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你在我身邊,這陣肯定能破的。”蕭南陽這叫什麼腦子?把個楊嘯給弄得一陣迷糊,無奈地搖搖頭,鬱悶道:“好吧,南陽,我們處處小心,努力求證,儘量破陣吧……反正陣是人擺出來的,就會有人破,希望你能夠辦到!”
“嗯。”蕭南陽低低地答應一聲,其實算是她把楊嘯給騙進了這座大陣,既然進來了,她當然要用盡辦法破陣,她手裡一直拿着一個崑崙奇門專用的司南,也就是現在所說的指南針,只是那模樣不象是指南針,而是一個小湯勺放在光滑的一個小托盤上。
蕭南陽小心地握着手中的司南,觀察着方向,在這種混沌似的陣中,司南是辨識方向的唯一工具,如果沒有了它,兩人就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了。
楊嘯看她小心,也只好緊張地跟在她後面,試圖能夠幫到她,而蕭南陽還不時地在地下撒點兒什麼,突然,蕭南陽一聲驚呼:“哎呀!”楊嘯忙問:“怎麼啦?”
“你看……”蕭南陽臉色慘白,原來,那司南居然團團亂轉起來!楊嘯一看這種情況,就知道附近有變化的強磁場,可是,那又如何?反正自己唯一能夠辨識方向的工具,如今已經不管用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楊嘯對於陣法一道,懂得不多,見她臉色都變了,知道兩人出陣的希望極爲渺茫了,反正着急也不管用,反而冷靜了下來。
“只能聽天由命了,不過,我們還是要努力的。”蕭南陽被楊嘯平靜的聲音影響之下,臉色也漸漸好轉,她蹲下了身,整理着自己揹包裡的工具,試圖在破陣時能夠用上什麼。
楊嘯上前撿起被蕭南陽放到一邊的司南,小心地收好,嘴裡說道:“也許以後還會有用的。”
“嗯。”蕭南陽整理了一番,心下非常地失望,臉上帶着勉強的笑容,“楊大哥……你把功力放開,看能不能找到陣眼的位置。”其實她心中知道,這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罷了,如果依靠個人的功力能夠查到陣眼的話,還需要工具麼?
楊嘯把自己的意念力放開,努力感知着身周的環境,不料楊嘯把功力放到最高的時候,仍然只能感知身週三米左右的環境,再遠就根本感覺不到了,楊嘯微笑道:“放心吧,南陽,我們兩個共同努力,慢慢向前闖陣吧!”
“好吧。”蕭南陽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如果無法出陣,而又沒有人破陣的話……自己兩人的命運,可就難說了,死,或者被擒。
蕭南陽望着周圍灰濛濛的一片,慢慢地一步一步往前挨,速度雖然慢,可是這樣保險一些,兩人的手,始終牽在一起,這是楊嘯的笨辦法,可以避免兩人在陣中失散。
“洪水!”楊嘯大叫一聲,他覺得撲天蓋地的過來的都是巨浪一般的洪水,就如自己在災難片中看到的水牆一般,向兩人涌來!楊嘯回頭就跑,卻被蕭南陽一把拉住:“別害怕,那是幻覺。”
“轟隆隆……”楊嘯的耳邊,水聲隆隆,涌向他的身體,瞬間他就會被淹沒!楊嘯雖然選擇了相信蕭南陽,可是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他努力拿樁站穩,希望洪水涌過來的時候,自己可以不被沖走。
“轟隆隆……”楊嘯的耳邊,水聲隆隆,涌向他的身體,瞬間他就會被淹沒!楊嘯雖然選擇了相信蕭南陽,可是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他努力拿樁站穩,希望洪水涌過來的時候,自己可以不被沖走。
“楊大哥……”蕭南陽把柔脣湊到楊嘯耳邊,喘着氣說道:“任何陣法,都是靠幻象來迷惑人的知覺力,讓人以爲出現了什麼不可知的災難,而急於躲避時,就會陷入陣法的死門,你不需要驚慌。”
“嗯……”楊嘯的心臟狂跳着,他分明感覺到洪水涌上身來的感覺,甚至……那種泡在水中的感覺,非常地明顯,他覺得自己全身溼透了,喘氣都費勁,甚至,他都不敢張嘴,擔心洪水會涌到自己的口鼻中。
蕭南陽發覺了楊嘯的異狀,把嘴脣湊到他耳邊說道:“守住靈臺,靜心澄慮,實在不行,你就用六字真言。”蕭南陽知道此時楊嘯已經陷入嚴重的幻視幻聽之中,她剛纔的話,也是運足了功力的,否則楊嘯根本聽不到。
楊嘯這才把功力運到極致,大喝一聲:“吼——”一聲獅子吼,頓時周圍的一切異感都不見了,身邊仍然是混沌狀態的水霧,楊嘯吁了一口氣,驚呼:“這幻象還真是厲害,連我都以爲自己是真的被衝到洪水中了!”
蕭南陽嬌笑道:“咯咯……雖然說都是幻象,可是,一旦被陣法影響到,還是需要功力去震散它的。”兩人向前行去,剛走了幾步,蕭南陽突然一聲驚呼:“啊?有蛇!”在蕭南陽的眼中,遍地都是蛇,粗的細的,花的綠的,長的短的,到處都是蠕動着的蛇!蕭南陽驚呼聲中,撒腿便要往回跑,楊嘯一把拉住她,覺得她手中的掙扎之力異常厲害,楊嘯強行扭住她的雙臂,高喝一聲:“吼——”
楊嘯將全身功力,運用獅子吼,擊向蕭南陽的身周,避開了蕭南陽的身體,楊嘯還順勢把蕭南陽拉到懷裡,緊緊抱住,運足功力安慰道:“寶貝兒,別怕,我抱着你呢。”
蕭南陽好半天才回過神兒來,臉上仍然露出膽怯的神情,細聲道:“楊大哥……剛纔嚇死我了,好多蛇啊,它們去哪裡了?”
