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能握的手

“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正在看電視的田爸田媽和任寧任琪,田媽拿起電話,臉色逐漸變的鐵青,任寧見田媽臉色不對,關心問道:“媽,有什麼事嗎?”

“醫院來電話,說小恆出了車禍。”田媽略帶哭腔的回着,田爸聽聞,馬上叫人備車,拉着呆滯的3個人向醫院駛去…

一到醫院,任寧像發瘋似的到處找田宇恆,不停的問過往的醫生和護士,失控了,完全失控了,她心裡面全是那個小孩的影子。。

這時從急救室推出一輛蒙着白布的病牀,任寧呆滯片刻,立時衝了過去過去,手不停的發抖,慢慢掀起白布…無力的癱坐到地上,哭泣不斷:小恆,你到底在哪?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耳畔響起,對於幾近崩潰的任寧來說,無疑是根救命稻草“任寧,你怎麼了,怎麼會在這裡?”

任寧猛然回頭,對上一臉關切的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了田宇恆,田宇恆一愣,回過神來,輕輕的拍着任寧,溫柔的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去找他算帳。”

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抱的更緊,抽泣着哽咽的聲音,田宇恆看她不說話再沒問什麼,任由她抱着,竟有些享受,內心的那份柔情揚溢着,手緩緩的移向任寧的腰際,給了她一個緊緊的回抱,兩顆心也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有彼此的心跳,彼此的情意。。

田爸三人趕到時,看見的就是相擁着的兩人,故意重咳一聲,田爸,揹着手走到他們身邊,任寧看到田爸,慌忙推開了田宇恆

田宇恆有些措鄂的站在那裡,目光不曾離開尷尬非常的任寧。相比田爸的敏銳,田媽並沒注意到兩人不同尋常的曖昧,望着兒子關切的問到:“小恆,你有沒有什麼事?剛纔醫院來電話說你出了車禍,嚇死媽媽了。”看兒子只是額頭上貼了一塊創口貼,她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擦破點皮,不過…爸給我新買的單車撞壞了。”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田爸,田宇恆笑得很是可愛。

田媽摸娑着這個傻兒子的頭,寵膩地說着“傻孩子,車壞了就壞了,人沒事就行。”

一直沒作聲的田爸望着任寧和田宇恆,低垂着眸,陷入了沉思…

這一晚,對於某些人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任寧趴在牀上,翻看着自己和宇恆兒時的合照,今天,她是真的怕了,怕就此永遠失去生命中最在乎的這個弟弟,在她心裡中,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不能沒有他的,她愛他,愛得猖狂,愛的癡迷…

另一個房間,田宇恆雙手墊着頭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醫院裡那一幕在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她的眼淚,她的擁抱,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心跳都是那麼的真實。切膚之感,入心之情。

“她愛我嗎?”田宇恆不斷的問着自己,今天看到她那緊張的神情,觸動着這個還是男孩的心思裡那份懵懂的情愫,這份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清晰,慢慢充斥進全身的每一寸血液裡。。。

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的田爸看了眼身邊熟睡的田媽,輕輕地下了牀來到窗邊看着那一片星海,心中原本的猶豫變得篤定了…

第二天,疲憊的三人各自按部就班的工作上學。

“小恆,你今天怎麼了,很累的樣子。”任琪關心地詢問着旁邊的人

“沒事,昨晚沒睡好。”用淡淡的微笑迴應着。田宇恆揉了揉黑眼圈,很是疲累。

“你和姐今天都怎麼了,怪怪的”任琪小聲嘀咕着。

這時,徐可心走進教室,依舊優雅的微笑:“同學們,過幾天就是學校新生一年一度的義務勞工的日子,學校聽下學生的意見,如果哪位同學有好的建議課後可以和我說…”坐在後排的陳雨微聽到這,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

