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義父離開,蘇柒月等了好一會,才進入屋子。
第二天一大早,柳葉就來告訴蘇柒月,義父陌君寒已經趕往南湘那邊的寒宮而去了,路上帶了不少人,應該不必擔心。
話雖如此,可蘇柒月還是派了一撥人暗地裡跟着義父他們,就怕他們被那些賊子惦記了就不好了。
而這邊的二叔,蘇遠,一直被蘇柒月安排在一個秘密的地方,現在突然讓人來傳話,說有事情要同她說。
蘇柒月不知道這二叔又在賣什麼關子,想了想,還是去見一面二叔。
對於二叔蘇遠,蘇柒月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客氣。
蘇遠最近都讓蘇柒月保護着,巫明峰那邊,殺不了蘇遠,就找了他幾天,最後實在找不到,只能暫且作罷。
“二叔,您一大早那麼急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蘇柒月問道。
“今日讓人找你來,是因爲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蘇柒月問道。
蘇遠看了她一眼,好一會也沒說話。
蘇柒月笑着說道:“二叔放心,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不是個濫殺無辜的人,五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不是二叔你想要的結果,這緊緊的巫族那邊的過錯,我不會怪罪到二叔這裡的,而且,我向二叔你保證,你的命,我會好好保護的,絕對不會讓巫族的人殺你。”
蘇遠擔心的不過是他的命罷了,巫明峰代表着整個巫族,就算不代表巫族的人,殺死蘇遠,也不過是捏死一隻小螞蟻那麼簡單,蘇遠要是不聽從她的話,恐怕,只有死路一條了。
但是蘇遠很聰明,他會利用自己知道的資源讓自己的處境更好過一些。
當然,此刻的蘇柒月也沒理由要對蘇遠下手,自然先暫時供着。
蘇遠想了想,似乎做了一個重大決定一樣,“好,這事情我告訴你,只希望你說道做到。”
“那是自然,二叔你應該是見過我的實力的,我的能力這點,毋庸置疑。”
“好。”蘇遠點點頭,才說道:“你應該不知道你母親的事情的吧?”
“二叔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蘇柒月問道。
的確,她的生母劉氏的事情,她都不大清楚,畢竟她和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劉氏向來不提起自己的過去,好像她的過去就是一片空白。
劉氏當年,只和她說過一點母族的事情,只說自己是一介平民百姓,當年洪水發難,淹沒了自己的家,後來在京城尋親,遇上了她爹蘇承,後來,自然而然的成了蘇承的妾侍姨娘。
而劉氏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沒人去關心,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憑她捏造,畢竟,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姨娘的所謂的來歷,既然丈夫都不關心,其他人又何必去在乎呢。
可現在聽完蘇遠這麼說,蘇柒月發現,她的生母的身份也許不僅僅是如此。
“二叔你是知道些什麼嗎?”蘇柒月問道。
蘇遠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我只是知道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現在的事情有關,只是剛好想起,便想同你說說。”
“那二叔說吧,我聽着,不管這消息有沒有用,侄女都會保二叔的平安的。”
“之前我也和你說過,巫族要你的生辰八字,當年要拿你祭祀,可能與你的身份出生有關,所以我想到你母親那邊,也許他們是因爲你母親的原因,才找上你的。”
蘇遠頓了頓,似乎在想,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們都知道,你的生身母親劉氏,當年是京城找親遇到大哥的,後來順其自然的嫁給了大哥,很快便懷了你,十月懷胎而生下了你,只是,我很奇怪的是,當年你並不是足月纔出生了,可產婆說,你卻是足月出生的。”
“難道,二叔的意思是我不是我爹親生的?”蘇柒月問的不慌不忙,聽了好像一點也不稀奇。
“這產婆說的不一定是對的,而且,當年這產婆只和你生身母親說過,我剛好偶然經過聽到的,具體是如何的,就不得而知,那產婆後來也沒多說什麼,我想是你吃的好,所以生的足月吧。”
