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沒有什麼,依然和周宗談笑風生,太子李宏冀實在是忍不了,一把拉住李煜說道:“你到底想這麼樣?你這是什麼意思?”李煜輕輕的用手將太子李宏冀的手給推下,冷笑道:“大哥認爲小弟這是什麼意思?小弟是父皇親封的御史大夫,掌百官的監察,小弟在滁州之時竟然在劉彥昌的府邸發現此人,並且據可靠的證據,此人與劉彥昌關係頗深,當然我們也不能說他和劉彥昌同流合污,但是也不能排除嫌疑,再說他一個刑部侍郎,沒有聖旨卻不好好在京城待着,居然跑到滁州一個犯官家裡,這是所謂何事?大哥是朝廷的宰相,當然知道他這是什麼罪,難道我堂堂的一個御史大夫,不能處置一個有罪的官員嗎?”“你,你真行!李煜你別欺人太甚!”太子李宏冀氣急敗壞的說道,李煜一聽心中極爲憤怒,他這是惡人先告狀,怒道:“大哥的意思小弟不明白,但是我想琅琊山的事情大哥你明白嗎?”說完又在太子李宏冀的身邊僅用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大哥送給小弟的禮物,小弟將來一定會原物奉還!”太子李宏冀一聽,愣在了那裡,因爲他看的出來,李煜在說此話時的憤怒,這還是自己以前那個遊手好閒的浪蕩子嗎?不,不是,他絕對不是!可是不是,他又是誰呢?
李煜不管太子李宏冀,則與周宗一起去與各位來到碼頭相迎的衆位官員一一行禮,保持一個賢王的形象,但是剛纔的那一幕,所有的官員都看見了,燕王根本對李煜沒有任何的辦法,只是生悶氣,大家都知道太子李宏冀的脾氣不好,所有的官員在和李煜見禮了以後,都告別回府,不想在這裡觸了太子李宏冀的黴頭,畢竟他對付不了自己的弟弟六王爺殿下,但是對付這些小嘍囉,還是綽綽有餘的!太子李宏冀見衆人都躲着自己,於是將衣袖一甩,直接上了馬,帶着自己的護衛急速而去!
周宗見太子李宏冀已然走遠,小聲的對李煜說道:“這件事情怎麼辦?你今日這樣一做,皇上那裡你如何補救,還有太子那裡,我們是不是與他爲敵,太快了吧!”李煜看着遠方,嘆口氣說道:“我馬上進宮找母后商量!”周宗一聽點了點頭。
李煜走到自己府門口門口,但見一個特大火盆放在那裡,並且燃着柴火,李煜正在驚訝,只見姐姐越秀公主迎出來,就笑着說道:“六弟,你跳過去啊,這是去晦氣的!”李煜看了一眼越秀公主,笑着說道:“你在那裡弄的,我怎麼不知道這是去晦氣的啊!”越秀公主高興的說道:“也有六弟不懂的吧,我這是在一本古籍中找到的,說出遠門回來,身上肯定沾染了晦氣,還有什麼髒東西,只要跨過火盆,就會將這些燒掉!”李煜一聽頓時心中明瞭,那些結婚的時候,都會有這些東西,只不過是那些火盆都比較小,只是那些象徵意義的東西,哪有像這麼大的啊!還燃燒的這麼大,幸好自己有功夫,不然別人肯定會將衣服都會燒着!李煜笑了笑,輕輕的一躍,而過火盆,接下來,就是四個侍女爲李煜掃除身上的灰塵,用的都是一些雞毛撣子,輕輕的在李煜的身上拍打着,李煜心中壞壞的想到:“這些人在平日裡對自己則是恭敬有加,不會再今日想着要出出惡氣,專門來這一出吧!”當然這些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些象徵意義的東西,掃過灰塵,然後就是到浴室洗澡,這就是什麼所謂的接風洗塵,不過跟現在的不一樣,現在人的接風洗塵全是在酒店裡,就是衆人一起嗨喝,嗨唱,熱鬧一番而已!
太子李宏冀快馬一回到家中,想到剛纔在碼頭上李煜的無禮,頓時氣打一出來,一掌將前來牽馬的護衛打的老遠,身後的衆護衛都不敢說話,更不敢相勸李煜,更多的的只是同情那個護衛,畢竟他們的處境是一樣的,都是同病相憐!
太子李宏冀回到大廳,大罵道:“該死的李煜,你今日不顧念兄弟之情,讓本王難堪,本王他日一定要你加倍的還回來!”太子李宏冀大罵了一會兒,感到口渴,大聲叫道:“該死的奴才,還不給本王將茶端上來!”
李煜走進紫宸殿,見到鍾皇后,將自己在琳琅山遭受太子伏擊,險些喪命的事說了出來。鍾皇后下的魂飛天外。禁不住摟住李煜失聲哭泣起來。李煜看了一眼仍在哭泣的鐘皇后說道:“母后,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您也不要傷心了,您的兒子們現在長大成人了,我會解決這些問題的。”
鍾皇后說:“煜兒,你父皇對太子向來偏袒。現在你兩個皇叔又進京來參政,恐怕不是好的兆頭啊。”
李煜說:“是啊,兩個皇叔和太子關係甚好,母后,太子是不會放過我的。我必須先下手,我不是想和他爭皇位。我只想保住我們母子的性命。”
鍾皇后說:“可是你手中的兵權有限,你都得過太子嗎?”
