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惜城聞言,即刻惱怒起來,“你算是什麼東西,我想去祭拜便去祭拜,於你何干?況且你本來就不是我們南宮家的孩子,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說?”從小,南宮上邪的身世就不明顯,雖然她不確定上邪到底是不是爹所生的,但是她卻很確定上邪的娘不是爹的妻妾,所以不管對方身份如何,上邪都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野種!
上邪眸中無波,面色沉靜,彷彿南宮惜城的話她根本就沒聽進耳朵裡,上前一步,在南宮惜城的愕然中,掐住她的脖子,就在她打算用力一擰,將她脖子擰斷之時,旁邊的北漠感覺到了凜然的殺氣,連忙道:“上邪,不要跟惜兒一般見識!”她的話語又快又急,說着,便要往上邪身上奔來,但是由於太快,而自己踩住自己的衣襟,撲倒在地!
上邪的手果真軟了一下,看着摔倒在地的大姐,她並沒有彎腰將她扶起來,而是冷冷地說道:“她把爹給氣死了!”彷彿是在跟南宮北漠解釋她爲什麼要殺南宮惜城,可是即使是解釋,她也不願意多說!
是顧思銘彎腰將北漠小心翼翼地扶起來的,這時,上邪才發現北漠看不見了,她略微蹙眉,“你的眼睛……”
適在此時,惜城得到鬆氣的機會,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氣死爹的,明明是他重病在牀活不下去了才死的,他的死和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還殺了我娘,南宮上邪你有什麼資格殺我?你不配,你不配,有種的你就放開我!”這春風樓的這些日子,除了爆粗口之外,她倒是什麼也沒學會,而且脾氣還見漲了!
上邪懶得和她理論,全身的力氣再次凝聚在手中,北漠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夠感受得到,父親的死對上邪來說打擊很大,而惜城的話更是狠狠地刺激了上邪,她真的可以斷定,上邪會殺了惜城的!
一念罷,她伸手抓住上邪的手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不管怎麼樣,大姐求你,不要殺了惜城!她是你的三姐呀!”南宮惜城微弱的呻吟響在她的耳際,她繼續說道:“大姐已經失去父母還有大娘了,不能再沒有惜城,求你不要殺了她!”
此刻,顧思銘雙手環胸,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這一幕,並沒有摻雜進來的意思。
感覺到上邪並沒有鬆手,而惜城在她手中已然氣息微弱,北漠忽然止住悲慼的神情,凜然說道:“如果你殺了她,那你也把我也一起殺了!”反正家人也死光了,她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沒什麼意義!
南宮上邪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南宮北漠,南宮惜城不配做你的妹妹,你爲什麼一定要幫她求情?”她是真的想殺了她們,但是偏偏她們都是爹的女兒!而她和南宮念仁幾乎什麼關係都沒有,可是他卻給了自己最多的愛!
她有什麼資格殺了南宮念仁的女兒呢?一念罷,五指鬆開,南宮惜城從她手心裡滑落在地,大聲地咳嗽起來。
南宮上邪從他們身邊走過了。南宮惜城也沒再嚷嚷着要殺了上邪,只因爲她覺得現在的南宮上邪太恐怖了,竟不似她以前認識的那個!
一個家就此破碎開來,再不見昔日繁華。
南宮北漠聽見上邪離開時絕望的腳步聲,她很想問問她去哪裡,但是張開嘴,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她緩慢地踉蹌地從地上爬起來,途中顧思銘伸手去扶她,卻被她躲開了,現在的她很害怕被人觸碰,就好像她的全身都是傷口,哪怕碰一下都會很疼!
顧思銘癟癟嘴,很無奈地收回手。幸好這一系列動作都沒被惜城注意到,當然了,顧思銘也不怕被她注意到!
“姐,你要去幹嘛?”許久之後,惜城才恢復過來,但是喉嚨還是如灼燒一般疼痛,當她見到北漠緩慢地摸索着往後山走去之時,不禁問出了聲。
“去拜祭爹孃還有大娘!”女子淺紫的衣衫,早就沾滿了泥土,顯得狼狽不堪,可她又倔強得像那開在雪山之巔的雪蓮,讓人望而生畏!
惜城爬起來,“我和你一起去!”隨後,二人互相攙扶來到後山,果見三座墳墓並列在那兒,中間是南宮念仁的,右邊是沐梓霓,左邊是顏清兒。南宮惜城也不知道上邪是怎麼做到這些的,修葺這些墳墓的話少說也得花很多銀子吧?莫說墳墓,就連石碑,都是弄得完好無比的!
南宮北漠在墳前一跪,就是好幾個時辰,直到惜城的腿腳都發麻了,她依舊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地跪在那裡。於是,當天黑下來之時,惜城再也忍不住上前叫她,可剛剛一拍她的肩膀,她便昏在了她的手中。
不得已的情況下,南宮惜城只能讓顧思銘將北漠抱回家去了!
話說,南宮上邪離家而去的路上,竟碰見了尋她而來的南宮亂雪!亂雪一見到上邪,就雙手叉腰,好不威風地擋在上邪面前,故作嚴肅地大聲說道:“南宮上邪,從實招來,這些天你都去幹什麼了!”雖然她很想將自己扮成母老虎的形象,但是由於她生就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所以怎麼扮就怎麼滑稽!
上邪像是沒有看見她一樣,直接從她身邊走過。亂雪愣了一下,將腦袋湊到她的面前來,奶聲奶氣地問:“上邪,你怎麼了?”原本她對上邪還是很生氣的,但是時間一過,這氣就自然而然地消除了,是以,當她再見到上邪之時,胸中的悶氣早就煙消雲散,哪裡還記得她來找上邪是爲了什麼!
上邪將她湊過來的腦袋一把推開,“別管我!”語氣裡,全是前所未有的冰冷。於是,亂雪被震在原地挪不動腳步了。她認識上邪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但是以前即使她吼她的時候,她也沒覺得這麼寒涼!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讓南宮上邪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