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眨眼間,閻沫身前就堆了好多兇獸肉,是真的好多,已經有一人多高了。
東方閻沫,你個蠢貨。血冥魔龍被氣得直接怒吼出聲,“你肚子能裝這麼多肉嗎?都拿出來萬一壞了怎麼辦?現在的你就指着這些肉活着呢!白癡,快收回去。
不要。閻沫搖頭,絕美的容顏顯得憨厚可愛,“我要吃肉肉。話落,她捧起一塊肉就啃了起來,生的,還帶着血絲呢,她啃的到是香,反正血冥魔龍是沒眼看了。
時光如流水,一晃兒三個月就過去了。
七殺殿——
暗殿內,經過三個月的時間,刕無邪依舊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在暗殿四周,還伴有好些碎肉骨渣,若問是哪來的,只能說那些人是找死。
因爲在暗殿周圍,早就被刕無邪佈下了絞殺結界,誰敢妄進,死無全屍,就連刕霸天也沒敢輕易擅闖,因爲在陣法結界這方面,刕無邪不僅天賦卓越,而且實力高強,簡直堪比神人也。
房間裡——
刕無邪衣衫不整的躺在牀上,他髮絲凌亂,單手扶着額頭,神情滿是頹廢,他睜着眼睛,眼裡佈滿了紅血絲,他周身的氣息更是陰沉的厲害。
刕無邪沒想到那個女人會在他心中有如此的分量,他糾結,他矛盾,他甚至連牀都不敢下,因爲他覺得這裡還留有閻沫的氣息。
那個可惡的女人什麼都沒給他留下過,什麼都沒有,他不想最後連這點氣息也消失不見。
後悔嗎?刕無邪說不上來。
痛苦嗎?刕無邪覺得自己很痛苦,他甚至想就此睡過去,可是他不敢,因爲他一閉眼,看見的就是閻沫臨死前的笑容,那種令他心驚的笑。
啊——
砰——
刕無邪低吼着捶牀,“東方閻沫,你爲什麼都死了還不消停?
深淵崖底——
一處半高的石壁上,一個紅色身影正貓在那兒。
東方閻沫,你個蠢女人,你上這麼高的地方幹什麼?
蠢女人,你快下去。
東方閻沫,你聾了?
血冥魔龍不停的在閻沫腦海裡叫着,可這蠢女人就是當做沒聽見,真是氣死它了。
只見閻沫抿着嘴脣,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不遠處,那裡有一簇深紫色的六瓣蓮花,周圍還散發着淡淡的光圈。
要花花。閻沫終於在心裡回了血冥魔龍一句話。
靠。這給血冥魔龍氣得,這女人又開始犯蠢了,那花是能隨便摘的嗎?是個人都能看明白,那是一朵靈藥,可往往有靈藥的地方都有兇獸守護,這個女人蠢的要死,真是氣死它了。
這時,閻沫扶着石壁向前邁了一步,緊接着伸手,眼看就要碰到那朵花了,可就在這時,一條灰色小蛇突然從花芯處爬了出來,它吐着信子,張口就咬向閻沫。
啊——
隨着一聲刺耳的驚叫,閻沫一下子就從石壁上跌了下去。
血冥魔龍感覺到了,它也沒出手幫忙,讓這個蠢女人漲漲教訓也好,反正死不了?
砰——
哇…痛痛…嗚嗚嗚……
哭個屁,本大爺都說了不許摘,活該你自作自受。
嗚嗚嗚,龍龍,肚子痛……
閻沫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肚子痛?血冥魔龍愣了一下,“不應該是屁股痛嗎?
嗚嗚,肚肚好疼。閻沫哭得冷汗都出來了。
這時血冥魔龍也發覺不對勁了,它探出自己的神識,開始檢查閻沫的身體,片刻後,它直接開罵了。
東方閻沫,你真是蠢到家了,怎麼還懷上崽崽了?你個白癡。說着,血冥魔龍更是輸出自己的靈氣,開始溫養閻沫的身子,若是不管不顧,她肚子裡的這塊肉就要沒了。
想當初自己還在蛋裡時,因爲神識一直都是模糊的,所以這個蠢女人具體經歷過什麼事,它只能從她殘存的記憶中提取,而且還很不完整,若是她神智清醒,沒準記憶也會恢復,話說這個女人的配偶是什麼人來着?血冥魔龍記不得了,只能隱約感覺到,蠢女人的那段記憶並不美好。
過了一會兒,閻沫的哭聲突然就停止了,她抽噎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咦?怎麼不疼了?
