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月聽着兩丫鬟似取笑的話,笑看着她們,說道:“你們當時不也是緊張的?”
兩人聞聲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只嘿嘿笑着。
夜幕降臨天邊的星星開始慢慢的增多,蘇柒月躺在牀上,一直未能睡着,耳邊是外頭晚上還不休息唧唧叫着的蟲子。
突然,窗戶邊一陣響聲,蘇柒月敏銳的耳朵很快就聽到聲音。
她忽的坐起,看着窗戶的方向,這麼晚了,會是誰在那裡?
府裡頭戒備森嚴,一般的人很難進來,蘇柒月不免想到那些未死絕的敵人,可又覺得這大可能。
不等她想明白,她已經披上外衣起身查看。
可還來不及將門打開,窗戶突然被人從外頭推開,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夜色中。
“千塵,是你?”
蘇柒月驚訝的看着那從窗戶快速進來的人,最後把視線透在了那窗戶上,“你怎麼過來了?”
明天就是婚禮了,他今晚過來做什麼?
蕭千塵卻是尷尬笑笑,然後說道:“習慣有你在身邊,今晚你不在,我睡不着。”
“可不是說了在婚禮前我們不能見面嗎?你好歹尊重一下風俗吧?”蘇柒月吐槽道,看着他靠近,然後上前擁着她的身。
蕭千塵卻是笑笑,說道:“我不在乎這些禮節,況且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不必忌諱。”
“你也說是夫妻了,還要拜堂成親?”蘇柒月繼續反駁道,然後看着蕭千塵嘿嘿的笑着,顯然也知道自己理虧。
他擁着她,一副嗔笑撒嬌般的模樣,說道:“爲夫只是想你了,行吧?”
蘇柒月聞聲,這才臉上笑開,“你直說不就好了?”
蘇柒月笑道,然後把他推開,“可即便想我,你也該尊重一下禮節,快回去歇息,我等會就要睡了。”
聽說很快就要媒婆過來上妝,到時候想睡都睡不了。
“那我陪你睡。”蕭千塵是打算賴着不走了。
蕭千塵不知道哪裡學來的逗樂人的話,逗的蘇柒月哈哈大笑,一整天緊張的情緒也煙消雲散。
兩人正說着私密話,蘇柒月有種昏昏欲睡的時候,外頭突然一陣喧鬧。
緊接着,蘇柒月的房門便被人敲響。
“小姐,小姐,你睡了嗎?”
蘇柒月剛有點睡意,被這麼一喊,完全清醒了,飄絮喊的有些急,似乎有很着急的事情。
她朝着門口的方向問道:“飄絮,怎麼了?”
“小姐,夫人醒來了。”飄絮說道,聲音也高了幾分。
“什麼?”蘇柒月連忙下牀,看了眼蕭千塵。
蕭千塵也是明白飄絮口中的夫人是誰,正是蘇柒月的母親,蔣千語。
打開門,飄絮柳葉二人站在門口,可門內,除了她們家小姐,還有塵王爺這位姑爺。
“王爺……”柳葉剛想說什麼,飄絮卻打斷道:“剛纔管家來找,說是夫人醒了,族長叫你過去呢。”
蘇柒月看了眼蕭千塵,說道:“我們走。”
衆人朝着暗
室而去,外頭已經有很多人在站着,等着裡頭的人吩咐。
蘇柒月和蕭千塵還有兩個丫頭,以及被一起叫醒的兮兮五人走了進去,暗室裡昏暗的很,只有些許燭火在亮着,這些燭火用了特殊的藥物製作而成,所以不懼怕少氧氣的暗室裡。
裡頭除了牀上躺着的蔣千語,只有祁煌和慶叔這個大長老。
慶叔在一旁給蔣千語把脈,而祁煌則着急的等在一旁。
蘇柒月走上前,只見牀上躺着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眼底裡全是疑惑的看着來人。
“你……你們……”蔣千語想要說話,可是可能因爲太久沒有張開口說過話,此刻想說話也說不出來,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最後把視線停在了祁煌的身上。
祁煌柔柔的看着她,解釋到:“語兒,這是我們的女兒,柒月和兮兮,她們都長大了,這是柒月的夫君,千塵。”
三人皆看着蔣千語,只見她雖然說不出話來,可眼淚卻從眼眶裡頭流了出來。
慶叔好一會才起身,“看來真的沒什麼大礙了,這柒月丫頭的藥還真是有效。”
說着,慶叔笑呵呵的看着蘇柒月,顯然很讚賞這丫頭的能力。
本來從莊衛那邊照顧蔣千語的丫鬟從瞭解到那些藥物,蘇柒月經過細心的改良和對症下藥,沒想到真的功夫不負有心人,就成了,真的把人給醫治醒來了。
蘇柒月聞聲,臉上倒沒過多的喜悅,連忙坐在牀邊,給蔣千語把脈確定。
果然,手剛放在那之前還微弱的脈搏上,此時雖然不比常人那樣強烈的跳動,但是也顯然恢復了比較正常的階段。
“除了身體虛弱,一切都還好。”蘇柒月說道,看着牀邊站着的祁煌。
有了慶叔和大女兒的雙重保證肯定下的話語,祁煌心裡頭更是激動高興了,看來真的是要好了是嗎?
