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突如其來的敵人,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也是一陣的驚慌,馬上命令倉庫邊的士兵集合結陣,可命令根本就傳不開,很多士兵之前還一直在爲某些值錢的東西而自相殘殺,爲了拿到更多的好東西,兵器早就被丟了一地,看到就快要衝到三河鎮的倉庫處了,孟良突然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他身後的士兵也都停了下來,把背後的弓弩拿了出來。
前方逃跑的敵人被自己人擋住了去路,吳越水師的一些將領指揮着自己的親兵和身邊手上還有武器的人斬殺了上百逃兵,終於是暫時制止住了逃兵的衝擊,並且不斷有人大聲呼喊着命令這些逃兵轉身向後作戰,可當這些人轉身的時候,整個天空有些黑了,數百支箭從天上落下,無數人中箭之後倒在地上慘叫着,隨後又是一陣箭雨射來。
原本就驚慌失措的逃兵這下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人繼續轉身向自己的人的方向方向衝去,原本已經開始集結的一部分士兵很快就被自己人給衝散了,孟良高聲吶喊着衝了過去,指揮着士兵不斷地斬殺跑得慢的敵人,後面的孟良也帶着主力衝了上來。
逃兵與準備反擊的自己人互相沖撞着,這個時候很多人根本就沒有一點心思作戰,一大羣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活着,活着把手上值錢的東西給帶回去了,而在逃兵的內心中,他們後面的人都是妖怪,吃人的,打不贏的妖怪。在他們的前面則是跟自己一樣的人,只要衝過去就有活路,沒有人想要去轉身面對身後的敵人。
李煜的軍隊也動了,發現了三河鎮內的混亂後,李煜馬上告訴了所有人,楊嘯的二十萬人已經趕過來支援他們了,並且正在進攻三河鎮,現在殺回去勝利就是他們的了。一聽到援軍有二十萬人,原本毫無鬥志的士兵們馬上恢復了士氣,看到遠處揚起的衆多塵土,聽着不斷出現的喊殺聲,爲了能夠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從而將失去的損失補回來,得到更多的利益,李煜手下的將領與豪強們無一不不是親自上陣,組織着各自的部屬士兵開始了反擊。
吳越水師最精銳的前鋒一羣人死死地護着騾車,可一聽到三河鎮內的混亂,得到消息說有新的敵人正在襲擊鎮內的時候,前鋒將領不得不派趕緊帶領十萬精銳前去增援,其他人則繼續看守着戰利品,結果這些被留下的人只是一陣衝鋒就被李煜反擊的軍隊給打拜了,隨後四萬人的軍隊直接出現在了十萬精銳的身後,在敵人慌亂調整方向之時直接衝到了其面前。
孟良已經殺到累了,全身是血的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總之上很多很多,孟良這個時候也殺到了孟良的身邊,他試圖帶着人從前方殺出一個缺口來,可問題是前面的敵人實在太多了,無論這些敵人如何的混亂,如何的沒有組織,但其人數實在是太多了。
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就如同一個輸光了的賭徒一樣,發瘋了。原本認爲勝利已經到手了,結果突然冒出了這麼一支軍隊,他們很快就猜到了這些是楊嘯的軍隊,面對可能失敗的結果與楊嘯的一再戲弄,水軍都督不顧身邊親信的一再勸說,打定主意一步不退,並且命令親兵快速地從其他地方將分散的軍隊召集起來,至於說前面的那些逃兵,三人只有一個命令,那就是殺。
所有的逃兵在自己人的屠刀下很快就死光了,十萬多人都這麼全完了,不過這些人也給吳越水師自己人造成了將近十萬人的傷亡,隊列和陣行幾乎是沒有可能再組織起來了,在楊嘯軍隊的鴛鴦陣面前,很多敵人都倒下了,可更多的敵人卻從後面壓了上來,人擠人地往前衝,更遠地方的吳越水師士兵也在向這裡趕來,楊嘯的尖刀陣終於是被一大塊肥肉給粘住了。雖然到處都是敵人倒下的屍體與傷兵,可這把尖刀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可成了消耗戰之後,楊嘯手下士兵的損失也會很大,特別是風字營和火字營中有許多善戰的老兵與中下級軍官,這些可都是楊嘯未來征戰各地的寶貝和基礎。
五千弩手,楊嘯一次集中了五千弩手,這五千人手上拿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連環弩,楊嘯的命令很快就傳達給了每一名弩手,弩手們以十人爲一組,快速地分散開,尋找附近的比較高的房屋,身材比較高大的兩個人快速地趴在了腳邊,蹲下身子讓同伴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隻腳踩一個人,然後慢慢地站了起來,將肩膀上的人送上了屋頂。
