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184、那就在一起吧
抱起她的身子,放在自己身上,和自己換了個位置,他手上的血頓時將她的衣服也染上了血色。
他這麼固執,方瑤卻只得由着他,現在她也決計不會放他一個人在這裡。
姚尚君依舊不放心,雖然手上流着血,可還是固執的替她將安全帶綁好,而後自己則是舒了一口氣安靜的坐在一旁。
方瑤直接將車子開到了杜朗的醫院,誰知杜朗偏偏還不在,她也來不及想這個時候他爲什麼不在。
姚尚君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杜朗,方瑤卻一把奪了過去,拉着他來到急診室,請醫生給他處理。
血都流成這樣,而且到底傷成什麼樣也不知道,等杜朗來,誰知道會不會耽誤傷情?
醫生見到姚尚君的傷口便立即開始替他處理,而方瑤便由護士領着去辦手續繳費。
方瑤拿着單子正要走,腕上一頓,回頭一看姚尚君完好的右手正緊緊的扣在她的腕上,眼睛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盯着姚尚君沉默的側臉,方瑤明白,他是怕自己再跑了。
她當真哭笑不得,他的這種執拗,有時候真的很像個孩子!
“我不走,這些單子需要處理。”她舉着手上的單據給他看,姚尚君卻瞟也不瞟一眼,依舊固執的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鬆。
“醫生……我能等一會兒再去辦理這些嗎?”方瑤只得向醫生求助,誰知那醫生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方瑤徹底無語,她怎麼會忘記姚尚君的身份,即使杜朗不在這裡,恐怕這裡的人也還是都認識他的。
她只得沉默的接受姚尚君的安排,等着醫生處理了傷口,而後又開了藥,打了針,忙完這一切,姚尚君依舊都不曾鬆開她的手。
給他打針的護士都紅了臉,畢竟給一個大男人打針,他手上還拽着一個女人的手,這讓人家怎麼理解?
等到方瑤再次準備去交費辦手續,啓幸卻和杜朗二人一起趕到了,而杜朗的身後還跟着姜箏。
方瑤吃驚的看着杜朗身邊的姜箏,她怎麼也會跟着來了?下意識的再看向啓幸,他的臉色顯然不怎麼太好。
姜箏看着方瑤一身是血,嚇壞了忙上來抓着她細細查看。邊看邊摸,嘴裡還問個不停:“這是怎麼回事?真是跟着什麼人,連打家劫舍都學會了,這一身的血,是要學人家入社團還是怎樣?”
她的話裡夾槍帶棒,話音一落,方瑤、啓幸、杜朗均是一怔,而後齊聲喝道:“箏箏,別亂說!”
姜箏長大了嘴,這三個人也太一致了點吧!
啓幸和杜朗對視一眼,又匆忙別開了。
“不是我的,是尚君的。”方瑤拉過姜箏低聲向她解釋,姜箏看看一旁同樣是一身血的姚尚君,狐疑的看了看兩人,這個不對勁啊!
“尚君?幹嘛叫的這麼親熱?你們很熟嗎?我說這種兩肋插刀的事還是他老婆比較合適,再不然人家紅粉知己可多……”姜箏分明就是故意,這世上就屬她最清楚方瑤和姚尚君有多熟好不好?
“箏箏……”三人又是異口同聲的制止她的豪言壯語,這丫頭就算是爲了方瑤也犯不着在姚尚君面前逞這種口舌之快吧?
姚尚君絲毫不受影響,雙眼直直的看向方瑤,薄脣只擠出兩個字來。
“過來。”
方瑤挪了挪步子,姜箏一把拉住她不讓她過去。方瑤拍了拍她的手,姜箏只得放開手看着方瑤走向姚尚君。
方瑤在經過啓幸身邊時,向他伸出手問道:“有紙巾嗎?”
啓幸掏出手帕,遞給她說道:“手帕可以嗎?”
方瑤想了想也行,反正又不是自己用。走近姚尚君,他還沒做任何動作,她的秀眉已然擰緊,神情嚴肅的看着他說道:“不許動!”
姚尚君已經擡起的右手只好重又放下,看着她慢慢靠近自己,兩個人身上都是濃重的血腥味,方瑤卻覺得好過他身上那股子女人的香水味,這個想法雖然邪惡,卻是她真實的想法!
她纖細的手指夾着啓幸的手帕撫上了姚尚君的——喉結?
其餘三人都是一愣,這是什麼個意思?
姚尚君也愣住了,他也不明白方瑤這個舉動的意思,垂着眼簾看她低着頭認真的擦拭着,她纖細的手指偶爾滑過他帶着胡茬的肌膚,引得他心猿意馬,真想立馬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
方瑤使勁擦着他喉結上的口紅印,啓幸的手帕上便染上了一塊紅色的印記。
而後方瑤隨手一扔,丟在姚尚君身上,轉身奔向姜箏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快走!”