“語兒……”祁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感覺眼眶潤潤熱熱的,有液體要從眼眶流下來了。
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也不怕身旁還有其他人,激動的淚水肆流。
這麼多年了,他終於覺得自己像個人了,有心愛的人,有孩子,有家,他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
“別……別……哭……”蔣千語張着口,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感覺自己就像做了一個長長久久的夢,夢裡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人,只有她一個人,她身體漂浮着,找不到落腳點,一直飄啊飄,也不知道要飄多久。
她以爲自己一輩子就是這樣了,那時候爲了孩子,她也是放棄了自己的性命,最後餘了口氣與莊衛鬥爭到底,可她殺不了他。
後來,丹香那邊傳來了消息,孩子生下來了,可是,孩子恐怕救不活,身體上毒素太多,她當時的做法是九死一生,她也以爲孩子會死,所以帶着滿身的狼狽等着死亡。
可她沒想到,孩子沒有死,那個被人帶走的胎中小兒也沒有死,都被人救活下來了,而她更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再活過來,見到自己的愛人,見到那雙女兒,試問她怎麼能不激動不高興呢?
“娘,你別哭。”兮兮抹了一把淚水,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終於有爹也有孃親了,不再是孤兒,不再是野孩子,不再是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了。
祁煌聞見兮兮的聲音,才恍然過來,點點頭說道:“對,對,別哭,都別哭,高興纔是,語兒你醒來了,我們今後一家就能團團圓圓了。”
蔣千語點點頭,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出來。
等大家情緒都穩定了下來,蘇柒月這才安排人將母親接出暗室,這冰牀已經用不上了,母親的身體除了虛弱一切都還良好,等休息個把月也就不錯了。
一行人忙活到下半夜,才把事情忙活完,此時的蔣千語講話也利索多了,也適應了外頭的光亮。
祁煌笑着看着一屋子人,然後說道:“看來柒月和千塵的婚期挑的很好,不早不晚,剛好你們母親醒來了。”
蘇柒月覺得母親剛醒來,身體還不夠好,忍不住的說道:“要不,把婚期推遲些吧,母親身體剛醒來還沒好。”
可蔣千語卻擺手道:“沒關係,我沒事了,明天照常舉行婚事吧,月兒和千塵的婚事早些結了也好,我不知道我能活多長,能看就早點看了的好。”
有了一次死亡,蔣千語已經不會說特別的期待未來的日子,她覺得要把當下過好纔是真的,因爲你實在不知道你哪天就死了。
祁煌雖然聽着她這話的意思覺得不好,可也是知道這話不好聽卻在理,很多事情不是我們之間能預料的,所以最好就是過好當下,計劃好的事情儘快做,不要等未來,不要等以後。
當即祁煌就一起勸着:“既然你母親這麼說了,就照着做吧,一切都準備好了,再來改時間就不好了。”
衆人也不再異議,紛紛開始忙碌手中的事情,等着明日的婚禮。
蕭千塵回到了蕭府,而蘇柒月這邊已經由着喜娘開始裝扮起來。
等到準備差不多,天邊已經開始露出魚肚白了。
蔣千語休息好了也不再牀上躺着,即便祁煌讓她好好躺着休息,她也要拒絕。
“我想去看着柒月出嫁,柒月長那麼大,我沒能有一天是陪在她身邊的,如今她出嫁了,我這當孃的,自然是要陪伴一番。”
祁煌見勸不動,只好扶着人進到房間,又吩咐了裡頭的人一番,纔不舍的離開。
已經裝扮好的新娘子蘇柒月,美豔的不可方物,靜靜的坐在梳妝檯前,那傾國傾城之色,即便微暗的房間也遮掩不住。
蔣千語看着女兒的樣子,心裡頭又激動又欣慰,若不是說了她不能再哭泣,恐怕此刻眼睛又要氾濫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女兒,說道:“月兒真好看。”
“是娘長的好看,我和兮兮纔好看。”說着,蘇柒月笑着看了兮兮一眼。
兮兮點點頭,笑嘻嘻說道:“是啊,孃親,要不是你長的好看,我和姐姐又哪裡能好看呢?我看孃親比我們兩個還好看呢,要是孃親穿上喜服,一定是全天下最美的孃親了,我想,爹的眼睛肯定都要移不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