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慢了。”柳若靜對着瑟瑟微微笑了一下,不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感情很好。
瑟瑟推了柳若靜一把,顯然對於她離自己這麼近有些反感,但是卻發現推不開她。
最終她只是冷冷的說着:“都拆除了,他身上那人體炸彈也不用擔心了。”
蕭卿童這在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怪不得剛剛有那麼多的機會殺了喬老呢,卻沒一個人動手的。
而有個人比她的反應還快,只見蘇珩聽到這話,眼睛都沒眨一下,手指扣動了扳機,就聽到子彈射穿骨頭“嘭”的一聲,喬老還沒倒下去,只是睜大着眼睛,而眉心多了一個血洞。
蘇珩在看到喬老倒下去的那一幕,眼神還是很平淡,彷彿殺死的那個人,並不是這麼多年的仇人一般。
其實在最初的那幾年,他是真的很恨,那種恨深入骨血,讓他日以繼夜,備受折磨。但是到了後來,他發現自己竟然看淡了很多。
他也想過讓喬老受盡折磨再死,後來又覺得,在他身上花那麼多的心思,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他沒有忘記過仇恨,相反,已經在自己心裡紮了根。他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去恨,也讓自己獲得解脫。
這一晚上,他得到了俄羅斯的邊境線,殺了自己最大的對頭,並且剷除了無數異己,可是在蕭卿童看來,這個年輕男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開心的表現。
他只是淡淡的將自己的槍放下,小心的擦拭了一下重新拿在了手中,對着李鳴鶴微微頷首,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走出了大廳。
蕭卿童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以爲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哪裡想到,她還沒徹底放鬆下來,就聽到了一聲槍響,她下意識的就朝着柳若靜的位置看去,只覺得血液都快凝固了。
可是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又是一陣的驚訝。那槍聲,明明就是衝着柳若靜去的,卻沒有想到,就在那麼千鈞一髮的時刻,李鳴鶴竟然爲她擋住了子彈。
到底是怎樣的感情,纔會造就這樣的生死相許。
李鳴鶴中彈,無意會像是一顆原子彈一樣爆炸在整個大廳一樣,剛剛纔安靜下來的地方,當即又是一片混亂。
蕭卿童在槍聲響起的時候,就朝着李鳴鶴那邊跑了過去。
她先是檢查了一下李鳴鶴的傷口,發現只是傷在肩膀上,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而那個位置,顯然對方是衝着柳若靜的腦袋去的,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
柳若靜顯然徹底慌了,看到那麼多的血,就覺得李鳴鶴傷的很重,臉色蒼白的一聲聲的叫着,手掌都在顫抖,抱着李鳴鶴,誰都不讓碰:“李鳴鶴!李鳴鶴!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早該多想一步的,那個內鬼哪能這麼容易就被揪出來……李鳴鶴……你要堅持住……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和孩子怎麼辦……”
那個美麗的女明星,此時哭的梨花帶雨,雖然聲嘶力竭,但是卻一點都不妨礙她的美麗。
知知也有些慌了,一直在叫着爸爸。還是蕭卿童給柳若靜給拉開了,她不斷的拍着她的背,用手語比劃着:你老公本來沒什麼事,再被你這麼抱着,真的要有事了!
說着,她馬上讓人擡了擔架過來,準備將李鳴鶴給運走。李鳴鶴現在是血過多,有些迷糊不清,但是卻還是緊緊的握着柳若靜的手,輕聲安慰着她:“我……我沒事……你別哭……”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我哭不哭!”柳若靜這會兒就像是個小姑娘似的,對着李鳴鶴毫無形象的大喊:“你要是不想我哭,就快點好起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馬上帶着兒子女兒去改嫁去!你知不知道!”
“你敢改嫁?!”李鳴鶴覺得自己一瞬間都清醒了,身子向前傾斜了一下,卻還是因爲脫力而倒了下去。
蕭卿童就這麼陪着柳若靜往外面走,瑟瑟和李鳴煜在裡面善後。知知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再也不是剛剛那個默然開槍的男孩子了。
而李鳴鶴受傷未死,柳若靜被保護的好好的,那個內鬼不管是誰,都別想再全身而退了。
蕭卿童本來想一直陪着柳若靜,誰知道剛下了一樓之後,柳若靜就給蕭卿童往外面推,臉色依舊蒼白,但是語氣卻已經是不容置喙了:“其實這也是計劃中的一環,雖然我沒想到那人真的會傷了鳴鶴,你現在馬上坐上我給你準備的船隻,想辦法去和尹修匯合吧。馬上就要進入太平洋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約納斯那樣的身份,他們只能牽制。和德國第一組織對上,對他們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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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卿童卻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她,問着:你到底爲什麼要幫我?
