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嵐公主點點頭,上前說道:“是的,父皇,的確如此,是柒月姐姐帶着千嵐去了坤和宮的。”
小公主清澈的眼神,根本不可能爲了蘇柒月說謊,而且只要隨便的一查便知道蘇柒月是否在坤和宮,這點那麼容易,蘇柒月根本無法作假。
蘇柒月面容帶着笑容,看着面前跪着的兩個宮女,只見她的身體都快要變成抖篩了,不停的抖啊抖,明顯的害怕了。
害怕纔好,既然他們要編就陪着他們編下去唄。
兩個宮女斜看了蘇柒月一眼,便連忙的低下頭。
她們並不想這樣的,可沒有辦法,在宮中人微言輕,家裡又等着自己的月銀生活,不得不鋌而走險了。
蕭啓看着自己的小女兒,他知道她是不會騙人的,隨後看向另外兩個安平郡主的貼身侍女,“你們兩個說說,爲何不是跟在郡主身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翠紅翠桃連忙跪下,臉上的驚慌是難以掩飾的。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何郡主會在這冷宮出現,你們又去了哪裡?”
“回皇上的話,奴婢本來跟着郡主的,可郡主突然說不然奴婢兩人跟着的,然後郡主去了哪裡奴婢兩人並不清楚,只是,郡主說過,她很喜歡趙侍郎公子,年輕又有才華和美貌……”說話的是翠紅,話未說完,又止住了。
一旁的翠桃也點點頭,“是……是的,郡主的確說過,今晚郡主與柒月小姐比試完之後,心情並不是很好,然後就沒讓奴婢和翠紅跟着,說要去走走,奴婢們自然不敢不從,可不曾想,郡主遲遲沒有回來,而後,便聽說了郡主出事的事情。”
兩人說的很是認真,顯然沒有說謊的可能,更何況,她們說謊是會掉腦袋的,主子是郡主,不可能抹黑郡主的。
緊接着,李孝全走上前,在蕭啓的耳朵耳語幾句,至於內容,便是那位與郡主苟且的男人,正是朝堂上的趙侍郎,不過二十五的年歲,便已經到了侍郎之位,只是他因爲被人下了猛藥,在未解完藥之後,暴斃而死了。
郡主的藥效較輕,已經由太醫施針之後微微轉醒。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郡主自己貪圖趙侍郎的美貌,意圖得到趙侍郎,於是便在這宮宴之時,將趙侍郎下了藥,猶豫郡主不知輕重下多了藥,讓趙侍郎最後受不了暴斃而死。
北冀大使完全不相信這樣的結果,拍桌而起,“你們在說謊,郡主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的手指着兩個伺候郡主的丫鬟,不明白的看着兩人,“這裡頭一定是有陰謀的,有陰謀的,郡主一定是讓人陷害的。”
隨後,他快步的走向翠桃翠紅兩人面前,用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們,質問道:“你們兩個究竟在說了什麼?你們可知道?”
她們這麼一說,便是將郡主定了罪了,郡主便成了那淫亂之人,還跑到大梁皇宮與人苟且,這樣的話說出去,讓這天下人怎麼看待他們北冀,怎麼看待郡主
?
郡主再不好,可也代表着北冀的臉面,可這兩個丫鬟都做了什麼?直接在郡主身上再次抹黑,就算是真的,可也不能說出來啊,她們怎麼可以說出來?不是坐實了所有的事情嗎?
翠紅翠桃哪裡擔心這些事情了,她們只知道,郡主一直以來待她們都不好,反正沒有照顧好郡主造成了這樣的事實已經是死罪,就算是詆譭郡主,那也是死罪,同樣都是死,可她們想爲自己做主一次,讓郡主落敗一次,別每次都騎她們頭上欺負,她們真是受夠了!
若是郡主能像別的主子那樣待她們兩個,而不是想打罵就打罵,想懲罰就懲罰的,她們何至於此?
況且,本身郡主就是想暗害柒月小姐的,不過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罷了,既然如此,不一樣的事實卻也是一樣的結果,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翠紅低下了頭,聲音猶如蚊蚋,“奴婢們說的都是事實,大人何故如此呢?”
北冀大使快要被這兩個丫鬟氣死了,要知道,一旦這郡主的罪名坐實,郡主是殺了一名大梁的侍郎啊,是玷污了大梁的宮殿,而且郡主的清白也從此沒有了。
蕭千塵在一旁看着,冷笑着,“難道大使還想讓兩個丫鬟改口供,好證明郡主的好?如今趙侍郎已死,他身上被人下了藥是真的,聽說這下的藥叫鴛鴦散,世上難尋,若是大使不相信,可派人去尋找,看看誰的身上有這樣的藥,不就明瞭了?”
