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雲寒手牽着的方離韻直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和溫暖,心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安寧,她忽然又看到了方秋月那副模樣,心中頓時擔心萬分,很想過去攙扶,但是姑侄兩人之間似乎隔着一堵嚴嚴實實的牆壁般,深深之排斥早就種在心中,卻有萬分邁不開這個腳步。恍然之中她只覺得一旦讓方秋月抓住自己的話,自己就再也逃脫不了了。反正現在也有着森遠長老去攙扶了,想必姑姑是不缺人照顧的。她猶豫一陣,最終還是沒有前去。
楚雲寒這麼一搶人,席位上的齊家之人紛紛都坐不住了,再也不管有沒有長老的命令,直接就要往楚雲寒那邊衝去,這時忽然聽到森遠一聲怒吼,身形如同老鷹一樣,向楚雲寒那邊撲了過去。他乃是方家長老,是第七道的修爲,此時心中也是怒極了,顧不得什麼以大欺小的名聲。
事實上,楚雲寒在森遠還沒有出手的時候,便已經是將方離韻交給左丘紫照顧了,他則和左丘南三人示意了一個眼色,四人馬上按照方位站定,排成了“四方陣”中第一招的起手式。森遠長老轉瞬即道,他們的陣法也已經是啓動起來,在一番奇怪的動作和方位變動後,陣法之中赫然出現一道道光影,十分的詭異,很快的,一道幻劍便從中誕生了出來。
“砰!”的一聲,森遠一掌拍在幻劍上面,雖讓幻劍的光一下子就撲滅了一半,但是居然沒有讓四人的陣法潰散,仍舊是快速的運行着。森遠心中大驚,沒想到這陣法居然這般的詭異,由幾個小輩動手,竟然便能使出這種威力來。他決定動用全力來攻了,然而他尚且沒出手,楚雲寒四人的攻擊忽然主動攻擊過來,幻劍之光恢復如初,淡化出一片迷濛劍影,聲勢驚人。
“砰!砰!砰!”
轉眼之間,森遠已經是接連出了三掌,每一次都將幻劍打的直接要淡滅了,但是總是差那麼最後一點。他打的心中火氣,或縱或跳,繼續對四方劍陣展開猛烈的攻擊。
在場的衆人都是看傻了眼睛了,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楚雲寒四人施展出一門奇奇怪怪的劍陣,居然就這樣和森遠硬抗上了!他們心中大驚着,森遠可是方家的長老,據聞可是有着第七道的修爲的啊,竟然就這樣被楚雲寒這幾個年輕小輩給打了個平手?
身處在劍陣之中的楚雲寒等人卻並不好受,這四方劍陣如能運轉自如,的確是能施展出堪比第七道修爲者的威力,但是他們的佔位變化都是太過的生疏了,
這麼施展出的威力其實根本就達不到第七道的實力,也全靠這這門劍陣的新奇和詭異,才一時間勉強纏住了森遠,一旦等着森遠熟悉起這劍陣的規律來,他們立馬便要落敗!
