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315、姚恣昊篇 此生惟願有我,給你一世縱容(2)
我走了,的確一走七年。這當中也曾短暫的回過家中,但都沒有再見到過她,也從來沒有想起過她。
我的行程密密麻麻,終日忙忙碌碌,很辛苦,也很充實。
在美國的日子裡,我經歷了生死的考驗,也曾九死一生,以爲就此告別父母,覺得愧對父親殷切的期盼,想要成爲他那樣的男子着實困難。
可奇蹟般的,我卻一次次的挺了過來,有了可以信賴一生的生死之交。那時候,我知道,很快,我可以回去了,回到父親身邊,成爲他的左膀右臂,如果我願意,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手姚家。
但是我還在等,因爲可以決定我是否能回去的,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的父親,我和他的七年之約還剩下兩年,縱使我認爲自己已經足夠優秀,也不能擅自離開,違揹他的安排。
所以,我還得等。
我又重新回到了學校,像個正常的普通的學生一樣,上課,而後吃喝玩樂。
我隱隱明白,這也是父親給我所設的一門課。我在學校裡很快成爲學生領袖,擁有極高的呼聲,那時的一切和我的家族無關,都是我的努力換來的,我知道父親也看到了,這就是他一手培養的兒子,他的繼承者,他還滿意嗎?
在那些歲月裡,我開始遊走於各個女人之間。
我欣賞她們的美麗,喜歡她們不同於男人的陰柔和嬌軟,我一擲千金,爲她們在我身下所帶給我的極致歡愉。
可當我從她們身上離開,點燃一支菸,披着睡衣坐在熟睡的她們身邊,卻依然感到空虛和寂寞,她們一個個都不是我想要的那個她。
究竟我這一生,能不能像父親那樣,找到一個像母親那樣的女子?
我知道,這世上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福氣,可我如此肖像我的父親,沒有道理在這一點上不隨他,我不甘心。
所以,我繼續尋找着各色女子,想要找到那個讓我終身不願背叛的她。
而那兩年裡,我還是沒有能夠找到,世界那麼大,找到一個她是那麼難。
這期間,父親對我的考驗已不止於此。
我在美國期間見到了Willes叔叔,跟着他,當然用他的話說,是他跟着我,在真槍實彈間遊走,比起這個,我所受的那些訓練當真算不得什麼,父親的苦心若此,我漸漸明白了自己日後要走的路。
就這樣,我遊走在光鮮的上流社會和黑暗罪惡之間,逐漸遊刃有餘,能夠熟練的掌控自己的情緒,並擁有着迫人的氣場,用我的實力,讓所有人都臣服。
終於,到了我和父親的七年之約,我真的成爲了他那樣的男子,父親來電話說,回來吧,我的兒子——姚恣昊。
我回去的時候,很低調,只有Willes叔叔一人來送我。
他一向並不怎麼煽情的一個大男人在臨別之際抱着我有了哭意,他說,孩子,你就像你的父親,當年他也是這樣,挺拔英俊,你們一模一樣。
我心中也有些酸澀,笑着調節氣氛說道,現在我的父親還是一樣挺拔英俊。
揮揮手,上了飛機,回到了闊別七年的K市,那一年我二十五歲。正青春!
父親果然如我所說,依舊挺拔英俊,我的母親還像當初那樣,歲月對待她特別偏心,還是那麼美麗。她小鳥依人的偎依在他懷中,像是一對新婚的夫妻,羨慕死多少年來都沒有找到心儀女子的我。
多年未回家的我,孩子氣的鑽進母親懷裡,朝着她撒嬌。
“媽,給我做好吃了的嗎?你看兒子都瘦成什麼樣了?”
“好好,媽什麼都給帥帥做,帥帥想吃的……”她還像小時候那樣叫着我的小名,我已比父親還要高,爲了配合母親的身高,我得彎下身子,裝成一隻小白兔。
可我願意,這樣短暫的溫存,對我來說是種禮物,勝過這世上所有一切可以用金錢買到的東西,而我在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金錢。
吃過了母親爲我準備的飯菜,母親還是挽着我的胳膊,捨不得放我離開。
父親終於輕咳着出聲道:“姚恣昊,可以把我的老婆還給我了嗎?有能耐也自己找一個,別惦記別人的。”
我忍着笑,向父母告別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走在樓梯口就聽見母親在教訓父親:“姚尚君,你還沒老呢,怎麼就說糊塗話來了?哪裡有跟自己的兒子爭這個的?”
“瑤瑤,你別生氣,我也是想讓兒子早點上樓休息,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應該很累了,還需要倒時差。”
母親還在喋喋不休,父親一個勁的陪着不是,完全不是他在下屬面前的樣子。
我就笑了,期待有一天,有這麼一個女子,也可以讓我成爲像父親這樣幸福的男子。
——是的,我認爲這是幸福,這世上我對着我獨獨寵愛的女人低下頭,這樣的我纔是最幸福的。
走在熟悉的樓道上,就要到拐角處,七年前的記憶猝不及防的襲擊了我。
當初我在這裡吻過的那個女孩,今日怎麼不在家中?