姜箏反應很快,她可不管爲什麼,遠離這個人渣總是沒錯的。
“方瑤!又要去哪?不是答應不跑嗎?”姚尚君站起身,咆哮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方瑤頓下了步子。
姜箏也只好停下,她正感嘆着,這次看來她又要動搖了。
卻見方瑤轉過身去,沒有挪動步子,而是冷靜的說道:“你答應我的呢?如果你說過的話都不能做到,又憑什麼要求我?我們兩個人裡,最先離開的人始終不是我。”
而後拉起姜箏的手往外走,再不回頭。
姜箏起初還爲她喝彩,可是二人走到醫院門口,她才發現,身邊的方瑤已經無聲的開始哭泣。
“瑤瑤?”姜箏才一出口,方瑤便已經一頭撲進她懷裡。
“箏箏,爲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我?我恨死他了,他這麼壞的人……我恨死我自己了,明知道他這麼壞,還是放不下他!”方瑤哭着倒在姜箏懷裡,只有在她面前,她纔敢如此坦然自己的心境,這樣的話,她能夠對誰說,又有誰能夠理解?
姜箏又能夠說些什麼?在方瑤告訴她姚尚君找到她的時候,她便知道,這場終止了四年之久的糾葛又將重新上演了……
姚尚君手裡握着啓幸的手帕,聽了方瑤的話,他竟然有些呆住了,忘了要去追她。
杜朗奪過她手中的手帕,迎着光一看,嘴角添了一絲曖昧的笑意,又擡起姚尚君的下頜,往他的喉結處看了看,恍然的點了點頭,將手帕又扔給了姚尚君。
自己則徑自往辦公室走去。
“哎,你別走,有什麼不對?”看杜朗的樣子就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姚尚君難的放下架子向他虛心請教。
“咳,這個,REVLON新款口紅,方瑤貌似只塗了護脣膏,這個顯然不是她的。”杜朗輕咳了一聲,指指他手上的手帕,一臉的瞭然。
姚尚君這才明白過來,這是佘冰若留在他身上的,這一次他是真的委屈,他當真什麼都沒做啊!
可方瑤的反應卻讓他又充滿了鬥志,她還是在乎他的,因爲一個口紅印,她生氣了!他的瑤瑤在吃醋!
脣角已然彎起,方纔還一臉頹然之色,現在卻洋溢着喜色,杜朗真是佩服他變臉之快,忍不住搖頭說:“不錯,鬥志昂揚,不過,這個貌似不太好解釋。”杜朗指指他手上的手帕,無奈的聳了聳肩。
姚尚君卻已經轉身跑遠了。
啓幸依舊還站在原地,杜朗正準備離開,啓幸開口叫住了他。
“你這樣,箏箏知道嗎?”能夠如此熟悉女性化妝品,的確讓人生疑。就算姜箏當真不能接受自己,他也斷然不希望她跟了杜朗。
杜朗擡眼看向啓幸,他們的關係原本就算不上熟稔,因爲姜箏一事,每次見面都不免尷尬,他知道啓幸是姚尚君的心腹,啓幸認識姜箏在前,這也是他耿耿於懷和不自信的地方,姜箏心裡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雖然她沒有接受啓幸,可對自己也是回絕的態度,她心裡究竟還是有啓幸的嗎?那他呢?
“沒有根據的事,我想你還是不要胡亂猜疑,我們都應該尊重她的選擇。”杜朗說完便走近了辦公室。
啓幸也跟着出了醫院的門。
這一夜姜箏留在方瑤家,姚尚君雖然是幾度上門,都被姜箏打發走了。
當姜箏最後一次從門口趕走姚尚君回到客廳,她都已經不耐煩了。口裡嘟囔着:“這孫子,要再來,我可不客氣了,他也真是奇怪,好固執的人啊!”
方瑤看着她只是笑,而這笑容是姜箏所熟悉的,四年前在姚家小別墅裡的方瑤,臉上始終都是這種勉強爲之的笑容。
帥帥和悠悠卻高興的要命,姜箏性格本來外向,和兩個孩子一下子就玩到了一起。
帥帥和悠悠玩的累了,晚飯也吃得多了,最後澡洗完,衣服還沒穿完就靠在方瑤和保姆懷裡睡着了。
方瑤和姜箏收拾完躺在牀上,纔開始各自說起自己的事。
“我承認,我是動搖過,不過,我當真沒想過要和他複合……”
“如果想複合,那就在一起吧!”姜箏嘆了口氣,一反方纔的姿態擺出了這麼一副態度,讓方瑤疑惑不解。
“別這麼看我,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保護神!這世上如果真的有救世主,保護神,那你方瑤的救世主和保護神就一定是姚尚君。雖然我不喜歡他,可是,他好歹是帥帥和悠悠的親身父親,而且……他大概也總是愛着你的。”姜箏平靜的躺着,這樣的話在她將來,的確是帶着一點宿命解說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