李煜咬牙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總不能坐以待斃。”
鍾皇后說:“煜兒。前幾日,你父皇跟我提了一件親事,你的姐姐越秀公主前任丈夫,在抵抗吳越大軍的戰鬥中犧牲了。現在有人想娶你的姐姐。”
李煜喜道:“是誰?”
鍾皇后說:“是,大宋楊楊嘯。”
“原來是他。母后,姐姐若是嫁給這個人,下半輩子也算是幸福了。楊楊嘯現在權可擎天。他在這兩年,收復了大遼,回鶻,西涼,樓蘭,還是大宋的攝政王。對了,他既然是我的姐夫,爲什麼不能讓他幫助我剷除太子?”
鍾皇后也被李煜一句話提醒,“對啊。我們可以讓楊楊嘯幫助我們渡過難關。回頭,你親自去求他一次,若是不行,母后再出面,幫你說請。讓楊嘯幫我們剷除太子的黨羽。”
二人就此說了會話,忽然,鍾皇后猛然想起李煜在滁州琅琊山受了傷,鍾皇后趕緊關切的問道:“我的兒,早間聽人說你在滁州受傷了,有這回事嗎?”李煜點了點頭道:“有這回事,但是早已經好了!”鍾皇后一聽搖頭不信道:“你這才幾天的時間,怎麼這麼快就好了!母后不信,讓母后看看!”李煜一聽尷尬的說道:“母后,這傷口在胸前呢?真的好了,不信你看!”說完就“咚咚咚”的捶着胸脯,鍾皇后一見深怕他出什麼問題,趕緊制止道:“你這傻孩子,母后怎麼會不信你的話呢?只是怕,你怕母后傷心,不願意說而已!”李煜聽了鍾皇后的話,心中極爲感動,知道鍾皇后如果不看到自己的傷勢,是不會放心的,於是將上衣解開,露出那充滿,結實的胸膛,鍾皇后一見,看到李煜的胸口處確實有一個傷口,已經結疤了,但是從疤痕看,當時那一劍很深,鍾皇后有些難過。
鍾皇后想着前一段時間高麗國使者送來的千年人蔘,皇上給自己了一支,煜兒現在正好有傷,需要進補,於是大聲說道:“銀杏,你將本宮的千年人蔘給本宮拿來!”不一會進來一個身材極好,面容端莊的女子,端着一個異常精貴的小木箱進來,鍾皇后示意那女子將東西遞給李煜,李煜趕緊擺手說道:“母后,孩兒還小,要這東西幹什麼?”鍾皇后一見笑着說道:“煜兒你就拿着吧!放在我這裡也是浪費了,你身上有傷,正好用的着,身體要緊啊!”此話一出,李煜尷尬極了。鍾皇后一見這纔想起剛纔說的話中有歧義,忍不住笑了!
李煜在鍾皇后那裡待了一會兒,哄了哄母后開心,於是鍾皇后就趕緊催促他去面見李璟,畢竟他此次出的是皇差,既然任務完成了,當然要回去交差呢!雖然獎賞早已經在滁州的時候,已經下來了,但是彙報當然還是需要的!
李煜從紫宸殿出來以後,問了一下當值的太監,李璟原來不在御書房,竟然現在在御花園中,李煜於是徑直走向御花園,老遠就見李璟正坐在園中繪畫,旁邊的太監總管張繼在給他磨墨,李煜心中一陣暗歎:“一個皇上,這個時候不在御書房批閱奏章,卻有心情去繪畫,當然適當的娛樂是可以的,但是一旦沉迷於其中就不是很好了!畢竟你是大唐的掌舵人,是當權者,雖然李璟有遠大的抱負,但是自己沒有魄力,當這些都不能實施的時候,他只能寄獻與山水之中了!
李煜知道這個時候的李璟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擾的,於是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等着李璟將畫畫完!等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這時御花園中又在一個太監的帶領下來了一位身穿紫袍的大臣,李煜知道他叫孫浩,是禮部尚書,孫浩見李煜站在那裡,趕緊上前來見禮,李煜趕緊將手指了指李璟,然後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
二人站在那裡等了好一會兒,李璟纔將畫畫完,李璟長舒了一口氣,見李煜和孫浩站在那裡,叫笑着說道:“來,你們兩個前來看一下朕畫的着御花園中的景緻如何?”李煜和孫浩對望了一樣都趕緊上前,孫浩在那裡觀摩了一會兒,說道:“皇上的這幅《御花園賞景圖》實在是大氣,一看就是出之帝王手筆,微臣佩服!”李璟笑了笑說道:“唉,孫愛卿,你太華而不實了,不愧是朕的禮部尚書!”此話說完又看了一眼李煜,但見李煜雙眉緊皺,李璟一見,心中有些不悅,說道:“煜兒,你來說說朕的畫,怎麼樣?”李煜聽出了李璟語氣中的不快,於是不緊不慢的說道:“父皇此畫可以說是絕品,出之文人之手,可以流芳百世,但是出之父皇之手,只能流行一時!”李璟一聽,趕緊問道:“爲什麼?難道朕還比不上一個文人嗎?”李煜看了一眼李璟眼中的怒火,朗聲說道:“當然不是,但是父皇乃一國之君,作畫怎麼能只做一隅,天下有的是靈秀山川,江海湖泊,奇花異木,珍奇異獸,景秀河山任我取,希望父皇能做出一幅開天闢地的《大唐盛世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