這麼想起來,也沒有見到悠悠和表妹。她們應當不知道我回來了,我並沒有昭告天下。
看看時間,正是下午三點鐘的光景。妹妹已經在一年前幸福出嫁,妹夫是父親給她選的,商界青年才俊,悠悠那麼可愛,那個男人很走運,當然他對悠悠也好到不行,這是母親告訴我的。
表妹還小,去年聽說去了澳洲留學,現在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
那麼她呢?糖糖……
我的脣瓣微動,默唸着她的名字,太陌生,念得不太順口,聽起來有些滑稽,唸完連我自己都笑了。
她今年應該二十歲了,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聽母親說,她沒有選擇出國,而是留在了K市,說要守着母親,孝順她,陪着她解悶。
母親誇她貼心,心裡卻有了自己的打算,那時候,母親沒有告訴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母親想讓她成爲我的妻子,只是怕我們都不願意,所以一直也沒有說出口。
那麼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學校。K大,是所好學校,對於女孩子來說,也是不錯的選擇。
在我的印象裡,她還是當初狀似十歲幼女的模樣,對於那時的她竟引起我的**,依舊覺得匪夷所思。
回到自己房中,多年未歸,裡面的一切都還和以前一樣,知道我要回來,已經精心打掃過。都不用想,一定是母親親自動手收拾的,她這樣的女子,雖然是K市第一豪門貴婦,但對於相夫教子的事卻從來不假手他人。但誰都知道,在有錢人而言,相夫教子也是不必自己動手的。只要動動嘴,就有人幫你做到。
我洗了澡很快躺在牀上睡着了,時差根本不能影響到我,那些在美國顛沛流離的歲月,已經造就了鋼鐵般且能屈能伸、任何狀態都安之若素的我。
醒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竟然睡了這麼久,而且一夜無夢。
睜開眼的一瞬間,耳邊有低低的女聲在哼唱着什麼,對於歌曲我一向沒有什麼研究,可這女聲卻不是在哼唱什麼歌曲,而是肖邦的鋼琴協奏曲,我很好奇是誰在清晨哼唱這樣的曲子,很小心的下了牀,循着聲音走到了天台上。
那個女孩如同精靈般,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底,這一次,她毫不客氣的進入了我的心底。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長及腰際,燙着大波浪,一排濃密的齊劉海遮住了她的前額,卻沒有擋住她的眉眼。
她一襲白色的運動服,站在陽臺上,擡起臉迎着陽光。耳朵上帶着耳麥,兩隻手放在耳麥上,那播放器裡應當就是在播放着肖邦的鋼琴協奏曲,她時而晃着身子,眯起眼來,很是陶醉的模樣。
我在向她慢慢走近,連我自己都沒有發覺,已然靠的她那麼近。
她卻突然張開了雙臂十指在空中飛揚,做着撥弄鋼琴琴鍵的模樣。
那樣子,讓我停下腳步,呼吸一滯,瞳孔縮小,臉頰發燙。我想我找到了,那個在我看來只屬於我的世上最美麗的女子。
她聽了很久都沒有發現我,我就站在她身後,如果她的動作稍稍大一些,就有可能撞上我。
而我突然意識到這一點,於是偷偷往後退了兩步,不想打擾她,想讓她這麼美麗的樣子多在我的眼裡停留片刻。
“嗯……”她深吸了一口氣,輕嘆一聲,透着無比的歡快和愜意,睜開了眼,摘下了耳麥。
我知道,她就要轉過身來,我突然焦躁不安起來——我還沒有洗漱,鬍子也沒有刮,身上還懶散的套着睡衣,從地上的影子看起來,我的頭髮應當也是很亂的,其中有一兩撮還翹了起來。
這樣的我,會給她留下什麼印象?我突然想要逃離卻已經來不及。她卻已經轉過身來,看到我後迅速低下了頭去。
她起先只看到我的鞋子,而後才慢慢順着我的身軀往上看,直到最後仰着頭望着我。
我低着頭望向她,只一瞬,我想我確定,這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被我奪走初吻的那個女孩——糖糖。
我在她眼裡什麼樣,後來,她在我的懷裡,嬌笑着告訴我,那時候的我,帥氣的像是電視裡走出來的模特,讓她恍惚失神,所以纔會敢那樣放肆的和我對視。,
“你是——糖糖?”我小心翼翼,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親近。
她聽到我叫她的名字,呆愣了片刻,漸漸惶恐,握着耳麥的手抖了兩下,這讓我很不安。
——她害怕我?這是我對於她這一舉動的理解,這理解讓我很不高興。她爲什麼會害怕我?呵,對了,我曾經霸道的奪走了她的初吻,那時才只有十三歲的她如何能不害怕?
