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輕,而且一直沒混到一定地位,不瞭解也是正常。”胖子帶着嘲弄的笑容:“可笑大街上那麼多爛仔小流氓,一個個都自稱黑社會,其實他們連真正的黑社會的邊都沒沾到。最多算是禍害街道的小渣滓而已,什麼叫真正的黑道?小鬼子的山口組,黑龍會那是黑道,山口組在日本是老大,沒人敢說不,甚至能動用黑金影響政壇,黑龍會那是老黃曆了,當年打鬼子的時候,黑龍會和日本陸軍部都有聯繫,什麼叫黑?黑到了黑白不分的時候,才真的叫黑。意大利黑手黨,幾大家族,人人都知道,就放在那裡,又怎麼樣?掌握了經濟資源啊!有錢有權,美國的幾大軍火家族,那也叫黑,公然做全世界的軍火買賣…爲什麼,人家政府在後面撐着!再早幾百年靜,大英帝國東印度公司,那才叫黑,控制全世界九成以上的毒品販賣!大英帝國遠東總督得看東印度公司的臉色!”胖子冷冷笑道:“現在你到外面看看,那些身上揣西瓜刀,然後帶着人到茶餐廳裡收保護費,那也配叫黑道?什麼叫黑道?‘黑’字和‘道’字是結合在一起看的!你做的事情要‘黑’,同時還的自稱一個強大完善的體系,這才叫‘道’!”
老實說我忍不住對面前這個胖子肅然起敬!
胖子用力掐滅手裡的菸頭:“別以爲咱們國家就沒黑道!有!而且說起歷史上的輝煌,比什麼山口組黑龍會,比什麼黑手黨家族,一點都不差。甚至更厲害!青洪這個名字,就是青洪家理。青洪,其實是青幫與洪幫兩大會門組織的簡稱。因這兩幫之間確有同源關係,互相滲透關係。所以就基本上統稱青洪了。青幫其實開心就就好是手清打朝流傳下來地漕幫,控制了整個國家南北漕運!你說牛不牛?舊上海三大巨頭啊,和當時政府都有勾結,蔣介石都要給黃金榮門下遞門生帖子,得靠他們幫襯着才能坐穩位置!洪幫就更不用說了,從反清復明的老幫會開始。連孫中山都入過洪門,早年反清的幾次革命都是得到洪門地支持!近代到現在幾次戰爭國家動盪,解放之後黑道是幾乎勢微了,可人家幾百年的底蘊在啊!現在香港整個黑社會,別管這個字頭還是那個字頭,歸根到底,還不是E書洪門天空的分支散天空出去的?香港有。你以爲內地就沒有?他媽的另說你不知道……陳近南天地會你總知道吧?”
胖子瞪圓了眼睛瞧着我。
我苦笑:“靠,我至少也看過武俠小說…什麼‘地震高崗,一派溪山千古繡門朝大海,三合河水萬年流’…我操,我他媽還青木堂堂主呢!你越說越玄了。”
胖子笑了:“那些切口未必是真的,不過這天地會的確和洪門是一路的,這卻不假。”
我心裡砰砰亂跳:“你的意思是,歡哥是洪門的?”
“青洪本來就是一家。互相之間都是有歷史淵源的。”胖子嘆了口氣:“所以我才說你膽子夠大啊!現在青洪雖然不怎麼在市面上能看見了,可是人家現在走高端了,不講打打殺殺了,講究的是高等犯罪,權錢交易……我說了。什麼叫黑?黑到黑白不分的境界了,那才叫黑道。”
我腦子有些暈,胖子卻冷笑看着我:“現在傻了?你以爲你得罪是什麼人?”
我聳聳肩膀,揉了揉鼻子:“總不會是青洪的龍頭老大吧?”
“呸!龍頭老大,他也配!”胖子嘲笑道:“基本上說,現在道上沒有一個統一的龍頭老大,都是一幫老傢伙出來鎮場面,雖然暗中誰不服氣誰。不過基本上還是互相幫襯着。你得罪的就是這幫大老闆中的其中一個!而且還是手下勢力很強的一個,至於葉歡,不過是人家大老闆手下的一個頭目罷了。”
我揚了揚僱毛:“說那麼多,我還以爲我真得罪了天地會總舵主呢!”
“不是總舵主也差不多了,至少也是個堂主香主級別的。你這小子不知道這裡面水多深!我看你簡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青洪沒兩下子,現在整個南方地道上能把你都當頭號通緝犯抓麼?這叫天字一號追殺令!比警察的全國通緝令都厲害!沒點道行你就等死吧小子!”
