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放走了一個人,我們在跟蹤他,不知道尹修在不在那裡。”蕭卿童也是無比擔心尹修的,這麼多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她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溫棠聽到她這麼說,也坐直了身體,將自己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去,只留下了身上那件襯衫。
“那麼金貴的定時器,你到底是怎麼學會拆除的方法的?”溫棠提出了剛剛一直疑惑的問題。
蕭卿童笑了笑:“說來也巧,我有個同事,他電腦玩的特別好,陰差陽錯就獲得了一部分這東西的資料,而我是我們這羣人中,對於拆彈最在行的,他就把這資料給我研究了,所以其實我今日也是第一次拆除這種東西……”
溫棠無奈:“那你還那麼篤定,萬一你拆除失敗,事情可就難發展了。”
“是啊,但是這不就是一場豪賭麼?”蕭卿童笑的灑脫:“索性,我賭對了不是麼?”
溫棠搖了搖頭,看向了窗外,此時夜色已經過半,後半夜的莫斯科,卻依舊燈火通明:“你真是個瘋女人。”
“爲了救出尹修,我什麼都願意做。”蕭卿童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雖然還感覺不到這孩子的悸動,但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滋味,她還是瞭解的。
寶寶,一定要陪媽媽堅持下去,要找到你的爸爸。
車子很快的朝着莫斯科的郊外駛去,這個季節的莫斯科已經很冷了。蕭卿童在車上換了身衣服和合適的鞋子,再次用對講系統和其他的人商量着作戰方案。
等到掛斷電話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俄羅斯的郊外。
溫棠看着夜色,和外面那漫天的大雪,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確定那個人是跑到這深山老林中了?那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蕭卿童靜靜的看着遠處的雪地:“誰知道呢?或許是美國,或許是俄羅斯,或許是中東也說不定,總之是敵人不是朋友。”
溫棠嘆了口氣:“那咱們現在在等什麼?”
“等兩個結果。”蕭卿童握着對講系統,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車子中登時一片寂靜,只有他們幾個人淡淡的呼吸聲。
就在蕭卿童要等睡着的時候,對講系統響了起來:“報告,會場的秩序已經完全被控制出,輿論也講這件事壓了下來,俄羅斯這次乾的漂亮。”
蕭卿童淡然的想着,畢竟是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能允許一羣美國人胡作非爲不成。
不多時候,另外的一個聲音也響了起來:“中方支持的人已經演講完畢,現在全民投入了這場大選當中,那人的票數已經很居高不下,咱們贏了!”
蕭卿童一把就放下了對講系統,看着溫棠,堅定的說着:“別忘了起訴那個往你身上放定時器的主持人。”
隨即她對着對講機說道:“行動開始!記住,若是發現華夏人的蹤跡,一定要救下來!不惜一切代價!”
“明白!”一羣人高亢的吼着,隨即便聽到一陣車門打開的聲音,這些人都不斷的往山上摸去。
蕭卿童整理了一下衣服,竟然也要往上走。溫棠一把就拽住了她:“蕭卿童,你做什麼去?”
“我不跟着不放心。你別擔心,我有分寸,不到逼不得已,我不會出手的。”
“你真是瘋了!你還懷着孕你知道麼!外面這麼冷!反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就在這裡給我坐好,我去看!”