“嗯,恣昊哥哥。”她低下頭,低低的喊出我的名字,和七年的動作姿勢都是一模一樣,可我已經無法將她和那個小女孩重疊起來,眼前的她,已是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足以讓這世間男子,至少是我——一見傾心。
她叫我恣昊哥哥,她還記得我嗎?這又讓我很高興,這些年過去了,她還能記得我。
她卻搖了搖頭,說道:“昨天我下課的時候,阿姨告訴我您回來了,所以我想,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只能是恣昊哥哥了,而且……您同叔叔長得很像。”
原來,她並不是記得我,只是推斷而已,不過我並不在乎,因爲在那一刻,我已經確定,我一定會讓她記住我,而且從此以後,她的世界裡只能有我,她將成爲我的女人,並終身以這個身份生存下去。
她向我打完招呼就沒有了話可說,她的害羞看在我眼裡,是奇異的喜悅。
因爲這至少說明,她是如此生澀,面對男人如此生澀的女子,該是多麼的單純和可貴,有過那麼多女人的我更是清楚這一點。
她經過我的身旁,長髮在我身上掠過,她的個字長高了,我已比七年前還高,她卻以及我的肩頭。
隔着寬鬆的運動衣,我猜測着裡面曼妙玲瓏的曲線。幼時她就已經能莫名激起我的渴望,何況今朝!
當她錯愕的望向我,我已握住她的腰肢,抵在我的身上,她的腰肢那麼細,毫不誇張,那盈盈一握就在我兩手之間。
“恣昊哥哥……”她在我懷裡掙扎,動作很細微,望着我的目光柔弱無助。
我看着她半開的脣瓣,俯下身子,閉上眼,吻住了她。她的脣瓣像我想象中的那麼柔軟,那麼香甜,還帶着晨露清洌的味道。
我控制不住的撬開她的貝齒,尋找着她的丁香小舌。她卻慌亂的四處躲閃,像是怕極了我,雙手抗拒着抵在我胸前,可她那點力氣如何能與我抗衡?
她的氣息太過香甜,我已無法停止,想要拼命的索取,那一刻,我已瘋狂,就要迫不及待的佔有她!
我的手掌已貼上她柔軟的身子,那觸感讓我狂喜,雖然如此單薄,但卻意外的那般成熟誘人!
“啊……”我已低吟出聲,而她身上的力道驟然抽離,整個人倒在了我的懷裡。
我慌忙鬆開對她的吻,卻依舊抱着她,她已滿面淚水,臉頰透紅,嬌喘噓噓,那時我的心情很複雜,心疼她嬌喘滴滴不勝柔弱的樣子,卻又滿懷喜悅,無法遏制。
我用鼻尖蹭着她的臉頰,問她:“除了我,還沒有人這樣對過你,對嗎?”
我的舉動又一次引來她的顫慄,她的淚水再次滾落而下,愈發止不住,我的脣貼上她的眼睛,那在我記憶裡振翅欲飛的兩隻蝴蝶就那樣被我含在口裡。
她的淚水鹹鹹的,此生我也只嘗過她的淚水,所以,我就只知道淚水是這麼一種味道。
“別哭,叫我昊。”那是我第一次這麼對她說,也是第一次這麼對一個女孩子說,語氣肉麻的後來連我自己都不敢回憶。可惜這個倔強的小女子根本不領情,她別過臉去,咬着下脣,硬着嗓子說道:“恣昊哥哥,請您放我下來。”
看着她如此抗拒,我突然有些害怕,是不是我太過直接,還是我的節奏太快,讓她無法接受?她不是我往日的那些鶯鶯燕燕,不是隻需要請她喝一杯酒,簽下一張支票就可以同男人上牀的女子。我這麼心急,嚇壞了她!
於是,我鬆開她,很輕柔的將她放在地上,她的腳才一及地,就匆匆轉身跑遠了。
她的腳步聲一樣很輕盈,不同於一般女子尖銳的高跟鞋聲。
看着她跑遠,我揉了揉頭髮,回到房中,洗漱下樓。
她還沒有走,正在同母親一起準備早餐。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她倒是顯得活潑可愛,笑語連連,母親同樣也被她逗得滿臉都是笑容。她是如此討母親的喜歡,這讓我很高興。彷彿她已經是我的妻,母親是她的婆婆,而她們此刻口中交談的話題正是我。
我穿着休閒衣褲走過去,打斷她們。
我的眼裡看着她,將我美麗善良的母親摟在懷中說道:“媽,這麼辛苦嗎?”
母親拍了拍我的手讓我坐下吃飯。餐桌上只有我們三個人,父親和姑父已經去了公司,姑姑和奶奶一起去教堂做禮拜了。那天是週末,所以,她不用上學。
吃完早飯,母親突然對她說道:“糖糖今天不用上課,陪着哥哥出去逛逛吧,他有好些年沒回來了,連路況都不怎麼熟悉了。”
我的眸光定是難掩喜色,雖然我自己看不見。可她蒼白了一張小臉,看看母親,又小心的看看我,最終還是咬着下脣答應了。
我太過自負,以爲憑藉自己這樣的條件,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該喜歡上我,而我卻不知道,那時的糖糖已經有了戀人。二十歲,如此美麗,如此單純,如此善良的女孩,怎麼可能無人問津?
當時我喜滋滋的換了衣服同她一起出門。她從上了車就沒開口同我說過一句話,我也沉默着,從鏡子裡看着她安靜的坐在我身邊,忘了問她我們該去向哪裡——對於我來說,只要同她在一起,去哪裡還不是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