“哈哈,真是關心則亂,女人天生就害怕這種蠕動着的小動物,這陣法,想來也是你越怕什麼,它給你的幻象就是什麼。”楊嘯非常得意,蕭南陽終於也陷入了幻象一回,自己纔有了救她的機會。
“嗯……我雖然心裡明知道那是幻象,可是……我還是害怕。”蕭南陽縮在楊嘯懷裡,這裡好溫暖啊。
“沒事,繼續往前走。”楊嘯覺得信心大增,不管怎麼說,兩人已經戰勝了三次幻象的襲擊,至於身處陣中還要有多少次這樣的襲擊,兩人雖然不知道,可有了三次勝利的經驗,楊嘯覺得這陣法還是可以戰勝的,而不象先前那麼害怕了。
“嘻嘻,這會兒換成你鼓勵我了。”蕭南陽嬌笑一聲,兩人相依相偎,於漆黑的濃霧中,緩步往前走去。
“對嘛,我們互相鼓勵着,大步朝前走!”楊嘯挺胸擡頭,手中仍然緊握着紫玉金瞳劍,左手拉住蕭南陽的柔荑,身爲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有信心保護身旁的女人。
楊嘯運足了功力,大聲唱道:“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頭!……”那粗豪中帶些沙啞的聲音,聽得蕭南陽如癡如醉,這首《紅高粱》的歌,楊嘯還是會唱的,此時用出來,倒也頗合時宜,他的歌聲中夾雜着他深厚的功力,震得身旁的水霧紛紛四散而去,身側居然有了一丈方圓的清明之處,這倒是楊嘯想不到的。
聽着楊嘯高亢粗獷的歌聲,蕭南陽眯起眼睛,只覺得心中對楊嘯的愛,越來越滿,依偎在他身邊,走到天荒地老,也不會厭煩。
“咦?那些水霧……都躲開了。”蕭南陽睜開眼睛時,頓時發覺了身側的異狀,不由驚奇道。
“嗯?”楊嘯聽到她說話,停了歌聲,頓時覺得臉上涼嗖嗖的,那濃濃的水霧,又襲上他的臉,他的全身!楊嘯愣了一愣,大笑道:“哈哈,這些霧……它們怕我的歌!”
“嗯……真是這麼回事!楊大哥……你繼續唱,我喜歡聽你唱歌。”蕭南陽也將自身的功力運到極致,拉着楊嘯那只有力的大手,她心中豪氣勃發,只覺得就算天塌下來,她身旁的郎君,也能夠幫她頂住。
處於幽州的鬼諸葛和方魁梧,自然可以看到楊嘯和蕭南陽進了陰陽魔霧陣,這座大陣的主要作用,就是迷惑敵人,有的直接在陣裡就被心魔所惑,無法抗爭而死,有的則是抵擋不住幻象的襲擊,從而走火入魔,有的則是掙扎到力盡,完全虛脫,等待着敵人來捉。
方魁梧看到楊嘯兩人時,頓時興奮起來:“先生,對方的主帥之一,木易已經進了陣!哈哈,我們回去喝酒慶賀吧!我們慢慢喝酒,等待着他們在陣裡慢慢掙扎,等他們沒有力氣的時候,我們再把他們綁起來,嘿嘿。”方魁梧想想捉到對方主將的情景,就覺得抑制不住地興奮。
“嗯……就算是抓不住蕭綽,能夠抓住她的姦夫,也算是不錯了。”鬼諸葛陰沉着臉,眼睛裡也透出興奮的目光,“木易,就是殺死我師兄妹的高手之一!我終於可以報仇了!師兄,師妹,你們在天有靈,保佑這兩個人被我抓住!”鬼諸葛狀若瘋狂,一路搖晃着回了幽州城。
“先生,方將軍,聽說對方的主將被困到陣裡了?”耶律撒葛正好迎上來,半路上遇到兩人,立刻興奮地上前詢問,他此時臉上寫滿笑意,因爲他覺得,南征軍撤軍的日子不遠了,至少,擒拿到對方的主帥,可以要挾南征軍,簽訂城下之盟……
“是啊,齊王千歲,等着喝慶功酒吧,呵呵。”方魁梧笑得很燦爛。
“真的嗎?哈哈,那可太好了!”耶律撒葛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一下子落了地,他一手一個,拉住兩人,“走,到王府喝酒取樂。”
三人聚在一起,提前喝起了慶功酒。
楊嘯和蕭南陽在陰陽魔霧陣中掙扎的時候,齊王府裡喜氣洋洋,醇酒美人,糜糜之音,耶律撒葛盡力招待着他的這兩位有功之臣,就差把他的王妃送給兩人取樂了。
陰陽魔霧陣中的楊嘯,越唱越帶勁,因爲他身旁有一個非常配合的觀衆。楊嘯把他曾經聽過的歌,稍微會唱一點點的,全部拿來唱一遍,不大會唱的,也是狂唱一番,管他對不對,只要能唱出來就好!他的聲音越唱越沙啞。最先唱的是激越雄壯的,如《咱當兵的人》、《滄海一聲笑》,後來變成了溫柔點的,比如《情人》、《大海》、《水手》、《兩隻蝴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