柳若靜淡淡的一笑,隨即一臉溫和的看着她:“可能是覺得你有些像當年的我吧,所以不由自主就幫你了,不過我要和你說的是,尹修欠我一個人情,告訴他,以後把這個人情,還給知知就好。”
蕭卿童用力的點頭,隨即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雨幕中。約納斯這會兒還沒有出來,要走就要趁這個時候。雖然她的嗓子還說不了話,但是她相信,尹修一定會治好她的。
船上有蕭卿童給柳若靜安排的開船的人,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的那張臉時,蕭卿童不禁楞了一下。
那男人邊把船調頭,邊笑着同蕭卿童說着:“覺得我和柳若靜長得很像?我是她的弟弟柳若風。”
蕭卿童點了點頭,怪不得呢。
柳若風也是長得很俊逸的一個人,有那樣一個傾城絕色的女人,弟弟怎麼可能長得難看。
他穿着的都是低調的名牌,左手無名指上,帶着一個有些發舊的白金戒環。看來也是個結婚有年頭的男人了。
蕭卿童坐在船艙中,這小船在大海中一直飄搖,外面的大雨很恐怖,但是蕭卿童除了對尹修的期盼,卻沒什麼覺得害怕的地方了。
而且柳若風的船開的真的很穩,不得不說,他們這一家人都是天才,在這麼高的海浪中,船還能找準方向前進。
柳若風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船之後,才主動和蕭卿童說話:“再往東一千米,就是一處小島,因爲周圍都是暗礁,船開不過去,咱們要游過去,你可以麼?”
蕭卿童站起來,看了一眼外面深沉的大海,點了點頭。她和這片海域打了很久的交道,她並不害怕大海。
將船停好,兩人帶上了隨身的東西,就這麼在磅礴的大雨中,跳進了海中。
蕭卿童在跳下去的時候,感覺到了一瞬間的窒息,但是很快就浮了上來,藉着微弱的光亮,跟在柳若風身後,朝着陸地游去。
海上的風浪還是很大,一個又一個的浪頭打過來,好幾次蕭卿童都被拍的有些暈。但是還好她立刻就調整了過來。
若是在這種大海中昏過去,可就再也別想醒來了。
往日一千米在她看來很短很短,可是這一千米,她卻覺得長的很。而在最後馬上要上岸的時候,一個浪過來,她沒躲開,身子直接就被拍在了尖銳的礁石上,她甚至一瞬間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脊背上出現了傷口,海水侵染着那傷口,正火辣辣的疼。
而她本身就是泡在海水中,溫度又很低,所以她感受着又熱又冷的兩種溫度衝擊,終於是游到了岸上。
柳若風身上也受了一些小傷,是在小腿上,沒有蕭卿童的這麼嚴重。
他在看到蕭卿童受傷的時候。還問了一下:“需要我幫忙麼?”
此時蕭卿童和他躲在岸上一處大石頭的後面,擋住了暴雨。蕭卿童搖了搖頭,縮緊了自己的手臂:“不用了。”
柳若風也沒堅持,就這麼背對着她。
蕭卿童覺得柳若風這樣很好,沒有因爲自己受傷,就非要給自己包紮傷口。明明在自己的戰友面前,她無羞無懼的很,但是柳若風畢竟是一個陌生男人,尤其和自己一樣,都是有家人的人。
所以他們默契的選擇了忽視蕭卿童身上的傷口。
而另外兩邊的尹修,因爲大暴雨的影響,已經失去了和那艘遊輪的聯繫,只是在海上不斷的盤旋着;約納斯在發現蕭卿童消失的時候,怒不可遏,自己開了一艘船就在海上找了起來。
尹修是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妻子的,約納斯也不想放手。
就這麼找了一夜,尹修都要放棄的時候,卻收到了柳若風的無線電。
他接了起來,就聽到那邊柳若風平靜的說着自己的方位,隨即告訴尹修:“你要快點過來,蕭卿童受了傷,昨晚低燒,現在已經是高燒,加上她身體中不知道有什麼藥物在影響她的身體,總之,很危險。”
尹修的心一瞬間就被提起來,嗓子噎的難受,半晌之後才掛斷電話,和幾個手下說着:“現在咱們馬上就去找蕭卿童。”
而柳若風因爲用的是無線電,所以也被約納斯給攔截到了。他想也不想,直接就調轉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