森遠一道道掌勁拍下來,在他們耳邊猶如是悶雷炸響,每一道掌勁的攻來,他們便要承受一股沉重無比的壓力,在連續承受五掌之後,他們直感覺自己的脊樑骨似乎都要斷了。森遠的攻勢遊刃有餘,持續不斷,他們卻知道這四方劍陣根本堅持不了多久了。
森遠從最初的震驚之後也是漸漸回過神來,他是何等級別的高手,馬上就看出了楚雲寒等人的勉力不支,正要再出一招雷霆攻擊,直接將四人給壓趴下,卻沒想到,那邊主席位置上一直都沒有反應的齊辯和齊蒙忽然就出手了,兩人身形如風,“颼!”的一下便縱身過來。
其中齊蒙趁着四方劍陣防禦森遠之時,直接就是一道指風貫入攻擊進去,四方陣中最爲弱小的張謙馬上一聲慘叫,直直癱軟在地上,再沒有半分的生息,他腦門上已經被齊蒙的一道指風給洞穿了。
“啊!”楚雲寒三人的情況也並不好受,劍陣一破,他們都受到了巨大的反噬之苦,一個個跌倒在地上,一口口鮮血洶涌吐出,幾人掙扎了一下,第一下居然都沒有成功爬起來。
最着急敢來扶着楚雲寒的居然不是旁邊的方離韻和左丘紫,而是偏席中的含萱,她一直都是萬分小心的注意着楚雲寒的情況,一看到楚雲寒受傷,可謂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人。被楚雲寒那股吐血的模樣嚇了一跳,她不由自主的就是衝了過來。
“嚴林!”含萱緊緊的抱住了楚雲寒,當心中最後一股壓力壓下來,她再也控制不住內心那急劇的動盪,忽然就是泣不成聲,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只是一個勁的哭。
在楚雲寒威風得意的時候,她只會躲在角落裡暗暗的觀看着,而當楚雲寒遭受不幸或者遺棄時,她卻將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楚雲寒直感到一股天旋地轉,身上受傷太重,他視線都有些模糊了,迷迷糊糊的轉頭看到了緊緊摟着自己的女子,終於認清了是含萱。耳中聽着含萱那悲慟絕倫的哭聲,眼前看着含萱那傷心欲絕的神色,他心中不由涌現出一股萬分複雜的感情。也許自己對含萱並非是真的深愛吧,在閣樓閨房中許下的那負責任的誓言倒是不知不覺遺忘了許久。
方離韻和左丘紫本來都是要去攙扶楚雲寒的,沒料到半
路忽然衝出這麼一個含萱來,很自然的都停止了動作。左丘紫本來還很是心疼楚雲寒這幅模樣的,一看到含萱爲了楚雲寒哭得死去活來的,心中馬上升起一股酸意,嗔怪想道:“這個臭小子……早便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壞事做盡,居然還勾引了這麼多女子,這州府之中還不知道另外欠下了多少的風流債……”
“住手!”卻是那邊的馮道也是衝了過來,和玄敬一起攔在了齊蒙等人的面前,他看了地上嚴武一眼,咬了咬牙,說道:“長老何必下如此重手,這不過就是小輩之間的爭風吃醋,勸解不成隨手教訓一番便可,若要重罰,自有我們領回門派去處理!”
齊蒙一聲冷笑,說道:“我原本以爲他們也就是和護衛叫上兩句,沒想到還真敢搶親,我這次教訓還算是輕的,哼,若不是看他們乃是小輩,我直接便要廢了他們的修爲!”他也不理會玄敬和馮道兩人,直接就朝着齊崇南說道:“三公子,作亂的已經制住,你去將新娘迎回來便可,婚事照樣進行。”
他心中有些看不起齊崇南,剛纔楚雲寒來搶親時,自有他坐鎮,齊崇南根本無需害怕半分的,卻沒想到齊崇南竟然孬到了那種地步,直接就將自己的新娘拱手相讓了,他還真是恨鐵不成鋼。這一次,他有心讓齊崇南找回場子了,由齊崇南親自拉回新娘,這樣一來,那意義自然是不一樣的。與此同時,他也做好了再次動手的準備,一旦楚雲寒這幾個小輩還敢亂來,他便要直接下重手了。這樣教訓一下蒼南的人也好,反正臉皮在中心島嶼那會兒時便已經撕破了。
方離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比了,想到自己不過享受片刻的溫暖,便又要回到齊崇南的手中。
左丘紫拉着方離韻的手不由又緊了一些,她心中嘆息的想道:“臭小子做了一輩子壞事,這次看來是要失手了……唉,這畢竟是在齊家的地盤上搶親啊,人家出手的都是長老級別的,你雖然搞來一個厲害的劍陣,不過終究是胳膊挽不過大腿的……新娘又要被搶回去了,這次和臭小子一起行事可是好生失敗啊,大大不如上次那麼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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