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珠?”楚清朗有些驚訝,“王宮不是已經沒有珊瑚珠了嗎?”之前他母妃給他的那顆珊瑚珠不過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因爲誰也不敢輕易跳入慾望之海。
“有人去拿的!”顧思銘乾乾地說道,他還真的沒辦法把上邪的事情告訴楚清朗呢。
楚清朗聞言,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他抓住顧思銘的衣襟急切地問道:“誰?”
顧思銘的目光微微閃躲,囁嚅着脣瓣,半晌才道:“南宮上邪。”
他猜的果然沒錯!一時間,楚清朗看着顧思銘的目光便變得狠戾起來,“是你讓她去的,對不對?”
顧思銘沉默,沒說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地方的存在!”楚清朗一把甩開她,“她現在什麼地方,我要見她!”
“好,我帶你去見她!”顧思銘想解釋點什麼,但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楚清朗只是隨意地換上衣服,便催促着顧思銘離開了。
在去的路上,楚清朗板着一張臉,猶如厚重的積雪一般,冷冰冰的,而且還充滿煞氣。
顧思銘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楚清朗,你不是南宮上邪的楚清朗,你是整個雪族的楚清朗,既然她奪走了你的生命力,那她就要爲此付出代價!”
楚清朗冷哼一聲,哂笑道:“難道我作爲雪族的王,連怎樣走自己人生的道路都要由你們來決定?而且那是我喜歡的女人,我願意爲她付出一切,不管是我楚清朗也好,雪族之王也罷,我爲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她來回報。你懂嗎?”
楚清朗自問自答:“你不會懂的,因爲你已經生活了上千年,你的心以及你的情感已經全部被磨光了。”
“好,就算我不懂那又怎樣?”顧思銘也惱了,“她能夠從慾望之海成功地回來,已經說明了她不會有事,就算她有事,那也是她自找的!你不能因爲愛情而盲目了你自己,也不能因爲愛情就不顧親人的感受!”
楚清朗眯起狹長的星眸狠狠地瞪着顧思銘,隔了半晌才道:“顧思銘,我的好舅舅,我對你真不是一般的失望!”
“只要你活着,我就覺得對得起你母妃了,我不能讓你像你母妃一樣死去,所以我無所謂你怎麼想!楚清朗,我告訴你,愛情它就是生活中的屁!”
“那是你認爲!”楚清朗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快速地往前走。
他從未牽掛任何人像牽掛上邪一樣,彷彿她已經溶進了他的骨血中,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將其割捨。
當他看見仍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上邪時,一顆心像是被割掉了一塊,疼痛難忍。
她的臉色蒼白到極致,不管以前見過怎樣狼狽的上邪,楚清朗都覺得她這次是受傷最嚴重的。
“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楚清朗蹲在她的牀前,將她柔若無骨的手握在手心裡,詢問着站在身後的顧思銘!
“也許還需要六天吧,你也知道慾望之海的戾氣是極重的!”顧思銘說:“但是你放心,她能夠從慾望之海回來,所有的願望就都能夠實現,所以她不會有事的!”
關於這點,楚清朗也是知道的。
慾望之海能夠滿足人的所有慾望,前提是那個人能夠從海底拿到他想要的東西,然後重新返回海面。
上邪做到了,所以她不會死,所有的傷痕也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逐漸消失,不管是受了多麼嚴重的傷,都是這樣!
“你可以出去了!”楚清朗冷冽地說道。
顧思銘聳聳肩:“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呆的太久了!”說完,顧思銘便退出了房間。
楚清朗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閉上雙眼,將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當成是她在撫摸自己的臉,時間久久,他才睜開雙眼,憐惜地看着她,“全世界,我最不希望受傷的那個人就是你,是你,你知道嗎?”
“顧思銘向來自私,爲達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你可以拒絕他的要求,你爲什麼不拒絕?”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如果上邪死在慾望之海了,那他要怎麼辦?
一想到這裡,他的喉頭就有些哽咽,連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
“總有很多人說你無心,連你自己都這樣說,但是在我看來,南宮上邪,你纔是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哪怕你缺點多多,我還是覺得你很好……很好……整個天下,皆無人可與你媲美……你知也不知,你……之於我是最簡單的快樂。我只要看着你,就能感受到快樂……?”
楚清朗一直握着她的手,斷斷續續地訴說着相思情苦,當他累了的時候,便掀開被子的一角,與她躺在同一張牀上。
這是顧思銘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他以爲被子能夠掩去上邪右腿斷掉的事情,卻不曾想過楚清朗會鑽到上邪的被子裡去和她同牀共枕!
所以,一直在外面守着的顧思銘……傻眼了。
頓時手心腳底都是冷汗,怎麼辦?
早知道如此,就該等南宮上邪醒了,再將珊瑚珠的事情告訴楚清朗!
顧思銘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楚清朗只是安靜地躺在她的身邊,左手抓着她的右手放在被子底下,他知道她勞累,所以他也不想把吵着了她!
上邪的身體躺得很筆直,楚清朗能夠觸碰到她另一隻腳,卻怎麼也碰不到她的右腳……
真是奇怪!
就在楚清朗還想繼續探究之時,顧思銘推門進來,“清朗?我忽然想起來找你有點事兒,你能不能……?”話音未落,顧思銘已裝出一副吃驚的表情。吃驚地看着和上邪躺在一起的楚清朗!
倒是楚清朗泰然自若,一點害羞的意思都沒有,他睨着顧思銘語氣很不好地說道:“我現在累了,兩個時辰之後再來找我吧!”
顧思銘張口結舌!兩個時辰?已經足夠楚清朗發現上邪的腳不在了的事情!
“這件事情很棘手。”他拼命地說道:“所以你一定要跟我走。”說着,便走向牀邊,試圖將楚清朗拉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