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時間內,楚雲寒的心中已經是轉過數個念頭,既然朱師姐這般認爲,那麼自己不妨將計就計,冒充起這個“冰旻太祖”的身份來,這樣一來,不僅能夠順利的化解朱師姐的驚疑,對他後面要進行的計劃肯能也是一個極大的幫助。
“哼,好大的膽子,連老夫都敢跟蹤,你是哪一脈的弟子?”楚雲寒低沉着嗓子,冷哼地說道。
朱師姐一聽楚雲寒的話,頓時更加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此時楚雲寒的冷哼中已經將不悅暴露無疑,她心中開始惶恐不已,她擡眼小心的看了楚雲寒一眼,只覺得楚雲寒在黑夜之中的身形帶着一股說不出的威勢,她惶恐的答道:“晚輩朱玲,承自排風師祖,師父名諱左明,剛纔有眼不識泰山,驚擾了太祖,請太祖責罰……”
楚雲寒聞言心中一緊,他沒想到眼前朱玲正巧便是左明之徒。他表面上不露聲色,淡淡地說道:“你師父原來是左明那小子。”
他的目光抖落,朱玲的惶恐謙卑讓他意識到另外一個事情,這“冰旻太祖”的輩份無疑是極高的,比之淨月和排風兩人還要高出一輩來,只是不知其本身實力又如何呢?他的心中越來越沉,單單是從這份推斷來看,冰旻太祖的修爲應該是和鄭觀主相若,在第九重的修爲之上。
“玉虛觀竟有兩名第九重的絕頂高手?只是爲何從來就沒有家主他們提起過,難道這冰旻太祖一直都被玉虛觀刻意隱藏着?玉虛觀究竟一直圖謀着什麼?”楚雲寒的心中震驚着,他心中越來越驚。如果真的是像他想的那樣,那麼玉虛觀中便是有着兩個第九重的高手,這意味着玉虛觀很有可能能統一初平城!
“原來太祖知道師尊。”朱玲的語氣中帶着一股受寵若驚的味道。
楚雲寒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左明那小子資質還算聰慧,老夫一直都暗中關注着他。”他頓了一頓,接着沉聲說道:“這次他重返門派,老夫還得找個時間提點他一番。”
朱玲說道:“晚輩代師尊先行謝過太祖了。”她忍不住又擡頭看了楚雲寒一眼,剛纔在鳳鳴商行中,她可是親眼見到楚雲寒一手的丹藥,心中震驚的想道:“莫非太祖竟是將這麼多的丹藥拿去賣麼……世間怕也只有太祖纔有這等豪氣和資本吧……”
“朱玲是嗎?”楚雲寒問道。
朱玲說道:“正是。”
“朱玲,倒還是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楚雲寒緩緩說道。
“太祖請教誨。”朱玲的聲音顯得有些惶恐。
楚雲寒沉聲說道:“這次老夫前往鳳鳴商行意義非同一般,行蹤也刻意保持隱秘,便是不想暴露身份,今日你遇見老夫之事不可告知別人,明白嗎?”
朱玲連聲說道:“太祖請放心,晚輩決計不敢多嘴太祖之事。”
“嗯。”楚雲寒點了點頭,他看了朱玲一眼,忽然說道:“朱玲,老夫所看不錯的話,你應是第六
重的功力吧。”
朱玲說道:“稟太祖,晚輩正是第六重修爲。”
楚雲寒緩緩說道:“你這修爲在你這一輩中也算還好,不過仍然是太低了,而且剛纔觀你應變之速仍然是太慢了些,還需要加強修煉纔是。”
朱玲惶恐說道:“謹聽太祖吩咐。”
楚雲寒頓了一頓,說道:“過點時間,老夫會在觀中召見你,你和老夫這般相遇也算有緣,到時候自然會指點你一二。”
朱玲一呆,隨即連聲答道:“多謝太祖恩典!”她一臉的受寵若驚,顯然沒有想到以堂堂太祖之尊竟會指點自己,得到太祖的指點意味着什麼,她心裡比誰都清楚。
楚雲寒緩緩點了點頭,說道:“嗯,你走吧。”
“是!”朱玲不敢忤逆,連忙離開。
楚雲寒站在原地,看着朱玲遠去的背影,臉龐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冷冷的笑意。這次鳳鳴商行之行他沒想到會遇到這個誤會,讓左明的弟子誤認爲是玉虛太祖,不過有這麼一個誤會倒也好,對他征服淨月的計劃而言,說不定能派上大的用場。
轉瞬之間,他心中已經掠過一個驚人的念頭。不知不覺中,他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十分古怪的笑意。
回到楚家之後,楚雲寒便繼續煉製左靈丹了,如今已經有了三株凌月草,花費了一個晚上的功夫,七顆左靈丹終於出爐。
這段日子相對平靜,楚雲寒便也趁着這個機會用心修煉了,價值連城的左靈丹在他這裡毫不吝惜,保持着每天吸收一顆,而且每次吸收完一顆之後,都立即的跟着吸收精魄之力。這種搭配可謂是十分之好,左靈丹藥性剛猛,精魄之力較爲溫和,在左靈丹狠狠的衝擊過經脈之後,精魄之力再很好的去鞏固。
