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茜再次喝完了杯中的紅酒,接着說道:“其實我心裡也很慌張的,只是我要做出鎮定的樣子來。幸好不久之後,教皇通知我,他派來保護我的聖騎士已經隨時待命了。只是畢竟是教廷的人,不方便拋頭露面,因此只能在暗中幫助我。有了教皇的承諾,我漸漸安心下來。
“家族中的那些人自然也沒閒着,之前我逃了出去,他們尋找來的黑幫的人撲了空,自然就回去了。我回來之後,他們又跟黑幫的人聯繫上。教皇派來的聖騎士告訴我不要驚慌,他想要看看那些人究竟能用什麼樣的方式來對付我。
“同時,教皇也告訴聖騎士,讓他藉機考察一下我們家族內部還有什麼人是對家族忠心耿耿的,畢竟,憑我的能力,根本無法管理那麼大的一個公司,還是需要依靠其它人來幫我管理的。藉着這樣的機會,如果能找到這個時候依舊對我們家族忠心耿耿的人,那麼以後就可以重用他們了。
“同時教皇認爲,家族裡還隱藏着許多異心者,這些表面上的人物其實不用擔心,需要提防的反倒是那些還沒着手行動的人。讓聖騎士在暗中觀察,也可以伺機找出這部分人來。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主意,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家族裡那些覬覦者,既然聖騎士這樣跟我說,我當然沒有任何意見。
“二天的時候,他們從荷蘭找來的殺手就露面了,如果不是聖騎士改變了子彈的運行軌跡,我恐怕已經死在那支狙擊步槍之下。
“在那之前,我接到我一個叔叔的電話,他讓我在客廳裡等他,說他有事情告訴我,後來證實,那個殺手就是他派來的,他藉口讓我在客廳裡等他,實際上是給殺手足夠的時間殺死我。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就在殺手開槍的瞬間,聖騎士出手改變了子彈的運行軌跡,並且打暈了那個殺手,將他扔到了院子裡。
“在常人看來,那枚子彈堪堪從我的身體右側飛過,打在了牆壁上。牆壁當時就被打出一個直徑幾乎有五公分的圓形口子,如果這一槍是打在我的身上,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關於聖騎士的事情,我只告訴了一個看着我從小長大的保鏢,一個類似於阿里那樣的保鏢。他看到聖騎士將殺手丟進了院子,立刻提着殺手走進了客廳。
“可是那個殺手還真有骨氣,剛剛醒過來,就把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嘴裡,我們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是很快,他的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看來已經中毒身亡了。”
雷蒙聽了,心想這些殺手真是奇怪,每個都像黑幫片裡的傢伙似的,動不動被抓了就服毒自盡。讓整個事件看起來就像是一部電影一樣,透着虛假。
可是,其實雷蒙也知道,殺手被抓,原本就是必須死去。殺手組織是不會相信一個殺手被抓後又逃出來的“神話”的,他們寧願幹掉殺手,遷移隱匿點,也不會相信那個殺手什麼也沒說,因此殺手被抓後的最好選擇就是自殺。
這樣能贏得組織的尊重,如果這個殺手有子女的話,還能得到一定的撫養費,否則,就是趕盡殺絕這一條路了!
雷蒙只是覺得這些殺手或許該換一種新鮮的死法,不要讓那些編劇導演永遠拿殺手服毒這麼老套的劇情,來騙觀衆的錢。
奧茜又在喝酒了,雷蒙看看瓶中的酒,大概還剩下不到一杯的樣子,也就隨她去了,只要不再要了就行。
“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聖騎士已經大致能搞清楚我們家族裡有誰是忠心耿耿,不會因爲我繼承遺產而動了奪取的心;又有哪些人在興風作亂,想要置我於死地;還有哪些人是躲在暗中,希望看到鶴蚌相爭、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出來收拾殘局的。
“這些一旦明瞭,聖騎士就毫不猶豫的讓我聯絡那些依舊忠心的家族成員,聯合了一些教會的勢力,幫我把那些覬覦財產者都送進了監獄。
“當然,罪名都不一樣,有些是因爲謀殺、有些是貪污、有些是走私等等,總之將他們從前的犯罪證據都一一交給了法律機構,很快,這些人就統統被捕了。
“聖騎士見我已經沒有危險了,就回到了梵蒂岡去覆命。在律師的幫助下,我順利繼承了我祖父的所有財產。原以爲這些事情就這樣結束,我只需要等待法庭宣判那些人有罪,就可以高枕無憂的保存祖父的財產,家族也可以繼續延續在教廷的地位。
“可是,在接收遺產的過程中,我卻現了一個關於家族的秘密……”
雷蒙原本並不是很在意,畢竟這些事情的過程他即便不知道詳細,也大概能想象出大致,但是,奧茜突然說到家族的秘密,他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雷蒙幾乎直覺想到,這一定跟奧茜曾經提到過的“生命之泉”有關。
奧茜笑了笑,喝完了最後一口酒,低頭在包裡翻看着,讓雷蒙莫名緊張。
“這個丫頭不會打算把那條蛇拿出來玩吧?”
