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咳了一聲,便要編個謊言胡謅過去,目光一轉,忽然瞥見旁邊淨月正在深深的看着方離韻,目光中隱隱含着殺氣,與此同時,淨月的手掌也在微微的提着,似乎在下一瞬間便能施展出致命一擊。
楚雲寒心中一驚,他看着淨月這副神色,一下子便猜到了淨月的心思。如今方離韻已是開口說兩人好上了,在以後,兩人的關係說不得便要因此泄露出去,淨月怎能容忍這種奇恥之事泄露出去。沒錯,淨月確實對他無可奈何,但是想要殺死方離韻卻是十分的容易!
他對淨月的性子實在是太過了解了,生怕淨月一個出手之下便傷了方離韻,一下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一把便擋在了兩人中間,直直的指着淨月,說道:“淨月,你敢動她試試!”
淨月只是要出手之際,一下子被楚雲寒擋在中間,滿身的靈力頓時無法提及。她看到了楚雲寒目光中的深深怒火,不由自主的,她的心中涌現出一絲畏懼,緩緩後退了半步。
想想也是不可思議,她生性最是高傲不羈,冷視一切,卻在被楚雲寒屢次的羞辱之中,對楚雲寒這個功力並不高絕的人產生了無法剋制的畏懼。
楚雲寒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能有絲毫的緩和,緊逼着淨月,厲聲的說道:“淨月你給我聽清楚了!你敢動她半分毫毛,就別怪我楚雲寒無情了!我使盡一些手段,也要讓你生不如死!”
淨月不敢和楚雲寒的目光對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說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雲寒說道:“先前的事情可以有緩和的餘地,但是我必須警告你,你絕不可動她半分,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淨月聽到楚雲寒這一句話,身體一震,楚雲寒的第一句話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便是說先前所提的雙修一事可以不再逼迫。這對她來說不啻是個極好的消息,她連聲說道:“當真?”
楚雲寒深深的看了淨月一眼,緩緩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當真的,只是我話也說明白了,你要是還敢動什麼歪念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目光深沉,這個時候他放棄逼迫雙修之事有着兩方面的考慮:一來如今方離韻出現,他根本就無法將淨月偷偷帶回住處了,即便是和淨月偷偷雙修,也絕對會被方離韻發現;二來淨月的性子十分的堅毅,雖然被他脅迫,並且拿他無可奈何,但是在遭受一再的羞辱之下,很有可能真的會殺了方離韻!
方離韻不像他這樣有着相契之力,又沒有“梯雲步”這等神奇的身法,雖說如今已是第七重的修爲,但是在淨月這個第八重大圓滿高手的全力一擊之下,很快便會丟失性命!
正是出於這兩層的考慮,他才幹脆的答應了這件事情。
這邊他的話剛剛落下,他身後的方離韻忽然拍了他一下,一臉嬌嗔的說道:“哎呀!你對別人這麼兇做什麼啊?就知道欺負別人嗎?”
楚雲寒回過身子,看到方離韻
反而責怪起他來了,無奈一笑,說道:“我的表小姐,我知不知道我在拼死護着你啊,你反而還責怪起我來了。”他哭笑不得,心底嘆息了一聲,所謂女人心海底針,眼前的方離韻實在是讓他深感無奈了。
“我知道她想對我動手呢……”方離韻看了楚雲寒一眼,臉龐涌現一股紅暈,說道:“誰要你拼死護着啊,我死不死的和你有什麼干係啊?”剛纔楚雲寒對淨月的厲聲警告總在她的心底浮現,她心中如同黏了蜂蜜一般的甜。
楚雲寒未置一詞,搖頭一笑。
方離韻說道:“你也就是看別人先前攻擊紅色精魄,導致身體重傷了,纔敢這般兇人家……若她功力正常,你肯定就不敢爲我這般說她了……”
楚雲寒實在是拿方離韻無可奈何,聽她這麼一說,自然也不會去解釋,一笑而過。
淨月靜靜的看着楚、方二人,說道:“那件事情不能泄露,你承諾過的。”
楚雲寒知道淨月擔心方離韻會泄露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點頭說道:“放心吧,這事情有我來辦。”
方離韻忽然一瞪眼,對楚雲寒說道:“這事情是什麼啊?你們剛纔說的可以緩和的先前那事又是什麼?你們到底打什麼啞謎呢?”
淨月深深的看着方離韻,閉口不言,等待着楚雲寒的回答。楚雲寒隨口胡謅道:“這事情涉及到山谷裡的一塊……藍色精魄,說來話長了,以後我再細細和你說來……”
“藍色精魄?”方離韻心中一驚,說道:“山谷裡有藍色精魄,你吸收它了?”
