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準哭!他們雖死,卻都是英雄!”太尊激動的喊叫着,他目光血紅一片,四顧左右,接着嘶叫道:“已到了要命的關頭了!大家等會絕對不能有半分手軟!到時我左丘谷當先行射殺我左丘家子弟!一個不留!”說到後面,他緊緊地咬着牙,強自壓抑着內心的痛苦。
那邊的方鼎休最是爽快,斷然說道:“好!殺便殺了!嚴老太君說得對,與其讓子弟們死在齊家的手中,還不如我們自己親手殺了!對子弟們也是一個交代!”
太尊生怕嚴老太君這裡有變,沉聲問道:“太君,等會不能有半分手軟,你能做到嗎?現在這門戶之中最主要就是靠我們四人了,你一旦有變,我們都要敗了,他們現在帶來的死士可又多了兩個啊!”
嚴老太君艱難的直起身子來,左手那根柺杖重重的捶在了地上,她叫道:“好,好,殺了,都殺了……”
“太君……”韓芝柔淚不能止,簌簌掉落,她淚眼朦朧的看向了前面不斷靠近的嚴白等人。
俘虜被齊家等人催動着走到近處時,嚴白忽然大喊了一聲,叫道:“柔姐!”
韓芝柔身軀一顫,柔弱無比的走上前去,看到嚴白等人那副悲慘模樣,她不能自已,忽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悲泣說道:“是我沒用……沒有打理好家族……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死去的老六……”
嚴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只將嘴脣處咬的一片鮮血。他癡癡的看着那個柔弱的身影,這輩子他性子陰沉古怪,從不和他人多言,唯一魂牽夢繞的便是韓芝柔。他不像其他人,此時此刻,母親老太君都不能在他心頭停留片刻,他一心在意的只有韓芝柔一人。他臉部肌肉不住的**着,眼睛血厲着,他大聲的喊道:“柔姐!答應我,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只願此後柔姐能一生平安,我嚴白便是死一百次也是心甘!”
“嚴白……你不要再說了……”韓芝柔緊緊地捂住着自己的嘴巴,然而悲從心來,不能斷絕,她卻是越發的激動難平了。
嚴白身後還有一百多的嚴家子弟,這一次齊家驅趕來的都是男弟子,他們心中對韓芝柔的愛戴絲毫不弱於嚴白這個大公子,眼睛也都是紅了,他們齊聲喊道:“柔姐,我們死便死了,只願死後不會投
胎,願做一厲鬼,永生守護着柔姐,誰要是敢欺負柔姐,我們拼盡一切,也不會放過他!”
“我對不起你們……都是我的錯……”韓芝柔的哭聲令人斷腸。
兩邊的對話太過的傷感,感染了光牆這邊的每一個人,他們心中都是一顫,黯然想道:“他們一死,自己又能活上多久呢……而死之後,天地之間卻還有一人會記住自己麼……”
嚴老太君緊緊的一咬牙,喊道:“將二少夫人帶下去!”自有嚴家子弟奔上前來,拉下了幾乎要暈厥過去的韓芝柔。
“殺了他們!全都殺了!”嚴老太君忽然瘋狂起來。一等到嚴白等人靠近,她已經當先動手,直接一劍飛射,直直的洞傳了嚴白的喉嚨。
“柔……姐……”嚴白倒地而亡,眼球居然都凸了出來,混合着滿身的鮮血,此時真的像是一個厲鬼一般了。
有着嚴老太君帶頭,光牆這邊的光球忽然有了短暫的盛況,一個個巨大的能量團狠狠的砸向了前下方,不論是不是自己人。太尊幾人也紛紛動手,他們緊咬着牙,飛劍不斷,瘋狂的收割着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性命。
場面慘烈到了極點,底下的一片血紅似乎能將土地給染紅,上天都已無聲,靜靜的看着這一片人間煉獄……這一次的廝殺過後,留下了數之不盡的屍體,齊家這一波的攻擊再告退下,而光牆這邊卻又被一個血霧死士砸得正着,光牆已經十分的微弱了,似乎一切又要回到三天前光牆崩塌前夕的情景了,所有人寂靜無聲,呆呆的看着前方,他們知道,當齊家下一波的攻擊之時,便將是自己等人的末日,而此時口鼻間呼吸着的空氣註定將是自己存活於這世間最後的味道……
蒼南原左丘家族的岸口上此時正綁着上千個女子,這些女子都是蒼南兩家的弟子,都是在當初大亂之時被齊家給活捉的。這邊看守的是齊家第五衛的第三大隊,人數只有兩百來人,力量很是有限,不過他們也不用擔心有什麼變數,一來大部隊就在蒼南腹地;二來這些女弟子都被他們用一種用藥物淬鍊過的鐵鎖綁住了手腳,根本就反抗不了。
這邊看守的子弟可謂是現在齊家之中最是悠閒的人了,耳中聞着遠處半晴山處傳來的廝殺慘叫之聲,眼中看着海島邊那一望無際的大海,他們的
心中各有所想,不過至少有一點大家都是相同的,那就是都知道自己齊家這邊肯定是勝利了,半晴山中的那場廝殺不過就是最後一場屠殺遊戲。
“嘿,黃師兄,現在我們坐下的土地在前幾天可還是左丘家這幫混蛋給佔着呢,以前還真沒想到我林老黑有天還能踏上這片土地,你瞅瞅,這土地都被浸紅了!”林老黑一臉興奮的說道。他旁邊的是自己的小隊長黃志。
黃志目光閃動了一下,冷冷一笑,說道:“老黑,你說的一點沒錯,左丘家他媽的都是混蛋,遲早都是要被我們齊家全滅的,偏偏硬要拖延上這麼幾天,平白讓我們死去那麼多的師兄弟,這次非的將他們太尊大卸八塊,才能祭我們齊家之亡魂!”
林老黑看了遠處堆積如山的屍體,嘖嘖說道:“好在我老黑福大命大,先前廝殺時可真是白撿的了兩次性命,這一戰都死了這麼多人了,現在看到都有些害怕,黃師兄,我們不如一把火將他們燒了吧!”
黃志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我可做不了主,還需得問問張師兄的意思。”他口中的“張師兄”卻是這第三大隊的張風凡了,乃是齊辯長老的嫡系大弟子。
“那還是算了……”林老黑撇了撇嘴,他想起一事,忽然咧嘴一笑,得意的說道:“州府數百年之格局,沒想到倒是由我們齊家給一舉打破了,現在三家都要亡了,此後我們齊家一統天下,那我林老黑的身份自然也要跟着水漲船高了,嘿嘿,到時候說不得要時常去州府各地逛逛,也好在那些小門小派面前擺擺臉面,那活着才叫帶勁!”
“呸,老黑,你就那點出息。”黃志不屑一顧的說道,嘲弄的看了林老黑一眼,周圍小隊的幾十個子弟都是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黃師兄,你們不用笑我,這一次我倒是另外有件事情要和你打個招呼……”林老黑雖是和黃志說着話,眼睛卻看向了另一邊捆.綁坐着的女人。
他們這一支小隊一共負責着一百來個女人,全都是左丘家的子弟,煉丹院的青老和左丘菡就在此列,而林老黑眼睛所看的方向正是附近的左丘菡。雖是一身狼狽風塵,依然是擋不住左丘菡的美貌,林老黑一盯住左丘菡,眼睛便再也放不下來了,他目光越來越赤熱,已經是不由自主的往那邊走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