧瀰漫的奢靡。
歐陽錦模糊着雙眼看着眼前搖搖晃晃着的舞女和燈光,笑着抓起手邊的酒瓶往口中灌着。
心很痛,他花這麼長的時間纔得到任寧,追了大半輩子的心愛女人,真的是屬於自己嗎?
曾經告訴過自己要釋懷,對田宇恆那個情敵釋懷!
他爲了任寧可以寬容自己對他犯下的過錯,也可以爲了任寧不惜把他的眼角膜給她!
而自己呢?
在他的面前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
"歐陽醫生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怎麼?任寧就捨得讓你來這裡?"恰好和朋友來玩的馮玲注意歐陽錦注意好久了,她輕佻起笑,走了過來。
歐陽錦擡起眼,眯了眯,好不容易纔聚焦到馮玲的臉上:"是你啊。"
又趴在了桌子上,歐陽錦鬆了鬆襯衣的領口,倒了倒已經空了的酒瓶,提高了嗓門喚來了侍者又點了一瓶烈酒。
"你老婆放心你來這裡?"馮玲笑着,坐到了歐陽錦身邊,輕輕扶起了他的臉,問道。
"呵呵。。。"苦澀地揚起一絲笑,歐陽錦難受的很,晃了晃腦袋,"我也很。。很傷心她沒有。。再來追我。就讓我一個人離開家了。。呵呵,你說我。。我是不是比不上田宇恆啊。。"
聽着歐陽錦斷斷續續的話語,馮玲也猜出了一個大概。
笑意更甚,馮玲往歐陽錦身上靠了靠:"其實,歐陽醫生這麼優秀,又何必吊在任寧一棵樹上不放呢?"
"
嗯?"眼前越來越模糊了,歐陽錦嗅着眼前人身上的香水有些陌生和刺鼻,和記憶中任寧身上的味道格格不入,不過也不是太難聞。
"今天不如就讓我陪你吧?別去想你的那個什麼紅杏出牆的老婆了。她那種女人不值得你們男人愛她。"
紅豔的雙脣湊上了歐陽錦熾熱的耳根,馮玲伸出粉色的小舌尖挑逗着這個充滿酒氣的男人。
歐陽錦樂呵着,伸手抱過了馮玲柔軟的身子。
燥熱的他已經沒有了理智、吻上了對方的脖子。
"呵呵,你們男人果然都一樣,女人一勾引你們就把持不住。"馮玲盈盈笑着,攬起歐陽錦就出了酒吧。
"喂。"李雨晴打着呵欠,拿起話筒,慵散得開了口,這都幾點了。
"小晴,是我,我是馮玲。"架着歐陽錦,馮玲有些吃力。
"哦,怎麼了?"聽馮玲的聲音不太對頭,李雨晴開口問道。
自從上次發生那種事情過後,李雨晴可是警惕了很多,凡事都留一個心眼,疑心多一些。
"小晴,能來我家一趟嗎?我。。"欲言又止,馮玲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撐着半夢半醒着的歐陽錦進了自己的家門,她需要一個證人,李雨晴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她愛歐陽錦,所以這場遊戲會更好玩。
"嗯啊。"歐陽錦咂了咂嘴,身子一沉,馮玲就勢被他壓倒在了牀上。
"阿玲?怎麼了?你怎麼了?我怎麼聽有男人的聲音?!"電話那頭的李雨晴急了眼。
這聲音太不對頭了!
馮玲勾起嘴角,對着手機發出陣陣類似於掙扎的嬌喘:"歐陽。。別。。"
"歐陽?阿玲!到底怎麼回事啊?"
"不要!歐陽。。。嘟嘟嘟。。"馮玲笑着摁死了手機。
小晴,對不起了,把你也拉下了水。
李雨晴趕到馮玲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不停地敲着馮玲家的房門,李雨晴急得直跺腳,終於明白小寧姐當時是一種什麼心情,去酒吧找自己!
敲了半天,房門終於被打開了,李雨晴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看到站在眼前紅着眼眶用被子裹着身子的馮玲,嚥了咽口水。
"操!是哪個畜生?!"李雨晴再笨也能猜到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徑直就衝進了主臥室。
看到眼前一幕不禁愣住了,直直地被釘在原地,看着牀上赤身裸體的歐陽錦,眼淚忍不住就落了下來。
憤怒失望,傷心,無一不刺痛着她的心,她沒有想到馮玲口中喊出的歐陽,真的會是歐陽錦!
也沒有想到他會是一個衣冠禽獸!
馮玲她很瞭解絕對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
那麼一定就是這個歐陽錦了!
轉身去了衛生間,李雨晴一盆涼水就澆到了歐陽錦身上。
這一刺激,正處於被酒精深度麻醉狀態的歐陽錦一個激靈就被潑醒了。
揉着作痛的腦袋,他詫異地看着憤怒非常和一臉委屈縮在角落的馮玲,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什麼都不記得了。
身上居然一絲不掛地處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裡。
都說酒後會亂性發生許多離奇的"豔遇",自己不會會這麼悲催地撞槍口上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