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陳元是否已經找到線索,進行到哪一步了。”
張叔夜帶着真武道宗其他人,按照正常的速度前往南國。
他身爲脫胎境大成的高手,作爲明面上例行查探弟子死因之人,自然知道宗門的安排,知道暗中陳元在調查。
他對宗門派出陳元,頗有微詞,剛入宗門半年就派他做如此重要之事,又加上陳元在宗門內表現與其他各峰格格不入,讓他不喜。
但不喜歸不喜,他知道宗門弟子無端被殺,勢必要查出真兇,維護真武道宗顏面,所以不會多做舉動,影響宗門安排。
他看向前方,希望陳元不要拖後腿,如果等他到了南國,陳元還未查出線索,他將會親自安排調查。
……
“在這衙門大牢內,的確是最好的地點,直接避開了外面那些監視之人。”
展風從陳元口中確認自己心中猜測,知道是真武道宗來人之後,便不再隱瞞直接說道。
“展前輩已經察覺到外面監視之人?如果有危險,你可帶我信物尋找我門中長輩保護。”
陳元眉頭一皺說道。
“無礙。”
展風擺了擺手。
“他們只是監視我的一舉一動,並不會對我出手,所以並不用擔心。如果找朝廷或真武道宗庇護反而引起警覺。
而且,我不動聲色,迷惑他們,更有助於你暗中調查。”
“這麼說,我真武道宗弟子身死的確有隱情?”
陳元從中展風話中的隱含的意思。
還未等展風開口回答,就聽到身後有腳步的聲響傳來,展風連忙俯身靠近快速說着。
……
兩日之後,陳元從大牢走出。
之前打鬥,波及到普通人已經通過數倍賠付,作爲處罰。當然這些錢,自然是那被陳元打傷之人所出。
不然,陳元將會把他之前所做的惡事告知六扇門,他將會受到更重懲罰,就不是金錢能夠解決的了。
有這個把柄在手,自然此人也不會追究他被陳元所傷之事,在象徵性處罰一日之後,陳元便放出。
按照展風所說,他一出大牢,便直接離開興雲城,前往南國,尋找關鍵人物。
當初便是他,在展風再次回到案發地點,找到線索之時,帶人將線索拿走,並且也是他當初親自負責真武弟子被殺一案,將兇手認定是南國江湖散修。
在展風還未暴露已經接觸了真武道宗之人時,陳元要儘快找到此人,直接找到證據。
快馬加鞭,陳元沒有耽擱。
十餘日,陳元翻山渡河,進入南國。
南國天氣溼熱,樹林遍佈,這一日雷聲滾滾,下起了秋雨。
夜色正晚,陳元寄身一座殘破道觀之中。
走進道觀,卻不想,裡面有着亮光,火堆燃起的火焰照亮道觀內。
在陳元一出現時,道觀內兩人立刻警覺。
“在下散修蘇元,四處遊歷,今夜大雨磅礴,恰逢道觀,想要在此借宿一晚,天一亮就走,不會打擾兩位少俠。”
陳元還未進入道觀,便開口說道。
行走江湖,提防謹慎是應有之意,有道是天黑逢林莫入,野外環境,遇到陌生武者,道觀中兩位江湖武者自然會戒備。
可還未等陳元走進之時,看清兩人之時,便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驚訝。
“蘇元師兄?”
陳元一愣,走入之後,便看到剛纔發出有些熟悉的聲音之人,正是在雲州玉城所見的洗劍閣弟子陸輝光。
“陸師弟,沒想到在這裡再次相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元一喜,開口問道。
“此事……”
陸輝光語氣一頓。
陳元隨即注意到陸輝光身邊另一人,竟然是位女子,剛纔就是她暗中制止打斷陸輝光說話。
“無妨,蘇兄不會是國師之人,我前幾日剛在玉城與他相遇,如果是國師之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雲州,又出現在此地。”
陸輝光開口說道,解釋給剛纔阻攔之人。
“更何況,蘇兄光明磊落,制止客棧打鬥,讓人找來六扇門,身懷俠義之風。此次如果有蘇兄幫助,救下伯父,把握會再加上一成。”
陳元聽到陸輝光所說,只見過一面便如此相信自己,這種感覺讓陳元心中吐槽,卻未制止。
他知道洗劍閣弟子既然下山必然是有眼力和經驗,各大門派弟子,尤其是嫡傳弟子。每個弟子下山必然經受宗門下山考驗。
或是下毒,或是暗害,或是偷襲,讓其知道江湖險惡,通過之後纔可獨自下山。
不然宗門好不容易培養個有着天賦的嫡傳弟子,卻下山輕易被騙,用下九流手段被殺,那豈不是太冤了。
陸輝光說完,然後朝陳元道一聲歉意,隨即說出兩人所做之事。
“這位師妹乃是南國之人,因惹上……”
原來此女子是南國官宦之女,因父輩跟國師政見不合,被陷害入獄,要押入南國都城受審。
而南國朝局混亂,國師在南國隻手遮天,一旦押解到都城必然再無翻身之日,將會受冤而死。
於是他們打算在押解途中營救她父親。
他們在前來南國之時,對南國之事便有所瞭解。南國國師可謂一言九鼎,在朝堂排除異己,卻也能治理南國,日漸強盛,極具手段。
據說他白衣書生打扮,自身實力至少是脫胎境修爲。
陳元對這種營救忠良的戲碼並不感興趣,人力有窮盡,他本就不是一腔熱血,喜歡管閒事之人。
況且這種三言兩語的所謂忠良是否真實,還未可知,或許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人才是壞人。
是非善惡豈是單憑一兩句話就可判斷?
在聽完之後,他沉吟片刻,打算出言拒絕。
就在這時,聽到陸輝光說道。
“傅天星大人一生剛正,執掌刑部多年,掃除南國無數冤案,我即便是在雲州……”
陳元聽到傅天星這個名字後,隨之一愣。
這麼巧合嗎?
他要到南國尋找之前關鍵線索之人,展風告知此人姓名正是南國刑部尚書傅天星。
“陸師弟放心,我輩武者,自當路見不平,行俠仗義,我遊歷四周,就是打算如此。營救傅大人之事,少不了我一份。”
陳元一副大義凜然,就差拍着胸脯,做一副魯莽江湖好漢的樣子,沒有絲毫羞愧,彷彿剛纔打算拒絕之人,並不是他。
“太好了。”
陸輝光大喜,連帶的一旁女子愁容上也泛出喜色,開口答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