雷蒙這樣想着,身上不禁起了雞皮疙瘩,彷佛那條蛇已沾上了身體一般,他似乎可以感覺到那條蛇的黏膩感覺……
可是奧茜從包裡拿出來的,卻是一本古舊的書籍。
雷蒙看了,心頭一震,這跟他在意大利那個便宜老爸的家中找到的那些羊皮手卷,幾乎一模一樣;他心頭升起了若干的疑問。
在便宜老爸那不勒斯的豪宅裡,能夠找到那麼奇怪的東西,已經叫人很吃驚了,可是那畢竟是傳統貴族之家,祖上說不定也出現過研習巫術的貴族子弟,而且那些羊皮手卷顯然已被封存,如果不是雷蒙爲了幫蘇菲撿風箏,誰也不會想到跑去那麼骯髒的閣樓上去——或許,這就是所謂神靈的指引吧?
但奧茜家的達史不過三代人而已,他們是由於財大變得勢大,才逐漸進入上流社會,成爲被皇家昭告的貴族。
也就是說,奧茜家成爲貴族,不過是三兩代之內的事情,而不管是根據羊皮手卷上說的,還是根據方丹的敘述,教會對於黑巫術的追捕,至少都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還沒有什麼希臘船王吧!
可是,她家怎麼也會有同樣的羊皮手卷呢?
不要懷疑,憑藉這個時候雷蒙的判斷,他根本不可能把類似的羊皮手卷認爲跟自己獲得的那一箱東西一樣,他既然認定奧茜手上的羊皮手卷也是跟黑巫術有關的東西,那麼就一定是了。
雷蒙看到羊皮手卷後,腦筋急轉動,他冷靜問道,“這個東西你從哪兒得來的?”
奧茜笑了一下,顯然有些醉了,不過,這半醉之間的感覺,倒是更加增添了嫵媚。雷蒙被奧茜的眼角掃到,突然覺得心神一蕩。
“在我家後院一棟沒有人去過的房子裡……那所房子,從小祖父就不讓我們進去……記得我的小叔叔,曾經偷偷溜進去過,可是當祖父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幾乎打斷了他的雙腿,從此,那棟房子再也沒有人敢進去。
“我現在已經成爲家族的主人了,自然要去那棟曾讓我們諱莫如深的房子裡看看,結果,我在閣樓的一個小箱子裡現了這個。”
奧茜沒有完全說實話,她同時還現了一枚戒指,當然就是那枚奧茜曾經說過的“生命之泉”。
她不是刻意要隱瞞,她其實也是一次知道“生命之泉”原來是一枚戒指。
另外,她知道教皇願意做她的教父,很大的原因是因爲“生命之泉”的緣故。而且在梵蒂岡的時候,教皇也表現出了對“生命之泉”的重視。
自己家族的生意之所以那麼順風順水,自然跟這枚戒指息息相關,教會的幫助絕對不是開玩笑的,這可是世界一宗教,到處都有他們的教民,有了教會的幫助,很多原本有難度的生意自然迎刃而解。
這枚“生命之泉”在祖父死後更加得到教廷的重視,雖然奧茜不知道這枚戒指背後的秘密,但她還是覺得不要告訴雷蒙關於“生命之泉”的事情比較好。
奧茜也是擔心萬一有一天這枚戒指惹上了什麼事情,雷蒙不知道的話,對他或許會好一點。
至於那本羊皮手卷,原本奧茜都不想讓雷蒙知道的,她在感覺到自己家族潛在的危險之後,認爲讓雷蒙知道的越少就越好,但是那上邊用拉丁文寫着一些歷史方面的事情,彷佛是一個雷蒙曾經提到過的“神族”的什麼人寫下的筆記,她想,也許這些東西交給雷蒙,會對他有些幫助。
正是因爲這樣,奧茜纔會決定親自來一趟英國,將羊皮手卷交給雷蒙。
“這上邊全是拉丁文字,好像跟你提到過的什麼‘神族’有關,我想你可能會需要這個玩意,我就帶來給你了。”
直到這個時候,雷蒙才知道了奧茜來英國的最大目的,原來就是爲了給他送這本手卷,僅僅是因爲雷蒙曾經提到過關於“神族”的問題。
雷蒙無法不爲之動容了,面前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居然會對自己偶然間的一句問話記憶那麼深刻,而自己……
雷蒙一貫陰邪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關愛的模樣,他終於伸出手,握住了奧茜的手。
奧茜將羊皮手卷交給雷蒙之後,雷蒙說道,“走,我們回家!”