放學後,田宇恆和任琪走出學校,一眼就看見了田爸,兩

人跑過去,略顯高興的神情裡亦摻拌着驚訝。

“爸,您怎麼來了?”田宇恆道出了心中的欣喜,看向父親。

“我怎麼就不能來接我的寶貝兒子和女兒?上車,等寧寧出來,爸爸帶你們吃大餐。”田爸愛撫的攬過孩子,說不出什麼心情。

餐桌上

“來,多吃點。”田爸不停地給三個孩子夾菜。“爸,你今天是怎麼了?”宇恆覺察到了爸爸的異樣。

“最近爸爸很忙,沒時間陪你們,今天難得有時間和你們吃飯,不好嗎?”田爸笑着說道,摸索着兒子毛茸茸的腦袋。

吃完飯,田爸又帶着他們去了商場,買了很多東西,畢竟是十幾歲的孩子,三人興奮的一路蹦蹦跳跳。四人一回到家,田爸叫住了田宇恆,讓任寧和任琪先進了家門。

徒留下有些困惑的兒子,領着他的手來到花園,田爸凝望着眼前的孩子。

使得田宇恆更加迷惑不解,有些捉摸不透父親。

“小恆,爸爸知道你從小就一直有個夢想,就是當一名有正義感,有責任心稱職的好police,也一直很辛苦的朝着這方面努力,雖然你媽媽反對,但爸爸十分支持你。”田爸頓了頓繼續說道:“爸爸在英國給你聯繫了一所學校,在那裡,你可以學習更多的知識,以後也許可以更容易實現你的夢想。”

田宇恆擡起頭,吃驚的望向父親:“爸,您什麼意思?是讓我一個人去英國?”

“對。”田爸答道。

的確,一直以來田宇恆都爲了自己的理想不停地努力着,這對於他來說是個機會,但他捨不得這裡,捨不得爸媽,捨不得任琪,更捨不得任寧…

“我不想去,在這裡,我依舊可以去完成我的理想。”田宇恆回道。

田爸注視着兒子剛直的小臉,略帶強硬的說道:“如果,你想留在臺灣,那麼我可能會聽取你媽媽的意見,你就要放棄你的理想!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給你時間考慮。”說完,田爸就嘆息離去。

呆呆的坐在花園的長椅上,田宇恆沒想到田爸會如此決絕。一邊是理想,一邊是愛情,該如何選擇,他陷入了矛盾……

田爸站在書房的窗邊,望着花園裡的迷茫無措的兒子,點了一支菸大口大口的吸着。福叔走向前:“老爺,您這是何苦,爲什麼非要少爺離開呢?況且,夫人那邊也未必會同意的。”

田爸掐滅煙回過頭對福叔說:“阿福,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狠心啊?”

“沒有,我知道老爺這麼做一定有您的道理,但可以換別的方法……”

田爸打斷他的話:“好了,分開一段時間對大家都好,孩子還小,有很多感情還看不明白。”福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對了,你把大小姐叫來。”田爸又點了一支菸吩咐道…

“爸,您找我。”敲了敲門任寧走了進來,田爸試意她坐下。任寧坐下來,一臉困惑的望着他。

“寧寧,你覺得小恆怎麼樣?”田爸吸了一口煙問道。

心裡一顫,任寧略微遲疑的說道:“很好呀,很照顧我們,爸,您怎麼這麼問?”

“寧寧,在我心裡一直把你和琪琪當作親生女兒一樣,甚至有些時候對你們的關懷比對小恆還要多。我知道你們和小恆的感情一直很好,但,你們

都還小,有些事還沒有完全明白,有些感情未必很成熟,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是個聰明的孩子,明白我的意思吧?”田爸平和的問着。

心裡亂的很,她怎麼會不明白田爸的弦外之音呢,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田爸繼續說道:“我打算送小恆去英國深造,但,這孩子脾氣很倔,未必會答應,寧寧,你作爲姐姐,可不可以幫爸爸勸勸他。”田爸特意將姐姐

