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遼軍鐵騎,就在一瞬間,被西涼的赤虎神兵擊垮了!
楊夢蘿大喊一聲“殺!”所有的西涼重騎兵開始狠力掩殺潰敗的遼軍。遼軍騎兵很想阻止自己的戰馬不在敗退,但是戰馬這時候,已經不能聽主人的了。三千赤虎神兵在一瞬間,幾乎是每隻赤虎都撲捉道自己可口的美食,按照事前的訓練,救停留下來,享受起戰場上的美味來。
西涼兵的馬快,很快就衝到了遼軍的步兵面前。
耶律洪多有些慌亂,臨危傳令!
“弓弩手後退,長槍兵向前!”陣前指揮的軍官馬上下達了讓長槍兵向前的命令,早已準備多時的長槍兵在軍官的命令下以整齊的隊列快速向前,所有擋在長槍兵前面的弓弩手趕緊讓開一條道路讓長槍兵向前。
西涼騎兵在馬上有高度的優勢,普通的刀劍很多都只能是傷害到騎兵的大腿,很難砍中騎兵身體上的要害,同時戰馬的弱點主要是在其四蹄與腹部,光靠刀劍的砍殺很難給予戰馬致命傷,西涼的戰馬,渾身都包了軟甲,更何況還有馬上的騎兵保護,因此即時是短兵相接盾牌手也無法對抗騎兵。
遼軍的整體潰敗看上去有些過於神速,可有在情理之中,程世傑嘆口氣,對聞天師使了個眼色,他早已經料到遼軍會中了西涼兵的埋伏,想不到對方的赤虎神兵運用起來,效果如此的好,完全遏制了遼軍騎兵的進攻。並且給與致命的打擊,造成遼軍的整體混亂。二人開始指揮本部兵馬撤退,儘管傷亡在所難免,卻不似遼軍那般賣命的抵抗了。
楊夢蘿手中的三尖兩刃刀輪開了,一路上所向披靡,死在她刀下的遼軍不可計數,看到遼軍潰敗,她一心斬了遼軍主將,就一路奮不顧身的衝入遼軍腹地,因爲有云盔鳳甲的保護,即使遼軍有暗箭也傷不了她,楊夢蘿一路砍殺,又斬了遼軍幾名戰將,突然看到敗退的程世傑,心道:“殺不了耶律洪多,抓住這個奸賊也算是爲父兄報仇了。”楊夢蘿瞄準了程世傑緊追下來,程世傑發現有人追趕自己,此時已是兵敗如山倒,他也不想多生事端,只想保存自己的實力,就則令沈天豪率領所部兵馬阻攔楊夢蘿。
程世傑手下大將沈天豪一心立功贖罪,與沈俊虎帶領人馬盡全力保護程世傑後退,這時候紫菱、白雪、金荷、青屏也追上來,沈天豪父子且戰且退,慌亂中直退至黃河邊上,看到滾滾黃河攔路,僅有一條魚船蕩在河邊,沈天豪急忙棄了戰馬,領着沈俊虎打算搶船渡河逃回太原。
楊夢蘿取出天寒白玉弓剛要開弓射殺二人,突然提到父子二人吵了起來,原來沈俊虎想起喜兒的屍體還在古木堡附近的營盤裡,這會兒估計西涼的大軍已經殺到那裡了。一想起西涼那些兇猛的赤虎,馬上聯想到喜兒的屍體還沒有處理,萬一被那些赤虎吃掉了,自己真是太對不起他了,又看到楊夢蘿的追兵並不多,而自己身邊還有數千兵馬,就這一隻渡船,實在也沒有辦法逃脫,於是道:“父親,我們就一隻船,如何逃走?這些士兵怎麼辦?還有喜兒的屍體還沒有安頓……”
沈天豪怒道:“你這個逆子,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你還想着那妖貨,我看你真是獲得不耐煩了。”說着,不由分說,就拉着沈俊虎上船。沈俊虎大聲道:“父親,可是還有這麼多士兵啊!他們可都是我們從臨州帶來的啊!”沈俊虎其實那裡考慮到這些士兵的死活,只不過是借題發揮,希望沈天豪能夠帶領大家殺回去,好讓他再看一眼喜兒的屍體。
沈天豪不耐煩地道:“這些士兵有什麼用,管他們死活呢,快走!”
楊夢蘿心中罵道:“果然是狗官,怪不得跟隨程世傑辦事。”這時候突然發現那些士兵憤怒起來,紛紛指着沈家父子破口大罵,楊夢蘿靈機一動,就高聲喊道:“宋軍兄弟們!看看你們的將軍,根本沒有將你們的生命當回事,你們居然還替他賣命?快些放下武器投降吧,我們都是漢人,應該拿起武器一起對付遼人才對啊。”
那些士兵有大部分開始動搖,有一個老兵認出來楊夢蘿,問道:“這位女將軍,可是楊令公的家的楊夢蘿?”楊夢蘿道:“正是!”
老兵喊道:“弟兄們!楊令公一家血戰金沙灘,我們大家都是心生佩服,奈何太原侯軍令如山,先前不敢不從,現在大局已定,不要再爲程世傑賣命了,和朝廷作對,幫助蠻夷入侵中原,就算打勝了,也是千古罪人啊。”
好多士兵跟着附和,楊夢蘿及時道:“我知道你們都是身不由己,現在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朝廷,我保你們不死。”
於是這些士兵開始繳械投降,沈天豪已經開船離開了岸,聽到身後自己的軍隊叛變,不由得罵道:“你們這些膽小鬼,真是沒用的東西。”
衆士兵齊聲喊道:“你纔是膽小鬼,殺了他!”