首先上屋頂的人先將連環弩接過來,放到屋頂上,當由有兩個人被以同樣的方法登上了屋頂後,屋頂上的三人就可以用手去拉下邊的同伴,直到十名弩手全部上了屋頂。
楊嘯上了這附近最高的一座酒樓,酒樓是有上下兩層高,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地基不穩,又是磚木結構,沒有鋼筋水泥,普通的房子很難蓋得太高,一般只有各種佛塔纔會被建得很高,就算是大戶人家也都喜歡低矮的大院子,兩三層的高樓住起來他們都認爲很難受,沒事爬樓梯真的很不舒服。
這座酒樓是這附近最高的建築了,楊嘯的親衛小心地將楊嘯送上了二樓的屋頂,這裡的視野很寬闊,雖然沒有望遠鏡等東西,但是一些人的視力卻是出奇的好,楊嘯身邊就有這樣的一名親兵,而楊嘯本身的眼力也還算不錯。
孟良和焦贊依舊在慘烈地撕殺着,他們兩人很容易就被楊嘯發現了,因爲在他們兩人的周圍都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屍體,時不時的有敵人倒下甚至是被打飛,可無論這兩人如何的神勇,楊嘯的士兵如何的善戰,吳越水師的人數依舊是那麼多,就好像螞蟻一樣,殺也殺不完。
上了屋頂的弩手們並沒有馬上射殺下方那密密麻麻,根本就不需要瞄準的敵人,而是在等候着一個人的命令。同樣是站在屋頂的楊嘯身邊正蹲着一個人,那是他眼力最好的親兵,此時正閉上左眼,右手放在額頭遮蔽陽光觀察着前面的動靜,楊嘯此時也在等待。
“主公!在那裡!”順着身邊的親兵一指,楊嘯馬上就發現了他所要尋找的,那麼多精銳的士兵保護着,三個人都騎在馬上指揮,如此大的目標當然很快就被發現了,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完全都在連環弩的射程範圍之內,此時正在不斷地指揮親兵督戰。
楊嘯沒有使用連環弩,他的身邊親兵爲其送上了一把超大的軍用弩,這弩的硬度極高,也批普通的弩要大上許多,弦必須用絞盤才能拉動,當楊嘯終於是將弦拉到了指定的位置時,親兵馬上又送上來了一把同樣是超大的弩箭,這弩箭比普通的弩箭要長,但比弩車所使用的箭要短,但最重要的是,這把弩箭的箭頭是特別製作的,這是一把響箭。
瞄準目標,摳動扳機,響箭發着尖哮之聲落到了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身邊的親兵腳下,當響箭響起的那一刻,五千弩手順着響箭之一聲一眼望去,當響箭落地時所有人都發現了目標的所在,五千人在不短短的時間內全部調整好了方向,五千支弩箭鋪天蓋地地射了過去。
水軍都督身邊的親兵和將領們馬上就感覺到了危險,可四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來不及躲避,盾牌還沒被送到親兵的手中,五千支弩箭就落了下來,一些親兵只能在最後的關頭將三匹戰馬上的三個人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好這三位重要人物。
楊嘯此時也快速地換上了連環弩,將連環弩固定在了一個位置,然後不斷地拉動和壓下弩臂,連續不斷地箭雨不斷地覆蓋到了吳越水師水軍都督的所在,在這樣的距離,又採用拋射的方式,普通的盾牌根本就擋不住弩箭,但水軍都督的親兵還有附近的士兵卻依舊不顧一切地向箭雨所覆蓋的地區前進,試圖將那三位重要人物給救出來。
一匣箭射完了,弩手們只能快速地換匣,而就在這個短短的空隙間,在衆多的屍體保護下,吳越水師的水軍都督終於是讓親兵快速地發現了,親兵們也不管是死是活,抱起來就快速地
附近已經有人拉來的騾子將重要的三人放在騾子上,圍的軍營撤離。
此時的李煜經過一場激烈的進攻以傷亡二十萬人的代價終於是將吳越水師最精銳的十萬人擊敗了,這些精銳的前鋒士兵們也選擇了逃跑,很多士兵發現另外一個方向也有敵人出現,自己的三位主帥已經逃跑了,將領也死了很多,一直處在後方的一部分士兵開始轉身逃跑,隨後就是吳越水師的大崩潰。
“投降者不殺!”缺口終於是打開了,就如同洪水決堤一般,不斷地衝擊着吳越水師那已經如同豆腐一般的防線,數萬人一起大喊着“投降者不殺!”這五個字,很多看到跑不了的吳越水師士兵則很快做出了反應,都跪在地上,把兵器捧在手上投降了。
還有更多的吳越水師士兵與民夫選擇了逃跑,這些人並不瞭解他們眼前的敵人到底是什麼人,投降完全是等於把命交給了對方,災害纔剛剛過去,眼下很多地方都缺糧,特別是軍隊。很多吳越水師的士兵都害怕投降之後,被人當成了菜人直接殺了變成軍糧。
逃跑,跑得越快越好,上萬的吳越水師都向自己原本的軍營方向逃去,楊嘯與李煜的軍隊在背後緊追,逃得慢的除了少數反抗被殺之外,大部分都投降了。不過這人追人也是很難追上,更何況是一羣只知道逃跑的傢伙,形勢再次變成了趕鴨子,直到吳越水師大量的事情逃到了河邊情況纔再次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