蘇柒月看着蘇遠,那雙眼睛就像一把利刃,能將你完全看透,讓人無所遁形。
蘇柒月知道,二叔的話裡的偶然經過肯定不是偶然的,或許他觀察了很久,只是,他覺得這消息對於他來說,沒什麼用處,纔沒有向爹爹那邊告發,而且,萬一污衊就不好了,畢竟當年蘇承還算寵着劉氏的。
“不過我後來,曾經看到過,你的生身母親在生了你不足月,就從後門出去了,過了很久纔回來,我聽說,她去見了一個人,當時,她還被大哥臭罵了一頓,未足月,居然就出門,那是產婦大忌。”
“那她見了誰?”蘇柒月問道。
可蘇遠紙搖頭,“不知道,聽說是一個女人,但是具體我並不知道,當年的解釋說,你母親一個遠房親戚來京城了,兩人見面。”
“那後來那個女人呢?”蘇柒月繼續問道。
若二叔說的是真的,那麼當年那個奇怪的女人是關鍵。
按這個時代的女人來說,別說女子不足月不能出門,就是足月了,也不能隨隨便便出房門的,更何況是出去見人?這絕對是大忌,是什麼人能讓她這般着急要見面呢?而那個人,和現在的事情有什麼聯繫。
而且,二叔也說,她其實是不足月出生,八個月大就生下來了,而產婆卻說其實我已經足月,這又是一個大疑點,如果產婆的推論是對的,那麼,我很可能就不是如今的親生父親蘇承所生,那這麼一來,我的身世倒成了迷了。
當然,蘇遠也解釋說:“這些也是當年我聽說而來的,我只是現在想想,覺得有些奇怪,沒準對你有幫助,你倒是可以着手去查查看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準,有你想要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
說完,蘇柒月一頓,又問道:“不知道二叔還有想起什麼事情沒?一併告訴我也是好的,我好一次性查清楚的。”
蘇遠卻只搖頭,“沒有
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
“好的,不管這有沒有用,我還是謝謝二叔的,等事情清楚了,侄女一定讓二叔過的逍遙自在,現在,巫族那邊還在找着二叔,你就委屈在這裡幾天吧。”
“沒事,我可以等。”
“那我先走了。”
說完,蘇柒月也不再多逗留,身後的蘇遠,看着人離開,眼睛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柒月把蘇遠的話都記在了腦海裡,連忙讓飄絮柳葉去寒宮駐紮在京城富貴酒樓的掌櫃着手去調查,關於十七年前,她的生身母親劉氏的事情,不管是她的出聲來歷還是當年懷孕和見了什麼人,就連當年的產婆丫鬟和大夫都要調查清楚,她倒要看看,自己這奇怪的身體,爲何那巫族要覬覦。
只是這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很多事情已經被時間慢慢的掩蓋了,要想知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宮裡那邊傳來太后抱恙的消息,選妃之事聽說要暫且緩一緩。
太后的身體向來很好,這幾年極少大病過,可現在突然大病一場,讓皇城根下的百姓都忍不住的猜忌,這太后突然一病,是不是要死了?
而上朝的文武百官來說,他們更想知道的是,太后這病,是不是和之前塵王爺衝進宜心殿有關,是不是塵王爺氣的?
還有,當時皇上在宜心殿待了那麼久,兩人又說了什麼?這都讓人忍不住的猜疑起來。
有更知情的人聽說,皇上後來還和太后大吵了一架,皇后擔心傷了龍體,又怕這皇婆婆傷了鳳安,連忙去關心皇帝,又去寬慰太后。
皇宮內,皇后聽聞了宜心殿那邊傳來皇上和太后的吵架,連忙擺鳳駕前去。
等她去的時候,皇帝已經回到了乾祥宮。
緊接着,皇后又匆匆趕往了乾祥宮一探究竟,只見皇帝閉門不讓任何人進去。
皇后在宮門外等了兩個時辰,終究是打動了這位帝王,只讓她一人進了去,只是,兩夫妻究竟說了什麼話,沒人知道。
有宮人看見,皇后一臉沉色從乾祥宮出來,緊接着,又往宜心殿而去。
那時候的太后,已經躺在病牀上,不停的咳嗽。
皇后其實什麼事情都做不了,只能寬慰着太后,讓她好好養病,伺候在跟前,說了一些話,才離去。
可即便如此,這皇上還是生氣了,太后還是生病了,第二天聽說病的更重了,太醫們診斷了太后這病來的突然,由於她心頭鬱結而致,要想病除,只能是心結打開才行。
後宮的女人,其實都不怕這太后死掉的,畢竟這太后一貫來的主張就是誰也不偏袒,說起偏袒,可能就皇后稍微偏袒一些,畢竟皇后母族強大,而且皇后得體端莊,是個賢后,太后怎麼會不喜歡呢?
可真正的原因,是因爲太后本來就不喜歡這些圍繞在皇帝身邊的鶯鶯燕燕,在她看來,除了皇后,其他人都只是爲了皇族開枝散葉的工具,只有皇后,是大梁的臉面,是皇帝的正妻,真正的女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