雷蒙喊來侍應結了帳,扶着奧茜出了門。
奧茜被雷蒙架上牀之後,死死拉住雷蒙的手不放。
雷蒙無奈,只得坐在奧茜的牀邊,輕輕撫摸着她如水般清麗的容顏。
摸着摸着,雷蒙心裡也起了一絲,逐漸擴大,雷蒙幾乎無法把持。
雷蒙低下頭,吻上了奧茜的額頭。
奧茜恰好翻了個身,整個面孔都暴露在雷蒙面前,可能是雷蒙的熱吻弄醒了奧茜,她陡然睜開了眼睛,此刻,奧茜由於酒精的作用,漲紅了臉,眼睛裡也透露出的光芒。
奧茜主動昂起了頭,將火熱性感的雙脣湊到了雷蒙的脣邊。
雷蒙身體一震,感到了來自奧茜的火熱,徹底被挑逗了起來。
雷蒙的手伸了出去,逐漸靠近了奧茜的胸前。奧茜呻吟一聲,並沒有阻止雷蒙的手。終於攀上了覬覦已久的聖女峰後,雷蒙的雙手開始在奧茜身上不斷的遊走。奧茜低低喘息着,更增加了房間內曖昧溼潮的氣氛。
兩人的舌頭緊緊纏繞在一起,溼透了周圍的空氣。
雷蒙的已經沉寂太久了,這一次幾乎像是火山爆一樣噴了出來,也不知道未經人事的奧茜是否能夠抵抗住來自雷蒙的衝擊。
雷蒙逐漸脫下了奧茜的衣服,外衣已經除去,露出了裡邊穿着的白色蕾絲胸罩,半個潔白的**幾乎躍然眼前,像是要掙脫束縛一樣。
雷蒙的喘息漸漸粗重了起來,這是他達到頂點的標誌。
就在雷蒙剛剛脫去奧茜的裙子,看到了奧茜小小的內褲包裹着的私密處的時候——雷蒙狠狠嚥了一口口水,那樣的景象着實太過於誘人了——他卻突然聽見奧茜的紅色小包有翻動的聲音。
雷蒙順着小包看過去,包已經倒下,一條青色的小蛇努力地往外遊動着……
雷蒙足足瞪視了那條小蛇過二十秒鐘,一聲大喊,“啊!”就像是見了鬼一樣,衣衫不整逃出了奧茜的房間。
所有的,在一瞬間降至冰點。
屋內的溫度慢慢降低,彷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一樣。
二天奧茜醒來的時候,現自己除了內衣以外,其它的衣物都被零散丟在了地上。
她知道除了雷蒙,不會有別人幫她脫衣服,從衣服的散亂程度來看,雷蒙跟自己之間也一定生了些什麼。
可是,是什麼阻止了雷蒙繼續做下邊的事情呢?
奧茜掀開被子之後,突然看見了蜷縮在枕頭一側的小青。
她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因爲小青!哈哈!小青你簡直是我的保護神啊!”說歸這樣說,但是奧茜的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如果我跟雷蒙結婚,是不是就不能再養這些寵物了呢?”
奧茜自言自語。殊不知,雷蒙昨夜匆忙逃走之後,賭咒誓般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對奧茜保持冷靜……
奧茜梳洗完畢下樓時,雷蒙已經坐在一樓的辦公室裡看報紙了,自然還是泰晤士報,今天的報紙上沒有關於找上帝俱樂部辦事的啓事。
看到奧茜下樓,雷蒙禮貌地站了起來,對奧茜彬彬有禮說了一句,“早安,女士!”就又貌似專心看報紙去了。
奧茜坐了一會兒,覺得索然無味,就對雷蒙說,“我今天想去牛津街逛逛,我沒帶什麼衣服來,該去買一些衣服了。”
雷蒙頭也不擡,大聲叫道,“小白,陪奧茜小姐去購物,保護好她的人身安全,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也不必回來了!”
