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被擲出去之後,南宮上邪也怔愣在原地,但是當她想把火焰收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且……她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擲出火焰了?爲什麼她對此一無所知?
忽然間,一道寒芒閃過,將上邪與亂雪隔開來,而那團火焰則撞到了突然出現的大刀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更濺出比之前還要大的火花,但是也只是轉眼間的事情罷了,那火焰便盡數消失。
展現在上邪眼前的便是一把刀面比男人手掌還要大一點的長刀,刀刃看起來很鋒利,而且上面還在閃着幽幽的寒光,像是剛剛停戰而微微喘息的樣子。
等了很久,亂雪都沒有等來想象中的死亡,遂,悄悄掀開眼皮子一看,頓時雀躍起來,她沒有看錯吧?陸紹楊居然手執一柄大刀出現在她的面前,難道剛纔那道火花就是被他的大刀擋去的嗎?
亂雪臉上的喜悅之色很濃,而陸紹楊則是一臉的淡定,將刀給收回來,分外洋氣地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爺的劈月刀砍不斷的東西,哼哼!”
亂雪跑過去,一把纏住他的胳膊,活蹦亂跳地道:“楊楊最厲害了,嘻嘻……”
猛然間,接收到陸紹楊斜過來的威脅眼神,亂雪即刻將嘴巴給閉上了。一副“打死你我也不再說話”的模樣。
上邪嘴角扯了扯,神色這才恢復如常,看着陸紹楊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亂雪找她,她可以想得通,但是陸紹楊出現在這裡,那就很奇怪了。據她瞭解,陸紹楊好像沒有那麼珍貴南宮亂雪吧?
陸紹楊挑挑眉梢,神氣活現地道:“爺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
上邪戲謔道:“揹着一把大刀隨處亂走,你可真有意思!”
陸紹楊反駁:“因爲一個男人的話,你就生氣成這個樣子,你纔有意思!”微微昂起的下巴,彰顯着他的不可一世。
上邪驀然頓住往回走的腳步,冷眼看着他,“你跟蹤我?”
陸紹楊將雙手舉起來,快速地說道:“天地良心,爺可不想跟蹤你!”女人,最難纏,尤其是像那種什麼深閨小姐、或者說起道理來頭頭是道的女子是最難纏的,除非他的腦子出了問題,他纔會想要跟蹤她!
一個南宮亂雪就夠他躲的了,再來一個南宮上邪,他不是自掘墳墓嗎?更何況,他長得這麼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吶吶,陸紹楊你快說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亂雪表示對此很好奇,雙手放在胸腔緊緊握住,小女兒嬌態盡顯,“你不會是爲我來的吧?”那糯糯的撒嬌聲音,頓時讓邊上的上邪感到一陣惡寒。
她自己雖然從小貴爲丞相府的四小姐,可也從來沒有像亂雪這樣撒嬌過啊!這簡直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而陸紹楊當然不會像上邪一樣,很相反,他特別喜歡女人對他撒嬌,越柔弱越好,這會讓他作爲男人的英雄心給膨脹。
於是他咳了咳,故作深沉地清清嗓音,然後說道:“其實……呢,也不是。爺……就是隨處逛逛,看看爺的這把劈月刀能夠獵到多少獵物,沒想到,獵物沒見着,倒是看見你們兩位了!”
陸紹楊顯然對這裡的地形很熟,幾句話的功夫就帶着她們二人走出樹林。
“這裡也是語輕城的管轄範圍內?”她還以爲她走出了語輕城呢。“還有,你別扯謊,是誰派你來的?”天下可沒有那麼巧的事情,陸紹楊說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相信!
“爺說了,你會不會感謝爺?讓爺親一個?”陸紹楊壞笑道,完全無視上邪那張恨得發黑的臉。
“不會!”上邪斬釘截鐵地道:“我現在也不想知道了!”語盡,便走在最前面。
陸紹楊聳聳肩,隨即帶着亂雪跟了上去。亂雪死死地抱住他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走路,甜甜地說:“謝謝你救了我,楊楊……”
結果,……,……
回到城中的時候,天色已黑,陸紹楊和南宮亂雪帶着南宮上邪一起找了家客棧之後,陸紹楊便說要走了。亂雪死攔着他也攔不住,哪怕以死威脅,陸紹楊還是走得很堅決!不過,亂雪對這樣的情況已經很習慣,並不會感到傷心難過,頂多也只是癟癟嘴、跺跺腳。
南宮上邪坐在凳子上喝茶,見亂雪癟嘴從外面走回來,她幽幽地問道:“喜歡他,喜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
“你是在說楊楊嗎?”亂雪再次做出雙手放在胸口的動作,一臉的嚮往與喜悅還有憧憬,“我的確這輩子非他不嫁。”好像每次說道陸紹楊,南宮亂雪的臉上總是會浮現起這樣的神情,讓上邪感到很無奈。
接着她繼續說道:“況且……況且,我已經是他的人了!”這句話說得極小聲,但還是被上邪聽見了,只見她嘴巴里一口茶水盡數噴了出來。
“你……你說什麼?”陸紹楊這個大灰狼居然已經把南宮亂雪給……那個……那個了?“不對,陸紹楊躲避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要你?你不會是不知道什麼叫做是某人的人了吧?”
南宮亂雪紅着一張臉,雙手絞得更加起勁兒,好像很緊張,她說:“我知道啊,就是有了夫妻之實嘛……”
那嬌滴滴的聲音聽在上邪耳朵裡,簡直如一道晴天霹靂,她蹭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我要殺了他!”說着,就要往門外衝出去!
南宮亂雪連忙將她給攔下,“不行,不要啊!你殺了他,我和孩子就活不下去了!”
“什麼孩子?”上邪寧願自己的耳朵聾了,甚至願意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眼前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兮兮的姑娘,又或者是願意她曾經沒有這樣糾纏過自己,然後自己也就不會關注她!
可是南宮亂雪她就是這樣硬生生地闖進她的生命,佔據了她朋友圈裡的一席之地!所有的願意和不願意都和她沒關係,她只能照單全收,就好像父親去世一樣。
南宮上邪多麼希望自己此時能夠兩眼一抹黑,然後昏死過去,如此,便再也不用理會這個塵世間的紛紛繁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