蕭卿童還想堅持,但是溫棠卻死都不放手。
最後,他的態度也軟了下來:“嫂子,我是帶着你來找我哥的,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和我哥交代?讓我去吧。”
蕭卿童沒有辦法,只得答應了溫棠的話,點了點頭,讓溫棠自己一個人下了車。
外面的風雪已經越來越大,那些人進去半個多小時,卻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就連溫棠都是一去不回。
蕭卿童坐不下去了,滿心想着的都是尹修現在的情況。但是她沒有辦法下去,她已經答應了溫棠。
她在車上等的焦急如焚的時候,對講系統中終於有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了過來:“童姐,我們來晚了一步。”
蕭卿童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誰死了?”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無比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
她的手緊緊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中不斷的央求着,寶寶,你定要陪媽媽走到最後啊。
幸好,那邊直接就說了:“是我們跟着的那個人,他被人殺死了,我們現在就趕回去。”
“好,你們小心些,替我照看一下溫棠。”
“嗯,我們明白。”
蕭卿童已經聽到那邊有人在雪地上奔跑的聲音了,估計再過一個小時,就能退回來。
誰知道她等了半個小時之後,就聽到山上“轟”的一聲。
這次她等不下去了,一下子便開了車門,朝着山上望去。
聽這個聲音,應該是山上的積雪,將路給堵住了。
她試着用對講機去聯繫對面的人,已經連接不上。
她連忙又給俄羅斯當局打電話,讓他們快點派人來疏通道路。
而此時被困在山裡的溫棠,無比慶幸沒有讓蕭卿童進山,這裡這麼冷,現在路又被堵死,他們根本就出不去。
他一個大男人,在這裡都凍的不行,更何況是蕭卿童一個懷着孩子的女人。
本來大雪把路給封上了,他是有些擔心的,卻見身邊的軍人都神色如常。
“你們都不擔心麼?”溫棠詫異的問着。
一個軍人回答:“擔心什麼?”他瞪大了眼睛,因爲穿的很嚴實,所以溫棠就只能看到他那雙黝黑的瞳孔:“童姐還在外面呢啊,總會找人來救我們的,只要等着就好了。”
旁邊還有幾個男人閒談了起來:“等這次任務結束,我一定要回國去請一個月的假。”
“真是美的你,你以爲你是誰啊,安心在這裡待機得了。”
“哈哈哈……”
溫棠見到氣氛這麼輕鬆,他那顆緊繃的心都緩和了下來。
而蕭卿童在掛斷了電話之後,直接就去了正駕駛位上,一把扯掉了自己頭上的假髮,眼睛上的假睫毛也被她扯掉了,之後她啓動了車子,踩着油門,就朝着路上行駛了過去。
打開DPS系統,她看着之前排查過的那幾個位置。
既然山上的這個不是,那麼就去其他的幾個看一看。
而將車子開出去的同時,白城那邊,已經聯繫不到蕭卿童了。
他也有些着急,拍着桌子。
他旁邊的同事還問着:“怎麼了?”
“那個蕭卿童,真是,我知道她擔心她的丈夫,但是她竟然一個人不帶就去了!”
身邊的同事也愣住了:“不愧是……上過緬甸邊境線的人啊。”
說實話,他倒是有些期待,蕭卿童一個人完成任務的那一天。
現在他們華夏這邊的任務已經大概完成了,蕭卿童估計也是明白,他們只能在本部待機,不能幫她去解決自己的私人問題,所以才自己一個人走了吧。
而這會兒的蕭卿童,着實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軍部的人不能再用,尹修不在這裡,他們的這條線就斷了。
那麼在莫斯科,還有沒有誰可以幫助她的呢?她想了好幾個人,都被自己給否定了。
最後,她想到了那個人的名字。
電話打進蘇珩的私人手機時,蘇珩接起,顯然是很低氣壓的樣子:“現在是莫斯科時間凌晨兩點,我一個小時之前才睡下,要是被我知道你什麼事都沒有,你就死定了。”
他說話相當的認真,蕭卿童可以肯定,自己要是一句話不說錯,他手下立刻就會有人找上自己。
這個在俄羅斯一手遮天的男人,是自己最後的夥伴。
“以後你回華夏,我可以在我職權只內,給你開一切的方便,希望你這次可以幫我。”
“哦?你以什麼理由許諾我這些事?”蘇珩的睡意似乎清減了些:“就憑你現在一個少校的身份麼?”
“我馬上就會是大校了,而且我手中的權力,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蕭卿童儘可能冷靜的和蘇珩談判着。
現在她只想說,去她孃的深明大義,她的丈夫可能有危險,命在旦夕了,她什麼大義都顧不上了!
再說,蘇珩他掌控着俄羅斯邊境線,肯定在某方面來說,就像是李鳴鶴一樣,是軍方的人。自己完全可以爭取做他和中方之間的溝通人。
她有這個能力,而且只要蕭卿城幫自己一把,她就可以辦到。
“說說你要我幫忙的事情吧。”蘇珩對這個特警印象還不錯,雖然她幫着華夏的人攪了他的局,安排另一箇中方滿意的人上位,但是他着實還是很欣賞她的實力的。
有這樣的對手,也不錯不是麼?
蕭卿童堅定的說着:“我要知道尹修在俄羅斯發生的一切事情,若是他有危險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協助我,救他出來。”
“哦,協助你?原來我手下還得變成你下手。”
“你到底同不同意?”蕭卿童已經做出足夠大的讓步了,她在賭,賭蘇珩最開始沒有拆穿她的身份,就是預見到他們會有合作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