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軒睨了她一眼,並未做出任何解釋。
他舉起手來,手中握着神鞭,神鞭若了活龍,自動地往屋子裡延伸而去,只聽“咻”的一聲,便見神鞭在門口處轉了個彎,像是在搜尋什麼。
蘇老太太以及在場的人都生生的愣住了,自小到大,便不曾見過這般神器,竟會自己轉身搜尋物體,只稍一眨眼的功夫,便聽到“啊”的一聲,驚慌失措的叫喊!
絕塵神鞭纏住蘇煜的腰身,將他帶到楚靖軒面前,衆人見此狀況,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只能呆滯地站在原地,心裡不住祈求,那根會搜尋物體的鞭子千萬不要找到自己身上來。
蘇煜慘白着一張臉看着眼前的男子,氣喘吁吁。他本是在自己的房裡換喜袍的,哪裡想到屋外會突然伸出一根若了皓腕一般大的鞭子來,而且還快速地纏住他的腰身,將他拉出了房間,就這樣驚慌失措地站在楚靖軒面前。
他愣了一下,“怎的是你?”語畢,目光閃爍,他……應該是爲了南宮姑娘來的吧?上次他見他的時候,就是他將自己與南宮姑娘救出豹子洞之時,同爲男子,他可以感受得到他對南宮姑娘的情誼。
的確是自己負了南宮姑娘在先,得到任何懲罰都是很應該的!蘇煜如斯想着。
“你的新娘呢?”楚靖軒挑眉看他,眸中盡是冷色。
“我……我還沒有去接她!”他纔剛剛將喜袍換上,未曾來得及去接自己的新娘。
“需要本王給你時間去接她嗎?”
“我……我……”蘇煜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放開我的孫子!”此時,蘇老太太才反應過來,將柺杖往地上一拄,擲地有聲地道!語畢,盛氣凌人地直視着楚靖軒!
“現在派人去把他的新娘接來!”楚靖軒的語氣雖然不若蘇老太太那般盛氣凌人,但是卻足夠剛硬冰冷,“如果想要本王放開他的話,就按照本王說的去做!”
衆人都愣了一下,此人自稱本王,莫不是王親貴族?否則哪個普通人敢如此自稱自己?
“你是何人?”蘇老太太警覺地看着他,若他是皇親貴族,緣何今日到此只爲了撤掉自己孫子的婚禮?要知道,從帝都到達水落城,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趕路呢!爲何他到來的時間會是這般準確,剛好遇上自己孫兒成親之日?
蹊蹺!實在是蹊蹺得打緊!
“啊!”蘇煜痛苦地驚呼一聲,額上深處細密的汗珠,只因他腰間的鞭子緊了緊,將他的骨頭勒得疼痛難當!
“煜兒,你怎麼樣了?”蘇家之人目含擔憂之色,齊齊望向蘇煜,只見他的腰身竟被勒小了一圈,蘇老太太想,定是那繩子的原因!
“去,或不去,你們自便!”楚靖軒拉住繩子的一頭,並不看向任何人!
衆人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若是蘇煜的腰身被那繩子勒斷,怕是再也活不了了,圍觀之人將目光悄悄收回去,連看都不敢再看!
“去,去,我馬上就去!”此番說話的是蘇煜之母蘇夫人,話音落下,便踉蹌地轉身跑走了,那凌亂的背影顯得有些落荒而逃,許是隻有親生母親纔會這般在意自己孩子的生死!
蘇煜死死地咬住牙關,忍受着腰間的骨骼被擠弄所傳來的疼痛,額上的汗珠滾滾落下,面色蒼白如紙,他本就消瘦,再經受這番折磨,倒是顯得有些搖搖欲墜了!
“我們已經答應你,去把新娘接來了,你先把我孫兒鬆開!”蘇老太太再也看不下去,自己的孫兒這般受苦,她疼在自個兒心裡!
“這不是交換條件!”既然他拒絕了南宮情落,又將要迎娶其他女子爲妻,那他就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讓他們去把新娘接來,並不是爲了以新娘與蘇煜交換。
相反的,他要將他們一起帶走。至於要將他們帶去哪裡,他現在還沒有想好。他只知道,凡是傷害了南宮情落且被他知道的人,他都不會給那些人好下場。
“你!”蘇老太太怒斥一聲,卻完全無能爲力,“你到底想怎麼樣?”這麼快就將蘇煜的婚事定下來,且催促他們成婚,乃是因爲她擔心杏花嶺上的那個女土匪會再次鬧到蘇家來。爲了以防萬一,他們一致決定,就在今日將蘇煜的婚事給辦了。
不曾想,中途竟會出現這麼一個搗亂的人出來,果真是蘇煜此生該有此劫麼?
楚靖軒薄脣輕抿,不說話!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蘇夫人帶着幾個家丁擡着轎子將新娘給接來了,也不知道她是用的什麼方法,沒把新郎帶去,就直接把新娘給迎進了家門。
新娘頭上還蓋着紅蓋頭,蘇夫人扶着她,將她引到楚靖軒的面前,“我把新娘給你帶來了,你把我的煜兒還給我吧?”蘇夫人帶着哭腔顫抖地祈求,蘇煜就是她的命根子,若是煜兒出了什麼事情,那她也是活不成的了!
新娘愣了一下,好生奇怪的拜堂方式,她在水落城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也沒聽說過這樣的拜堂方式啊,哭嫁之人應該是新娘纔對,可她爲什麼從蘇夫人的話語中聽出了哭腔與濃濃的擔憂之色?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雖然如此想着,但是教養極好的她,自然不會想到要自己揭開紅蓋頭來看看眼前的情況。不過,作爲一個深閨女子,她還是能夠感受到此時的氣氛稍微有些沉重與冰冷,讓人險些喘不過氣來!
忽然,一陣風來,輕輕掀開她紅蓋頭的一角,緊接着,紅蓋頭便被風捲走了。
新娘慕華睜大了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懵懂地望着眼前的場景,這是……怎麼一回事?
楚靖軒並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纏在蘇煜腰身上的絕塵神鞭猛的鬆開,卻在衆人還沒有來得及有所反應之時,便已經將蘇煜與慕華捆綁在了一處,用力一扯,黑衣成影,帶着他二人奔出了蘇府,衆人反應過來之時,眼前三人均無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