蠢女人,本大爺累了,你這幾天安靜點。話落,血冥魔龍的聲音就在閻沫的腦海中消失了。
其實當初並不是它破殼的最佳時間,可因爲感覺到蠢女人好像要死了,它沒辦法,只能用自損的方式,提前出來。
如今它的本體化作了閻沫的心臟,血冥魔龍只希望將來有一天能找到某種可以代替人心的東西,到時候它就能離開閻沫的身體,重獲自由,再次翱翔在天地間了。
龍龍?閻沫叫了一聲,之後又等了一會兒,見它真的沒再跟自己說話,閻沫便撅着嘴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擡頭望了望石壁上的那朵花,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但一想到剛剛的肚子疼,她也沒敢再向上爬去,只得一臉不樂意地向山洞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傲月大陸到處都是戰亂,老百姓們全都苦不堪言。
南宮籬落等人更是聯合了大陸上所有反對七殺殿的暴政的人,組成了一個誅邪聯盟,一心只爲討伐七殺殿。
誅邪聯盟中,以北堂雲霄的父親,北堂烈爲盟主,南宮籬落等四人爲先鋒。
他們將總部設立在了北離城,如今除了北離的兵力,閻逸,西門震天和南宮籬落也召集自家存留下來的兵力,總得算起來,不比七殺殿的獸兵們少,更何況他們還有數以萬計靈獸們的幫忙。
如今兩方勢均力敵,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打了不下百場,七殺殿與誅邪聯盟均有損傷。
今日,閻逸一身紫色盔甲,騎在一頭翎角獸上,身後跟着八萬將士,停頓在東翰城邊境。
少城主,七殺殿用百姓打頭陣,若我們執意前行,那些百姓恐怕……
閻逸握緊了拳頭,那些都是他東翰的百姓,姐姐不在,他就是少城主,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衝動,那些百姓他得想辦法營救。
原地紮營。只見閻逸衝身旁的將士揮手道。
是。很多人齊齊應聲。
深夜時分,閻逸站在一處高坡上,他擡頭望着漆黑的夜空,神色冷峻,片刻後,他將手放在脣邊,隨即一道嘹亮的哨聲從他口中溢出。
沒過多大一會兒,天邊就傳來陣陣咕咕聲。
閻逸仰頭呢喃道,“來了。
咕——
是夜鷹,它盤旋在閻逸的上空。
當閻逸正準備躍起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可惡的聲音。
你不能去。說話的正是一直跟在閻逸身邊的隱魑。
七殺殿高手衆多,以你一人之力,若是去了,定是凶多吉少。
閻逸回頭惡狠狠的瞪着他,“用不着你管。
可我的任務就是護你周全。隱魑依舊說着那不帶一絲感情的話。
這種話閻逸已經聽膩了,基本每次他出戰時,這個隱魑都會出來阻止他,可又次次沒有阻止成功過,這傢伙還每次都重複同樣的話,真是有病。
不再搭理他,閻逸身形一閃,就躍上了夜鷹的背。
咕——
看着馬上就要飛遠的人,隱魑只得認命的跟了上去,人家坐着鳥在天上飛,他卻只能在地上跑,累死累活的只能認命。
少主,屬下想你啊!這個閻逸真是太難伺候了。隱魑在心裡哀嚎着。
如今的東翰城還是被七殺殿控制着,而閻逸這次的任務就是要奪回自家的城池,如今他兵力充足,只要運用得當,他定會成功。
咕——
夜鷹鳴叫了一聲。
眼看就要到東翰城上空了,閻逸摸着夜鷹的頭低聲說,“不要叫,會被發現的。
片刻後,閻逸就隱藏在了東翰城上空的雲層裡,望着下方城牆上的七殺殿人,閻逸忍着心裡的恨意,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得先找到老百姓們的位置才行。
拍了拍夜鷹的頭,他們就又換了個地方。
在東翰城的西邊,以前這裡只是普通的居民區,可如今,卻變成了難民窟,殘破的房屋,衣衫襤褸的人們。
看到此中情景,閻逸心裡難過極了,那些都是他東翰城的子民啊,可如今他們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勤賊先勤王,閻逸又去了城主府,如今的城主府跟以前也沒多大區別,只是裡面住着的人換了。
如今駐守在東翰城的是七殺殿的兩位星主,天璇和天璣,一男一女,據說他們是夫妻,元氣實力都是藍級後期巔峰,很不好對付。
如今閻逸的實力才綠級後期,就算加上籬落大姐的藍級初期實力,也幹不過下方那對夫妻倆。
閻逸在夜鷹背上想了一會兒,最後他拍了下夜鷹的頭,之後他便悄聲無息的從半空中落到了城主府的屋頂上。
他纔剛降落,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想都沒想,閻逸直接出劍。
是我。隱魑出聲。
閻逸砍到一半的劍頓住了,隨即咬牙瞪向隱魑說,“真是陰魂不散。
見他收起了劍,隱魑也只是在心裡嘆了口氣,既然阻止不了,他也只能拼命保護了,畢竟這段時間,閻逸一直都在作死的邊緣徘徊,要是沒有他,這小子的墳頭草都得有兩尺高了。
對於從小生活過的地方,閻逸對城主府的一切都很熟悉,他很快就摸到了天璇和天璣的位置,此時他們正在房間休息着。
悄悄挪開一片磚瓦,望着下方正熟睡着的兩人,閻逸眼底閃過一抹怒氣,這倆人分明就是瞧不起自己,否則他都帶兵圍困到邊境了,他們竟然還有閒心睡覺,真是氣死他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閻逸從懷裡摸出一個長形的棍狀東西。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之後就把手裡這跟長棍放到了嘴邊。
當看到一股青煙從那棍子中飄出時,隱魑只是抽了抽嘴角,這小子今日到是長腦子,知道智取了。
隨着煙霧在房間中散開,牀上那兩人也打出了動靜。
閻逸咧着嘴把瓦片又從心蓋了回去。
見他還不準備離開,隱魑皺了一下眉,隨即他就聽到下方傳來陣陣不可描述的聲音。
靠,這小子還有這種藥?隱魑心裡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