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是在放狗屁!”方振洲一拍桌子,濃眉倒豎。
拍桌子,洛雨還就沒怕過誰。
騰騰幾步跨上前,洛雨狠狠一巴掌拍在方振洲的手邊:“我要是胡說你兒子就跟我姓!”
洛雨的掌力非同凡響,砰的一聲巨響,木屑亂飛,上好的梨花木圓桌竟然被他砸掉了一塊,而桌上的碗筷只是微微顫了顫,連碗裡的湯都沒有濺出來一點。
這力量這速度簡直就可以用怪物來形容。
震耳欲聾的響聲也沒有讓聽清他剛剛說了些什麼。
方振洲離洛雨最近,那響聲好像直接撕裂了他的耳膜,而那木頭被拍斷的場面更是震撼了他的心靈,就連洛雨佔了他老婆便宜這句話他都沒有聽清,只覺得耳朵裡嗡嗡耳鳴,眼前像是電視信號不好下雪花一樣。
“剛剛還有幾個起鬨的,我看你們大概也是收了方老闆的賄賂了吧。”洛雨隱隱笑着,趁着這驚天一掌的餘威朝方振洲後面的幾個人臉上一一掃過。
那幾個人看到洛雨如刀鋒般的眼芒,心裡一虛不由把頭都垂了下去。
“你們幕後老闆的伎倆還真是差勁。”洛雨撇撇嘴,口氣很是輕蔑,“這點小把戲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聽到洛雨這句話,那幾個起鬨的人裡面有幾個下意識地朝江宇印望過去。
就知道是你,慶功宴還來搞鬼。洛雨心裡把江宇印全家上下問候了一百遍。
“方老闆,你說我剛纔講的有沒有道理呀?”洛雨提着筷子,筷頭總是有意無意地對準方振洲的眼睛。
方振洲腦子裡現在還是亂哄哄的一片,木訥地點點頭。
“咳咳。”李琴受到江宇印的指使,清了清嗓子,把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她那邊。
“這位先生,你從剛纔出現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李琴譏誚地看着洛雨,“我們這種高檔場所,好像不是你應該進來的吧。”
洛雨看看自己身上的地攤貨,再看看李琴身上的正裝,點點頭:“那是……”
見洛雨承認,李琴還沒來得及得意,就看到洛雨提着一碗魚湯對着她當頭淋下。
李琴傻了,孫媚孫倩傻了,在場的人全都傻了,只有洛雨在微笑。
李琴全身被淋了個透溼,頭髮像是海帶一樣貼在肩膀上,衣服溼噠噠還在往下滴着湯水。
臉上的妝被泡化開來,一塌糊塗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保安!保安給我把這個人打出去!”幾秒種後,寂靜的大廳裡傳來李琴歇斯底里的喊聲。
洛雨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望着李琴,筷子在手裡轉着各種花哨的動作。
“這位先生,你剛纔的種種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條例,我要你受到法律的制裁!”想到這裡還有衆多同行在,李琴拼命壓住自己想要罵街的衝動,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稍微理性一點。
“法律?”聽到這兩個詞,洛雨臉色大變,衣服慌張無比的樣子,“咦,這個砂鍋怎麼會在我這兒,誰塞給我的?是誰?是不是你?哎呀,李小姐你怎麼渾身都溼了,不過你不用擔心,這完全沒有破壞你的端莊美麗,我敢保證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迷人,那個,我是出來打醬油的,這就走,大家就當我沒來過好了。”
說完洛雨拔腳想溜,背後傳來李琴冷冷的哼聲:“你想走是吧?好,只要你能答出我問的問題,我就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
見洛雨有一副要喋喋不休講下去的趨勢,李琴急忙打斷了他:“你別給我打岔,我問你一個問題,只要你回答上來,我就對今天的事情不追究。”
被洛雨一大盆子的湯湯水水淋到身上,李琴沒有歇斯底里的發作,這讓洛雨對她多看了幾眼。
“那你是要我什麼?”洛雨微微垂下頭,扭捏地看着李琴。
“你這什麼表情?”李琴皺着眉頭,她衣服溼漉漉的搭在身上很不舒服,她現在只想着在衆人面前好好出一口惡氣。
“你要是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絕對不會答應你的。”洛雨一臉的大義凜然,相比之下李琴就像是除夕夜去楊白勞家搶喜兒的黃世仁。
大廳裡的人都莫名其妙看着這出不知道是哪一折的戲。
“我問你,要是樹上有七隻鳥,你開槍打死一隻,還剩幾隻。”李琴問出的問題讓在場的人差一點摔倒。
都以爲她會問比如“誰派你來的”這類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和今天話題完全無關的問題。
孫媚美目流轉,凝神望着洛雨,嘴角向上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孫倩緊緊握着手,她也不知道李琴問這個問題是什麼原因。
洛雨伸手誇張地在下巴上摸着,一臉沉思狀:“這個問題很複雜,按照正常的理論的話,我開槍打死一隻,應該還剩下六隻。”
“噗”,聽到洛雨的答案,賈朝全剛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夏智淵也是被嗆得一陣猛咳嗽。
孫媚小嘴微張吃驚地看着洛雨。
樹上有七隻鳥,不管你開槍打死幾隻,樹上最後一定都是一直都沒有的,這是個連小學生都會的題目,洛雨居然答錯了。
洛雨說完後似乎還不確定,在李琴目光冷冷的注視下又虛空比劃了一陣,最後撓着褲襠說:“嗯,是六隻,怎麼了?你想玩鳥?”
李琴皺着眉不去關注洛雨猥瑣的動作,譏諷地笑道:“我很欣賞你的思路,這個問題我上幼兒園的侄子回答的答案和你一樣,不過可惜了,正確的答案是一隻都沒有。”
全場譁然,沒想到搞到最後李琴只是想在智商這個問題上戲弄一下洛雨。
她把洛雨的智商比作了一個才上幼兒園的小孩子。
洛雨倒好象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微微皺了皺眉:“李小姐,你確定那是你侄子,不是你兒子?”
李琴愣了一下:“那是我侄……”話沒說完她理解了洛雨的意思,頓時氣得臉色通紅:“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消消氣消消氣,我和你開個玩笑呢,李小姐這麼貞潔,又不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是不可能私通的,是吧?”洛雨說起話來口無遮攔,連臺上的孫媚都聽得臉色微赧。
臺下的男士們雖然覺得洛雨用詞粗俗,不過聽到耳朵裡卻有一種異樣的快感,不由都對洛雨另眼相看。
看到李琴像是火山一樣就要發作,洛雨嘻嘻笑着擺擺手:“李小姐,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算是禮尚往來。”