兩個字說的很重。

任寧望着田爸企求的眼神,咬

了咬牙,重重地點了下頭。

“謝謝你。”田爸望着任寧離開的背影,紅了眼眶,對不起,寧寧,原諒爸爸的自私,也許你門分開一段時間,那份愛可以慢慢變淡……你們都還小。。

悲切萬分的任寧來到琴室,摸索着田宇恆的鋼琴,回憶着自己和他這些年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一顆顆淚珠滴落在琴鍵上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有些身份的定格往往是不允許踏入雷池的。。。

花園裡的長椅上

田宇恆長長吁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他已經作出了決定,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來到任寧房間,發現他不在,便向琴房走去,任寧聽到腳步聲,忙擦乾眼淚,見到田宇恆走了進來,略微有些吃驚。

“你真的在這。”田宇恆笑了笑拉着任寧坐在琴邊,“還記得小時侯你偏要讓我教你彈琴,怎麼樣?現在還記得那首曲子嗎?”說着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開來,美妙熟悉的樂曲傳出,傳進耳朵,傳入心底,盪漾起強抑制的情愫。

任寧癡癡看着這個男孩,小時候向他學琴的片段不斷涌現,內心的無奈和痛楚更是壓抑着她快要窒息,此刻是美好的,如果可以鎖住時間,她但願此刻一眼萬年。。。

一曲終了,田宇恆吐了口氣,用那已經刻畫出無比美妙的俊瞳深摯地注視着眼前的女孩,開了口:“寧寧,我想了很久…我…昨天在醫院…你…”因爲緊張,有些語無倫次了,調整一下呼吸,田宇恆面對着任寧很認真的說道:“寧寧,自從醫院回來,我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我想…我想我愛你。”

愛了好久了,只是現在才明白,明白自己的感情。

能夠聽得這個悶葫蘆說這樣的話十分感動,任寧擡起水眸凝望向田宇恆那深情的目光,她真有衝上去抱住他的衝動,告訴他我也愛你。但,田爸企求的眼神瞬間出現在眼前,狠狠抓痛了她的心,穩定了一下情緒,擠出微笑“小恆,對於昨天的行爲,我很抱歉,的確,昨天我太沖動,讓你誤會了,那其實只是姐姐對弟弟的關心而已,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你明白嗎?”

田宇恆望着任寧,激動地抓住了她的雙肩:“我當然明白,我能感覺到,那不是親情,不是姐姐對弟弟那樣,一直以來我對你就不只是姐弟關係,我愛你,真的愛你,我也能感覺的到你的愛,你的情感,那不是單純的姐弟情,你……”

“好了,小恆,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對你…沒有任何超出姐姐對弟弟的感情範疇,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強忍住淚水,任寧只有違心的說道。

心,頓時涼了半截,但田宇恆依舊不甘心:“爸,讓我去英國讀書,只要你一句話,我可以放棄……”

“夠了,田宇恆!你不要再傻了!”任寧猛然打斷他的話,轉過臉去,她不敢面對他:“去英國很好呀,可以去學習很多,可以去實現你的理想……”

“我知道了。。對不起,就當我今天什麼也沒說。”。心徹底死了。田宇恆有種想哭的衝動,但還是用笑臉隱去。

任寧實在控制不住自己馬上要噴薄欲出的情感,慌忙的衝出了房間。對不起啊,小恆,我只能做你的姐姐了。。

緩緩的坐到地上,空蕩蕩的琴室裡,只剩下田宇恆一人了,雙手抱膝,淚水不停的流下,這是他第一次流淚,第一次這麼的無助。第一次付出的愛就這樣被拒絕,他覺得任寧說的沒錯,自己真的很傻,太自以爲是了,任寧怎麼會愛上自己,怎麼會愛上她的弟弟,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相情願。

田宇恆猛敲自己的腦袋:“田宇恆,你這個笨蛋!天下第一大笨蛋!”

任寧跑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無力癱坐到牀上,大聲的痛哭,心裡痛的已經無以復加“對不起,對不起,小恆。。”由於太疲勞,哭着哭着漸漸睡了過去。連睡夢中也掩不去他的影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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