當即,士兵們指着沈天豪大罵,有幾個已經耐不住怒火,朝沈天豪放了幾支冷箭,沈天豪不知爲什麼,下意識的將沈俊虎的身體擋在了前面,做了自己的肉盾,一支冷箭射中了沈俊虎的心口,他心中一涼,想起父親對喜兒的狠心,現在居然又完全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危,他眼中卻是隻有他自己。
沈俊虎心中惡意突生,中箭之後,想起喜兒已死,人世間真的沒有什麼好留戀,又逢父親這樣狠心,趁着自己身體栽倒的一瞬間,用力拉着沈天豪的身體,竟一起墜入滾滾的黃河。二人都不善水,加上黃河水水流湍急,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上來。
楊夢蘿哼了一聲,道:“這種小人真是沒有好下場,可惜這一次又沒有抓到程世傑這個大叛徒。不過楊夢蘿已經在鳳凰城聽到了楊嘯坐陣飛虎城大捷的消息,她現在已經猜到楊嘯是不是已經趕往玉提關去找蕭綽了。
沙漠裡的氣候是變幻無常的,沙漠裡的景物是永不平靜的。戈壁中風沙的猛惡,照例是常人難以想像的,這裡是玉門關西南一百二十里的六道嶺,由玉門關直通樓蘭的路上,基本全是戈壁瀚海,瀰漫黃沙,一望無際的黃沙直達天際,連棵小樹的影子都看不到。
沙漠裡的氣候,忽冷忽熱,一會兒飛沙走石,一會兒又雪片紛飛。
這天的風勢格外猛惡,只見勁風怒吼,黃塵高涌,浮沙被狂風捲起,滿空飛舞,地面上全被飛起來的浮沙塵霧籠罩,一片昏茫愁慘景象。黃沙古道,兩匹快馬在一陣急行後,也不得不礙於風沙的猛惡而停下來,楊嘯和慕容飛雪都很少走過這種風沙滿天的路徑。他們從望江城一路追隨那神秘的住客,可是就在剛纔突然不見了他們,因爲漢子道他們早晚都會到龍騰客棧接頭,於是楊嘯就和慕容飛雪直奔龍騰客棧。
經過打聽,知道前面的六道嶺有一座“龍騰客棧”,這家客棧地處大宋與樓蘭、回鶻的三國界線上,也是雙方暗哨經常出沒、接頭的地方。
看到當前的天氣實在惡劣,楊嘯只好跳下馬背,自言自語說:“鬼天氣作梗,看來今天天黑前是趕不到龍騰客棧了,這討厭的風沙,必須找個地方背風。”他與慕容飛雪牽馬躲到一處背風的沙丘下,擡眼看看前面,風沙遮掩道路,天地一片昏茫,什麼也看不見,四野黃雲,上與天接,天低得來快要壓到頭上。這時日光已經不見,西方天空也變成暗赤顏色。
二人正自琢磨該如何避開這討厭的風沙,猛然聽見沙丘側面有人說話,原來這裡不知何時已經彙集了一幫馬隊,看樣子也是過來躲避沙暴的。慕容飛雪心細如絲,她發現這些人,袖角都印着長條型的黃色標記,心中一動,那黃條標記乃是藏族部落在五色城駐兵赤黃騎的特有標誌。她先前在驪山的時候,曾經與吐蕃兵打過一些交到,所以知道一些吐蕃軍紀的事情。
偷聽了幾句,慕容飛雪就斷定了這些人身份絕對是斯羅手下無疑,楊嘯也知道知道西海五色城的藏族騎兵是宋軍的友軍,該首領大王斯羅早就就收了宋廷改編,出任河西路招撫使。
斯羅麾下有五色神騎,各騎兵馬都驍勇善戰,眼下這些衣袖上標有黃色圖標的人衆,想必就是赤黃騎的下屬。聽他們說話聲音中還夾雜女聲,又聽到那些膘肥體壯的漢子稱呼女子師小姐,慕容飛雪大膽猜測,這個女子就是赤黃騎督將軍師嚴的女兒。
二人靠近他們,發現人羣中真有一位劍袖徵羣的美貌少女,想必她就是師嚴將軍的愛女,只是自己不知到人家姓名,見她不僅生的姿容秀美,而且周身正氣,腰中懸掛一口長劍,更爲其人增添幾分英姿,難怪這些人都不住的討好小姐。
師家小姐正自發脾氣,埋怨手下誤入這等鬼怪天氣的重圍之中,眼看天色已晚,如果風沙不住,就要在這裡過夜,自己一個黃花姑娘,跟一幫漢子一同露宿荒郊,面子上實在抹不開。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單獨執行任務就如此不順當。
師小姐身邊一名勁裝男子,不住的安慰她說:“師妹,沙漠的天氣,我們永遠沒有辦法估摸,不過你放心,以我多年的經驗觀察,這些風沙到日落時候就會減弱。我們即可快馬直行,趕到龍騰客棧。”
師小姐聽後,才稍加寬慰,忽然發現楊嘯和慕容飛雪頂着風沙,牽着馬匹過來,頓時警覺,玉手握住腰中劍柄喝問:“什麼人,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