我忽然收斂起了笑容,靜靜看着胖子一會兒,低聲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
“謝我什麼?”胖子看了我一眼:“我救不了你,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帶你來這兒算是我做到頭了。剩下的看你自己命了!”
我搖搖頭:“不是謝你救我,是謝你救了那個丫頭。”
胖子眯氣了眼睛,忽然露出幾分笑意來:“我說小子,這事情我也聽說的一點,你是爲了那個丫頭把人家一個太子爺活生生打成殘廢吧?這丫頭我看模樣也就勉強算周正,也不是什麼傾國傾城,至於你這麼拼命麼?”
我正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和我沒那方面的關係……”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肅然道:“我受人託付要照顧她,有人欺負她,難道我還要先去調查調查那個人能不能惹嗎?”
胖子大灌了口茶水,咧着嘴巴:“你就爲了這丫頭才闖這麼大禍?命兒都送了,你也不怕?”
“怕!”我淡淡道:“我當然怕,我又不是革命烈士,我憑什麼不怕死?可是當時那事情我不知道里面的背景,做了也就做了……現在我想想也憋得很,可是我不後悔……就算當時我知道那小子是那麼大來頭,我還是會這麼做!怕也得做!我答應了人家,照顧這丫頭!!”
開心就好手打
胖子嘆了口氣:“你這是傻大膽啊。”
我搖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嘿嘿!”胖子冷冷笑了。
我聽出他笑聲裡有些複雜的意味,他又深深看了我會兒,然後忽然指了指裡面的房間:“那丫頭,別以爲我不知道……那眉毛,那鼻子眼睛晴……哼,是葉歡的女兒吧?葉歡這傢伙眼睛姜毒啊!”他看着我,臉上也不知道是感慨還是無奈:“他算是看準了人了,把女兒託付給你,其的是託對人了。只是這一託,卻要你把自己的小命就搭上,你覺得值麼?”
我昂然道:“沒什麼值不值的……這世界上,如果做事情之前都問一句值不值得……那乾脆什麼事情都別做了!”我冷眼看着胖子,目光絲毫不躲閃,盯着他地腿,咬牙沉聲道:“抖膽問一句,您腿上的傷是打仗留下的吧?您當年去打仗,留下這傷,難道開心當就好時手你打往前衝的時候,也要先問問自己值不值去?”
胖子一下語塞。
隨後,他看着我足足沉默了好久,然後忽然站起來,用力拍拍我的肩膀,目光裡帶着幾分異樣的東西,似乎是惋惜,似乎是無奈,忽然低聲道:“年輕人,好好活下去,保住命!你這樣的人,現在太少了,死一個就少一個,可惜啊!”
他那種看死人一眼的目光,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不過胖子沒再和我說什麼,緩緩走出了房間,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在這兒待着別出門。”
房門關上,房間裡沒開燈,有些昏暗。
“死麼?”我嘴裡有些苦澀,不過隨後忽然笑了笑,從懷中摸出個隨身貼身扶帶的測量器。
“老子壽運不錯,大概死不了吧。”我哈哈笑了幾聲,可惜就連自己都感覺到我這笑聲有些乾巴巴的。
這兩天其實我也拿出戒指看過,不過都是黃色指數高揚。
黃色指數代表“壽運”,看來我應該不是短命的相吧…不過不知道,橫死算不算在狩運裡面呢?
我心裡有些亂,靠在沙發上歇了會兒。
這兩天事情太多,精神高度緊張,一直都沒睡好。而這個胖子,雖然只是短短的接觸了一下,卻給我留下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似子這個人能讓人信任!
身心一放鬆,我很快就閉上眼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我實在太疲憊了,睡夢之中,居然連個夢都沒有做,一直處於昏睡狀態中。
開心就好手打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忽然身子一顫,猛然驚醒了過來!我感覺到全身一股寒氣,彷彿汗毛孔都豎了起來,一股警兆從內心生了出來,睜剛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就看見昏暗的房間裡,身邊坐着一個人……
此刻居然已經天黑了!看來我居然不知不覺中睡了整整一天!晚上黑暗的房間裡,沒有燈光,身邊這個人就坐在哪兒看着我,呼吸很綿長渾厚,我看不清他的模樣,只看見一個輪廓!
睡夢之中醒來身邊居然有人窺視!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危險了!
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我幾乎是立刻一掌打了過去……
隨後就看見那個人身子閃了一下,我感覺自己手腕立刻被人抓住了,對方的手指好像鐵鉗一般捏住了我,然後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五,我是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