楚雲寒說道:“沒錯,我現在已是第七重的修爲了。”
方離韻見楚雲寒提升了功力,心中也跟着高興,她想起另外一件事情,連聲問道:“儲物手鐲中那件白色精魄呢,你也吸收了嗎?”
淨月聽到方離韻這句話,眼睛徒然一亮,直直的向楚雲寒看去。從跌落懸崖開始,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她倒是差點將白色精魄的事情給忘記了,既然已經確定偷偷躲藏在懸崖之邊的楚雲寒就是盜賊,那麼白色精魄肯定是在楚雲寒的身上!
白色精魄在五種精魄之中最是難以吸收,短短的時間之內根本就不可能吸收完精魄之力,而在禁制山谷之中,她也從來沒有見過楚雲寒拿出白色精魄來吸收過。毫無疑問,如今白色精魄藏在儲物手鐲之中,定然還是完好無損!
不由自主的,淨月的目光中涌現出一股熾熱之色,這股貪婪發自於本能,礦脈精魄對於她這種修爲的人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再成功吸收一顆白色精魄,說不得她的修爲便要一舉超過鄭觀主等人,成爲初平第一人了!
到時候她將受萬人敬仰,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她!
她的目光熾熱一片,直直的看着楚雲寒。
“還沒有呢。”楚雲寒暗自責怪方離韻不諳世事,好好的將這事明擺的說出來,他回頭看了淨月一眼,他看到
淨月這副模樣,心中一緊,隨即冷冷一笑,說道:“怎麼,淨月,你是想要打我這塊白色精魄的主意了?可是想要試試殺人奪寶的滋味?”
楚雲寒這麼冷冷一說,淨月頓時渾身一震,她一下子便從貪慾中猛然醒悟過來,這塊白色精魄的確誘人不錯,得到了白色精魄便意味着太多的東西。然而如今這塊白色精魄卻是被楚雲寒牢牢的掌握着,而想要從楚雲寒手中搶過東西,她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沒……沒有……”淨月想通此點,心中涌現着一股頹然之氣,她低下頭去。
“沒有?”楚雲寒哼了一聲,說道:“既然沒有,爲何不敢看我的眼睛,哼,淨月,我奉勸你還是本分點。”
“哎呀,你又在欺負別人了!”方離韻看了淨月一眼,心中一個念頭閃過,忽然又說道:“不對,不對,先前明明看見你們親熱摟抱過的,爲何現在看來又處處都是敵意……”她在楚雲寒的胳膊上扭了一把,瞪眼說道:“楚雲寒,你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楚雲寒心中數個念頭轉過,想要找個合適的理由將先前摟抱的事情含糊過去,他摸了摸鼻子,說道:“表小姐你是不是看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就她這般性子,豈能會和我摟抱……”
方離韻忽然一跺腳,生氣的說道:“我知道了,是你想着佔她的便宜,是也不是?”說完,她緊緊的看着楚雲寒,目光中一片憤怒之色。
楚雲寒怕死了方離韻的窮追猛打,面對着方離韻的犀利質問,直感到頭都大了,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淨月忽然冷冷說道:“表小姐,也該管好你夫君了,此人卑鄙無恥,妄圖貼身奪取我手中法器,先前在山谷中爲了得到藍色精魄,更是數次害我。”
“哎呀!你胡說什麼呢!他這混蛋怎麼可能是我夫君!他奪不奪你的法器,關我什麼事情啊?”方離韻沒想到淨月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呆了一呆之後,臉龐上已經是羞紅了一片,她心中一下子便被淨月弄得動盪不堪,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以平息。
楚雲寒也是呆了一會兒,他隨即明白過來,深深的看了淨月一眼。淨月此人的心智果然不容小覷,單單是這會說出的這句話便體現了極大的心機,在短短的接觸中竟是將方離韻的性子牢牢的便把握住了,故意說他是方離韻的夫君,讓方離韻心神大亂,然後再輕描淡寫的將先前的曖昧動作輕巧帶過,更是順便說出在山谷之中一直以來的爭鬥、算計,讓方離韻明白他們兩人的敵對關係。
只是這麼兩句話,便輕鬆的解圍,徹底化解了方離韻的追問,並且還連帶着十分自然的將他狠狠的罵了一頓……心中幾個念頭轉過,他心中越發凝重,重新打量了淨月一眼,對淨月越發的重視了。倏忽之間,他心中另外一個念頭升起,想到就此放走淨月,憑着淨月的心智,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能想出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輕鬆的將他殺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