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算作了一個內奸,但是這次殺蔡培滅口的另外兩個內奸還沒有揪出,後宮中的肅反運動並沒有停下,一時間衆人之間都有些疑神疑鬼了,紛紛重新開始留意起身邊之人的舉動來。聖宮中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那個深藏不露的內奸,在事實上青衣的這項追查行動已經無從入手了,就算是真對這數萬之人挨個盤查也沒用,拿不出鐵一樣的證據,誰也不會傻的承認自己就是內奸。而上次內奸蔡培被禁衛抓到聖宮早便鬧得沸沸揚揚,在衆人間傳開了,現在誘敵現身的這招也沒法用了。查內奸的事情鬧了幾天,最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了。
而另一邊,真正的內奸楚雲寒卻依然逍遙自在,這幾天他將蘇容藏回了瑞陽宮中,他自己則有空就修煉着,將吸收來的廣貴妃的力量進行着更好的融合。一方面功力在進展,另一方面他感覺自己距離任務的目標已經越來越近,征服顏若的事情應該沒先前想象中的那麼高不可攀,聖母雖然功力絕倫,不過在性子上肯定有着其他的弱點,一定有辦法可以除去的,而他下一個目標便是除去顏若的忠耿僕人——青衣了。
上次他故意在南山那邊埋下了一個新的布條,上面寫着收買青衣的事情,目的正是爲了離間顏若和青衣兩人,他知道顏若和青衣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再沒有人比青衣更能讓顏若信任了,他這個布條並不能對事情產生多麼實質的影響,他也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這麼一個小伎倆就能成事,他的目的只不過是讓顏若和青衣兩人之間產生一道小小的疙瘩。
這個疙瘩在尋常時候根本就等同於沒有,但是一旦等到特殊時候,顏若的心中便將掠過這個疙瘩,再經過一些特殊的事情之後,這個疙瘩便能成長爲一道小小的裂縫,然後這個裂縫慢慢擴大,最終成爲一個不可彌補的大洞。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製造這些個特殊的事情。
他的人生信條有一點,那就是認爲這世間從來就沒有牢不可破的感情,不管那是多麼深厚的感情,也經不起有心人的破壞,在完成任務的途中,他馬上就要做這個有心人。
這些天風聲正緊,尤其是青衣對他敵意很深,他行事是處處小心了,煉製愛憎雙丹的事情暫時拖了下來。而在這期間,月平曾偷偷跑來和他說了一件事情,原來是顏若又忽然召見了她一次,問了
她先前榮親王的一些端倪之處,畢竟先前她在狀告榮親王和蘇容兩人姦情的時候,是說她在光越宮選備人才時無意中看出了一些貓膩,是以後面大膽探尋了一番榮親王之臥房,最終才發現了那個密室秘密。
“你和聖母怎麼說?”楚雲寒皺眉問道。
月平撇了撇嘴,說道:“還能怎麼說啊,不過還是原先和你商量好的那些託詞,但是有個事情倒是讓聖母自己判斷出來了,不過這也正好……”
楚雲寒心中一緊,問道:“她判斷出來了什麼?”
月平說道:“聖母說我和廣貴妃雖然不和,但是私下肯定聯盟過一次,正是處於和榮親王還有蘇容的對抗,當初去抓榮親王的把柄也是有意爲之……而榮親王和南麓侯也有着某種牽連,是以現在南麓侯找人行事之時,還故意讓兩個內奸穿上內務府的衣服,想以此拉我下水……不過聖母這樣認爲也好,總比懷疑到其他事情強,她說我和廣貴妃聯盟過一次,那我便也認了……”
楚雲寒一聽這話,心中不免一喜,臉龐上卻不動聲色,深深的說道:“聖母雖然功力天下無雙,不過論起心智來,她可未必就是完美之人,總有疏漏之處……”
月平看了楚雲寒一眼,撇了撇嘴,說道:“月寒,你老實和我說,這兩個內奸有一個便是你對不對……”她看着楚雲寒的目光有着深深的懷疑,緩緩說道:“故意穿上我內務府的衣服,以此將我除去,這可像是你這個鐵石心腸的人做的事情……我查過你乃是莫家推薦上來的,早便懷疑你是玉公主那邊安插過來的人,而莫家和南麓侯一樣,都是起了反叛之心的……”
楚雲寒心中一驚,強自控制着神色,冷笑說道:“如果我真的和南麓侯有勾結,那可要順手去內務府殺了你了,反正那禁衛蔡培殺了一個廣貴妃是頂罪,多殺你一個也是頂罪。”
月平深深的說道:“不,你們不會殺我來增加行蹤暴露的機率的,我現在可對你們的計劃還構不成什麼威脅……”
楚雲寒沉聲道:“什麼我們不我們,我早說過,我和他們根本沒關係!你不要妄自猜測。”
月平說道:“你那麼激動做什麼啊,還不是心中有鬼……其實事情被我知道了又有什麼關係,我難道還會去告訴聖母,讓別人來殺你嗎,
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人就是我了……你們所做無非就是想要密謀殺害聖母,幫丹王之女奪取這大周國的天下,你如何現在和我說實話的話,我又不是不可以幫你……”
楚雲寒聽到月平這話,心中一動,不過馬上就平靜下來,他淡淡的說道:“月平,你回去吧,時間多了容易泄露你的行蹤,被人誤會我們之間有姦情就不好了。”他知道月平心中已經認定了這事,索性不再辯解什麼了。
月平看到楚雲寒這幅神態,心中很自然的涌現出一股怒氣,不過她卻沒有發作出來,反而微微一笑,說道:“月寒,好,我不迫你,省的你又要討厭我了,不過你什麼時候又想利用我了,隨時就和我說,我什麼都會答應你的。其實你根本不用擔心什麼,我心中也是極想除去顏若的,不然你永遠只能被困在這後宮之中,我帶走你更沒有一絲的可能,你說我們是不是統一戰線的。”
楚雲寒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子去,不再說什麼。他的目光閃動不已,月平的確是不可能出賣他,但是在對付顏若這件事情上,月平肯定也不會真和他一條心,肯定會時時考慮到怎麼借別人的手廢掉他的修爲。月平是朵罌粟花,是不能輕易觸碰的,和月平這種人合作,他將經過深思熟慮。
忽然聽到月平說道:“月寒,你現在怎麼又敢將後背留給我了,也不怕我對你下**嗎。”
楚雲寒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月平一眼,沉聲說道:“月平,不要胡鬧了。”
“好,走就走嘛,每次都對我那麼兇。”月平神色複雜,幽幽離去。
南麓侯府。夜晚。
“夫人,侯爺居然讓你盯着公子爺?”寢房中,唐婉滿臉的震驚之色。同時,她也能明顯能感受到夫人對她的越發信任了,居然連侯爺傳來的密信都和她談論了。自從唐鳳被夫人處罰之後,夫人便只有她一個談心之人了。
唐如霜深深的說道:“老爺到底在搞什麼鬼,居然連自己兒子都開始懷疑了,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了……”她忽然又一聲冷哼,說道:“尋常時候從來就不和我多說一句話,一有事情纔來吩咐我,哼,如果不是南麓侯發生叛亂,聖母嚴命他回了前線,讓他這次來不了京城了,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想起我這個一品夫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