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收兵回營

“報,邢陽守軍的軍營已經佔領,殺死對方五千守軍,其餘的都逃跑了。”楊嘯聽了大喜,“好,馬上打掃戰場,整理軍功。”

打掃戰場,足足用了半夜,有許許多多的屍體要處理,有許許多多的軍械要整理登記,直到天亮的時候,軍需官才統計完畢,報給楊嘯。楊嘯看着東方的魚肚白,心情舒暢,雖然一夜未睡,他絲毫不覺得疲倦,拿過來看了一眼,就遞給了楊夢蘿:“夢蘿,這些事情,由你來統計吧。”

“哼,就會偷懶。”楊夢蘿橫了楊嘯一眼,嘴上雖然這麼說,她卻是非常樂意幫助楊嘯完成這個任務的,立刻就着火把,詳細地看了一遍。並隨口命令着,把什麼東西放到哪裡,經過楊夢蘿的一番安排,士兵們再次井然有序地整理起了戰利品。

楊嘯吩咐幾個嗓門特別大的士兵,在馬府門前高喊:“府裡的人注意了,馬虎已經被我們捉住,邢陽城的楚軍已經兵敗,你們沒有退路了,快點出來投降,不然,我們就把馬虎給殺掉!”一聲聲,如催命鼓,震盪着馬府裡所有人員的心。

馬天華神色灰敗,聽到馬虎被擒時,心中一震,面色慘然:“唉……想不到邢陽城竟會敗得這麼快,我馬家天下,已經山窮水盡啊。”他仰天長嘆,“一夜之間,城池易主,馬虎他又被捉,來人!”他大喝一聲,聲音中帶着顫抖。

“王爺!”親兵立刻來到他面前,“有何吩咐?”

“王爺?唉……我這個王爺,也做到頭了,你立刻通知大家,到府門前集合,我們開門投降。”沒有了意氣風發,他的面容似乎在這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腳步也有些蹣跚。

不多時,馬府裡的主要人員都集合到了一起,來到馬天華面前,衆人都知道邢陽城已破,自己的命運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大家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王府中人,現在他們的小命,如浮萍一般,不知飄往何處呢。大家齊齊望着馬天華:“王爺,我們拼了吧,一死而已,省得投降了還要受宋軍的氣。”

“愚蠢!”馬天華臉色一沉,“我們府門之外,至少有一萬的宋軍精兵!你們的戰鬥力如何?能夠以一敵百?”他挨個看了過去,不僅是士兵們,就是馬龍馬彪馬豹,也都跟着低下了頭,以一敵百?一場戰鬥下來,能夠殺敵三五十個,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績了。

馬天華揮手道:“孩子們,楚國,從今天起,宣佈亡國,我們身爲大楚子民,就沒了自己的國家!”他眼中含淚,聲音顫抖:“今天,我帶你們出去投降,以後的命運,我已經無法替你們做主了!如果有誰問起,你們儘管告訴他:楚國的攝政王馬天華,丟了楚國最後一座城池,成爲亡楚的罪人!”馬天華淚如雨下,痛哭失聲。

“父王!”馬龍上前一步,扶住馬天華顫抖的身軀,“這不怪你,都怪兒子們無能,父王,我們保護你,殺出去吧。”成爲亡國之人,馬龍一時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糊塗!馬龍,你要記住爲父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着你們的有用之身,將來我們還有復國的一天!如果你們就此戰死,就連希望也沒有了!”馬天華掃了一眼自己的妻妾們,見她們一個個嬌軀顫抖,哭得如梨花帶雨,他慘然一笑,“跟在我後面,我們去投降。”

“是。”馬龍答應一聲,馬彪馬豹也答應一聲,所有人又齊齊答應一聲,他們的心跳加快,面對未來的未知命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馬天華來到馬府的前門,命令府裡的兵丁:“打開府門,把武器放下,全體投降!”

士兵們瞪大眼睛望着他,隨後非常不情願地慢慢放下武器,扔做一堆,然後又慢慢地轉身,拔去了門閂,大門緩緩而開,此時天光已經大亮,馬天華可以看到,門外的士兵盔明甲亮,秩序井然,看到府門一開,宋軍的士兵們立刻謹慎地舉起刀槍,有嗓門大的就高喊着:“馬府的人聽着,凡是出來投降的人員,一律把雙手舉起,慢慢走出來,不然殺無赦!”

“外面是哪位將軍?馬天華在此,請儘管上前來綁!”馬天華將雙手揚起,平伸而出,“來吧!”宋軍士兵一擁而上,把馬天華綁了,他的兒子也都綁在一處。

“我就是宋軍的主帥,楊六郎!”楊嘯得意洋洋,踱到馬天華面前,他命令士兵們統計一下馬府的人數,與從前的花名冊做一下對比,看缺了什麼人。

“咦?怎麼獨獨少了馬三公子?”楊夢蘿仔細地看着馬府裡投降的人員名單,奇怪道。

“嗯?他又逃了?這……”楊嘯來到馬天華面前,命令士兵:“把馬王爺的繩子給我鬆開,這麼對待馬王爺,象話嗎?”士兵趕緊幫馬天華鬆了綁,心中暗道:剛纔把人家綁起來,還不是你自己的命令?

“馬王爺,你能不能告訴我,馬三公子逃到哪裡去了?”楊嘯臉色謙卑,和顏悅色地請馬天華坐下,還把馬家的其他人都鬆了綁,楊夢蘿有些疑惑,楊嘯這是幹什麼?