小白笑嘻嘻答應着,大約帶了十幾個小混混跟在奧茜身後。奧茜跺跺腳,出門了。
在牛津街的一家咖啡館裡,奧茜一個人佔據了一張桌子,她的四周,都是那些小混混,分散在四張桌子,將奧茜圍在正中。
奧茜對於這樣的“保護”很惱火,但這是她自己要求的,也沒辦法說些什麼。
喝咖啡的工夫,奧茜想起了跟那本羊皮手卷以及“生命之泉”一起擺放的一封信,那是祖父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封信。
信裡,祖父說起了這枚戒指的來歷,奧茜正是由於這封信才得知了“生命之泉”指的是一枚戒指。
信的大致內容從奧茜祖父的父親說起,說到他們在希臘是如何跡的。這些歷史原先並不爲奧茜所知曉,她從來沒問,也沒有人向她主動提起過。
看完了整封信,奧茜才知道原來自己並不是祖父的嫡生,而是他早年抱養的一個孩子。
當年,祖父整天忙於家族的事業展,在歐洲的船業嶄露頭角。
可是正是因爲事業正在如火如荼的展之中,祖父甚至沒有時間去談戀愛,更加談不上結婚了。
臨近中年的時候,祖父希臘船王的稱號開始不脛而走,這時他才真正有時間靜下來思考自己的終身大事。
可是,祖父已經辜負了那些對他死心塌地的女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追慕虛榮的女人,她們看上的,不再是祖父這個人,而是他龐大的家業。
祖父這麼聰明的人自然不會對這些女人產生興趣,因此他決定一個人度過餘生。但是這龐大的家業也必須有人繼承,祖父開始收養小孩,一共三個人。
祖父一共享了三年的時間收養了這三個孤兒,然後便告訴他們母親已經去世了,自己則一個人帶大了這些孩子。
那一年,祖父快六十歲,在海上遇到船難,漂流到一個小島上,雖然在船難時已經跟希臘方面取得聯繫,但畢竟還要經過個搜索的過程。
於是,祖父在小島上度過了他難忘的一夜。
那天夜裡,祖父找到一個天然的山洞,在吃了一些海島上的水果之後,慢慢的睡着了。可是睡着沒多久,就作了一個奇怪的夢。
他夢見一個年輕的女子踏浪而來,上了小島之後,在他的身邊停下,兩人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密切交談,也許是流落荒島感到孤單,也許是溼潤的海風讓他們意亂情迷,也許僅僅是因爲孤男寡女的關係,兩人的開始升騰。
逐漸,兩人擁抱在一起,開始接吻,最後,祖父褪去了年輕女子身上的所有衣物……
祖父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尋找他的直升飛機也停在了小島上。
祖父不敢確定昨夜究竟是否是個夢,因爲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他的嘴裡,似乎還留有對方的體香。他帶着前來營救他的人尋遍了整座海島,卻沒能尋找到那個女子的任何痕跡。他只能相信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可是回到家中幾個月後,他在門口現了奧茜。
那時,奧茜還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而他收養的三個孩子中的老大——在意大利幫他負責生意的大兒子,湊巧在一場車禍中喪生。
祖父就告訴家族的人,說奧茜是老大的孩子,原本是託人送回到希臘讓他高興一番的,可是當孩子被送到的時候,大人也剛好車禍喪生了。
謊言的一切都很完美,正好爲奧茜的到來做了詳細的鋪墊。
其實只有祖父知道奧茜是從何而來的,他在奧茜的懷裡現了那本羊皮手卷,還有那枚“生命之泉”的戒指。
而這枚戒指,他曾經在那座荒島上見過。當時,“生命之泉”被穿在一根細細的銀鏈子上,掛在那個神秘女子的胸前,祖父還曾親吻過那枚戒指。
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祖父幾乎立刻決定了要將奧茜撫養長大,並且將自己的所有財產都留給她。祖父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話,那麼就是小奧茜了。
在羊皮手卷裡,還夾着一封關於“生命之泉”的簡單介紹的信,大致說明了“生命之泉”跟希臘諸神有着密切的關係,是一件神器。但是沒有詳細說明“生命之泉”究竟是一枚什麼樣的戒指。
信裡還告訴祖父,只要對梵蒂岡的教皇說出“生命之泉”這四個字,就可以得到他的幫助,並且可以讓他做小奧茜的教父。
祖父言聽計從,找到了梵蒂岡,通過主教轉達了教皇,沒想到,教皇在聽到“生命之泉”這四個字後,果然接受了祖父的要求。
只是,一直到祖父離開人世,他也沒能弄清“生命之泉”究竟是一件什麼樣子的神器。
奧茜看完祖父留給自己的信後才知道,一直被自己稱呼爲祖父的人,卻很可能是自己的父親。當然,這一切,都需要從未謀面的母親去證實。
可惜,也許一生都不可能再見到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