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芷的話讓在場的人吃驚不小,雖然已經猜測到她和符索關係匪淺,可胡亂的猜想與親耳聽到帶來的震撼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蘇芷說的全是實話,那麼她絕對是符索心尖上的人了。
要不然以面癱男的性子也用不着爲了哄一個女人開心,便特意不辭辛苦的把她送到百里之外的絕命崖上來。
這會兒符索不在山上,使得他們連個求證的地方都沒有,若兒和白隼面面相屏,他們兩不期然的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
注視着若兒臉上的神情,白隼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心臟立刻像瘋了一般的跳動起來。白隼本就蒼白的臉上更加沒了血色,他整個人如同狂風中苦苦掙扎的稻草,只消輕輕一撥弄就會被大風連根拔起。
不過,也怪不得白隼會變成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畢竟若蘇芷真的是符索的心尖寶,以他昨夜裡對蘇芷做過的那些個事情,等符索回來了他就是死一千次都不夠!
暗中艱難的吞下一口唾沫,白隼偷偷的朝着若兒瞟去,鷹羅布能忽悠一時,卻不可能一直都被他忽悠下去,如此看來能救他一條賤命的就只剩下若兒一個人了。
感應到了來自白隼的灼熱視線,若兒的眉頭不可多見的輕輕蹙在了一起。
她腳下微動,向前移了半步後正好站到了鷹羅布的身前,若兒看似無意的借用鷹羅布健壯的身體擋住了白隼投射而來的探尋目光。
心裡敞亮的和明鏡兒似得,若兒比誰都清楚白隼的意思。說到底若不是授了她的意,以白隼那膽小的性格和如今這尷尬的處境,又怎麼會吃了雄心豹子膽般的爬上蘇芷的石榻!
要知道。不管怎麼樣,蘇芷可都是符索帶來的女人!
望着若兒的動作,白隼的眼神一暗。他猜不透若兒是有意還是無心,狂跳着的心臟這會兒更像是要蹦出胸腔一樣。
鷹羅布倒和他們兩個人不同。滿臉興奮的望向蘇芷,他就差跑上去握住蘇芷的手大喊一聲“我相信你”了!
在暗中觀察了那麼久,一開始被白隼繞暈了的腦袋終於開始正常的轉動起來,回想起符索當初對待蘇芷的態度,再聯繫到蘇芷剛剛的話,鷹羅布怎麼看也不覺着蘇芷像是符索半路上隨意撿來的敵人。
側過臉狠狠地瞪了白隼一眼,先不說欺騙他的事情,光談剛剛的暗中襲擊。白隼就該被鷹羅布生吞活剝了。
兄弟一場,鷹羅布倒不會真的對白隼怎麼樣,他只是默默地疏離了白隼,等着符索回來後再讓王兄大人幫自己主持公道!
若兒沒有再順着那個話題接下去的意思了,她朝着遠處看了一眼,突然同蘇芷微笑的提議道:“今日的天氣還不錯,大霧散去空氣也算清新,整日裡蒙在山崖上也沒什麼意思,既然妹妹是來散心的,要不然咱們到那邊的山頭上狩獵去?”
手一指。若兒將衆人的目光引向了她剛剛出現的地方。
“喲?王姐莫非剛剛便是從那邊回來的?”她的話音剛落,胡蜂立刻踮起腳尖用手擋在眼前朝着遠處眺望,若兒所指的方向正好是野獸經常出沒的地方。絕命崖上的獵物大多是從那邊獵來的。
一向不喜歡乖乖地待在山崖上,聽着若兒的提議,胡蜂的臉上瞬間佈滿了喜色,他大手一揮將蛾姐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嬉笑着不理會蛾姐的捶打,反倒擠眉弄眼的衝着若兒嘻嘻哈哈的說着:“王姐可真勤快,大早上的就去狩獵了。”
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若兒見衆人沒有異議,她歪着頭不言不語的看向了蘇芷。
胡蜂已經明確的表明了想去的意向。其他人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若兒的舉動將蘇芷放在了衆人矚目之下。她若回絕了若兒的提議,那便是拂了所有人的臉面。
這倒不算什麼。反正蘇芷和他們也不過是泛泛之交,拒絕也沒什麼抹不開的。
不過去那邊的山頭狩獵,倒是給了她一個熟悉周邊環境的絕佳機會。
這麼好的時機擺在面前,蘇芷當然不會拒絕了,她只是微微猶豫了片刻便應了下來。低聲回了句“好”,蘇芷轉過身子跟在了早已跑出十步之外的胡蜂身後。
胡蜂走的最快,但架不住鷹羅布後來者居上,沒一會鷹羅布便超過了並肩走着的蘇芷和蛾姐,快步追到了胡蜂的屁股後邊。
如此一來,胡蜂在前,鷹羅布緊追,蘇芷和蛾姐並步前行,若兒同白隼反倒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落在了隊伍的最末尾。