經脈一步步的被擴充着,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充沛。左靈丹和白色精魄無論哪一樣拿出來都絕對是驚世駭俗的寶貝,楚雲寒在這兩樣寶貝的幫助下,功力哪裡有不突飛猛進的道理。
夜晚在拼命的擴展着經脈,白天中楚雲寒便開始練着武技了,“風雷貫”和“梯雲步”自然是要練得越純熟越好,另外玉虛觀和風免派的武技他也沒有放棄研究。經過他的觀察,玉虛觀中數“易谷闢”和“劍刃意”這兩門武技最值得修煉,而風免派中要數一門“雀峰屏”最是厲害。
玉虛觀和風免派中的武技和楚家確實是截然不同,整個武技所使用的靈力方式完全不一樣,這讓楚雲寒的心中很是驚異,在修煉的過程中反覆的對比着三派的武技。不可否認,這般的研究之下,對他整個的修煉歷程有着巨大的作用。
不過這種奢侈的修煉方式也唯有他能體會到了,在陰差陽錯之下竟是蒐集到了另外兩派的不傳之秘!這在整個初平城的歷史上,絕對是絕無僅有!
晚上修煉着靈力,白天練習着武技,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楚雲寒的進步可謂是一日千里,他的心境
也始終處在一種極好的氛圍之中。
七天之後,左靈丹即告用完,這讓楚雲寒的修煉進程猛的停了下來,也讓他一下子意識到了修煉之外的其他事情。方離韻的身影馬上浮現在他的心中,他心中一緊,直到目前爲止,方離韻都沒有再來找他,這讓他感到十分的不安。不久之前方離韻和他的關係才確定,兩人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他相信只要方離韻有機會的話,肯定是會來找他的,這次久久都不來,肯定是有其他事情發生。
方離韻的事情便像是一片陰雲一樣,一下子便籠罩在了他的心頭,他的心中涌現着一股強烈的浮躁和焦慮。一旦想起這件事情,他再也沒有了修煉的心思,不知不覺起身向外走去。
一路走過試練場,他不由自主的向裡面看去,只是再尋不到楚勇的蹤跡,他心中的那個疑慮越來越深,自己母親身上究竟是隱藏着怎樣的隱秘,竟讓所有人都忌諱莫深!
他呆呆的看了裡面一眼,準備繼續向楚家大廳中前行,目光忽然一抖,眼角餘光注意到一個人影。
“楚統!”楚雲寒眼睛一緊,叫道。
楚統從此處經過,正巧見到楚雲寒,心中也是一驚,楚雲寒修爲超越他的事情一直難以接受,但這又是的的確確的事實。自從上次楚雲寒輕輕鬆鬆打敗他以來,他的心便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楚雲寒一呆,隨即馬上反應過來,緊緊的看着楚統,連聲問道:“離韻在哪裡?爲什麼一直不見她?”
楚統深深的看了楚雲寒一眼,沉默一陣,忽然說道:“楚雲寒,我勸你還是不要找她了,你雖然資質極佳,但是她不一樣,她……”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快告訴我,她在哪裡?”楚雲寒死死的盯着楚統,聲音中已經含着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了,此時他的目光中已全是赤紅一片。
楚統目光明滅一陣,說道:“州府有人前來,她和我母親前往州府一趟了。”
“州府有人前來?前往州府了?”楚雲寒聞言心中一驚,既然是州府來人了,那方離韻先前藉口去州府的謊言肯定要被拆穿了,方秋月此時莫非已經確認了方離韻和他的關係?而這次方離韻和方秋月一同前往州府,到底又意味着什麼呢?
“她們去州府做什麼?”楚雲寒又連聲問道。
楚統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楚雲寒,你知道的,離韻乃是州府方家之人,州府方家非同小可,絕對不是我們楚家可以相比的,門閥規矩森嚴,離韻這次前行,我又豈能知曉多少。”
楚雲寒緊緊的看着楚統,說道:“那你先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楚統目光抖落,他沉默了一陣,才說道:“離韻乃是巨閥子弟,婚姻之事早有定議,你雖然修煉不俗,在家族更是已超越了我,乃是年輕一輩資質最佳之人,不過……”說到這裡,楚統頓了一頓,緩緩說出五個字:“你終究不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