北冀大使知道,這根本不用查,因爲這種藥產自北冀,大梁就是有錢也難買,所以這藥顯然都是指向郡主的,既然如此,再查找,不過是進一步的說明整件事情都是郡主做的。
事情清楚了,大使自然沒有什麼臉面待,可他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究竟這大梁皇帝要怎麼處罰?
衆人在等高位上的皇帝給結果,可不等他說話,外頭一陣喧鬧,緊接着一人慌亂跑了過來,正是事件的主人公安平郡主。
只見她頭髮蓬亂的,眼眸裡全是厲色,嘶吼着:“事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你們都想污衊本郡主,都是你們!”
安平郡主將在座的人都指了一通,兩個丫鬟低下了頭,那些被她指到的官員只好撇過頭去,不再看她。
最後,安平郡主的手指向了蘇柒月,厲眸盯着蘇柒月,她大怒道:“蘇柒月,是你,一定是你,給你下了迷魂的藥,你居然是裝的,你居然醒來,還將本郡主敲暈了,是你,都是你,明明該是你受的這些,卻被你算計回來了,一定是你。”
安平郡主這些話不說還好,這一說,又多了一項罪名,是安平郡主想陷害蘇柒月,所以反過來陷害了自己。
蘇柒月直面着她,說道:“郡主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柒月之前的頭暈是郡主做的?你是用了什麼方法弄的?”
“我……”
“幸好的是,柒月因爲從小身體不好,後來義父爲柒月熬煮了很多藥,所以對很多藥都具有抗性,也估計是因爲這樣,所以郡主沒
法對我下藥,我也只是暈了一下,郡主是沒有想到這樣,才讓柒月逃過一劫的?至於郡主你爲何會如此,那邊要問郡主你自己了。”
蘇柒月笑的很迷人,看着安平郡主,沒有絲毫的膽怯。
她的解釋的很透徹了,蘇柒月本是被下藥的,結果居然因爲身上有抗毒性,纔沒事,而郡主估計不知道怎麼誤打誤撞把主角變成了自己了吧?
太醫前來,說了那嘉安宮裡頭被薰了好些類似媚藥的東西,也許是那些東西催了安平郡主的身體,使她中了那種媚毒的。
一切都解釋清楚了,安平郡主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啊!
“不可能!”安平郡主還是不死心,指着蘇柒月,“是你,是你的陰謀。”
“郡主如果不行,可以讓太醫檢查我的身體的。”說着,蘇柒月已經將手伸了出去,示意太醫好來檢查。
太醫張池看了高坐上的皇帝一眼,見他示意他可以這麼做,才緩緩走過去,隔着紗布探了蘇柒月的手脈。
不一會,張池回話道:“回皇上,柒月小姐的身上,的確也有鴛鴦散,只是她身體有一股奇怪的暖流,在與鴛鴦散對抗,也許正是因爲如此,鴛鴦散的藥性很弱。”
蘇柒月看着安平郡主,眼底像是在問着她:現在你信了吧?
隨後,蘇柒月又說道:“太醫這裡可有鴆酒?若郡主不信,柒月大可喝給她看。”也好讓她死了這份心思。
“這……”張池哪裡敢給啊,那可是至毒之藥,瞬間斃命啊!
高位上的皇帝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出,反正都已經檢查出蘇柒月身上有鴛鴦散的藥性,何必再多喝這鴆酒呢?
可看着蘇柒月那堅定的眼神,感覺不給都不行了。
蕭啓完全無法做主,他擔心一杯鴆酒下去,蘇柒月要一命嗚呼了。
蕭千塵也沒曾想到鬧到了這一步,雖然他相信月兒有本事解了那鴆酒的毒,可他覺得完全不需要這麼做都已經能確定安平郡主的惡行了。
這邊北冀大使有些不悅了,問道蕭啓:“難道皇上是想矇混過關,太醫都是大梁的太醫,他若是想作假,那也是有可能的,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皇帝也是治定了郡主的罪的了。”
僵持不下,蕭啓只能繼續看着蘇柒月,最後,張池不得不將鴆酒拿出來。
爲了確保那是鴆酒,銀針探試過,稍微一碰觸便整支銀針烏黑看。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只見張池小心翼翼的斷着鴆酒而去,那手都似乎在抖着的。
小小一杯鴆酒遞到蘇柒月的手中,只見她毫不猶豫的拿着鴆酒往嘴裡倒去。
衆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心道,換了自己,肯定是不敢這麼做的了。
過了一會,只見蘇柒月臉色無變,沒有半點中毒的樣子。
衆人都舒了一口氣,可只有北冀的大使猶如看怪物的看着蘇柒月,而安平郡主更是瘋了一般的,想要上前扭打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