蘇芷小聲的同蛾姐交談着,她事無鉅細的和蛾姐打聽着絕命崖上的事情,不過一會兒便將絕命崖大致瞭解了一遍,最前邊的四個人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了隊尾的異常。
若兒刻意放慢了腳步,等着白隼的靠近,在身後的人離她不足半步距離的時候,若兒趁着白隼看不清自己面部的神情,斜着眸子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
眼瞅着白隼已經走到了自己的身側,她臉上的神情一變,突然同他異常溫柔的笑了起來。
原本還懷揣着滿腔的怒火和怨念,責怪的話已經涌上了嘴邊卻不由吞嚥了回去。
再多的怨言在若兒的微笑下全都會化成灰燼,白隼咬緊了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般,他大口大口的呼着粗氣。
擡起眸子朝着前邊望了一眼,見根本沒有人注意自己,白隼的身形一頓,他突然側過身子展開雙臂將若兒緊緊地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若兒,我只剩下你了,如今鷹羅布根本不相信我的話,符索回來後,若是知道了你讓我做的事,他一定會殺了我的!哪怕僅僅是看在我這麼愛你的面子上,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男人急衝衝的將這一長串話說了出來,他生怕連若兒都不管自己了,緊摟着若兒的胳膊越發用力,白隼把懷裡的女人死死的摁在了自己的胸前。
深埋在白隼的懷裡,陰沉的表情被他硬邦邦的胸膛所遮蓋。感受着男人炙熱的體溫,若兒只覺着心底那厭惡的情緒愈發濃烈了。
她的十指忍不住緊緊握在了一起,因爲太過用力,連骨節都泛出了慘白的顏色。
若兒將指頭緊了又緊,她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片刻之後總算將怒火強行壓制下去。
再次擡起頭時,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柔情似水的神情,偏過腦袋同白隼微微笑了笑,若兒輕輕地掰開了摟在自己腰側的手指頭:“你放心吧,同我在一起這麼久,你還不相信我嗎?”
語畢,虛情假意的在白隼的臉頰上落下一吻,若兒見他眼眸中的風暴徹底的消失不見,只剩下了更甚的深情,她不由的鬆了口氣。
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身側男人的身上,若兒巧笑嫣然的同他勾了勾食指,於白隼的耳邊和他交代着待會兒需要做的事兒。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小聲交談着,直到把所有的注意事項一字不落的交代完了,若兒這才輕輕推攘着他的肩頭,曖.昧的同白隼笑了笑後,大步朝着前方的蘇芷他們追去。
依舊處在最後的位置上,白隼凝望着若兒遠處的背影,眼眸中的深情被嘲諷的笑意所替代。
不急着快步向前,白隼冷笑一聲,把滑落的衣服重新攏在了一起。
男人?女人?誰利用誰還不一定呢!
……
要去狩獵的那個山頭離得絕命崖並不遠,大概過了十多分鐘,蘇芷一行人終於站在了山頭凸起的一個小土丘上。
俯視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蘇芷總覺着將這個地方叫成“山頭”並不恰當,至少同絕命崖比起來,腳下的小山最多隻算的上一個比較陡峭的小土坡。
恰好是八九點鐘的好時候,升起不久的太陽斜掛在天邊,既不清涼也不炎熱,這樣的好天氣引得絕命崖上的獸人競相出洞。
擡起頭望去,不遠處三三兩兩、不同種族的鳥類們原本正處在斜坡上嬉戲,有些眼尖的斜目發現了蘇芷一行人的身影后,他們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爭先恐後的朝着站在土丘上的六個人飛來。
翅膀扇動,從空中俯衝到地面,小鳥們一字排開的停在了蘇芷的身前,他們欣喜的望着鷹羅布幾個人的身影,身形一晃,瞬間變成了赤身果體的男男女女。
衣服早就不曉得丟到什麼地方去了,這會兒突然看到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獸人們臉上一紅,急忙驚叫着重新變回了獸型。
蘇芷有些彆扭的輕咳一聲背過了身子,她嬌羞的動作引得胡蜂忍不住哈哈大笑的朝着她的肩膀上狠狠拍去。
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蛾姐不以爲然的伸出手將蘇芷攬到了自己身邊,她笑着同獸人們揮了揮手,高聲的說着:“我們是來打獵的!有一起來玩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