“馬三,肯定是逃走了吧。去了哪裡……我也說不清楚。”馬天華如實回答。

“馬天華,你真的願意歸順我大宋嗎?”楊嘯盯着馬天華有眼睛,認真地問道。

“事到如今,我還有得選擇嗎?我馬家全家,當然要歸順大宋了,我們願意做大宋的一個州郡,只是,你會放過我們嗎?”馬天華皺着眉頭,他根本沒抱什麼被宋軍饒過不殺的希望,反正就是一死而已,被他們直接砍頭,倒也痛快一些。

“哎呀呀,馬王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父親讓我來攻打邢陽城的時候,就秘密告訴我,馬王爺是個識時務的智者,讓我以招安爲主,誰知道還沒來得及招安,就把邢陽城攻破了,呵呵。不過,招安的程序還是要進行的,馬天華,如果你願意,我就把你帶回去見一下我父親,楚國的領地,仍然由你來管轄,只是稱呼上改變一下而已。”楊嘯說了一通,馬天華的眼睛裡就放出了光。

“真的?令公對我們馬家,真是天高地厚之恩哪。”馬天華遙遙朝北方一拱手,“馬天華感謝令公的厚愛,我就率領馬家所有子孫,歸順大宋,從此不再有二心,天地可鑑!”

三天後,楊嘯率領大軍,帶着馬家幾十口人,浩浩蕩蕩奔向什烏城。只是楊嘯一路上話語很少,楊夢蘿和沈靈梅不知何故,於是沈靈梅催馬上來,問道:“楊嘯,怎麼了?打了勝仗,還這樣無精打采啊?”

“不是,我是覺得,咱們這一仗沒有獲得完勝嘛,總是有些遺憾,呵呵。”楊嘯展顏一笑,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僵,沈靈梅心中暗笑,同地也對楊嘯的感受,她也心有所感。跑了馬三公子,這傢伙肯定還會東山再起,到時候,還得刀兵再起……

“哼,這一仗,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而且我們的傷亡人數,是歷史最低!楊嘯,你的心思,根本不在這方面吧?”沈靈梅輕撫一下自己飄揚起來的髮絲,騎在馬上的她,更象是從天而降的仙子,美得足以讓天地變色,就算是經常見到她的宋軍士兵們,也是癡迷地遠遠望着她的俏影,快步追上,行軍速度陡然提高了許多。

“呵呵,靈梅,你說我的心思在哪方面?”楊嘯勾起嘴角,露出一個帥氣的微笑,見沈靈梅又要說話,他搖手止住:“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靈梅,你願意聽嗎?”楊嘯的眼睛,四下裡望着,好象擔心別人聽到似的。

“願意說就說,哪來那麼多廢話?”沈靈梅用她足以迷惑千萬人的美眸,狠狠地剜了楊嘯一眼,所謂的眉目傳情,如嗔似怪,也許說的就是她這個樣子吧?

楊嘯看得心中發癢,雙腳輕磕馬腹,戰馬的腳步就慢了一些,他故意神神秘秘地悄聲道:“靈梅,我告訴你哦。”沈靈梅被他撥弄得不由把耳朵湊了過來,楊嘯這才望着她晶瑩玉潤的小巧耳朵,續道:“靈梅,你真可謂美若天仙,沉魚落雁啊,你看後面的軍隊,都是看着你在奔跑呢,哈哈。”楊嘯哈哈一笑,雙腿猛夾馬腹,戰馬狂嘶一聲,飛奔而出。

“你個壞楊嘯!就知道跟靈梅胡鬧。”沈靈梅揚手要打他一下的時候,卻感覺眼前微風一閃,楊嘯的戰馬已經衝了出去,沈靈梅揚鞭催馬,也追了上去,一道美麗的紅影,綴在楊嘯的後面,緊緊追隨。

楊夢蘿看着他們嬉鬧的樣子,輕嘆一口氣,這個楊嘯……不知道會不會把靈梅給迷住啊,看靈梅這個樣子,難道真的對楊嘯動心了?楊夢蘿想起楊嘯跟自己之間的曖昧之事,醋意暗生的同時,卻又羨慕沈靈梅來。

啊?不對,難道他們在邢陽城已經……楊夢蘿想到這裡,心情紛亂,信馬由繮,緩緩前行。

“楊嘯,你別跑,快停下!”沈靈梅邊追邊喊,眼看就追到楊嘯的馬屁股後面了,沈靈梅玩興大發,她將身子一縱,俏麗的身影直直地站在馬背上,吐氣開聲:“呀——”一聲嬌喝聲中,沈靈梅那俏麗的身影,居然騰空而起,直接跳向了楊嘯的戰馬之上!

楊嘯當然想不到沈靈梅會來這一手,於奔跑之間,楊嘯突然一磕馬腹,戰馬的速度驟然慢了一些,楊嘯回頭望向身後的沈靈梅時,突然覺得眼前一片大大的紅影朝自己撞了過來,楊嘯一愣,幸好他反應快,立刻明白這紅影肯定是自己的沈靈梅,連忙伸出雙臂,試圖抱住沈靈梅,以避免她會摔倒在地。

沈靈梅跳起來的時候,早就計算了戰馬的速度,她是往楊嘯的身後跳的,應該是正好落到楊嘯的戰馬屁股上,然後逗弄楊嘯一番……沈靈梅萬沒想到,楊嘯居然讓戰馬降低了速度!身在空中的她,無法調整自己的身體,只好仍然朝着原方向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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